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第28章:開開和關關

◇ 第28章:開開和關關

“不……”

賀染原本想說的是不可能,可不知不覺卻說出的是:“不知道……”

“福利院是存在過的,那個叫晏平昌的院長也是存在的,如果晏關真的存在,為什麽他要留晏昌平的地址,還有他那個姐夫家,你知道他那個姐夫家地址,戶主是誰嗎?”

“誰?”賀染腦子已經亂得不能思考了。

“晏平昌的兒子,如果按照晏開的意思,那麽他姐夫就是院長的兒子?”賀庭分析得頭頭是道,“可是據我的調查,晏平昌的兒子根本就沒有結婚,晏關這個名字,查無此人。”

賀染突然又想到了什麽,他又問:“就算晏關不存在,那他想聯絡晏平昌也是合理的吧……”

賀染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為晏開解釋,明明他已經看見謊言的雛形了。

“你說的确實沒問題,但是你知道他信上的那八個字是什麽意思嗎。”

“什麽意思。”賀染已經有非常強烈的不妙預感了。

賀庭也是憋夠了一口氣,才很是複雜的告訴對方,“報警救我,我在泰蘭。”

“……”

賀染早該想到。

“這是我問遍了福利院周圍一圈所有居民問出來的結果,這是他們那裏的小群居土話,至于我有沒有在騙你,你心裏應該比我清楚。”

賀染久久都喘不上一口氣來。

“但是這件事還有一個蹊跷的地方,那就是晏平昌父子也消失了,我再打探打探是什麽情況吧,先挂了。”賀庭說完還不忘再提醒一句,“等我弄清楚晏關這件事之前你不要亂發瘋。”

Advertisement

賀染放下通訊器後,跌坐在身後的椅子裏陷入了沉思。

……

晏開看賀染走了一個小時還沒有回來,心想賀庭找他可能是有什麽急事了,就打算收拾一下醫護室準備回去休息了。

然而剛剛出門就碰到了查爾特,晏開打算跟對方随便打個照面就行了,結果對方卻說有事問他。

“請問有什麽問題嗎。”晏開看着面前這個墨西哥男人說。

查爾特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他剛剛來還有很多不了解的東西,特別是積分這一塊想問問對方而已。

晏開耐心的給對方講解完積分制度後,查爾特才一副後知後覺自己踩進泥坑的表情,“那麽說來,如果我的積分達不到退隊标準就無法離開了?!”

看到對方這副模樣,晏開很是能共情對方,同時又覺得有點诙諧,“是這樣的。”

“天吶,我還以為傑瑞大校是我的表哥我就可以像你一樣不用服從積分退役制度了呢。”查爾特喪氣極了。

晏開連忙解釋說:“不是的,我也是要服從積分制度的。”

查爾特啊了一聲,明顯不信:“可是我來的那天,大校告訴我的是,你要離開這裏了,所以讓我來頂崗你的工作呀,晏醫生你不是随時可以離開嗎?”

“誰說的。”

“傑瑞大校和馬哥說的呀,我來這裏這麽久了還一直疑惑你為什麽還沒有離開呢……我還擔心過我會被辭退,不過目前來能辭退我是最好的了……”查爾特嘀咕道,看來很是後悔來了這裏。

“你說什麽。”晏開抓住對方肩膀,“誰說我可以離開的?”

查爾特懵懵的把自己所知的告訴了對方,大概就是他原本聽說基地裏的醫生墜樓死了需要人頂崗,再加上薪水很高他就來了,但是來了以後又發現晏開并沒有死,問了傑瑞才知道是找借口給晏開離開而已等等。

聽完事情原委,晏開同樣也懵了。

原來不是為了穩定軍心才不準他離開嗎,那現在他老實被關在這裏算什麽。

算賀染的私心嗎?

