第23章 :獠牙

第0023章 :獠牙

被關進禁閉室後,賀染每隔一天就會進來問晏開知道錯沒有,求他放自己出去,而晏開的态度也相當堅定固執,半個月過去了愣是一句話都沒搭理過對方。

問到後面,賀染自己也疲憊了,就在他好不容易忍住一周都沒有去禁閉室時,又得知了晏開撞牆尋死的消息。

“動作輕點!”賀染焦躁的對這名新來的醫生查爾特呵斥道,此時晏開正由他抱着躺在懷裏,晏開撞的是衛生間門框的菱角,額角硬生生的給撞出了一道血肉模糊的肉窩子。

查爾特連忙稱是,一手棉簽一手藥水的不敢怠慢一點。

系好繃帶以後,賀染見晏開睜眼了,便問醫生:“這會留疤嗎。”

“這應該……”查爾特正想說大概率不會,可對上賀染那陰鸷的眼神過後,他竟然領會貫通的說了句對方想要的:“應該會。”

不過如果查爾特要是知道晏開也是個醫生的話,他大概率是不會說這種在同行面前拉踩自己水平的話術。

“會正好,多撞幾下,撞破相了更好。”賀染盯着懷中人的臉說道,“破相毀容反倒還安全一點。”

查爾特賠笑了兩聲,然後就默默離開了禁閉室。

“你這是打算撞破腦袋以死明志?”賀染把人置放回床板上,“覺得自己這樣做很崇高是不是?”

晏開只是轉過身閉上了眼睛,一如既往沒去搭理對方的任何嘲諷。

“跟我說話。”賀染把人拽回來。

“……”

賀染扣着對方的下巴不讓人扭頭,“跟我道歉,說你以後不會再做這種事,我就不關你了。”

其實晏開是不小心摔倒撞到牆角上的,但是他現在沒這個心情在對方面前賣弄愚蠢,“我想做什麽是我的事,我想撞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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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撞破頭?”賀染揪着對方領口把人提起來。

“要你管。”晏開兩眼不屑道。

賀染立馬把人撈下了床,他将晏開推到衛生間的牆角前,有種無處洩火的亂整荒唐說:“來,再撞一個給我看看!直接撞死給我看!”

“……”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用這種手段刺激我!”賀染往牆上踢了一腳,“你以為你把自己整死了我就會後悔了?我告訴你……”

賀染話還沒說完,晏開還真直接非要刺他這一激似的直接仰起頭就要往牆上撞去。

好在賀染眼疾手快用手掌墊住了門框的棱角,晏開的額頭才沒有再撞出一個口子來,不過沖那力度,賀染的手背也疼得不輕,他咬牙切齒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你故意是吧。”

“你滿意了嗎。”晏開同樣是煩到牙癢癢,“你要關就關,但是能不能給我個清淨!”

“清淨什麽?清淨的死在這裏?!”賀染被各種亂七八糟的情緒壓得頭劇痛無比,“這麽樂意關在這裏?”

“是,反正關在哪不是關,有差嗎?”

賀染無言以對,憤然摔門而去。

過了一天賀染又聽到晏開絕食的動靜,他忍無可忍把人捆在一張椅子上,捏着對方的嘴一勺一勺往裏面喂不用咀嚼的流食。

因為喂得太快太急,晏開被嗆了好幾下,賀染手忙腳亂的最後也沒喂出個飽來,他幹脆直接不準任何人再往禁閉室裏送餐,暗暗下定決心要餓對方幾天讓晏開絕食個爽。

這場對峙終于爆發在一個賀庭擅自把晏開從禁閉室裏放出來的夜晚,賀染發現時,晏開正和賀庭在某棟樓前的臺階上一起吃面包。

賀染氣得脊背都發冷,他怒沖沖過去一把搶走兩人手裏的面包扔到地上,先是踹了賀庭一腳,才一把将晏開提起來質問道:“絕食原來只是絕給我一個人看的?!”

晏開壓根就沒有說過自己要絕食,他只是沒胃口少一天不想吃而已,誰知道賀染這樣也要把他捆起來強塞了一嘴難以下咽的流食,又莫名其妙的消失幾天,也不給他飯吃了。

“賀染你能不能冷靜一點!”賀庭爬起來就要過來勸開兩人,結果又被踹出一米遠。

晏開受不了這一出又一出的糟心事了就忿然往賀染臉上甩了一耳光,“你鬧夠了沒有!”

賀染面部神經好像抽搐了一下,他捂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面前人,又看了看地上的賀庭,“你為了我哥打我?”

啪——,晏開不解氣的又補了一耳光,“這巴掌為我自己!”

賀染兩邊臉都火辣辣的痛,他似笑非笑的,“你最好是為你自己!”

賀庭捂着肚子坐在地上還沒緩過來,上方那兩人就又無厘頭的親了起來,他:“……”

“放,放開……!”晏開極力掙紮着對方無緣由來的強吻,“我真是受不了你了!”

聽到這話,賀染果然沒了動作,表情也凝固了起來,但這也僅僅是他被碰到更兇一塊逆鱗的前兆。

“你說……什麽?”賀染捏着對方兩只肩膀牙關發抖問。

“我說我受不了你了!”晏開聲嘶力竭道,“你聽不懂嗎!”

