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擺脫婚姻

擺脫婚姻

陸文闫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但是他也知道,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連他的父母都已經同意了,那就沒有了什麽挽回的餘地了。

“行了,你自己想想吧。”陸夫人也不好再說些什麽,她無奈地搖搖頭,起身離開了書房。

離婚的事情就這麽敲定了下來。

陸文闫想拖延也沒有機會,因為陸川柏私下裏動用關系,直接把解除關系的申明送到了陸家。

那份申明如同冰冷的判決書擺在了陸文闫的面前。

拿到解除關系申明的陸文闫還沒明白,滿臉的困惑,“怎麽這麽快?”

“快不是很好嗎,”陸川柏看向他,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溫度,“快刀斬亂麻,免得留下更多麻煩。”

陸文闫私心覺得陸川柏這麽說絕對不就是為了他好,可面對他的話,卻又挑不出什麽錯誤來。

賀君清當天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陸家。

房間裏,衣物和物品被一件件整理好放進箱子裏。

陸文闫來找他正好就看見這一幕,心裏有些不舒服,那種失落和不舍難以言表,“你就這麽着急嗎?”

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不走,不是占了別人的位置嗎?”賀君清頭也沒擡地回答,手上的動作不停,語氣冷淡。

他實在搞不清楚陸文闫這人做事怎麽這麽優柔寡斷,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麽好糾結的。

“君清,”賀君清的手臂被抓住,他擡起頭,看到陸文闫滿是掙紮的雙眼,那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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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闫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心中所想,他最終還是松開了賀君清的手。

“你打算搬去哪裏,我送你吧。”

“陸家多的是司機,不麻煩了。”賀君清的語氣依然冷漠,沒有絲毫的留戀。

賀君清的東西不多,收拾來收拾去也就一個小箱子。

原主的審美和賀君清的審美還是有點差別的,所以很多東西他也不算帶了。

雖然說了要用陸家的司機,賀君清下樓的時候在駕駛座上看到的仍然是陸文闫。

“就讓我送送你吧。”

陸文闫苦笑,笑容中滿是苦澀和無奈,“好歹曾經也是伴侶,我沒有盡過伴侶的義務,現在也就只能為你做這些事情了。”

賀君清打開車門上了車,“客氣。”他的聲音平淡如水,仿佛這只是一次普通的出行。

系好安全帶的賀君清扭頭向外看去,二樓一道身影出現在窗前,一看便知道是陸川柏。

賀君清一只手撐着下巴,滿臉漠然,似乎對這一切都漠不關心。

“走吧。”賀君清說道,聲音中沒有一絲感情。

陸文闫啓動車子,緩緩駛離了陸家。

賀君清的新住處距離陸家有些遠,陸川柏開車開了接近一個小時,才終于抵達。

停車的時候他問,“怎麽這麽遠?”

“離得近怕心裏不舒服。”賀君清也不慣着他,語氣冷淡,直接怼了回去。

陸文闫一聽果然就沒話了。

此刻的他滿心愧疚,哪還有心思反駁。

陸文闫沒在賀君清這裏待多久,幫他把東西放下之後就離開了。

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賀君清把打包好的東西堆放在客廳的角落裏,還沒來得及整理。

陸文闫離開不到半個小時,大門再次被人敲響。

賀君清去開了門,看到門外站立的陸川柏,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門口投下一片陰影。

他疑惑的目光落在陸川柏的腿上,褲腿遮蓋住了他的腿,看不出來有什麽問題。

“是外骨骼,”陸川柏關上房門,邊往裏走邊說道,“今天第一次穿上,過來給你看看。”

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有什麽好看的?”賀君清不解,皺着眉頭。

“有些時候我覺得你這個人就是像塊木頭,對于某些事情一竅不通。”陸川柏似笑非笑地說着,眼神中透着一絲無奈。

但是他其實不怎麽在意賀君清的想法。

對他來說,重要的是他想要來見賀君清,想要站起來給他看,至于賀君清是否能理解,又是否感興趣,他并不是特別在乎。

“你來就是給我展示外骨骼的?”

