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芋泥珍珠 兩天應該補多少

第36章 芋泥珍珠 兩天應該補多少

第36章 芋泥珍珠 兩天應該補多少

真不像是演的。

江朝岸從南嘉來的時候就有觀察, 兩人小動作很流暢,談話雖不像情侶肉麻親昵,但和之前對比, 兩人見面五分鐘不吵架, 就是感情好的表現。

剛才他們一致認為他們婚內不合, 不打架都得拜菩薩,再看現在的局面, 再來遲幾個月娃都生完了。

陳祉長腿搭着, 無形中耀武揚威,居高臨下, 是蔑視着無知小人的眼神。

惹得沈泊聞連皺三次眉, 最看不慣這樣。

“周嘉禮。”江朝岸跟個隔壁村的二傻似的,笑呵呵,“我怎麽感覺你變了,你和祉爺現在是什麽關系?”

不止對陳祉,對他們的恩怨也少了很多。

至少不是冷眼看人。

南嘉:“普通夫妻,怎麽了?”

江朝岸:“你剛剛叫祉爺什麽?老公?你倆這麽好了?”

“一個稱呼而已。”沈泊聞說, “能說明什麽。”

陳祉懶得據理力争, 輕描淡寫丢個反擊:“聽說某個人結婚後別說稱呼,似乎連女方的面都見不到, 結婚證形同擺設。”

在座的都是二十出頭的公子哥,三十五歲前不樂意結婚,只有三兩個被家裏威逼利誘聯了姻,有的家裏蹲了一個正房,外面照舊養情人。

能讓陳祉刻意點出來的人。

只有沈泊聞。

原先陳祉和沈泊聞都是不婚主義,沒想到陳祉二十五歲英年早婚,而他并非最早的。

沈家少爺和紀家大小姐才是最早領證履行婚約的, 兩家都是赫赫有名的上級圈層,聯姻的事早些年洩露風聲,卻鮮少人知曉二人塵埃落定。

為何不辦婚禮,不對外透露,雙方原因各占一半。

沈泊聞不喜歡紀意歡,是早已公開的事實。

紀大小姐對他死乞白賴,非他不嫁,也是衆所周知的事實。

兩人關系被一張結婚證牽扯,互相幹耗,一耗就是三年。

紀意歡的珠寶産業放在美國,婚後她就離開港島,和沈泊聞沒見過幾次面,本就沒感情的關系臨近冰點。

平日裏,沒人敢提紀意歡,一是紀大小姐的名聲不是随便就能拿出來談資的,二是提起她會引起沈泊聞不悅,迫于兩家婚約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孩,對她,對提起她的人,他都會冷眼。

江朝岸不會主動提,如今借陳祉的話頭,剛好纾-解他八卦那股勁兒,“這紀大小姐好久沒回國了,去年元旦說要回港島看維多利亞的煙花,聞哥給她放了一整場,結果人甩鴿子說有事不來了。”

沈泊聞并不解釋那場煙花是看在紀家的面子,維系兩家交情才放的,過多解釋是心虛之人的事,他根本不需要。

“她那天能有什麽事呢,紀大小姐以前最喜歡黏着聞哥了。”江朝岸摸下巴,“她在外面不會有人了吧。”

沈泊聞還是沒動靜。

“沒有。”作為紀意歡朋友,南嘉不得不澄清一句,“不過我知道,她身邊有很多追求者。”

“追她?她結婚了,怎麽還追她?”

“她漂亮,有錢,身材好,追求者多不正常嗎。”南嘉摸索着無名指上的戒指,“她不戴戒指,很多帥哥以為她單身。”

提及戒指,沈泊聞瞥着陳祉的手。

早就注意到了。

無名指上的鋼圈戒指,看起來和易拉罐環沒什麽兩樣,便宜,廉價,但他沒摘下來過。

“你之前不是也不戴首飾。”沈泊聞挨了那兩的一輪八卦轟炸,冷氣反倒往陳祉那邊撒,“無名指上戴的是什麽。”

“你眼瞎嗎。”陳祉擡手,骨節分明勻稱的長指和素戒并不突兀,他眼尾眯着,“婚戒認不出來。”

“上次過生日老子給你送的幾千萬百達翡麗表不戴,說礙事。”沈泊聞說,“你他媽現在戴個破素圈。”

“她送的,我不能戴嗎。”陳祉,“怎麽,你老婆沒給你送過嗎。”

