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陽光明媚,碧藍的天空幹淨的沒有一片雲彩。

嘉陽是一個海濱城市,都說有海的城市會浪漫一點。

依山傍海,風景宜人。

一個小時的車程,終于抵達了山腳下。

在停車場停好車,老早的就看見穿了一個杏黃色的羽絨上衣的方圓。

顏色嬌俏可愛,皮膚也襯得白皙清透。

寧禾從家裏背了一個大包,看着就不輕。

今天寧禾一件黑色的羽絨服,腳踩白色運動鞋,身後背着大大的黑色雙肩包,短發柔順蓬松幾根呆毛調皮的翹着,一身的打扮簡簡單單,散發着少年氣,宛若青春活力的男大。

不過,何歡喜想了想,寧禾今年18歲,确實正是上大一的年紀。

站在方圓身邊的是錢橙,這段時間歡喜和方圓兩個人的聊天記錄裏,此人出現的頻率極高。

一身常服的錢橙立在一邊,高大英俊,和方圓站在一起莫名的登對。

看到歡喜二人,方圓開心的招手,手裏拿着已經取好的四張紙質票。

四人終于會面成功,互相點頭示意,簡單的打過招呼,正式開啓爬山之旅。

嘉陽市城郊公園主要以爬山項目為主,陡峭的樓梯占少數,半路上還有觀賞風景和稍作休息的亭子,休閑健身的好去處,總體來說不會太累。

剛開始,歡喜還在和寧禾一起走着,寬敞的小路一起并排着,稍窄的臺階路,寧禾就會讓歡喜走在前面,而自己守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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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慢慢的,就變成錢橙拉着寧禾一起走。

隐約間能夠聽到“平魚”、“老家”的詞彙偶爾在兩人之間的談話中偶爾出現。看來錢警官的職業雷達動了……

遙遙的看着前面兩個男人湊在一起相談甚歡,邁着大長腿絲毫不顧後面人的死活。

歡喜留神方圓的反應,本來是想着撮合方圓她倆的,結果“男主人公”被寧禾拐跑了算怎麽回事!

預想中落寞或是難過根本沒有從方圓的臉上顯現,反而是一種詭異的激動,兩只小鹿眼都冒着點點星光。

方圓冷不丁的問出口:“哎,你說他倆要是……誰是上……誰是下呀……”

“老鐵,你怎麽肥事?!”

震驚于方圓的腦洞,緩過神來的歡喜,扶着欄杆喘着粗氣,仔細的盯着前面兩個高大的背影。

斟酌了一下:

“我覺得吧……應該是寧禾在下面。”

…… ……

爬了大概一個小時,終于走到了第一個亭子。

風雨洗禮後,紅色的建築體早已退變了顏色,斑駁的油漆是年歲留下的痕跡。古樸牌匾上寫着:半山亭。

終于可以坐下來歇一歇了,而此時,寧禾一直背着的大包終究是派上了用場。

歡喜看着盛滿了洗好的草莓的保鮮盒,以及溫度适宜的可以直接入口的熱水,還有擦手的濕巾……

難怪那個包看着那麽大,歡喜合理的懷疑他把整個家都要搬過來了……

寧禾毫無意外的全都放在了歡喜的面前。

方圓不動聲色的看了看一邊杵着的錢橙,又看了看忙前忙後的“小媳婦”寧禾……

心裏的答案更加清晰起來……

感受到了方圓打量的目光,不知道她內心真實想法的錢橙,心底瞬間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可惡,怎麽感覺突然被卷到了。

草莓看着大顆又新鮮,甜甜的香氣分外誘人,錢橙沒忍住伸手想拿一顆吃,手伸出去卻撲了個空,親眼看到寧禾将連草莓帶盒直接端走了……端走了……

剛剛是誰還和他勾肩搭背,談天說地的?

現在一顆草莓都碰不得了?

好想把他打包直接送回什麽勞什子平魚!

何歡喜沒想到寧禾這麽護食,抱着食盒全身警戒的防備姿态……

歡喜打着哈哈,張羅兩個人一起來吃,拍了拍寧禾的手,算是安撫,寧禾撇了撇嘴,終于是願意将草莓分給其他人,還是将最大的偷偷拿了出去……

其他人1:呵,男人。

其他人2:更好嗑了,怎麽辦?!賢惠傲嬌的只對他溫柔的小0。

…… ……

短暫的休整過後,繼續開始爬山。

還記得此行的真實目的,歡喜默默的拉着寧禾的手往自己的身邊帶。輕輕的将方圓往錢橙的方向推了推。

錢橙的性格陽光開朗,心思卻又細膩敏捷,感覺和方圓還挺搭的。

歡喜出神的看着兩個人的背影,眼前突然撒下一片陰影,原來是寧禾将自己帶的帽子,舉到了歡喜的頭頂,既能遮陽又不阻擋路線,只是就只能看清方圓一個人的表情了……

冬日裏,湛藍的天空,沒有什麽風,縱然在山中行走,也并沒有感到多麽的寒冷,相反運動過後,全身的溫度都在升高,甚至感覺有點熱。

又經過了幾個亭子,又休息了幾茬,終于是到了山頂。

近處是銀裝素裹的樹木,遠處是碧藍的海岸,空氣中裹挾着松樹的清香,站在高處總是會覺得心曠神怡,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

