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已修

第23章 23(已修

23

(怕大家忘記這是跟第八章邊簡視角對應的故事後續。

邊簡開始幫嚴亦銘做藝術作業後,每一次被迫談起自己被打的原因版本有很多,比如自己惹到了學校的大哥、不小心搭讪了對方的女友,但嚴亦銘都不夠能夠相信。

當初跟在他後面救下邊簡并非是第一次發現他被校暴,但是确實嚴亦銘出手營救的第一次,大概率是觀察過沒有人幫過邊簡,嚴亦銘相信那個時候他說的是真心話。

邊簡耐心地和嚴亦銘解釋,伸手接過嚴亦銘的好意:“因為他們也是幫別人做作業的自修生,我搶了他們的生意就得去承擔他們的報複。”

大概是很久沒有看過別人為了守護一樣東西而去拼命,嚴亦銘腦海中始終循環播放着邊簡像像蝦米一樣弓着身子,護住顏料的場面。深藍色制服外泥灰色的腳印告訴他這不是想象,這是真實世界會發生的事件。

嚴亦銘問他:“那你能不做這些嗎?”

他看着邊簡眼睛裏閃過複雜的情緒,脫口而出:“不行的,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可以當少爺。”

邊簡的生活像是街角游記,與他的貴族生活大相徑庭。他料想邊簡能夠想到自己是不懂這些的,也不必要像他一般為了賺點生活費去幫別人寫作業。

邊簡對他禮貌地道了再見,轉身即走。

其實故事發生到這裏,嚴亦銘都沒有質疑過自己的決定。只要嚴亦銘跟他道再見轉身離開,他們就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但是事實就是,以這個發生校暴事件的小巷為起點,輻射到往後的十餘年,是洗手間裏穿着睡衣的邊簡與西裝的嚴亦銘遙相呼應。

不符身份的嚴亦銘闖入小巷,偌大的城市裏只為邊簡心軟一次。

在那一天嚴亦銘轉身即走而并沒有真的離開,以快步趕超邊簡在下一個路口攔下他,将他帶到校醫室。

也許在邊簡眼裏,嚴亦銘只是一次偶發的幸運降臨,但對嚴亦銘來說自己的幸運反饋有時能夠持續很久。

邊簡沒有過多的猶豫便跟着嚴亦銘離開,跟在他身後,一路上嚴亦銘沒有和他說話。回到學校時校醫院還亮着燈,嚴亦銘跟校醫打了招呼,将邊簡送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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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簡将書包和外衣脫下放在凳子上,在洗手池将手上融化的顏料洗幹淨。校醫用碘酒幫他清理擦傷,肘部一片紅腫。

“把衣服脫了,看看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口。”校醫說。

邊簡猶豫了一下,背過身将校服脫下。

嚴亦銘站在門口,把校醫室的門關上。門的背後挂着一面整理着裝的儀容鏡,不足兩米的距離,邊簡完整倒映在鏡子裏。

看到脖子後面的小痣,嚴亦銘回過了眼。

邊簡很瘦,只是臉有些圓,随機分布的淤青讓嚴亦銘心軟。

校醫開了藥由好心的嚴亦銘幫忙付款,邊簡在離開校醫室時,開玩笑道:“如果我們學校有好市民獎,我一定會把票投給你的。”

嚴亦銘問他:“你的兼職能賺很多錢嗎?”

以為嚴亦銘也想踏足這個行業,邊簡勸道:“對你來說肯定不多的。”邊簡補充道,“而且我收費便宜,其實只能負擔我畫具的購買。”

嚴亦銘問:“我準備這個學期選修了藝術課,可能需要你幫忙,如果方便的話,這一學年都需要你來幫我應付,你接我這單嗎?”

“真的嗎?”邊簡将信将疑。

“因為老師打分很高,我需要。”嚴亦銘說,“你可以的吧?”

邊簡口頭答應了下來,但嚴亦銘說下次見面要簽合同。

嚴亦銘不常陷入回憶,尤其是邊簡離開以後。坐在辦公室裏,桌上放着拍賣行的春季邀請函與拍品冊。

秋拍嚴亦銘誤拍下的戒指還暫存在拍賣行內,春拍的名單已經将嚴亦銘的座位布到前幾排了。嚴亦銘翻閱着産品冊,春拍的規模比上一年的秋拍大上了很多,圖錄也多了十幾頁。

猶豫是否要叫上邊簡一起去的時候,嚴亦銘的視線被鐘表區鎖定。彼時距隔幾十公裏外的邊簡桌上也放着同一邀請函與拍品冊。

一些不必要的心靈感應讓互相都猶豫再三沒有邀請對方一同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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