晏開坐在醫護室門口的臺階上想了很久,賀染是什麽時候來的他也沒注意到。

“我有話問你。”

聽到這聲音,晏開才擡起頭來看來人。

“你是不是又有事騙我。”賀染居高臨下看着眼底下的人問。

晏開僵硬的表情裏裂出一點嘲諷,他反問對方:“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有事騙我。”

賀染彎身下去,一把捏住對方的下巴:“你覺得ZG警方來救你的速度更快,還是傑瑞一槍打穿你的頭來得更快。”

晏開的瞳孔微微放大,随即他毫不留情的在賀染臉上甩下無情的一耳光,咬牙切齒道:“傑瑞根本就沒有繼續把我關在這裏的打算,他憑什麽打穿我的頭?!”

“……”賀染心口一顫。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要離開這裏!”晏開站起來揪住對方的衣口,“放我離開!”

賀染盯着對方只有憎怒的眼睛,胸口劇烈起伏着,他刻薄的臉色久違的又露了出來:“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離開?”

“少裝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故意不讓我走的!”晏開徹底被逼急了,他一想到後來這麽久都一直是賀染在耍他玩,要他為基地考慮老老實實待着這裏就覺得可笑無比。

“就算是這樣,我為什麽平白無故放你離開?”賀染一點都不想看到對方這副自以為兇狠的表情。

晏開語塞片刻,正想着要怎麽反駁對方,他突然又想到了什麽,便自信道:“你不放我可以,但是我的積分已經夠了,基地沒有理由再關着我!”

“七百分就想走?拿去上大學倒是剛剛好。”賀染冷笑道。

晏開同樣一記冷笑,他湊近對方的臉,低聲道:“你別忘了兩個小時前,李申剛剛給我五百分。”

“……”賀染臉色沉了下去。

“你現在還有理由關着我嗎。”晏開像終于扳回了一局一樣得意,他舉起帶着手環的那只手,“可以給我打開了嗎?”

“你想得倒是美!”賀染再次被碰到逆鱗,他狠狠捉住對方手腕,“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晏開現在底氣足得很,他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不出這裏,他也不怕賀染怎麽要挾他,可他從這一刻開始不再為那些虛僞的說辭有所顧慮,他應該只為自己的一切利益而活。

“你想跟我算什麽賬?我欠你什麽了?我勾引你我誘惑你?這些你都不是心知肚明的嗎?你得了便宜還喊冤?你沒上/我嗎沒睡我嗎?你沒爽夠嗎?我陪你玩是我想活着,你陪我玩又是為了什麽?你以為自己是什麽人,我憑什麽委屈自己一直待在這裏圍着你轉?賀染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賀染被堵得一時間不知道先反駁哪句話開始,他喉嚨裏呼出一口厚重的粗氣後,才想起自己要算的賬:“先不說別的,根本沒有晏關這個人是不是?你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博取我的同情心是不是?”

回答他的又是幹脆利落的一巴掌。

“被我說中了?”賀染好像找到了證據一樣興奮,“一切都是你虛構出來的,根本沒有什麽姐姐在中國等你,晏開你……”

他話還沒說完,晏開又往他另一邊臉扇了一耳光。

“不準你說我姐姐!”

賀染保持着被扇耳光的姿勢幾秒鐘後才緩緩正回臉,他看着此時此刻還在裝模作樣的晏開,更是覺得苦悶暴躁,“晏開,你以為自己很會撒謊嗎?”

“我不會撒謊也一樣能把你逼成這個魔怔樣。”晏開挖苦對方說,“你也知道我一直在耍你玩不是嗎?”

“是,是……”賀染僵着臉點下頭,又忽然彎身下去一把将人扛到肩上。

“你想幹什麽!放我下來!”

賀染一腳踢開醫護室的門,扛着人直接丢進那張狹窄的病床上,他随手将隔斷簾一拉,脫了自己的上衣就親上去。

“賀染你別逼我!”

