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第30章：你心裏只有你自己
◇ 第30章：你心裏只有你自己
“沒有。”晏開實話實說。
賀染認真端詳了一下這張臉，突然一瞬間像是受到了什麽誘惑，他重重的在對方唇上親了兩下，難得禮貌一次問：“我們可不可以做一點維系關系的事情。”
“我們有什麽關系。”
晏開的态度和之前還是一個樣子，這倒是沒有讓賀染感覺很沮喪，至少怎麽說，這或多或少能證明晏開是有從晏關的死訊裏走出來了。
晏開的脾氣也挺有意思的，他有事求你的時候，什麽好聽的乖巧的話都能說出來，他沒事的時候，踹你兩腳都覺得是在施舍你，這能屈能伸的性子注定了晏開在賀染這裏永遠都不會太吃虧。
有求必應賀染未必能做到，但是踹兩腳他還挺樂意接的。
“沒什麽關系也無妨，維系一下身體上的需求也是說得過去的吧。”賀染啄了啄對方的鼻尖，“就當獎勵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晏開沒有明确拒絕的意思，但倒也沒有很配合，賀染強勢霸道的/打開了他所有的忍讓和沉默，晏開聽到對方在上面喃喃自語了兩句的俄語，具體說的什麽他不清楚，但是他又聽到賀染罵他是笨蛋了。
“你才是笨蛋。”晏開還嘴道，并且還學對方用那個俄語單詞罵了回去。
賀染不僅沒有生氣，還點點頭說好。
“……”
兩張臉離得很近，額心幾乎要貼在一起，晏開看着對方的眉眼，總覺得那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柳葉一樣的眼型生着濃密的睫扇，上睫毛随着眼尾下垂，下睫毛更是要比上睫毛長，像是很多蜘蛛的腳，藍色的虹膜外圈是細淡的灰環，淡到虹膜和眼白像是沒有明确分界線，只有瞳孔中心的黑色是一顆暗色明珠，也像是湖水中心的黑色漩渦，看久了好像會被吞噬進去。
賀染突然閉上了眼睛，晏開才從這番觀察裏醒神過來，他做賊心虛又不知所措的胡亂在對方唇珠上親了一下，這也導致賀染覺得他們和解了。
一連安寧的度過了一周後，賀染又要回一趟基地，晏開難得囑咐他早點回來，給賀染高興得直接說不去了。
“我就說說而已，你當真幹什麽。”晏開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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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染卡在門框裏，喜挂眉梢的和對方打太極半天後才在羅戬的催促中離開了。
傍晚後，晏開先是把有氧魚缸裏的金魚喂了個飽，然後又拿出櫥櫃裏的另一袋魚料，他伸手進那些灰色的顆粒物一陣摸索，從裏面掏出了一沓新舊不一的紙幣，這些都是他變賣家具和跟羅戬要到的小額零花錢，他蹲在地上數了數，大概有一千泰铢，合折人民幣是兩百多一點點，這足夠他從這裏坐車去曼城了。
只有去了曼城找到大使館，他才能回國親自确認姐姐的情況。
但是看着手腕上的手環，晏開思索了片刻，最後他霍然起身，拿起廚房裏唯一的一把菜刀，對着這只健全的手猶豫了半天，幾次想砍下去卻又手軟了。
他又試着往手腕上抹油，盡管這環徑很小，但并不是完全嵌合在手腕上的，晏開費力的往外脫着，最後卡在掌骨上進退兩難，晏開鐵了心要摘下來，他拿刀把去捶去剁，整個手掌因為被勒得太緊都發紫暴筋了，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給他用蠻力摘了下來，不過手背都留下了觸目驚心的紫紅色刮痕，火辣得整個手掌好長一段時間都止不住痙攣發抖。
晏開将手環扔進卧室的被窩裏，又換了一身當地居民最愛穿的花衣，揣着錢他就像往常出去溜達那樣出門了。
他已經學會了用最基本的泰語問路，他晃半天後，就坐着當地居民的三輪車來到了這座城市最大的渡口，他有模有樣的和路邊幫售滞銷船票的老頭交涉了一番，最後花大價錢買到了一張不用記名的船票，并在短短二十分鐘內出發了。
在氣味混雜的船艙裏，他一間一間找着自己的休息室，最後在走廊尾端找到了對應的號碼，他推門而入，發現這是個雙人休息間，裏面已經有一名乘客躺在床上卷着被子休息了。