這時候南嘉就不會反駁是贈品。

看沈泊聞吃癟,莫名解氣,誰讓他之前對紀意歡端着架子。

可惜,沈泊聞并不在乎戒不戒指,冷笑一聲,不和他們玩了,從侍應托盤裏拿起一杯蘇威,往賭桌走去。

這邊設有百家-樂桌,輪盤賭桌,BlackJack桌,沒有代表金額的籌碼,朋友間娛樂項,下的注也是彼此讓出生意上的項目互利共贏。

他們這些人也不屑于去賭,在其他地方早就追究過刺激和滿足過好勝欲,賭桌的游戲性乏善可陳,何況別人下的那點賭注,于他們而言不過九牛一毛,跟小孩玩過家家一樣。

所以更多時候,比的是,出老千。

神不知鬼不覺出老千,使出哪怕8K攝影機鏡頭放慢也無法捕捉的詭計,才算得上真正的游戲。

“你把你好兄弟氣走了。”南嘉托腮。

“他玻璃心。”

南嘉沒看懂他們這幫人什麽心思,沈泊聞不喜歡紀意歡,又在意別人說他們的關系,可能是好面子?

她看向陳祉的手,指節修長,骨骼的每一寸弧度均勻分明,冷白的皮膚下,暗有力量感的脈絡青筋,這樣的手別說戴百達翡麗,一個小素戒也戴出矜貴的檔次。

腕表他時而摘下,素戒和她一樣一直戴在手上。

難怪沈泊聞不滿。

她好奇,“你戒指從來沒有摘下來過嗎?你喜歡戴嗎?”

早知道,她挑個好看一點的,這個太素了。

陳祉:“醜,不喜歡。”

“……”收回她剛才的想法,“那還給我。”

“不給。”他說,“沒戴過這麽醜的,獵奇。”

“還給我!”

眼看着她要比沈泊聞還急,小獅子似的撲來。

主動入懷,陳祉剛好稱手,将她撈入懷裏,“我手上的,就是我的了,沒有還回去的道理。”

同理,他懷裏的,也是他的。

南嘉氣結,“那你還說醜。”

“不醜嗎?”

她無話可說。

和那些明麗璀璨的珠寶比起來,确實,醜得別致,他沒撒謊。

“醜成這樣我還戴上。”陳祉說,“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她就不能指望他嘴裏說出好聽的話。

全是,不中聽的實話。

南嘉知道醜是醜了點,可沒必要拿出來說吧,雖然是她主動問的。

“我送的戒指真的很醜嗎?”她問。

“戒指醜,送戒指的人漂亮。”

行吧。

她眼裏的失意這才斂起一些,算他最後吐句實話。

江朝岸把沒人撸的狗招來,現在就剩他和十一兩條單身狗,不得報團取暖。

他想不通兩件事。

一件事紀意歡曾經那麽喜歡沈泊聞,婚後卻沒有纏着他,領完證拍拍屁股就去美國,冷落沈泊聞就是三年。

第二件是,祉爺明明能說好聽的話,哄女孩子不也手到擒來,那他這個好兄弟,這幾年挨過的罵算什麽,算他臉皮厚嗎。

侍應從外頭推着廚用推車進來,帶來一些龍舌蘭,朗姆酒為基底的風味調酒,推車中間部分放着的是數個小包裝盒。

淡紫色禮盒,十分熟悉。

看他們過來,南嘉疑惑:“這是什麽?”

“你不是要吃芋泥杯。”陳祉說,“給你訂了一點。”

本來是要送回家的,她來這邊就直接送這裏了。

電話裏,南嘉叮囑過,她減肥,吃不了太多,一點就行。

然而實際情況是。

分量不大,數量非常多,四五十個小盒子,占據推車一整層。

南嘉觑他:“……這是一點嗎?”公主號-橙一/推文

陳祉随手拿出一個,“不是一點嗎?”巴掌大點。

只不過數量點多了而已。

“我吃不了這麽多。”她說。

“那分給別人。”他說,“你不是想要慶祝嗎。”

他不吃甜品。

為了活躍氣氛,把芋泥杯分發出去,讓別人幫忙活躍氣氛。

本該充滿煙酒氣息的包廂,被甜膩膩的芋泥香沾滿。

太多了,分不出去,讓侍應分給其他包間。

南嘉沒二言,沒浪費就好。

這才是芋泥杯的所得之處,而不是被踩在腳下。

南嘉從侍應托盤裏接了杯蜜桃莫吉托,清涼涼地可口解膩,“這裏酒飲還挺很好喝,調酒師手藝很好。”

陳祉:“那把調酒師挖走?”