晏開奮力抵抗着,他一邊躲着對方暴虐的吻,一邊伸手去摸床頭櫃,并艱難的摸索到了一把止血鉗,剛想往對方身上刺就被對方擒住了手腕。

“想殺了我?”賀染用身體的牢籠禁锢着對方的一舉一動,“比起自殺,你現在真是有進步了!”

晏開的手腕被對方勒得生疼,連帶他現在的肺管都是火爆脹痛的,“你覺得我不敢嗎?!”

賀染将那把止血鉗扔到地上,又從自己褲袋裏摸出一把手槍上了膛直接塞到對方手裏,他抓着槍管将槍眼對準自己的心口惡狠瘋魔道:“敢,你太敢了!”

“……”晏開眼睛瞪得猩紅,他被迫抓着槍柄的手有些發軟,“你別逼我!”

“我逼你還差這一次嗎?”賀染心髒劇烈收縮着,有幾股刺痛幾乎要讓他覺得窒息,“有本事就恨我,恨到開一槍給我看看!反正也是我教的你開槍,現在正好驗收成果,說不準我死了你真能一走了之!”

晏開到底是容易激怒的還是早就繃到了極限都說不準,只是他這一刻非常非常猛烈的想要為自己證明什麽或是否認什麽,他指腹壓在扳機上,突然的就狠了心,扣下扳機時,整個槍管的震動使得他的心也跟着顫了顫。

子彈穿過膛口上方那朵薔薇花心,鑽開一個黑紅色的洞,空腔效應帶來的沖擊感使得賀染嗆了一下,緊接着滾熱的血液一滴一滴打在晏開的胸口上……

這一槍有沒有讓晏開覺得解氣賀染不清楚,但絕對讓他看到了晏開的歇斯底裏和冷漠。

查爾特手忙腳亂的在手術臺上給他做着麻醉止血,而晏開就站在一邊冷眼看着,置身事外得好像他們只是兩個毫無關聯的陌生人,連醫生對病患的一點施舍關切都沒有。

他很想去問晏開,這樣足夠他在對方那裏得到一點恨了嗎。

轉眼間一個禮拜過去了,賀染也有七天沒有離開過紅樓了,他一直蝸居在房間裏養傷,那一槍避開了所有要害,再加上賀染體質一向很好,恢複得還算可以,而這期間晏開也沒有來看過他一眼。

思緒正紛擾時,羅戬推開門進來說賀庭又有跨洋電話來。

賀染心裏祈禱着最好是件好事,他下樓接了電話後,感覺自己的祈禱終于還是白祈禱了。

“去,去把晏醫生請來。”賀染仰頭長嘆了一口氣對羅戬說,“收拾一下東西,準備出島。”

……

孟加拉灣某小島附近。

賀庭正翻看着手上的一沓資料,一長發及腰的高挑男子走到他身邊,像埋怨又像故意找事道:“這午飯的點都過了,你那閻王弟弟什麽時候才到啊,菩薩哥哥。”

“……”賀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心想着賀染這速度确實也太慢了,“容臣你能不能安靜點。”

名叫容臣的男人看着不遠處被捆綁在兩根木樁上的兩個人,又說:“我急着把人都解決完了早點回去呢,為了你耽誤我多少天事兒了,這你不得好好報答我?”

賀庭冷冷一呵,“我去年替你從溫哥華運了那麽多軍火回來,還頂着風頭幫你在菲律賓放了一批人,你的人手在船上殺死了十幾個人害我躲了半年風頭這事你怎麽閉口不提。”

“你菩薩心腸還計較這個?”容臣不當回事的又湊過去。

對方的長發掃得他臉癢癢,賀庭拽下對方頭上那頂黑長直假發往地上一扔,沒有心情搭理對方道:“讓人去島口看看。”

容臣于是讓人去入島口看看是怎麽回事,殊不知賀染一行人十來分鐘前就到了,只是還在車上磨叽。

一輛高底盤的德國越野車裏,晏開正捏着兩張照片失神。

“你不知道晏楊是你姐夫?”賀染難以置信的再問了一遍身邊的晏開。

晏開緩緩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去溫哥華前三個月才知道她懷孕了,後來她在信裏也沒有提過姐夫是誰……”