還未下山,歡喜就接到了意想不到的電話。

表妹張芮要回國了,這兩天就要啓程了,特意打來電話讓歡喜給她接風。

張芮在國外求學,已經四五年沒有回來了,和歡喜相隔只差一歲,是兒時的玩伴,相對于張欣的嚣張跋扈滿滿的惡意,張芮的性格溫溫柔柔,兩人關系也還可以,這幾年也偶爾聯系。

下山相對于容易一些,因為是坐纜車下去的……

歡喜和方圓兩人的腿肚子都在打顫,除了伫立在兩邊氣定神閑的兩人。

歡喜拍了拍方圓的肩膀,鄭重其事的對她說:

“姐妹,你的福氣在後頭。”

方圓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一旁挺拔如松毫無倦色的寧禾。

意味深長的笑着:“年輕就是好啊。”

寧禾&錢橙:她們兩個在說什麽?

在歡喜和方圓的加密通話中,纜車逐漸下行,山岳之間樹木叢林之中,感受着自然的魅力。

…… ……

來到山腳下,許是被寧禾卷到了。錢橙貼心的幫方圓拿着包,粉粉的小包和一身正氣的錢橙莫名的和諧。

歡喜感覺自己和寧禾這兩個高瓦“電燈泡”任務圓滿完成,可以撤退了。

再待下去,方圓都快成為寧禾錢橙的CP粉頭子了……

随便扯了一個理由,圓圓還沒有喂,需要陪伴,就拉着寧禾火速離開了。

…… ……

躺在床上歡喜才感覺到自己又活過來了,果然舒舒服服的被窩是冬日裏最好的歸宿,陽光曬過的被子蓬松溫暖,有陽光的味道。

打了幾個滾,陷在柔軟的床鋪中逐漸有了睡意。手邊感覺到毛茸茸的觸感,勉強睜開眼,就看到圓圓兩只小爪子抱着歡喜的手,貼着熱乎乎的肚皮很是舒服,睡意襲來,陷入夢中……

…… ……

瓷器破碎的聲音在天花板砰砰作響,巨大的聲響直接将睡夢中的歡喜拖拽出來,心髒驟然收縮一陣鈍痛傳來,豆大的汗珠從額冒出,大口大口的傳着粗氣。

可樓上的聲音還未停歇,聽這動靜似乎是要砸穿地板。

換了好幾個氣息,才勉強從不适中緩過來。以前這個小區慣是安靜,最近是怎麽了。

短短幾分鐘,聲音又消失不見。

老小區沒有物業,樓梯建築老舊隔音是個大問題,除非趴在門口聽,否則根本不知道是誰家。

樓底下,有好心鄰居大聲勸阻,老人年紀大,受不住三天兩頭的“打擊樂”。

半天,終于有一個溫柔的女聲,壓着哭腔向鄰居們道着歉。

歡喜聽着聲音似是樓上傳來的……

…… ……

經過這一遭,睡意全無。

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了。

今天是年假的最後一天。放假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

不知是在山上吹了風,還是剛剛夢中驚醒,有些偏頭痛。

手機震了兩下,有新消息。

是秦思源。

看到名字真的是點開的欲望都沒有,将手機丢到一邊,本來就痛的頭,更加痛了。

說起來,歡喜和秦思源年少時就是冤家,沒有歡喜,只是一對冤家。

當然只是何歡喜單方面受到壓迫,因為小秦思源就是一個別人家的孩子,品行兼優成績數一數二,還彈的一手好鋼琴,小小年紀拿獎拿到手軟,大院裏所有家長最喜歡的孩子。

何義和秦叔叔兩人是戰友,關系甚好。

年少時的秦思源,也有幾分孩子氣,雖然天生不愛笑,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整天木着一張臉,就像是一個不知疲倦的工作機器人。

“啧。”

歡喜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難得的休息日幹嘛要想那個讓人不快的木頭。

這兩天見首不見尾的,也不知道和何義蓄謀什麽。

有時候歡喜也會替何義感覺到矛盾。

抛妻棄女的狗男人,卻精心撫養着戰友的遺孤,并為之籌謀。

親生女兒卻不聞不問任由其野蠻生長。

也就這幾年,難得的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女兒,随便打發一點東西。

人吶,可真的是矛盾呢。

人性真真是世界上最難以解讀的。

何義,何是義?

矛盾而又複雜的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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