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贈紅綢 謝聽玉:“惡不惡心?”
第36章 贈紅綢 謝聽玉:“惡不惡心?”
陳婵衣不知能說什麽話, 一時沉默下來。
謝聽玉看見陳婵衣的模樣,也沒打算為難這個師娘。
雖說陳婵衣和雲蘅聯合利用她,但謝聽玉又何嘗不是因為懷疑赴海弟子試, 想要憑借這個機會找一下魔淵和九淵的聯系呢?
同有“淵”字, 不知巧合還是同源而生。
謝聽玉笑起來,“姨姨不用擔心, 澤蘭道友身體中的東西我有辦法壓制幾分,至少能夠保證在三年之內不會爆發。”
聞言,澤蘭都是微微愣住,僵硬着身體, 側首看謝聽玉,遲疑道:“可以嗎?你方才沒有騙我?”
“騙你作甚?是對我有什麽好處嗎?”謝聽玉皺眉, 面對澤蘭此時不符合長相的呆愣顯得不太友好。
她的語氣并不像之前那般和善, 那只是謝聽玉一時被美貌所誘惑。
陳婵衣颔首, 眼裏閃過複雜神色, 一會兒看向澤蘭,一會兒又愧疚看向謝聽玉。
謝聽玉被看得煩了, 餘光瞥見溫祉與站在陳婵衣的身後看戲, 她冷呵一聲,開口道:“師兄的傷還需要藥引, 怕是不能再繼續拖延, 不知道姨姨可否知曉其他天材地寶的方位?”
聽到謝聽玉将話題轉移到溫祉與的傷勢上, 陳婵衣幾乎沒有思考, 直接從手指上摘下一個精美的儲物戒。
她的聲音輕柔,“這裏面裝着地圖,都标注好了,如果你們想要親自去大漠中尋找, 可以随意取用儲物戒內的東西。”
謝聽玉沒有推辭,畢竟陳婵衣本身就理虧,謝聽玉倒是沒有其他的感覺。
她毫無心理壓力。
溫祉與對于這些免費的東西,自然也是來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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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不是個喜歡虛與委蛇的人。
韓尋真看不懂這個形勢,還正想開口,突然被澤蘭按住肩膀,他看見他的師姐冷着臉,“師尊,我看師弟最近太過懈怠,不如跟着我們一同出去吧?”
謝聽玉見狀忍俊不禁,越過陳婵衣的肩膀,看着對面溫祉與在陳婵衣的背後揚起嘴角笑。
謝聽玉總感覺剛剛看見了溫祉與的奇怪表情,但那種神色閃過太快,以至于謝聽玉都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溫祉與沖謝聽玉挑眉,“澤蘭道友說得有些許錯誤,韓道友此前還與我比鬥過,靈力長進不少。”
分明是同一輩的人,但溫祉與這番話就是将他放置在了高處,總是要壓韓尋真和澤蘭一頭。
陳婵衣垂眸,沉吟片刻,“靈力長進不少也沒用,總還是要出去多歷練一下。”
被一錘定音,韓尋真“啊”了一聲,都來不及反駁又被澤蘭重重拍下肩膀,劇痛讓韓尋真嘶了一聲,不敢說話。
脖子微縮,像個鹌鹑。
這也太慫了。
謝聽玉鄙夷地瞟了他一眼,視線剛剛投過去,正好與擡頭的澤蘭對視。
正欲扭頭移開,卻聽到澤蘭有幾分急切的聲音,“謝道友,方才是我有眼無珠,沒有相信你,也沒有想過我身體中的鬼物會給你造成這般大的傷害。”
謝聽玉此時看着确實格外狼狽,一身白衣上都是血色。
她身上的血肉恢複能力很強,同心咒的效用此時就像被削弱一般,連謝聽玉這個下咒者都不太清楚了。
溫祉與是真的沒有感覺到痛意還是能裝?
是同心咒出了問題,還是溫祉與在忍痛?
