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已修
第25章 25(已修
25
邊簡一人開車跨過一大片無人海域,橫架在上的大橋行車很少,嚴亦銘開着自己的車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後面,始終保持着安全距離。
邊簡注意到後面跟着的嚴亦銘,猛打了一下方向盤,以靈巧的方式成功變道,嚴亦銘緊跟其後,但不巧被前面的貨車擋住。嚴亦銘不是不識相的人,邊簡就是想故意甩掉他,但他就願意當一顆黏皮糖跟在邊簡身後。
磁吸在方向盤邊的手機屏幕震動了幾下,邊簡藍牙耳機連接,耳朵裏傳進來嚴亦銘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着急。
“開哪裏去了?”
邊簡說:“你幹嘛?”
“沒,我跟丢了。”嚴亦銘說,“你變道不打轉向燈嗎?”
邊簡沒說話,沉默了一會,說:“知道了。”
嚴亦銘好脾氣又再問了一遍:“開哪裏去了?”
手指點了點左耳的耳機挂斷了電話,挂斷之前邊簡說了句“準備開回家”并在高速的下一個路口改變主意掉頭開向嚴亦銘家中。
其實邊簡想開回工作室,至少要找許佳桃聊一聊,嚴亦銘到底是什麽意思。
背着他來拍賣會又拍下東西送人是關心嗎,親他的手又不肯對媒體說實話是關心嗎,明明邊簡感知到了若有若無的蛛絲馬跡但還是不能确定嚴亦銘的心。
他好想找一個人對着大喊:“我到底能不能确定他的真心。”
回到家中,原本落在他後面的嚴亦銘卻比他先回到家中。嚴亦銘也沒有意思想要過問他為什麽來那麽晚,或許早在打電話的時候就想過邊簡并不想主動回家。
嚴亦銘說:“先洗手,阿姨煮好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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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簡聽他的話,去洗了手坐在餐桌旁,嚴亦銘卻拿了兩個空碗過來。
“怎麽回事,不是說吃飯嗎?”邊簡問。
嚴亦銘手頓了頓:“先喝湯。”
邊簡拒絕:“我沒這習慣。”
嚴亦銘只好妥協,又進了一次廚房盛了飯出來遞給了邊簡。
邊簡吃飯很慢,小口小口像是數米粒一般地吃,一般只會悶頭吃飯。大概是互相不說話,沉默時間拖得比平時還要長,嚴亦銘卻像是沒有眼見力一般地再問一遍:“是不是因為我親你不高興了?”
“你不說我不知道。”嚴亦銘又認真地說了一遍。
邊簡把筷子放下了一點,對嚴亦銘說:“我沒生氣。”
嚴亦銘得到準确答案之後松了口氣。
但他聽見邊簡輕輕說,“我就是想法有點亂。”
邊簡想了想才開口,第一次在這段關系中一口氣說超過20字的話,确實是剛剛在車上打下的腹稿。
“我只是在反思在自己,明明是睡在同一張床上的人,卻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行程,每次采訪都要提前給媒體打草稿。”邊簡解釋補充說,“雖然你在采訪游刃有餘确實讓人心動,但是總會給別人想要在細枝末節尋找愛的錯覺。”
邊簡平淡地陳述事實,讓嚴亦銘無意感到心堵。
見嚴亦銘沒有說話,邊簡補充道:“我沒叫你陪我一起出席的本意是想給你驚喜,還是希望你別誤會”
說完邊簡松了一口氣,面對嚴氏太子可以不打腹稿就能輕松脫口而出,這怎樣都值得寫進簡歷裏去。邊簡将這種行為歸結于“認真履行婚姻合約”并不打算附加任何情感價值。
嚴亦銘想說自己本意也是想給一個驚喜,但話到嘴邊覺得邊簡已經明說就不再開口,對邊簡說:“不是誤會也不會是錯覺。”
嚴亦銘看邊簡眼眸低垂,神情雖沒有什麽變化,但他就是能夠感受到邊簡的低落,嚴亦銘笨拙地觀察邊簡,手中筷子握得很緊,不免得自己也将筷子握緊了一分。
嚴亦銘說:“我直覺你是不喜歡我在媒體前面說我們的事。”
“當時開車還想着,如果你不喜歡,下次就不說了,又擔心你說又不是凡事都有下次。曾經有人提醒我叫我好好溝通,我以前話太少,總讓你猜。”
邊簡說:“你最近話倒是變得多了。”
嚴亦銘說:“最近受到高人指點了。”
嚴亦銘看他的嘴唇動了動,拼出了一個無聲的詞語——笨蛋,嚴亦銘筷子松了幾分,心想這頓飯終于可以吃下去了。
盡管邊簡沒有再繼續提問,嚴亦銘自己心中也早已打好了草稿,确實不是所有私人話題都需要向媒體闡明,擁有保護彼此記憶完整的權利。邊簡吃完飯坐在沙發上畫畫,嚴亦銘冷靜地掏出手機翻開備忘錄想把自己數月前列出來可以回答媒體提問的文檔删掉。
删至文檔第三條,“第一次親吻是什麽時候”。
-是在具體的十八歲又三天。
嚴亦銘沒有寫錯,第一次親吻時間,其實那次親吻根本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接觸。對邊簡來說是這樣的吧,同學聚會,真心話大冒險,這兩個詞語組合在了一起,就成了一場鬧劇。
嚴亦銘看着餐桌上低頭吃飯的邊簡,和記憶裏主動施吻的邊簡漸漸重合,大方不含糊,親了之後假裝抹了抹嘴占了便宜,對嚴亦銘說,滿意了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