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瞞着她 “你……不是謝聽玉”……

第64章 瞞着她 “你……不是謝聽玉”……

謝聽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溫祉與整個人都愣住。

“同心咒可不是我下的,你自己都分辨不清嗎?”溫祉與停住步子。

謝聽玉低着頭沒注意,差點直接撞到前方的柱子上去。

近在咫尺的距離, 謝聽玉沒及時剎住步子, 一只手倏地出現,恰好隔在她額頭與柱子中間。

額頭撞在那只手上, 冰涼的觸感順着額頭的皮膚傳遞而來,卻是莫名引起謝聽玉心頭的燥熱,她的頭往後仰,擡手捂住額頭。

嘟囔道:“是我下的咒術又如何, 難保不會有人去破壞。”

“師兄,你說對不對?”謝聽玉笑得狡黠, 表情靈動, 是與她清冷的長相截然不同的活潑神色。

謝聽玉傷勢未愈, 心口處的傷極其重。

雖說已然過去五天之久, 但她畢竟只是少年游八重天的修為,自然不會愈合太快。

眼下她剛從屋內出來, 加之傷勢令她說話略有無力, 聽着比平時柔和了不少。

說出來,甚至有撒嬌的意味。

溫軟的聲音從謝聽玉的嘴裏說出來, 讓溫祉與格外不适應。

與此同時, 他的心髒抑制不住地跳動, 眼睛都不知該往哪裏放。

他走在謝聽玉身後兩步, 保持着不近不遠的距離,熱氣從脖頸冒上來,頭發下若隐若現的耳尖染上緋紅。

謝聽玉不知溫祉與的心理活動,只是溫祉與原本走在她身後, 突然加快腳步,一溜煙沖到她前面好幾步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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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過來後又微微垂頭,回身而來,走到謝聽玉的身側又停下腳步。

“你如今傷勢未愈,是否要多注意一些,我不該叫你來。”溫祉與側首,“恐那妖氣沖撞了你,到時候造成傷勢加重便不好了。”

他的聲音平和,卻被謝聽玉聽出幾分內疚來,這在溫祉與身上可算是罕見的事情。

謝聽玉不想再這個話題上多加停留,于是往溫祉與的身邊更是邁近一步,一股清幽的冷香從身旁傳來,謝聽玉下意識吸了一口。

一瞬間,溫祉與瞳孔驟縮,放在身側的手指猛地蜷縮起來,脖子上一片豔麗的緋紅。

耳朵紅得似是要滴出血來。

“你作甚?”溫祉與咬牙切齒,眼睛都泛了幾分紅。

溫祉與的動作幅度太大,謝聽玉擡眸看他一眼,覺得莫名其妙,“你又是作甚?不過就是覺得你身上的香味道不錯,想問問你用的什麽熏香罷了。”

“我不用熏香。”溫祉與的聲音略有沙啞,看不清的耳朵早已紅得一塌糊塗。

偏偏謝聽玉這個罪魁禍首半點都沒有察覺,眼中只有對溫祉與作出這種奇怪的行為舉止的疑惑。

“莫不是你暗傷複發了?”謝聽玉默默後撤一步,‘可不要冤枉我,說是我給你惹出來的。’

謝聽玉受了傷之後,再沒有之前的淩冽氣勢,就連語氣都仿佛變得溫柔不少。

但溫祉與并沒有因此而放下心來,謝聽玉的傷勢過重,稍有不慎就容易留下病根。

謝聽玉醒來之後,發現見到的人都變得奇奇怪怪,程焰算一個,溫祉與也是一個。

都像是有什麽事情瞞着她,每每她可能察覺到什麽,就會被他們故意岔開話題。

“我如今的傷勢已經好轉許多,多虧了詩韻師姐從宗門內帶過來的靈藥。”

“不是說包含鬼靈木在內的幾種靈草全都沒了嗎?就連玄雲天交好的宗門之內都沒有,怎麽會突然冒出來這麽多種珍惜藥材?”

謝聽玉皺起眉頭,眼下的情況不得不讓她多想。

鬼主和紅袖說不定還在其他地方設局。

謝聽玉不想錯過任何機會,她想要找到背後的真相。

“聽說是詩韻師姐親自外出尋的,這下我當真是不得不感恩戴德了啊。”溫祉與面露無奈,看了一眼謝聽玉的手。

她的手指指尖同他一樣,都布滿了細小的傷痕。

修士的身體恢複格外迅速,如今他和謝聽玉的手指傷口都沒愈合,說明這裏面有什麽東西在阻止愈合。

甚至可以說是在不斷侵蝕。

什麽東西能夠侵蝕修士的血肉呢?

毒物,妖物,魔物,這幾個選擇總是會在第一時間浮現于腦海之中。

溫祉與此時突然笑了笑,他從始至終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還有鬼物。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個身懷了許多秘密的師妹當初,不就是在百鬼夜行日平白無故出現的嗎?