這些暫時都不是謝聽玉現在需要考慮的東西。
她想起方才接觸到了澤蘭體內鬼力之後開始動蕩的天行赤霄,謝聽玉呼喚劍靈多次,都沒有得到回應。
不由得想到一個不太好的情況,天行赤霄被鬼氣污染侵蝕。
但是謝聽玉并不怕。
她能夠感受到被封印在她玄雲天的小院之下的鬼刀狀況,此時正在她布下的禁制中橫沖直撞。
直要将她的小院掀飛。
謝聽玉手指攥緊,指尖抹過天行赤霄的劍尖,指尖因澤蘭身體中鬼物而染上墨黑色痕跡還未褪去。
天行赤霄發出尖銳的劍鳴,赤紅色的劍氣蕩破這一處彌漫的鬼氣。
澤蘭此前被謝聽玉用符咒壓制時意識模糊,眼下親眼目睹謝聽玉能夠蕩滅鬼氣,顯得尤為震驚。
她的瞳孔驟縮,冰冷的臉上浮現出震驚神采。
“師妹一向喜歡這些咒術,也不知道從何處學來的。”溫祉與咂舌,笑得溫和至極。
他扯下綁住頭發的紅綢發帶,紅綢在他的指尖流動,仿佛有着生命一般。
謝聽玉牽引了周身流淌而出的血液,形成一道赤紅符咒,打到澤蘭的身體中。
澤蘭沒有絲毫抗拒,符咒沒有任何阻礙,貼上她的星盤。
星盤上的鬼氣退縮,無數黑氣蜷縮在星盤的角落。
隐隐發出顫抖。
澤蘭厭惡這鬼物至極,發現鬼物被謝聽玉的符咒壓制住,難以置信地再次查看身體。
星盤從腳下浮現而出。
荒蕪的黃沙星盤猛地展開。
上面依稀布着的綠植看着格外顯眼,在赤紅光尾游過之後從地底鑽出。
這是專屬于澤蘭的星盤。
聽她的名字,謝聽玉還以為她的星盤會是幽谷生清蘭呢。
這算是某種程度上的先入為主了。
謝聽玉拍了拍腦袋,緩了緩精神,收下天行赤霄後向溫祉與走過去。
手中陳婵衣給的儲物戒染了幾分血色。
溫祉與的眉眼彎彎,除了面容因為重傷而略有蒼白,其他都與平常一樣。
謝聽玉重重拍打在溫祉與的肩膀上,她湊的近,聽到溫祉與從喉嚨裏發出的痛苦悶哼。
聽得謝聽玉覺得格外開心。
她有些壞心眼地擡眸看他,臉上還帶着無辜的神色。
“師兄果然傷的極重,若是再拖延,恐怕就會落下不治之症。”
表面聽着就像是在關心溫祉與,但溫祉與哪裏不了解她的性格。
每當謝聽玉聲音溫柔,沖他笑得開心時,不是幸災樂禍就是憋了一肚子壞水,現在估計在心裏琢磨怎麽捉弄他。
不過想到這裏,溫祉與突然疑惑,為什麽此時沒有聽到謝聽玉的聲音?
謝聽玉是這麽安靜的人嗎?
就在溫祉與疑惑時,謝聽玉突然回首。
她的目光從溫祉與的臉上轉移,轉到了韓尋真的身上。
‘這小子看着傻乎乎的,忽悠他照顧溫祉與吧!’
‘溫祉與一定在憋着什麽壞,要把溫祉與也拉着去。’
‘但是他也去會不會讓我更危險啊?’
最後一句謝聽玉轉過頭來,突然意識到手指還放在溫祉與的肩頭,正想縮回,倏地被溫祉與攥住手腕。
溫祉與垂眸,濃密的眼睫毛遮掩住些許情緒。
謝聽玉不明所以,察覺到溫祉與的手指微微用力,她下意識想要拽回來。
但是這具凡身不過才少年游五重天,在溫祉與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即使溫祉與受傷,也能夠輕易制服現在的謝聽玉。
謝聽玉心中唾棄自己如今這般沒用,任人宰割,說實在的又有些好奇溫祉與這是想要做什麽。
冰冰涼涼的奇怪觸感率先從手背傳來,謝聽玉一個激靈,瞬間頭皮發麻。
直到清脆的鈴铛輕響從溫祉與衣袖遮住的手下傳來,謝聽玉才猛地回神,她擡頭,在陳婵衣等人驚奇的目光中開口。
“你把這個東西送給我作甚?”
溫祉與唇角勾起溫和笑意,對謝聽玉炸毛的表現沒有其他的反應,而是依舊神色不改,“師妹受傷頗多,我關照不及,頗為自責,因此就讓我這法器陪伴師妹吧。”
他頓了一下話音,在謝聽玉嫌棄的視線中笑出聲來,“師妹遇到危險可以直接用這個擋。”
韓尋真被澤蘭拽住衣袖無法動彈,覺得自己真的看過這種場面太多次,已經麻木了。
真的不知道這兩人怎麽能夠做到這樣旁若無人的。
真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動全都沒有在意。
西域的民風比其他四域都要開放得多,但澤蘭的性格本身就不算平和,也沒有見過這樣奇異的場景。
男方以紅綢系住女方的手腕,莫非這是他們中域的特有習俗嗎?
尾端搖曳着小鈴铛的紅綢被溫祉與系在手腕上。
謝聽玉想起溫祉與用這發帶系過頭發就覺得惡心,發現扯不動後她皺眉,“你是不是下什麽咒了?你快給我取下來!”
“惡不惡心?你用來系頭發的東西拿給我?”
謝聽玉何時獲得過這種東西?
還是溫祉與這個死對頭親手強迫着給她弄上來的。
謝聽玉的白眼翻上了天。
偏偏溫祉與看不見一般,還輕扯着謝聽玉的手臂,手指在她的手腕上揉,在紅綢上摩挲,透過一層紅綢,奇怪的感覺讓謝聽玉頗為不喜。
她揚手一巴掌想要打下,直接撞上溫祉與湊過來的臉頰。
不可避免的,謝聽玉的手從他的臉龐上劃過,留下一小道血痕。
雖說打溫祉與自己也有感覺,但是謝聽玉就是控制不住內心的無語。
想要給溫祉與醒一下腦子。
溫祉與臉頰上的紅痕流下血珠,溫祉與的表情似乎有些撕裂的怪異。
在謝聽玉的面前笑得瘋狂。
謝聽玉左手腕上的紅綢發燙,她盯着溫祉與越來越瘋狂暴戾的眼瞳。
突然意識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