他蹑手蹑腳走進去，并關了燈，此時已經晚上了，晏開沒有什麽行李，他幹脆也往那張窄小的床上一躺，煎熬的等待這長達五個小時的旅途結束。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對面床有起身的動靜，晏開洞察着對方的一舉一動，他大概猜得出來對方是下了床出去上了個洗手間之類的，回來後天又聽到對方把門反鎖上了，這使得他有點害怕，不過對方很快就回床上躺下了，再也沒有動作。
提心吊膽的熬過了幾個小時後，他心裏算計着應該是登陸的時候了，可遲遲沒有聽到工作人員的提醒聲，他悄悄出去找到個人問了問，對方還說有三個小時才到。
晏開半信半疑的又回到休息室躺下，對床的人還在熟睡，他原本還想問問對方有沒有表之類的。
他一會兒坐一會兒躺的，終于熬到窗外透進來一點魚白的光亮，天總算是亮了。
聽到下船的提醒聲後，晏開迫不及待的離開了休息室來到甲板上，可眼前一切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怎麽也不像個渡口碼頭之類的地方，反而像是來到了更加偏僻的山口？
不僅如此，船上還沒有一個人要下船的意思，整個甲板空曠得只有他一個人。
晏開覺得不妙，準備返回船艙去找人問個清楚，然後剛剛進艙口，就直接撞上了一具堵在這裏多時的身體。
心髒因為受到驚吓而急劇收縮，晏開那一瞬間頭都是痛的。
“起床了怎麽不叫我一起？”賀染微微低頭下來對他說。
晏開的反應和看見鬼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是比看見鬼還要慌張，他被吓得後退了兩步，嘴唇都是瞬間翻白的。
賀染兩手負在身後，像是巡視檢查一樣走出來，氣定神如的又問面前人說：“這早晨空氣多好，正好趕上基地晨練的時間。”
“……”晏開根本接不上話，也不敢接話。
賀染無事發生一樣過去牽住對方的手下了甲板，像是拉家常一樣說：“走吧，我看外面的生活還是不太适合你，還是把你關在基地裏最合适了。”
遠遠看到有輛直升機在朝這邊飛來，晏開直接甩開賀染的手，慌不擇路的直接就往身後的水裏跑。
賀染也沒有馬上去追，就讓他跑。
看着水一點一點沒過晏開的大腿，蓋過他的胸口，看到他被浪推來推去，開始在水裏掙紮了，賀染才過去把人拖上岸。
晏開在岸上猛咳了幾下，鼻腔裏的海水嗆得他眼淚直流，賀染沒給對方時間多緩緩，抱着人就要上直升機。
“放開我！放開我！”晏開頑力掙紮着，“我不回基地！”
賀染已經盡可能控制着自己不對晏開發脾氣了，但他忍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回去？你覺得我現在是在逼你嗎？我沒有給你自由過嗎？”
“放開我……！”晏開四肢都在頑抗着對方的束縛，“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找姐姐！”
賀染手忙腳亂的就要用武裝帶把對方的手腕綁死，“我跟你說了很多遍了，姐姐已經不在了，她都不在了你還回去幹什麽！”
“你騙我的！你就是不想讓我回去而已！…”晏開奮力抽出只手來奪過那根武裝帶往對方臉上一抽，“都是你的借口……！”
賀染一怒之下就扛起人往機艙裏一扔，他堵進去，拽起被摔得不輕的晏開氣急敗壞的在頸側上咬了一口解恨，但仍是不解恨道：“你心裏只有你自己！只有你姐姐！晏關都不在了你還回去幹什麽！你就不能為我想想嗎！”
“我不能！”晏開在狹窄的座位上全身心反抗着對方的所有還擊洩怒，“難道你心裏就不是只有你自己嗎！你只管自己高興樂意不是嗎！我要回去！你聽到了嗎我要回去！”
好在直升機的引擎聲足夠大，賀染可以不完全聽到那些他不想聽到的話，他一路捂着晏開的嘴巴，擒賊一樣把人桎梏在懷裏，好不容易熬到看到那座如同監獄一樣的基地上空，他才感覺放松了一點。
直升機直接越過島關進入島檢口，賀染一路拽着還妄想逃跑的晏開往裏面走，兩人的對峙聲決絕而冷漠，像是虛假了多日溫情後的撕破臉皮。
今天是周一，全基地的傭兵都要進行環島拉野跑，并且出發點集結號就在出島口這裏。
