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任由你打罵 溫祉與認錯

第49章 任由你打罵 溫祉與認錯

謝聽玉垂眸看他, “鬼物之間亦是有争端。”

“所以說,你将用什麽表達你的忠誠?”

高神智鬼物的臉龐在謝聽玉的面前越來越清晰,逐漸展露出他的面容來。

謝聽玉心髒猛然跳動, 眼前那張熟悉的臉上布滿了野心, 那種與他的話大相徑庭的表情,連謝聽玉都是心下震撼。

就像被籠罩在了溫祉與的陰影之下。

這張臉。

居然該死的還是溫祉與的臉!

謝聽玉面不改色, 心髒猛跳,不是心動,不是激動,而是想跳起來敲得溫祉與腦袋咚咚。

“你叫什麽名字?”謝聽玉對周圍蠢蠢欲動, 扭曲着虛幻身體的鬼物們熟若無睹,手中紅色絲線游動。

在黑色霧氣之中穿梭。

激蕩起一片詭異的呓語。

“無名。”

“你叫無名啊?”謝聽玉聽後嘟囔一句, “有點非主流。”

這高神智鬼物聽不懂謝聽玉這句話, 但他能夠想到并非什麽誇贊的語言, 他高大的身形往前靠了一下。

僅僅靠近了一點距離他就停下, “我沒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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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模樣像是在等待謝聽玉賜名。

和溫祉與一模一樣的臉龐上,展露出了未曾在溫祉與臉上見過的狠厲和陰翳。

謝聽玉卻不覺得違和, 原著的溫祉與身為滅世反派, 不知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

這難道不算是提前看到了溫祉與的真實面目嗎?

謝聽玉被鬼氣包裹,尚還在地宮空間內, 但從外界根本無法感受到內裏的氣息。

謝聽玉被鬼氣劃傷, 一道傷口愈合的同時又伴随着一道新傷口的浮現, 凝成實物的鬼氣銳利猶如滿含殺氣的劍, 一劍一劍劃破謝聽玉的血肉。

在她的身上留下無數深可見骨的傷痕。

溫祉與走在黑氣中,步伐不急不緩,但神色緊繃,目不斜視。

似乎在跟随什麽指引而去。

鬼氣如鳥獸散, 在即将接觸到溫祉與的身體時猛地退開。

溫祉與渾身骨骼顫栗,劇痛裹挾全身,意志都被疼痛裹着發了狂了一般,耳邊只剩下古怪的呓語。

他的眼瞳漆黑,眼中滿是冷漠,眸子中拉滿紅血絲。

在漆黑中慢慢行走。

似乎漫無目的,又似是有跡可循。

溫祉與突然嘆了一口氣,臉頰上脖頸上浮現出藍色的細小鱗片。

随着溫祉與行走的速度加快,越往黑暗深處走,鱗片中緩緩滲出血珠。

将溫祉與的衣服從內到外染紅。

他的氣息變得輕柔許多,又在察覺到周圍鬼氣翻湧時爆發出洶湧戾氣。

“把她交出來。”

聲音回蕩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空間之中。

謝聽玉猶如衆星捧月,被鬼物包圍,聽到溫祉與的話依舊淡定坐在原地。

她身上被鬼氣剮蹭出的血痕深可見骨,謝聽玉輕笑,擡眸看向無名,他那張和溫祉與一模一樣的臉上沒有表情,眼神空洞,只是在謝聽玉看他時才轉了轉眼珠。

轉得凝澀而僵硬。

與木偶一般無二的詭異。

“此處鬼物是在何時留存?”謝聽玉忽略耳邊不停回蕩的溫祉與的聲音。

對于這些鬼物的存在,謝聽玉自始至終都沒有想明白。

若是在若幹年前鬼府和修真界爆發大戰時殘留的,那麽為何會有這只與溫祉與相同面容的高等鬼物?

“不記得。”

“你可知鬼府?”

“……不知。”

謝聽玉見着他這般木讷,笑了兩聲,“你一道殘魂怨氣深重,在這鬼氣四溢的地方化作高等鬼物,确實不是什麽簡單東西……”她頓了一下,不動聲色觀察這鬼物的神情,見他那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只有那滿是野心的神色還殘留眼底,沒有徹底消散幹淨,謝聽玉繼續開口:“你會不會背叛我?”