“……你能不能別什麽東西都往家裏帶。”

她只是随口說一句而已。

照這情形下去,下次出去吃飯,她都不敢說廚子的手藝好,生怕人家被拐走。

南嘉放下杯,可不敢再誇了,拿着個小勺子,挖了勺豆乳芋泥,“你真的不吃嗎?過敏嗎?”

“不過敏,不喜歡。”

“哦。”她還剩一點吃不完,不想浪費,看十一一直眼饞,招手喚它過來。

十一趴在旁邊的座位上,早饞得流口水,笑呵呵撲來,沒注意力道,嘴巴撞她胳膊肘上。

剩下的芋泥杯還是浪費地倒掉了。

且倒在她的衣服上。

半杯芋泥先和她鎖骨蓋了個面,之後墜落至裙擺,行雲流水畫了一幅奶油畫。

意識到做錯事,十一眨巴眼睛,不敢再動。

南嘉沒怪它,陳祉看它一眼也沒說什麽,讓人按照南嘉的尺碼拿幹淨的衣服過來。

“奶油擦不幹淨,去洗一下。”他說。

樓下是商場,送衣服的速度不會慢。

過個走道有個休息間,陳祉領她過去,十一屁颠颠搖尾巴跟上,哼哼唧唧。

南嘉不忘安慰它:“我沒事。”

它還是內疚地哼唧。

休息間不大,通風,供抽煙閑聊所用,裏頭有個盥洗室。

南嘉打開水龍頭,先把手洗幹淨。

紙巾不太好擦奶油,她只好先把裙子褪了。

陳祉替她搭把手,解了個蝴蝶結。

芋泥蛋糕弄得到處都是,除了胳膊,領口至下都蘸有,蕾-絲小衣上也帶了點,南嘉只好先全褪。

“感覺自己都成蛋糕了。”她有些頭疼。

确實挺多的。

陳祉幫着擦了幾下鎖骨。

芋泥料足,香氣重,沒一會兒小房間全是奶香。

鏡子裏,倒映着她半邊側影,曲線玲-珑有致。

皙白膚色此時被淡紫色的芋泥這一處那一處沾着。

陳祉擡手,随意擦了下柔軟上的一小塊芋泥。

南嘉感知到什麽,擡頭和他對視。

剛才看都不看甜品一眼的人,指腹點了點芋泥後,順其自然放唇間品嘗。

“陳祉?”她低聲問,“你不是不喜歡吃蛋糕嗎?”

預感到了什麽,下意識後退。

小房間能退去哪兒,陳祉也不急,兩步靠近,看着她的眼睛,指腹卻繼續蘸了點芋泥,很随意地點向粉尖,作畫似的均勻開,“不喜歡吃那種甜品,但是。”

他箍她一側腰,輕松摁住,低頭咬下去,芋泥香氣充溢唇齒間。

“放這裏還挺好吃。”

好吃得多磨兩下,嘗到芋泥蛋糕裏的小珍珠一樣細致地吮着。

南嘉禁不住低聲嗚咽。

不該一語成谶,這下真成蛋糕了。

“別吃了,你要是想吃芋泥,那邊應該還有剩的。”她嗚着聲,有氣無力的。

“那些不好吃。”他淡淡陳述,“我喜歡奶味重一點的。”

“陳祉!”她都不知道他是如何頂着一張斯文冷漠的臉說這麽混賬的話。

“不是你讓我陪你吃蛋糕一起慶祝嗎。”

真慶祝了。

她又高興。

“你要是餓了的話回家再吃吧。”南嘉不敢說半句糊弄話,真怕他們離開時間久了被人發現什麽,他不要臉她可要,并不想陪他在外面玩。

早知道把芋泥蛋糕送回家了,這樣哪有這麽多事。

“在這裏只是吃這兩個。”他眉眼一直半低垂,琥珀色眸底倒映着粉白,慢條斯理反問:“回家你想喂我什麽?”

“陳祉——”

炸毛了。

越說越炸。

眼睛惱瞪,又氣又怨,兩頰的紅像春風撚過的桃花。

“你去S市兩天。”陳祉靠近她的耳際,溫熱氣息蓄意萦繞,“我餓了兩天。”

“那你怎麽沒餓死。”

“餓不死,等你回來補。”

出差兩天沒聯系,還以為早把她忘了呢,哪知道不僅念念不忘還拿小本子記下來,且出于永不吃虧的商人邏輯,要求她把欠缺的次數給補回來。

跟完成KPI似的。

她弱弱問:“怎麽補……”

“一天照三次補的話,你覺得兩天應該補多少次。”

她暈乎乎:“四,四次。”

陳祉:“不是九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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