賀染拽着人就要越過這片大部隊，但晏開絲毫不給他面子，他就又要去把人扛到肩上，結果晏開早就預判到了這一步，他及時的在對方胸腔上踹了一腳後，拔腿又要跑。
但是進了島關基本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了，晏開就只能往大部隊裏跑，賀染緊随其後穿梭在整齊的隊伍裏。
這動靜引來幾個隊長和組長的注意力，傑瑞踩在一輛越野車的車蓋上，正想看看是誰在擾亂紀律，剛想指着那兩個蹿動的人頭破口大罵時，只見賀染拽着晏開出了隊伍，晏開怒不可遏的往賀染臉上甩了一耳光，響亮得所有人都噤聲閉嘴了。
賀染橫眉怒目的被打得更惱了，他捧着對方顆頭也不管是什麽情況身處何地就發狠強吻了起來。
本來一大早要早訓的傭兵們眼睛都不帶全睜開的，這時卻不約而同的都瞪到了最大，表情更是精彩紛呈，像是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皮的劇情一樣。
沒少經歷過大場面的傑瑞抽出手槍對着天同樣氣急敗壞的開了一槍，聽到槍聲賀染才稍稍理智了一點，晏開趁機推開了對方，再次附上一耳光，并在大隊人馬面前朝着賀染吼出了他自以為最有殺傷力的一句話：“我真是受不了你了！分手！”
“分就分！”賀染脫口而出道，但是說完後他又自己定住了，他怔怔的望着晏開越跑越遠的背影，才意識到對方剛剛說的是分手。
馬飛過去把賀染拽到一邊去，又過去吹了吹口哨，“看看看！看什麽看！都不用訓練了是嗎！”
也真是奇了怪，明明中文在基地裏并不通用，但是才兩天，好像全基地都知道晏開和賀染分手了這件事。
賀染也一連兩天沒有去找過晏開了，他先是用一天一夜來消化了分手這件事，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晏開原來早就和自己在一起了。
他們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賀染把前面所有回憶都再腦海裏翻了一遍，壓根沒能摳出一點線索來，難道他們之前一直是在談戀愛嗎？
徹夜未眠後，他頂着黑眼圈在半驚半喜中接受了自己是晏開前男友的事實。
第三天，他來到醫護室，想問問晏開分手是什麽意思。
晏開的狀态看起來也相當不好，聽羅戬的彙報，這幾天他都沒有去過幾次食堂，工作也一直掉線，整天就悶在宿舍裏不知道幹什麽，偶爾可以聽到一些隐隐的哭聲，想必還是為了晏關的事情難受。
本以為晏開不會搭理他了，結果對方只是冷笑說：“我什麽時候跟你在一起過，你沒看出來那天我是故意讓你難堪嗎。”
“你騙我？”賀染臉突然陰沉得可怕，前面所有的緊張和期待一掃而空。
“你當真了？”晏開面容憔悴但依舊輕佻道，“你有這麽天真嗎？”
賀染胸口立馬積起一團憋屈的氣，但他仍舊是風輕雲淡的點點頭說：“你想多了，我只是來告訴你，就算是分手也輪不到你來提。”
“行，那你提吧，現在提。”晏開平靜道。
賀染這才意識到中了對方的套，如果他提了，那就是他自己要兩清的，他哼了一聲：“我不提又能怎麽樣。”
“不怎麽樣，因為我根本不會跟你在一起。”晏開聲音很虛弱，“跟你在一起每分每秒我都很難受，如果不是為了離開這裏，我連多看你一眼都懶得。”
賀染抓住對方好像又瘦小了一圈的手，他猝不及防的又往上面扣上一個更早緊窄的手環後，像是賞賜又像是自暴自棄一樣對晏開咬牙說：“那就分手，斷了關系以後也別再妄想求我放你離開，分就分吧，有本事自己爬出去。”
【作者有話說】
特別說明：本文秉持弘揚積極正能量的內核，并無美化宣揚任何不良勢力的噱頭，文中情節人物僅供情節需要，請大家理性看待，請勿惡意曲解文章精神內核和舉報作品，部分角色行為及三觀只為人物塑造需要，不代表作者三觀，作者始終謹記掃黑除惡、勇于鬥争的精神理念，感謝理解和支持！
雇傭兵：一種特殊職業，他們不接受任何法律的保護和制裁，由金錢招募的人員組成的“部隊”，包括從本國或本民族招募的人員以及從外國或外民族招募的人員，從本質上不具備軍人身份，也不享有作為戰鬥員應得的戰俘權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