話音落下,地宮之中,再沒有任何動靜,甚至連詭異呓語都恰到好處的,在這個時候停下。

謝聽玉聽到無名冷冽的聲音。

“會。”無名周身被破爛的布料包裹,只留下一張臉龐,圍繞在他身邊的黑氣宛若毒蛇,沖謝聽玉吐出赤紅蛇信。

謝聽玉臉色一沉,一手拍下,“你在找死?”她揚唇,笑意不達眼底,“說錯了,你早就死了,你只是不想轉世輪回,想永堕阿鼻地獄,想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對嗎?”

無名瞬間轉變了态度,在謝聽玉面前垂首,但眼底壓抑着的張揚藏也藏不住。

指尖紅線飛出,謝聽玉眼睛眨都沒眨,紅線以一種不容置喙的氣勢飛出,猛地紮進無名的額頭。

無名瞪大眼睛,額頭被紅線牽引,動彈不得。

他的身體還被一股強大而無形的力量壓迫,謝聽玉冷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作為鬼物所擁有的一團霧身隐隐有着散開的趨勢。

無名被鬼氣壓迫,帶着揚首對上謝聽玉的一雙紫金色眼瞳。

謝聽玉那鬼力中帶着的神性仿佛與生俱來,對鬼物具有天然的壓迫。

謝聽玉冷笑出聲,“本王沒有和你們玩笑,真的想連将最後一縷殘魂獻于本王的,盡管來,本王奉陪到底。”

從這纖瘦身影身上溢出來的恐怖氣息讓鬼物望而卻步,無名方才的投誠和現在的狼狽處境相比顯得格外可笑。

謝聽玉沒有任何留手,直接一出手就将無名重創,一時喪失了行動能力,她勾住指尖的紅線,冷聲道。

“不知道你從哪裏偷的這張臉,可真是和你的行為格外不匹配,區區殘存鬼物也敢肖想本王的鬼力?”

她的鬼力中蘊藏着的王力,讓其餘鬼物再生不出其他欲望來。

在吸收了鬼力恢複五成實力之後,謝聽玉的凡身難以承受禁制中透出的和外界吸收而來的鬼力,與此同時,身上的威壓也愈發明顯。

無名不知道這位鬼王為何會在最開始隐藏實力。

他當初只以為這是一個挾天子以令諸侯,不怕死的修士。

表面臣服,卻在暗地裏對謝聽玉的凡身和靈魂生出貪婪之心。

事實上謝聽玉沒有刻意隐藏實力,只是在進入這鬼物潮之前,确實只有少年游修為。

現如今掠奪了周圍鬼物身上的鬼力,又借此沖破了一部分禁制,自然而然地恢複了快六成鬼力。

謝聽玉心下安穩不少,因為一直有着溫祉與這個瘋子的威脅,即使她設下了同心咒,始終要面對同心咒突然解開的那一天。

若是沒有在凡身身死之前找到鬼府寶物,那就只能用她一副鬼身現身修真界。

那樣必定會遭遇各方大能堵截圍殺。

極大可能不僅沒找到寶物,還會把她自己搭進去。

得不償失。

身為鬼王之身,對鬼府寶物必然會有一定的感應。

否則鬼主不會讓她尋找。

甚至沒有透露半分信息。

謝聽玉眼中的金色愈發深重,快要覆蓋紫色瞳孔,謝聽玉冷眼一斜,看向無名和衆鬼物時加上了一分威脅。

衆鬼物瑟瑟發抖,殘存的神智讓他們徹底不敢生出反叛之心。

尤其是不敢跟随無名沖謝聽玉動手。

謝聽玉不想放過這處的衆多鬼物,想要一同收納,掠奪他們身上的鬼力。

至于無名這種滿懷野心的,也只有用禁術控制才能為她所用。

耳邊寂靜許久,溫祉與的聲音似乎是在很久很久之前才聽到過。

謝聽玉擡手,伸向無名的臉龐,那原本凝實的與溫祉與一般無二的臉,在謝聽玉的手指即将觸碰到時化作一團黑色迷霧。

自行幻化成升騰的霧氣。

再也看不清他的臉龐。

“王上不喜,屬下便将其遮掩。”無名的語氣比不得方才僞裝的恭敬,顯得冷漠平淡。

謝聽玉咂舌,“針對的不是你,單純是這張臉,看見就心煩。”

