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雙方試探 謝聽玉溫祉與的同時心動!!……
第65章 雙方試探 謝聽玉溫祉與的同時心動!!……
溫祉與跟在謝聽玉身後走進密室, 聞言他的神色微動,看向密室中央石床上放置的王曉沒有了人形的屍體。
他的神色淡然,沒有傷心, 沒有驚訝, 沒有恐懼。
無悲無喜。
并沒有半分悲憫。
就連程焰喉嚨中發出的嘶啞聲音都沒有引起他的興趣。
直到謝聽玉冷冽的聲音從身前傳來。
“哦,我不是謝聽玉, 我是你爹。”
“誰把你從精神病院放出來了?裝神弄鬼。”
謝聽玉瞥了一眼抱着程焰,目睹了全過程卻是一言不發的詩韻。
她斟酌片刻,“詩韻師姐,你表現得太過于冷漠, 也不像是一個師尊該有的反應。”
話音落下,謝聽玉回頭扯了扯溫祉與的衣袖, 眼神示意他。
溫祉與眼中閃過短暫的疑惑, 旋即嘆了一口氣, 揚起唇角。
他的語氣溫柔但是話語帶有強烈攻擊性。
“轉人工。”
這是在場除了謝聽玉都聽不懂的惡毒話語, 其中聽不懂的人也包括了溫祉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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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知道,他的小師妹讓他這麽說。
詩韻回頭, 動作木讷, 是謝聽玉熟悉至極的咒術。
鬼府的傀儡咒術。
她的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幾分驚訝來,狀似被這詭異的場景吓到。
而詩韻懷中有着猩紅眼瞳的程焰陡然掙脫詩韻的臂膀, 朝謝聽玉貼近的面龐沖過來。
謝聽玉沒有任何意外神色, 她平靜站立, 甚至都沒有後退一步。
一道勁風從身旁打來, 吹起謝聽玉額前的碎發。
謝聽玉臉上浮現出笑容,看着那只骨節修長的手擋在她面前,穩穩遮住所有襲來的腥風。
帶着笑意的溫和聲音從耳邊傳來,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尖, 溫祉與從她身後站出來。
一只手始終護持在她身前。
将謝聽玉保護得密不透風。
程焰面容扭曲的頭顱被溫祉與擡手抵擋,沒有觸及到謝聽玉的身體,發出不甘的怒吼聲。
溫祉與的手用靈力間隔開來,一股裹挾着寒氣的靈力從手中蔓延開來,并沒有沾染到那散發着腥臭味道的黑色粘液。
這液體還隐隐散發腐朽氣息,不必懷疑,若是觸碰到血肉,必定能夠侵蝕出一大塊猙獰的傷口出來。
“不過罵了一句就生氣,師尊的氣量未免也太小了。”溫祉與神色冷淡,聽不出幾分尊敬。
“也就只有你個臭小子敢這麽說為師。”熟悉的冷哼回蕩在密室中,這個密室的光線在一瞬間明亮許多。
就在眼前,面露冷漠的詩韻和她懷中面容猙獰的程焰驟然消失,化作一團黑色煙霧消散開,留下一地狼藉。
方才昏暗的密室驟然變成敞亮的空間,隐隐環伺的妖氣鬼氣也在頃刻間分崩離析,猶如鏡子轟然破碎。
謝聽玉的心髒作痛,那傷口似乎又崩裂開。
雲蘅的聲音溫和,并沒有半分責備,謝聽玉擡眸多瞧了一眼,溫祉與的唇角微微勾起,但若是仔細看去,他的笑意不達眼底。
雲蘅和陳婵衣,以及詩韻程焰四人,正站立在密室的牆壁旁邊,雲蘅的臉上帶着笑意。
似乎對方才的表現格外滿意。
“我就說,這事兒小與說得沒錯,你們還不信。”雲蘅洋洋自得,話語裏滿是對溫祉與的誇贊。
但得到贊揚的溫祉與并沒有因此而格外開心,反而眼神更加冰冷。
謝聽玉側首,看溫祉與默默将手放下,身子向前一側,隐隐形成一種把謝聽玉擋在身後的趨勢。
注意到溫祉與動作的改變,謝聽玉眼中浮現出不解,她還沒開口,溫祉與突然垂眸看她,緩緩搖了搖頭。
旋即,溫祉與開口,“師尊這樣無端動手,若是換做旁人,恐怕我都要以為是邪修來襲了。”
“我修為薄弱,掌控靈力的手段也是極其拙劣,只怕到時候傷了無辜的人便不好了。”溫祉與的眼神一暗,臉上的笑容化開,繼續開口問道:“師尊認為呢?”
雲蘅修煉成百上千年,怎麽會聽不出來二徒弟話音裏的威脅。
只是他心下疑惑,視線多落在謝聽玉身上一刻,這小子向來不喜歡謝聽玉,怎麽如今還如此維護她?
莫不是那咒術對溫小子的心神有什麽影響?
想到這裏,雲蘅不動聲色走近,手負在身後。
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一頭白發飄飄,縱使密室中沒有風,也能夠在源源不斷冒出的強大氣息之下飛舞。
“看來是真的長大了,都能夠威脅為師了。”
雲蘅笑了兩聲,“為師方才并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只是如今這個局勢,不得不讓為師懷疑啊。”
雲蘅的話說得模棱兩可,謝聽玉歪了歪頭,擡手動了動溫祉與橫在她身前護持的手臂,溫祉與皺着眉,把手收回來。
眼瞧着謝聽玉上前一步,“師尊這話,是在怪徒弟不知禮數,沒有配合師尊做事嗎?”