盡管兩人一周前還鬧得那樣難看,甚至昨晚出發到這兒來前又吵了一架,一路上兩人更是冷臉對鐵臉,直到賀染拿出兩張照片來,晏開才有除了暴躁以外的情緒。

他現在手裏捏的兩張照片,一張是他們福利院院長晏平昌和他親生兒子晏楊的合照,一張是晏楊和他姐姐晏關的合照。

晏開雖然不明白賀染為什麽突然要帶他來這裏,也不知道對方怎麽突然調查起這些事來,但是突然得知姐姐的愛人就是院長的兒子時,他很意外,當然也有一點欣喜,畢竟這麽多年終于得到了一點姐姐的消息。

也正是這點欣喜太容易察覺,賀染才不舍得立馬讓對方下車。

看到人過來催促了,賀染才打開車門下去,他站在車門前,看着對照片一臉恬靜的晏開,心口有些鈍痛,因為痛得太清晰,讓他覺得可能是因為槍傷尚未痊愈帶來的刺痛。

“晏開……算了。”賀染實在不知道怎麽開口,他将人從車上抱下來,“先過去吧。”

由這裏的島兵帶路,賀染領着晏開來到了一片湖水前,晏開環顧了周遭一眼,只見湖水一周跪着許多人,他們都被捆綁了手臂,嘴也由東西塞着,正被一個個的往深不見底的湖水裏趕。

其中有一人突然掉頭往岸上跑,就立馬有人用槍将其射死了,晏開這一年來已經見過了不少慘無人寰的場面了,可是再次看到這種殺戮畫面,還是心頭無比沉重。

賀染捂住了對方的眼睛,又對不遠處的賀庭叫了一聲哥。

聽到這聲,賀庭發現人來了,于是就對一邊的容臣說:“先停下,別吓到人。”

容臣聳聳肩,然後讓這一場活生生的殺戮暫時停了下來。

賀染帶着晏開往賀庭那裏走,四人碰頭後,容臣先是對晏開說了聲你好,又調侃兩兄弟道:“活閻王和大菩薩争的就是這只小羊羔嗎。”

兩兄弟沒搭理這話,賀庭把手中的那沓資料遞給賀染,又看了身後的兩根木樁一眼說:“你自己來說吧。”

賀染把晏開牽到旁邊的一張躺椅那兒坐下,他自己半跪在對方膝蓋前,看着晏開有些憔悴可憐的臉說:“晏開啊,我要告訴你一些事,聽完以後我希望你不要太激動好嗎。”

“什麽事。”晏開變得有點溫吞,可能是在這種陌生危險的環境裏,他對賀染仍是會産生一種依賴情緒。

賀染握住對方的一只手,他心中不忍萬分,久久才醞釀出一句:“我想告訴你……”

“什麽?”

”你應該不是被那個叫晏平昌的院長撿來的,你是被偷來拐來的,包括姐姐和福利院大多數孩子,都是他拐賣來的。”

“?!”晏開激動得就要站起來。

“你先別說話,讓我說完。”賀染拉住對方,他一臉沉重卻又迫不及待把事情講明白,“你們院長……除了做人口拐賣以外,他三十年前就開始做D品交易,而你們那個福利院,只是他的一個掩人耳目用的交易樞紐,你剛剛看到那些被趕下水的人了嗎,他們都是在這一帶和院長幫別人搞D品運輸的,裏面有一半人都是跟你從一個福利院裏出來的,是院長親手養大的販子幫兇。”

晏開直搖頭,呼吸紊亂得要耳鳴:“不,不可能……”

賀染就知道對方不信,于是他從那沓資料裏翻出兩張複印件遞給對方說:“這是ZG大陸警方發布的通緝名單公告,是蓋公章過的,我沒有必要造假騙你。”

