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入大漠 半路不知來人,争搶唾手之物……
第37章 入大漠 半路不知來人,争搶唾手之物……
“要不你還是拿回去?”謝聽玉盯着他不太正常的眼瞳。
只覺得下一刻溫祉與就要變異了一般。
她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卡住他的手, 左手腕上一端垂下的紅綢上小鈴铛輕搖,謝聽玉沒有猶豫,“要不你打回來?”
溫祉與都沒有回應她, 一瞬間謝聽玉無語。
把目光投向陳婵衣, 陳婵衣了然,實在是溫祉與這般模樣确實不太正常。
就算是謝聽玉想再給他一巴掌, 陳婵衣都要認為是她在除鬼。
溫祉與顯得執拗至極,僵在原地不動,謝聽玉無奈瞪他一眼,“那你別發瘋。”
“不發瘋。”溫和清潤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溫祉與終于不裝啞巴了,謝聽玉閉了閉眼睛, 有些無語。
陳婵衣給的儲物戒中放着标注好的地圖和各種雜物, 包括了食物和衣服飾品。
雖然不太理解為什麽要準備這些東西, 但是謝聽玉還是随便掃了一眼, 将儲物戒丢給溫祉與。
澤蘭此時看向謝聽玉的眼睛裏帶着淺淺的笑意,沖淡了她往常的冰冷神色。
她的麥色皮膚更像是融合了西域的獨特陽光, 看着更加健康迷人。
謝聽玉一向顏控, 受不住黑皮美人這般對她笑,她不自然側首, 手指微勾, 垂下的衣袖有些許破爛, 染了血色的衣物落在溫祉與眼底。
他見謝聽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出了神, 只是把儲物戒随手塞給他,什麽話都沒交代。
溫祉與心裏湧出煩躁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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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聽玉這是什麽意思?
“師兄莫擔心,我會讓澤蘭道友保護你的。”
謝聽玉的話帶着理所當然,澤蘭看着沒什麽意見, 聞言迅速點了點頭。
溫祉與反而是皺起眉頭,聲音拉高了些,“我也要去?”他摩挲了一下手中的儲物戒,無端冷笑了聲。
“你是在打什麽主意?”
陳婵衣帶着兩個徒弟旁觀,看着謝聽玉和溫祉與再次因莫名其妙的原因吵架。
陳婵衣有些無語,想着雲蘅什麽時候能來管一管。
謝聽玉和溫祉與又冷戰了,韓尋真習以為常,澤蘭漠不關心,幾個人被陳婵衣親自送到西林幻樓正門口。
陳婵衣殷殷叮囑,一會兒說小心大漠內的亡命修士,一會兒說小心誤入妖魔之地被妖魔攻擊,還有對謝聽玉說實在不行等傷勢恢複再走。
謝聽玉只是換了一件衣裳,她的這具凡身最近恢複能力愈發的弱,眼下不過才結痂愈合了五成傷勢。
對這具凡身所受傷痛感知也是越來越大,謝聽玉不由得同時想到鬼力與凡身血肉融合。
在修真界待着的時間裏,謝聽玉只覺得身體裏的鬼力封印越來越微弱。
不知何時就能直接解封。
之前那個所謂的系統也是很少出現,就算謝聽玉在腦海中呼喊都沒有任何回應。
雖說謝聽玉從最開始就在懷疑這個系統的存在,但現如今還算是真正觸及到了系統的真相。
可以控制她鬼力封印的禁制松弛,還會在她這具凡身與鬼力融合之後開始逐漸消失。
謝聽玉被澤蘭帶着走,澤蘭現在對謝聽玉的态度直接大轉變,讓謝聽玉都覺得不習慣極了。
而澤蘭面對其他人依舊是那副模樣,只有側頭看謝聽玉或是說話時,才會露出明豔的笑容,讓的謝聽玉每每招架不住。
“等一下!”
一陣鈴聲帶着清朗的女聲遙遙傳來,白靈鈴從西林幻樓中跑出來。
西林幻樓前的護宗幻境激蕩出一陣漣漪。
雲蘅穿着一身白衣,仙風道骨,不急不緩走在白靈鈴後面,顯得格外淡然。
但他亂動的眼睛彰顯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特別是在看到謝聽玉的視線掃過去時。
雲蘅清咳一聲,轉而看向溫祉與,溫祉與看都沒看他一眼,垂眸打量自己的衣袖,拔着袖口一圈絨毛。
“讓你們學的尊師重道學去哪裏了?啊?”雲蘅冷哼一聲,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應。
包括陳婵衣。
突然覺得沒有人在意,雲蘅嘆了一口氣。
想他堂堂雲蘅劍尊,居然會淪落到這種無人理會的境地。
“師尊,今日無人安慰您,請您自行調節情緒。”謝聽玉眼睛眨了眨,笑得有些開心。
白靈鈴穿着一身粉色衣裙,渾身上下挂着各式各樣的小鈴铛,一動就發出清脆的響聲。
不同的響聲混合在一起,組成了動聽的響動。
謝聽玉看了一眼無邊無垠的大漠,想起了一句詩。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啊。”謝聽玉突然蹦出這一句,溫祉與眉間一跳,眼裏浮現出驚詫。
他沒有說話,當了許久鹌鹑的韓尋真倏地轉過頭來,兩眼放光,“謝道友還會吟詩作對?”