“我聽不懂!”

晏開怕對方聽不到似的,刻意提高了聲音分貝重複說:“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你了,我受不了你的全部,受不了你賀染這個人了,聽清楚了嗎聽明白了嗎!”

“你再說一遍試試……”

人最傻的時候就是去确定一件他已經聽明白的事,所有他不得如意的事情都會使得他變得敏感,使他內耗,使他成為被情緒操控的瘾君子,這種針對的話,粗略聽一遍好像只會生氣,但聽得太認真卻會使人難過。

賀染胸口一沉一落的,好像氣要喘不上來氣了,“你受不了我……”

如果懷疑一個人是不是真的受不了自己的時候,那他一定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受不了自己。

“你們兩個都冷靜一點……”賀庭兩手橫欄在這兩人中間,“先……”

仍是話沒有說完,賀染再次把賀庭推到一邊,“少來插手我們的事!”

不僅如此,賀染還抽出一把手槍朝着賀庭開了一槍,不過只是打在對方腳邊的地板上。

這一槍把晏開吓得不輕,他總感覺下一刻槍口就要對準自己了,可能是出于某種生理性恐懼,也可能是意識裏逃避心理,他後退了一步,然後突然就跑了起來。

果不其然,當真有一記子彈飛馳過他的耳邊,打在了他前方的一棵樹幹上。

賀染幾步就追了上來,輕而易舉就把人捉住并扛到了肩上。

被扛走的一路晏開都處于一種非常恍惚恐懼的狀态,賀染朝着路邊的樹叢椅子草地開了一路的槍,引來了好幾波巡衛,結果也沒人敢來制止他。

賀染把人扛到禁閉室所在的樓區,但他沒有把人塞回原來那間房間,而是走到了長廊最盡頭的一間。

這也是間禁閉室,只不過這一間裏多了個籠子,賀染将晏開塞進那口釘在地上方方正正的鐵籠裏頭,又用挂在上面的鎖頭把籠門鎖了起來。

這籠子不算很大,也就一米多高,晏開跪坐着差點就要碰到頭了,長寬更是伸不開腿,這像是關某些大型動物用的籠子,因為晏開看到牆上似乎挂着一顆野生獸物體的頭,早已幹涸的血液順着白色的牆壁一流到底。

晏開難以置信晃了晃籠身,“賀染你知不知道我是個人……!”

賀染蹲在籠子外面,手穿過籠縫進去扣着對方的下巴,眼睛猩紅反問他:“人會聽話,你會嗎?”

“……”晏開面色慘白,他佝着身子往後縮了縮,這一刻他是無比的後悔和膽戰,這就是他引火燒身最終玩火自焚的下場。

賀染将他留在這個籠子裏和牆上那顆獸頭一同度過了煎熬無比的一晚,籠子長度不夠,他甚至不能躺平休息,只能蜷着腿把自己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第二天夜裏,賀染來問他知道錯沒有,晏開不給予回答,只是睜着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向對方不得不求助說:“我害怕老虎……”

賀染臉上表情微動,他打開籠子自己也鑽了進去,這籠子容積本就不大,再塞一個人進來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晏開後怕的往後挪了挪,卻已經沒有空間可挪了。

賀染從寬大的褲邊袋裏拿出面包和牛奶,拆開了喂給對方吃,晏開不敢動,只能照做慢慢吃了,他不是怕死的,只是不甘願平白無故就死在這裏。

如同嚼蠟的裹腹以後,賀染突然又變得溫性起來,他把人堵在籠角裏慢慢的親,但晏開發現對方的動機變了以後,他本能的推開了對方。

但在這狹小的籠子裏,他再躲又能躲到哪去,他跪在這透着寒氣的地板上,身上疊/着一個比能老虎吃人心血扒人皮肉還兇殘的男人。

人怎麽會在這種地方做這種事,這和被關起來強行/配ll種的動物有什麽區別。

事後賀染用衣褲疊成枕頭,兩人赤裸着一同躺在地上,四條汗津津的/腿/只能曲着/交疊在一起。

賀染将人深深的嵌在胸口前,下巴墊在對方肩上,晏開虛力的枕在對方手臂上,忽輕忽重的/喘/事後氣。

這時賀染不知從哪裏摸出來一條墜子,黑褐色的繩子上挂着兩顆動物的牙齒,他在晏開面前把這串墜子解開,取出其中一顆串到另一個根繩子上面。

做完這些,賀染手心裏變成了兩條墜子,他摩挲着手上那兩顆已經抛光打磨過的獸牙,向懷中人介紹解釋說:“這是比利時馬裏諾斯犬的牙齒,是我在服役期間分配養的一條搜救犬,但是它在一次戰事中英勇犧牲了,我找到它的時候,它只有半個頭了……”

說着,他将其中一條墜子戴到晏開的脖子上,“牙齒是獸類最重要的獵殺工具,既然做出了把獸物獠牙逼出來的舉動,就要做好被分食的準備。”

【作者有話說】

禁止獵殺野生動物,保護野生動物人人有責,情節需要請勿代入現實,切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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