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顫 是溫祉與的心動

第23章 心顫 是溫祉與的心動

溫祉與心尖一顫, 他突然不知所措。

不同以往沒有露出溫和的僞裝面容,此時就連聲音都有些許他察覺不到的顫抖。

他強裝鎮定,“我何時不開心了?”

“看吧, 你這就是不開心的表現。”謝聽玉雙臂束縛住他的腿, 将他穩穩當當背在背上,頗有一副頂天立地的模樣。

身邊的畫面閃動, 如同走馬觀花。

走過一段段歲月,沖破一個又一個牢籠。

只有她和溫祉與二人,行走在了無邊際的寧靜軌道,謝聽玉突然笑了聲, “溫祉與,好歹我也救了你, 你就別總是想着讓我死吧。”

“只是暫時, 終有一日, 我就不會在你眼前煩你了。”

話音落下許久, 溫祉與都沒有說話,謝聽玉甚至都懷疑他難以接受被她背起的事實, 因此氣急, 尴尬極以至于睡着了。

她準備換一個說法,“或者說, 你如果想讓我快點解除同心咒, 可以幫我找個東西, 找到我立刻就走, 絕對不拖泥帶水。”

“這就是你來的目的?”溫祉與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帶着一絲了然。

謝聽玉本也不打算隐瞞這一點,她的身份本就漏洞百出,不如适當透露一些。

即便是溫祉與想阻攔也沒用。

因為她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麽, 正巧還可以哄騙溫祉與幫助她尋找。

見謝聽玉沒有再回複,算是默認,溫祉與眼中劃過迷茫,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這結界隧道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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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到東西後,會回哪裏去?”

“應該算是回家吧?”

謝聽玉垂眸,“好歹也在那裏生活了十七年。”

溫祉與現在都有些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了。

他的嘴唇動了動,還沒出聲,謝聽玉就笑着安慰他,“放心,我要是遇到意外,一定會及時在死之前解開同心咒,不會拖累你的。”

“前提是,你不能害我。”

“我也算救過你一次了,別殺我,行嗎?”

謝聽玉一字一句都打在溫祉與心上,他秉持了多年的原則開始動搖。

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但他其實認真想過的,如若是為了保護重要的人,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值得。

謝聽玉,算嗎?

她這樣說,是因為她心裏對我改觀,不想拖我下水嗎?

溫祉與覺得自己不夠冷靜。

他咬了咬牙,嘟囔道:“不是還有另外的解法?”

謝聽玉沒聽清楚,“啊”了一聲,停下腳步側首看他,“你方才說什麽?”

溫祉與又不說話了。

溫祉與一襲白衣染血,猶如他系發的紅綢一般鮮紅奪目,血色滴落,謝聽玉背着他走,回首一望。

滿是綻放于地面的紅梅。

他的紅綢發帶垂下,從謝聽玉的耳邊滑過,蹭着她的耳尖,有些發癢。

溫祉與注意到,擡手将紅綢收回來,他被謝聽玉背着,是從未有過的安心。

“痛嗎?”溫祉與輕語,柔和的聲音中多了以往不曾有過的真誠。

謝聽玉不知道溫祉與在發什麽瘋,“你是不是重傷糊塗了?這是在關心我?”

對方沒有回答,寂靜的空氣中彌漫出對方不必言說的執拗。

“我對痛覺感知不強,且一般來說,只有直擊靈魂的傷口才會感覺到無比的刺痛,說真的,我不知道你修煉了什麽邪術。”

“但能抽取你的血脈作引,怎麽也不算是好東西。”

雙方都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殺機暗藏的地方聊天,從身份聊到同心咒再到感知。

溫祉與最後也是心安理得在謝聽玉背上睡着了。

他的傷很重,謝聽玉察覺到他平緩的呼吸聲,唇角流出血跡。

她不能讓溫祉與發現她的脆弱,怕溫祉與會趁機對同心咒下手,到時候她也會跟着完蛋。

畢竟現在的她,這具凡身,可不是溫祉與的對手。

哪怕溫祉與不知曉解除同心咒的方法,總要以防萬一。

藏書閣內的弟子被緊急叫出,站在藏書閣的周圍,翹首以待。

還有許多弟子聽到藏書閣出事的消息,如同看見瓜田的猹,聽到雲聽訊息就蜂擁而至。

在彩霞輕吻法随峰時,一線白光從藏書閣內部爆發出來。

一道有些跌跌撞撞的人影出現,渾身是血的溫潤青年被纖瘦的少女負在背上,生死不知。

少女步履蹒跚,如同學步的孩子,背着青年在衆人的目光中緩緩走上來。

她背後活脫脫一個血人,被血染得通紅的衣衫垂下,往下滲出血來。

“阿玉!小與!”雲蘅拉長聲音,讓一衆竊竊私語的弟子們都閉了嘴,看這位劍尊發話。

而雲蘅只是噙着淚走上去,将昏迷的溫祉與從謝聽玉背上扒拉下來丢給跟上來的司徒佑。

随即捧住謝聽玉的臉頰,一臉心疼之色,“阿玉啊,怎麽弄得渾身是血啊?”

“是不是溫祉與給你弄的?我現在就收拾他!”