晏開捏着複印件,快速浏覽着上面的信息,當看到好幾個熟悉的名字和人像在上面時,他臉色瞬間由驚慌變成了慘白了。

“另外我還想告訴你,姐姐不單單是因為懷孕才放棄去溫哥華念書的。”

晏開猛然擡頭看向對方。

“懷孕是一個原因,但最重要一個原因是,她的身份是不存在的,知道為什麽嗎。”賀染盡量把話說得詳細一點,“福利院裏大多數孩子都只能由政府的補貼上到中學,而你和姐姐能上到高中以後,是因為成績突出沒錯,但是姐姐她不一樣,你們院長和一個官員有勾結,這個官員有個卧病在床的女兒,姐姐多年來所有的成績學歷都是算在她身上的,也就是說……”

賀染呼了一口氣,又繼續說:

“姐姐一直在不知情的為別人活,她是晏關,但是晏關這個人一切的人生成果都是那個女孩兒的,她的身份是查無此人的,所以她沒有辦法繼續去溫哥華讀書,為了不讓事情敗露,所以姐夫用懷孕的借口把她留了下來,明白嗎?”

晏開渾身都在發抖,他猛然站起來,一直在搖着頭,“不是這樣的……”

賀染緊緊抱住對方的身體将人往後一轉面向兩根插在地裏的木樁,木樁上綁着兩個人,他朝一旁的人勾了勾手,立馬有人過去把那兩人臉上的頭套取了下來。

晏開原本失神的眼睛一下子就定住了,因為被綁在木樁上的正是晏平昌和晏楊。

兩人看到晏開這張臉,表情也同樣震驚無比,只是他們嘴裏都塞着東西,嗚嗚嗯嗯聽不出來在說什麽。

這時賀庭和容臣走過來,容臣看夠了這出苦難戲也忍不住摻一腳說:“你們院長一夥人幾年前可沒少在我眼皮底下搞小動作,我可是差不多把孟加拉灣翻過來才把人逮住……要不是你們賀庭哥聯系得巧,前兩天我都把這兩人悶死在湖裏了。”

晏開看着臉上橫着一道疤的容臣,再聽到對方說這樣的話,不由害怕的後退了兩步。

“既然你也是受害者,那你說說我們怎麽處置他們好呢?”容臣笑眯眯的看着晏開,“是用水淹死呢還是把他們的頭砍下來挂在……”

容臣話還沒說完就被賀染打了一耳光,賀染怒道:“你吓他幹什麽!”

“反正遲早都要殺的嘛……”容臣頂了頂腮不以為然道,沒計較這巴掌,但是卻向賀庭投去告狀的眼神。

“不,不要……”晏開慌張的抓住賀染的手臂,他懇求對方說:“不要殺他們,事情不是那樣的…!賀染……不要殺他們可以嗎…”

見晏開至今還不相信自己說的話,賀染的心更沉重了,“晏開,他們光是人口拐賣就足夠死一萬次了,別說是我們要殺,他們就是被通緝了才躲到國外來的知道嗎?你自己都是被拐來,你現在還要為兇手求情嗎?那些證據還不夠你看清事實嗎?你現在先搞清楚事情重點是什麽可以嗎?”

晏開不知道是害怕多一點,還是慌張多一點,他腦袋裏只有容臣說的那幾句話,他幾乎都要哭出來了,“可是,可是殺了姐夫,那姐姐呢,姐姐還有孩子呢……”

賀染最害怕的時候還是來了,他嘴角抽了一下,閉着眼呼了口凝重的氣兒後才告訴對方說:

“晏開,姐姐已經不在了,晏關三年前就死了。”

【作者有話說】

所以賀庭沒有說謊,開開也沒有說謊,大家猜對了嗎(^-^)

看到大家關于姐姐的猜想那麽純真可愛,我都不好意思給大家當頭一棒了。

明天還是晚上6點更,換了一個比較符合文章的新封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