“順便,”陸川柏多次使用外骨骼,站立的時間不能過長,他在沙發上坐下,“之前我的腿殘疾之後,最後一次上戰場的錄像就被封存,這次我把錄像帶出來了。”

陸川柏說着投映了那次讓他的雙腿廢掉的作戰,“有些東西,身處其中的人反而不如外人看得明白。”

他說着望向賀君清,“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錄像裝置應當是別在陸川柏的胸前的,不算太清晰,還有些晃動。

不過因為路途損壞,畫面時不時地閃爍着雪花,看起來好像帶着一種陳舊的質感。

“帝國軍隊在上戰場的時候都會佩戴錄像裝置,用來戰後複盤。不過很多最後都成了士兵的臨終影像。”

陸川柏說着,聲音低沉而平靜,時至今日,他再次打開自己受傷前的影像,竟然也能夠沉靜面對了。

影像當中,陸川柏走出臨時搭建的作戰基地,他的面前是多處影像投映,色彩斑斓的光芒在他臉上交錯。

當一處影像驟然斷開陷入黑暗的時候,賀君清看到了那裏映照出的陸川柏的側臉。

可以看出陸川柏的氣質已然發生很大的變化。

殘疾後的陸川柏渾身的肅殺更加濃郁,越發陰沉,可原來他曾經也是意氣風發的、明亮的。

陸川柏好像注意到了賀君清的視線停留,他一只手扳過賀君清的下巴,動作帶着幾分強硬。

“那個時候的我好看嗎?”

他的表情看起來沒什麽變化,依舊是那副冷漠的模樣,但賀君清卻覺得不是這樣。

他能感覺到陸川柏隐藏在平靜表面下的一絲緊張和期待。

所以他勾起嘴唇,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好看。”

陸川柏的眼底劃過一絲暗流,覺得有些諷刺,但緊接着又聽見賀君清說,“但是現在更有味道。”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裏面好像藏了鈎子,讓他口幹舌燥。

“……”陸川柏慢慢松開了手,他轉過頭,假裝若無其事地說道,“接着看。”

然而,他那紅了的耳尖卻出賣了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賀君清只當作沒看見,繼續專注于影像。

影響當中,陸川柏的指揮沒有任何問題,戰場上硝煙彌漫,喊殺聲震天,一切都按照預想當中的狀況進行着。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纖細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指揮所的邊緣。

白寧的身影顯得如此脆弱和無助,與此同時,高大的、四肢扭曲的異種伸長尖銳的肢體,肢體根部的尖刺反射出一縷令人膽寒的光芒。

“救命——”白寧的慘叫響徹天際,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然而此時此刻所有的士兵都被派往另一方向,從接收消息到趕回來的時間差根本不足以救下白寧。

賀君清注意到陸川柏也不是絲毫沒有猶豫,但僅僅兩秒鐘,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出手救下白寧。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還算正常的異種突然狂暴,口器內都是猩紅的血液,它驟然踢開白寧,一心想要殺死陸川柏。

不久,錄像裝置掉在了地上,畫面定格在異種朝着陸川柏的雙腿擡起自己的前肢的畫面。

“就是這樣。”陸川柏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賀君清問,“能再看一遍嗎?”

陸川柏沒多猶豫,“可以。”

“真的?”賀君清觀察着陸川柏的神色,确定他真的不怎麽在意之後才重複播放。

兩個人就這一段的影像反複看了很多遍,最終在影像四分零七秒的時候發現了一點端倪。

在那個片段當中面對異種的攻擊,白寧的手指在胸前做了一個非常不惹人注目的手勢,甚至很容易被誤以為是懼怕到捂住胸口。

陸川柏皺眉,“這個手勢,我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賀君清随即拍了張照片發了出去,“我有個朋友在異種研究所,讓他看看。”

當然,這個朋友并不存在,賀君清直接問系統就可以了。

并且趁系統拒絕之前,賀君清再次拿任務威脅了它一小下。

系統沉默幾秒,最終告訴他這是一種異種用來溝通的特殊手勢,意味着同類。

這也就是為什麽異種會突然放棄白寧選擇攻擊陸川柏的原因。

得到這樣的回複,陸川柏随即打了份報告給上級,等待調查結果。

“時間很晚了,我該走了。”嘴上說着,但是陸川柏的肢體動作卻有些緩慢。

——當然,這可以解釋為外骨骼佩戴不舒适。

但也可以解釋為他想要留下。

賀君清看着陸川柏頭頂的數值一路攀爬到69。

【60~70:對方對你的愛意加深,想要和你進一步發展。(請與對方肢體交流,接觸位置xxxx(請自行體會)】

【限時:36小時。】

賀君清笑了笑,在陸川柏的手搭在門把手上的時候問,“真的要走嗎?”

陸川柏回頭,看看賀君清撐着下巴,“可是,我想問問你要不要留下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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