默默在心裏吐槽了一句好像奧特曼,謝聽玉手中攥住劍柄,往身前一橫,“你不要過來啊,你方才想動我我還記得的。”
“我以為你想對我師姐下手。”韓尋真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幾乎在瞬間爬上紅暈。
天行赤霄在謝聽玉的手中打了個轉,黑紅雙色的線條交織纏繞在劍柄處。
天行赤霄被漆黑的劍鞘包裹,卻還是隐隐散發出驚人的戾氣。
韓尋真瞟了一眼,繼續說:“還未感謝道友幫助我師姐壓制鬼物。”
澤蘭身體中的東西最開始是瞞着韓尋真的,韓尋真修為低下,又怕出什麽意外透露澤蘭的秘密。
因此陳婵衣一再告訴澤蘭,不能将這件事和別人說,包括幾乎被澤蘭一手帶大的韓尋真。
若不是這次在大庭廣衆之下出了異常,讓謝聽玉注意到澤蘭身體中的鬼物。
恐怕韓尋真一直都沒有機會知曉。
想到這裏,韓尋真的心中還是泛出苦澀。
謝聽玉給澤蘭壓制鬼氣時天際出現了翻滾着紫色雷電的烏雲,如同潮湧,随時都可能帶着天罰而下。
溫祉與提前将外界屏蔽,事後陳婵衣還命人控制了輿論,進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引導。
盡量把這件事隐瞞下來。
這幾個站在西林幻樓門口的人都心懷鬼胎,抱着不同的心思。
謝聽玉率先一步扯着溫祉與向前走。
溫祉與沒有抗拒,神色依舊溫和。
只是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來,溫祉與眼底的笑意淺淡,并不像開心的模樣。
白靈鈴小跑幾步跟上去,并肩走在謝聽玉的左邊。
韓尋真沉吟片刻,“師尊,師公,我們先行一步。”
澤蘭垂首,“徒兒走了。”
陳婵衣與雲蘅并肩而立,溫婉的紫衣和白衣飄到一起。
兩人眉眼彎彎,不知過了多久。
視線中的五人消失了,陳婵衣才收回目光,感嘆道:“你說你是什麽氣運,為何能夠收到兩個極星盤天賦的弟子?”
雲蘅沒有說話,随即又聽到陳婵衣笑道:“甚至說身份都神秘至極。”
“我曾觀測過你的命格,桃李滿門,皆天資絕世,卻不得善終,包括你自己。”
雲蘅“哎呀”一聲打趣,滿不在乎:“那又如何,天下誰人敢說門下弟子能與我雲蘅的相比?他們的徒弟都要被我徒弟們壓上一籌。”
話裏帶着顯而易見的驕傲,陳婵衣明白他的心理。
心裏的擔心更加明顯。
“我知道,但小阿玉,該不是我修真界之人。”
雲蘅眉眼彎彎,“無礙,是我小徒弟就成。”
平淡的話音飄散在風中,不知是誰感嘆了一句,“好快啊,那一天又要來臨了。”
“阿嚏”
謝聽玉猛地打了個噴嚏,溫祉與餘光看她一眼,什麽動靜都沒有。
“着了風寒了?”白靈鈴扭頭看她,帶了幾分擔憂。
韓尋真攥着一個玉簡幾步跟上來,湊到白靈鈴身邊,“修真之人,哪裏會得風寒?”
溫祉與還想開口接一句,還沒開口,就被一股力量直接擠到一旁,他定眼一瞧,看到澤蘭扭捏着給謝聽玉遞上一塊幹淨手帕。
“沒用過的。”
“我懷疑我被人罵了。”謝聽玉順手接過右邊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生理性眼淚才反應過來,“澤蘭道友是哪裏不舒服?”
澤蘭一怔,“沒有。”
謝聽玉:“哦”,那她怎麽感覺澤蘭突然對她好了一些?
因為她給她封印了鬼物?
看來是了。
謝聽玉原本想是不是大漠風沙的緣故,但接下來隐隐察覺的危機感,讓還在琢磨是誰在偷摸摸罵她的謝聽玉忽的擡頭。
天行赤霄迅速出鞘,旁邊舞着一條長鞭。
兩道不同顏色的靈光齊齊落下,徑直打在前方的風沙土包上。
謝聽玉擡眸,心念一動甩出一道劍光,直接紮入沙堆之中。
刺耳的尖銳吼聲從地底響起,穿透耳膜一般讓耳朵被震得刺痛。
澤蘭手中鞭子甩出,反手一卷拉回來,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半空中揮舞。
距離衆人越越近,謝聽玉看見那東西的醜陋模樣,然而鞭子迅速回收,還沒落到謝聽玉眼前。
裹挾着殺氣的巨劍從天而降,猛地紮向那黑影。
澤蘭瞳孔微縮,靈力覆在鞭子上,将劍光震碎。
“來者何人?”韓尋真的聲音冷冽,手中玉簡散發出綠色的光芒。
“在下不知來人是謝道友,一時莽撞,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