雲蘅的聲音裏帶着怒意,靠得最近的謝聽玉吓了一跳,她移開目光看向溫祉與,他在司徒佑的攙扶下睜開了眼睛。

正看向她,眼裏帶着謝聽玉看不懂的複雜神色。

司徒佑歪頭瞥了一眼溫祉與,“你作甚?難道小師妹身上的血不是你弄的?”

雲蘅和司徒佑二人都無比了解溫祉與的真實性情,眼下這種情況,謝聽玉肯定是看到了溫祉與的狀态。

那種模樣,除了他們二人再無人見過,如今倒是多了個謝聽玉。

防止溫祉與氣惱怒而殺人,司徒佑面不改色,但默默收緊了手掌,禁锢住溫祉與的動作。

雲蘅默默把謝聽玉帶到身後,留出安全距離。

溫祉與微微蹙眉,對于他師尊和大師兄的行為有些不解。

反觀謝聽玉,悠哉悠哉,站在雲蘅身後,手裏還拿着一顆赤紅色的明亮小珠子。

謝聽玉想起曾經那顆雲蘅給她驅逐鬼氣使用的藍色珠子,覺得這倆除了顏色真是一模一樣。

于是放在手中打量。

雲蘅側首,擡手揉了揉謝聽玉淩亂的發絲,發出溫和的聲音,“阿玉近來受傷頗多,體內傷勢堆積已久,用這顆可以溫潤活血的紅蓮珠搭配你洞府內的暖玉,可以治療大部分暗傷。”

聞言,謝聽玉不知作何感想,她不明白雲蘅怎麽會給她這些貴重的東西。

若是暖玉床,還可以說是在試探她的真實身份,那麽這所謂溫潤活血的紅蓮珠是為何?

為了放松她的警惕,為了讓她信任他?

謝聽玉覺得自己可能在用最大的惡意揣測雲蘅,但她不得不這樣想。

鬼主說她是鬼府湮滅結局中看到的變數,她需要改變鬼府在九淵爆發中淪陷的命運。

她不敢說自己是救世主,也不敢說自己能夠拯救鬼府。

但謝聽玉不得不讓自己認清楚,鬼府确實是她的第二個家。

“師尊,我不覺得我值得擁有這些東西。”雲蘅正兩手叉腰,突然聽到背後傳來的低聲輕語。

雲蘅忍不住怔愣片刻,他沒有回頭,“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吧。”

他沒有說完整,但是謝聽玉知曉,他是在指他之前多次試探的事。

這有什麽好補償的啊?謝聽玉自己都是忍不住笑起來,越過雲蘅的肩膀,謝聽玉與溫祉與對視。

溫祉與此時眸子清亮,不像是重傷之人,反而顯得精神奕奕。

她讀不懂溫祉與的情緒,偏了偏頭。

見此情形,溫祉與自嘲笑了聲,為自己辯解,“我沒有要對她下手的意思,你們這是把我想的多麽糟糕了?”

他的話音中帶着許多無奈,說話時還屏蔽了周圍的弟子們。

玄雲天弟子聽不到幾人的對話,愈發激起他們的好奇心。

雖說長輩之言不可竊聽,但這大名鼎鼎的雲蘅劍尊,玄雲天現任掌門,修真界風華榜榜首溫祉與齊聚一堂,在衆目睽睽之下似有沖突。

卻是極為吸引人注意的地方。

至于躲在雲蘅身後的謝聽玉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只是當時初來乍到讓天行赤霄認主進入衆人視線。

和其他三人比起來,她是師門中最沒有名氣和實力的存在。

謝聽玉樂得清閑,在雲蘅身後捏着紅蓮珠玩的不亦樂乎。

聽到溫祉與一句又一句為自己辯解,聲音微弱無力,臉色蒼白,謝聽玉嘆了口氣,“師尊,他真的沒拿我怎麽樣。”

司徒佑一手“控制”溫祉與,一手拍下謝聽玉的瘦弱肩膀,信誓旦旦地說:“師妹,你盡管說,大師兄會為你做主。”

溫祉與陡然露出委屈神色,謝聽玉同幾人玩笑一陣,突然開口。

“這般演戲有什麽作用?”

“什麽是演戲?”司徒佑收回手問道。

見他們都沒有否認自己的問題,且對外設置了結界,謝聽玉也知道二人并非真心為難溫祉與。

畢竟他确實沒有做錯什麽,而且受了重傷。

“先不說這個,我想問師兄的傷勢,需要什麽東西治療嗎?紅蓮珠有沒有效用?”謝聽玉伸出手來,掌心露出一枚赤紅色的小珠子。

司徒佑沒有什麽特殊反應,只是雲蘅知曉謝聽玉與溫祉與二人之間不久前還勢同水火,如今怎麽就相親相愛起來了。

也不只是雲蘅疑惑,更疑惑的是溫祉與。

他皺眉,仔細打量謝聽玉,尋思着謝聽玉是不是被奪舍了。

轉眼間,謝聽玉的心聲一陣陣傳來,沖擊着溫祉與本就疼痛至極的腦海。

‘他這傷是什麽傷啊,我怎麽感覺不到痛呢?’

‘不治好随時都是隐患。’

‘紅蓮珠真的不能治?真的假的?’

‘同心咒可以轉移傷痛,要不用來查驗一下傷勢處?’

溫祉與嘆了一口氣,“師尊先前不是說要去西林幻樓嗎?正好把我帶去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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