在此之前毫無蹤影,卻能夠在衆目睽睽之下突然出現,很顯然不是什麽普通凡人。

也只有平常修士才會真信了她的話。

“既然師兄的藥材有了着落,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那麽,王曉講師如今在何處?”謝聽玉和溫祉與在路上停留了太久。

謝聽玉望着溫祉與神色不改的面容,問道。

溫祉與“嗯”了一聲,“看來師妹還是想親自去驗證一番,師兄真是太傷心了。”

溫祉與的言外之意謝聽玉自然能夠明白。

說她不信任他的話,始終認為王曉的死與他有關。

還順帶表明了他因謝聽玉懷疑而深受委屈。

謝聽玉擡手拍了一下溫祉與的肩膀,認真說道:“你再啰嗦我就自己去了,到時候我死在路上,讓師尊問你的罪。”

“如果沒有問罪,那我也只好求見鬼府之主和九天神魔,讓他們幫幫我,回來找你報仇,”

謝聽玉面露嘲諷,嘴巴一張一合,盡說些沒用的話。

一般人難以忍受謝聽玉的陰陽怪氣,偏偏溫祉與并不是一般人,他屬于不正常人的範圍內。

因此溫祉與笑了,笑得開心。

“除卻鬼府和九天神魔,還有什麽可以幫助你,讓你來找我索命?”

最後一個“索命”字眼被溫祉與咬得有些重,謝聽玉注意到溫祉與眼神的不對勁,她擡手碰了碰溫祉與的額頭,喃喃自語道:“你今日真的格外奇怪,是不是舊傷複發,讓你的腦子都給燒壞了?”

兩人走在路上,東扯西扯。

各自言說。

遇到的西林幻樓弟子大多不認識這二人,卻又因為兩人的相貌皆是一頂一的好,走在一起,多半會被人稱作郎才女貌。

男帥女美。

謝聽玉注意到一路上投來的視線,默默和溫祉與拉開距離。

但溫祉與不樂意,他往旁邊邁了一步,亦步亦趨。

謝聽玉動一步他挪一步。

謝聽玉最後無語到翻白眼,卻也無奈于溫祉與這種無賴作為并沒有對她造成實質性傷害。

只是讓她的精神狀态更加不穩定。

好想給他一個暴栗。

陳婵衣特意準備了一個密室,将王曉失去了血肉的皮放在石頭之上。

“王曉這副模樣,我似乎在很久之前看過類似的場景。”陳婵衣微微蹙眉,一雙蛾眉妩媚動人,勾人心弦。

偏生雲蘅是個沒心沒肺的,就像是沒有看見身旁的大美人,一心都投入到王曉身上的傷口上去。

雲蘅咂了咂舌,感嘆一聲:“這确實就是為妖物所傷,小與沒有說錯。”

“大漠之中确實不乏妖物存在,但就我們西林幻樓這些年來的調查,并沒有發現修為過高的妖物。”陳婵衣的面色逐漸凝重,“更何況,什麽妖物能夠将一個望海潮二重天瞬間殺死,甚至一點掙紮的痕跡都沒有?”

王曉剩下的一塊皮上有許多星星點點的血跡,但是不多,早已幹涸化作黑紅的血點。

其他地方也沒有傷口,他死的痛苦沒錯,但是死之前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幾乎是被直接剝去血肉,生生疼死的。

這種殘忍的邪術,真是讓人作嘔。

陳婵衣暗罵一聲,死在大漠中的西林幻樓弟子說多不多,但說少也不少。

很多都是被大漠中的邪修殺死用以修煉自身邪術。

不同的是,眼前看着王曉凹陷的身體,能夠對王曉下手的必定是妖物,這一點毋庸置疑。

就在兩人認真分析之時,程焰倚靠在密室的牆壁上,先是側着身擡手摳牆壁上的縫隙,又轉過身去用額頭磕牆。

像是走火入魔一般。

詩韻正好從外面走進來,第一時間就注意到精神狀态不太良好的程焰。

詩韻臉一黑,擡手将程焰扯回來抱在懷裏,詩韻的語氣不太好,臉頰上還沾染着血色。

“雲蘅師叔,師侄知曉您的法術造詣高超,但是能不能在施展的時候考慮一下其他人,比如我這個還處于浮世玉八重天的徒弟?”詩韻輕撫程焰發燙的臉龐,“她還受不住這種追魂引的法術,小心把她魂都給勾了出來。”

這話說得雲蘅都是一愣,他一頭白發在昏暗的密室裏尤其顯眼,雲蘅聞言擡手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

語氣中帶着抱歉,“你看我這腦子,居然忘記了小焰還在此處,都是我的錯,還望師侄和小焰莫要放在心上才好啊。”

雲蘅的道歉語氣真誠至極,而詩韻懷中的程焰發出一聲委屈的鼻音,腦袋在詩韻的懷裏動了動,詩韻冷哼一聲,将程焰抱得更緊了一些。

謝聽玉走進來便看到疑似詩韻和師尊對峙的畫面。

詩韻懷中抱着一人,看不清神色表情,走近一看,剛好詩韻懷中人猛地睜開眼睛。

一雙猩紅的眼直接暴露在謝聽玉面前。

嘴裏還發出“嘶嘶”的聲音,古怪的嘶吼聲從程焰的喉嚨中發出,她連嘴巴都沒有動彈一下,那猩紅的眼睛死死盯着謝聽玉,似乎要将她整個人都給盯穿。

随即發出一聲冷笑。

“你……不是謝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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