看不見無名的臉龐,也讀不出他此時的表情,謝聽玉一時覺得無趣。

倏地,頃刻間收斂鋪天蓋地的鬼王威壓,謝聽玉擡手将身形高大的無名攥在手心沒了蹤影。

她也化作了一個渾身血痕,氣息奄奄的瘦弱少女。

轉變太快,衆鬼物猝不及防。

只聽到一道破空聲從遠處穿透而來,眨眼間飛到眼前顯露出水藍色劍身。

一柄長劍橫在半空,隐隐透出白霧,釋放出凜冽徹骨的寒意。

身形颀長挺拔的人影從黑暗中走出,身上浮現而出紅藍雙色交織的靈力。

一頭長發披散,俊美絕倫的面龐上帶着陰翳,他身形一動,伸手去扶起蜷縮在黑暗中,渾身是血的纖瘦少女。

霜霧散發的冰冷劍氣把周圍未來得及後撤的鬼物凝成冰霜。

溫祉與面色凝重,眼眸中一片戾氣翻湧,手指抑制不住地顫抖,帶着小心翼翼。

“阿玉。”

渾身的劇痛讓他能夠共享謝聽玉的痛覺,溫祉與突然慶幸起來,還好謝聽玉當初給他下了同心咒,讓他能夠跟随同心咒的牽引尋她。

旋即又清醒過來,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溫祉與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緒,他的動作輕柔,将謝聽玉攬入懷中,用身體為謝聽玉擋住鬼氣侵蝕。

霜霧劍破開鬼氣,鬼物們不敢輕舉妄動,神智稍高的鬼物們面面相觑,看着方才還暴力鎮壓他們的鬼王被抱在這個陌生修士的懷中,氣若游絲。

而那陌生修士将鬼王護得嚴嚴實實,一把水藍色長劍爆發出的淩冽劍氣滿是威懾。

這是誰?

為何在鬼王強勢鎮壓他們之後,這個人就匆匆忙忙趕來?

鬼王又為何會在發現他時收斂一身鬼力和王氣?

鬼物們神志不清,只覺得思考這一點就已經耗費了他們所有的神智。

想到最貼切的可能。

莫過于鬼王背叛鬼府,投奔了修真界。

原來這才是鬼王莫名其妙鎮壓我們的原因?

衆鬼物恍然大悟,看向謝聽玉的眼神變得詭異。

若是在此刻揭露她的身份,這個修士會和鬼王争鬥嗎?

如若鬼王和修士争鬥,他們就可以趁機逃走。

不然,修士震怒,必然會把他們全都斬滅。

就是不知鬼王和這修士何人更勝一籌。

鬼物中做主的高等鬼物思索許久,面對着這個處境,忍不住将所有的想法都加注在謝聽玉和溫祉與相鬥的局面上。

溫祉與此前并沒有其他感覺,只念着看謝聽玉的處境如何。

但他現在确實想要斬滅此處所有鬼物,這個想法在看見謝聽玉渾身是血,氣息微弱微不可查時堅定下來。

溫祉與只覺得這想法莫名其妙,卻又是他心中所想。

他的手指微動,手掌覆上一層血色。

映入溫祉與眼底。

霜霧劍待命,只要溫祉與心念一動,随時都能刺穿周圍的鬼物。

溫祉與有這個自信。

忽覺衣袖傳來輕柔的力道,他垂眸,纖細的手指攥住他的衣袖,沾上點點血色,猶如臘梅,顯眼至極。

那力度輕得快要感覺不到。

溫祉與冷硬的心仿佛要化作一潭春水。

只妥協這一刻。

就妥協一次,溫祉與心想。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我錯了,我帶你回去,任由你打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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