按照雲蘅方才利用幻境和傀儡術試探謝聽玉的情形來看,雲蘅對謝聽玉的信任達到了一個低谷狀态。
至于這種态度大轉變是因為什麽,謝聽玉隐隐有所猜測。
無非就是躺在石臺上的那個人惹出的禍端。
被誰殺了都不知,甚至将疑點通通丢到她身上來,這似乎死的太便宜他了。
謝聽玉目不斜視,在與雲蘅對視的同時,心緒飄遠,想着屆時回鬼府一趟,将這王曉的殘魂從九淵裏撈出來。
她倒是要好好問問他,是誰派來謀害她的。
或許是謝聽玉的出神太過明顯,雲蘅咳嗽了兩聲,欲要發難一般。
溫祉與從身後拽了拽謝聽玉的手指,謝聽玉被輕扯着往後一步,與雲蘅拉開距離。
溫祉與笑道:“在此處争論似乎也不太妥當,王曉師弟想必不想看到我們在他的遺體前争鋒相對,更何況,師尊您老人家和小師妹置氣作甚?”
“她的人品,您居然還有所懷疑嗎?”
聽到溫祉與近乎質問的語氣,謝聽玉眉頭一跳,仿佛心髒被人猛的一捏,讓她在剎那間窒息了一瞬。
‘溫祉與怎麽會在這時候開口?’
‘他怎麽會幫我說話?怕是另有企圖。’
‘不過趕走我或者殺掉我不是他一直以來的想法嗎?為何會為了我與雲蘅争辯?’
‘真是瘋了,全都瘋了。’
謝聽玉一直以來都知曉雲蘅對她沒有真正的信任,就算是關心都是表面功夫。
并沒有真切地關心過她。
不過這也正常,一個突然出現在百鬼夜行日的凡人,居然身懷極星盤天賦,還熟習鬼靈咒術甚至是鬼術。
這放在修真界大家都是有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更何況區區一個凡人?
謝聽玉既然透露了自己的招數和部分底牌,就能夠預見到這一天。
這似乎是雲蘅最接近撕破臉皮的一次。
畢竟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其他人好,除非這個人有什麽目的。
雲蘅的目的是什麽。
大概是在暗中觀察謝聽玉來修真界的舉動,以此窺探她身後的秘密。
詩韻抱着面色蒼白的程焰,師徒兩靜靜聽着幾人争論,唯有陳婵衣沒有将注意力分散給這邊。
而是自顧自立在石臺旁邊,垂眸看王曉那副帶血的皮囊。
陳婵衣身穿紫色輕紗衣物,舉止優雅,曲段曼妙至極。
謝聽玉百忙之中抽出空閑看了一眼,卻是正好與陳婵衣對視上,陳婵衣對她笑了笑,極度溫柔,沒有質問,沒有疑惑,沒有憤怒,亦是沒有其他情緒。
這種形容有點像扇形統計圖。
但謝聽玉此時腦袋混亂,再想不出其他更加貼切的形容詞描述陳婵衣這一眼。
謝聽玉突然笑起來,引得溫祉與和雲蘅下意識看向她。
謝聽玉到玄雲天以來,并沒有在公開場合笑得這般開朗明媚過,溫祉與看見過,依舊挪不開視線。
最後這一場争辯不是因為謝聽玉的笑容而結束了而是陳婵衣的一聲驚呼。
陳婵衣的手指上放着一條扭曲的黑色蟲子,蟲子身上傳出詭異的氣息,就像是魔氣與妖氣的結合體。
“都先別吵了,這個蟲子有古怪,雲蘅你快過來瞧瞧。”陳婵衣沖着雲蘅招了招手,雲蘅微愣,回頭瞪了溫祉與一眼後,轉向邁步走過去。
溫祉與聳了聳肩,輕聲道:“師尊這人确實是想到一套做一套,很多時候做出一些我都不理解的行為。”
“可吓到你了?”
“為何幫我。”謝聽玉沒回答他的問題。
“看來是受了幾分驚吓,都開始說胡話了。”溫祉與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謝聽玉瞧着不遠處湊在陳婵衣身邊,從她手中接過黑色蟲子,面露嫌棄仍舊目不轉睛盯着看的雲蘅。
謝聽玉突然冷哼一聲,“究竟誰說的才是胡話啊,我怎麽值得你這麽幫我?”
言下之意,想要她做些什麽。
誰知溫祉與突然沉下臉來:“你覺得我就是有利可圖才會幫你說話?”
溫祉與的語氣比方才還要冰冷,“我在你心中究竟是怎樣冷心冷情的人,能夠讓你這時候還說出這種話!”
溫祉與憤憤咬牙轉身就走。
謝聽玉抱住雙臂看他。
就見他還未走出密室,又猛地轉身回來,臭着臉回到謝聽玉身前。
“回來作甚?”謝聽玉笑問。
他深吸了一口氣,側過臉去,“我這是怕你迷路,到時候和師尊告狀說我丢下你。”
看着他別扭的樣子,謝聽玉覺得好笑,擡手輕輕拍了拍溫祉與的臉,顯得格外纏綿,盡顯柔情。
溫祉與微怔,垂眸看她。
謝聽玉僵住,擡頭看他。
“我說你臉上有東西你信嗎?”
“你這次又想用什麽借口?”
兩人異口同聲,這次“對峙”,謝聽玉首次嘗到敗北的滋味。
她率先收回手,目光躲閃。
溫祉與早已将那一絲怒氣抛到九霄天外,眼下心中只剩下愉悅和說不出來的欣喜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