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二十二.
三人達到目的地，夏淵鶴看着夏泠澈和平常沒什麽兩樣，知道他已經被迫接受了事實，夏淵鶴承認這件事很殘忍，他也不想用這麽直白的方式，但是他怕，怕自己一不小心再次……
夏淵鶴是真的害怕出什麽意外，他給了白亭酌一個眼神，讓他幫忙看着夏泠澈。
夏淵鶴按了門鈴：“方老師，是我，夏淵鶴。”
片刻後，房門打開，三人走了進去。
門口站着一位女性alpha，四五十歲的年紀卻有着與衆不同的氣質，看了一眼夏淵鶴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一旁夏泠澈，眼瞳有一瞬間的縮緊：“這是夏泠澈？”
夏淵鶴：“是的，方老師。”
夏泠澈和白亭酌對着面前的女性點了點頭，表示問好。
方老師：“跟我來。”
方老師帶着衆人進來房門，然後去了負一樓：“這是我的研究室。”
夏淵鶴對夏泠澈兩人說：“方老師是一名信息素研究者。”
夏淵鶴和夏泠澈跟着方老師進了一間房間，而白亭酌在外面等待。
方老師指了指身後的儀器：“夏淵鶴已經跟我說了你的情況，坐上去，不要亂動。”
夏泠澈知道夏淵鶴不會害自己，永遠不會，他坐了上去，緊接着機械臂對着夏泠澈的後頸開始掃描，不久後，數據開始傳到電腦。
五分鐘後，三人坐在房間角落的沙發上，方老師各倒了杯熱水遞給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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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師：“我先說結果，你的腺體現在含有極高的alpha信息素，并且你現在是一個百分百的omega。”
夏泠澈喝了一口熱水，來緩解心裏異樣的情緒，夏淵鶴和方老師沒有說話，給足了夏泠澈緩解的時間。
夏淵鶴知道這件事情對于夏泠澈來說是多麽難以接受的，但要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會逼他做他不願意的事。
片刻後，夏泠澈開口：“二次分化？”據他為數不多的關于第二性別的知識他只能想到這個詞。
方老師想了幾秒：“也不能這麽說……你知道你媽媽也是一名信息素研究者嗎？”
夏泠澈搖搖頭，看向夏淵鶴，當時夏淵鶴比夏泠澈大幾歲，很多事也許不會跟夏泠澈說，但會跟夏淵鶴說。
夏淵鶴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方老師說起往事：“你媽媽她是個天才，是個有遠見的天才，她大學畢業後就在研究一款能夠立馬緩解omega發情期的抑制劑，在懷上你的一年前，她終于研制出來了，她拿自己做第一個實驗品，辛運的是，她成功了，市面上的抑制劑到現在也只能減緩痛苦，而她研發出來的可以在十幾秒內結束這次的發情期，後來，她每個月的發情期都會親自注射，記錄情況是幾個月下來都沒有副作用，并且時間快。”
說到這她突然聽了下來，最後還是将真相說出了：“這個結果讓她看到了希望，但變數就出現在第十二個月，也就是懷上你的那個月，她照舊注射了自己研發的抑制劑，結果發現沒有用，并且那一次的發情期來得比前幾次都要猛，後面的事你們也知道吧？”
夏泠澈和夏淵鶴點了點頭，過于後面的事，兩人其實并不願想起。
方老師繼續講到：“最終她親自實驗一年得出的結論，這款抑制劑的确能短時間內結束omega的發情期，但只限于十一個月，一年為一個周期，在第十二個月的發情期，會更加猛，且生殖腔更容易打開，更容易受孕。”
方老師說完，走到了辦公桌，打開上鎖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一份報告，遞給了夏泠澈。
夏泠澈看完遞給了夏淵鶴，這是一封胎兒信息素檢測單，現在科技越來越高超，已經有了可以在孩子還是胎兒時期檢測信息素有無來判定這個孩子在未來是不是beta，說句話說就是用來排除beta這個結果，封建思想在一部分人中還在殘留。
沒有特殊情況是不允許進行檢測的，這就像很早很早以前國家不允許私自做B超一樣，現如今beta占大多數，怕有些人不願意生beta。
等兩人看完後，方老師開口：“當時她害怕抑制劑會對你有什麽影響，特意要求我幫她想辦法做的，在确認了她不會抛棄你的情況下，我就答應了。”
方老師喝了一口水，潤了喉嚨，繼續道，“我們測試了三次，報告就是你們手上的，兩次檢測到無，一次有信息素波動，當時她還想再做一次的，被我給攔住了。”
“後來我和她模拟了很多意外，其中就有你現在這種情況，就是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方老師給了兩人一點時間緩沖，然後問夏泠澈：“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以前都是beta，沒有任何察覺到不同？”
夏泠澈沒有猶豫，點頭說：“嗯，我聞不到任何人的信息素，信息素也不會影響我，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一直以為我是個beta。”
方老師：“十幾年前科技不比現在發達，當初人們并不知道，大部分人的第二性別都是天生的，固定的，從出生時期就不會變的，他們需要成長到十五年左右才會顯現出來，但有少部分人會和你有同樣情況，我和你媽媽稱他為後天被選擇性。”
夏泠澈：“後天被選擇性？”
方老師點了點頭：“沒錯，你們都知道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會有契合度，我剛才上信息素契合網查詢了夏泠澈的契合度，需要時間，現在也差不多了。”說完就将筆記本電腦拿過來，打開，将結果給他們看。
信息素契合網，是一個等你分化後，必須去醫院等檢測機構進行記錄，不過現在科技比過去幾十年發達了不少，不需要去醫院抽取信息素，直接用專業儀器掃描就可以，有些人也會将儀器購買下來，在家進行檢測。
方老師家剛好就有一臺，然後就可以自行上傳，在網上查找與他人的契合度，但它只會告訴你與幾個人的契合度在某個百分百之間，比如：你和七個人的契合度在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八十之間，如果想知道和某人的契合度是多少，只能再去一趟醫院。
夏泠澈兩人看着屏幕上的結果，都感到十分震驚加不可思議。
方老師：“沒錯，你只和一個人的契合度高達罕見的90%~100%，然後跟世界上其他幾十億人契合度近乎為零，而那個人就是你造成後頸信息素的主人。”
兩個人沉默，那個人是……雲辭逸。
方老師：“不過，有一個好消息，你們都知道信息素會影響AO之間的感情，産生依懶性之類的，但後天被選擇性者的情況比較特殊，不會有這種情況，并且對其他人的信息素敏感度比較低，受到的影響也比較小。”
夏泠澈松了一口氣，總算有點好消息了，點了點頭：“所以到底什麽是被選擇性？”
方老師指了指電腦：“簡單點說，他如果是個alpha，在和他接觸下，你的腺體就會在沉睡中醒來，慢慢成為一個omega，反之他是個omega，你就會成為一個alpha。契合度越高，這個時間就越短。後天被選擇性者大多數都是有三四個契合度高，至于為什麽你只有他一個，估計是因為你母體帶來的體質特殊吧。你的腺體在成長中會吸收和你契合度高的人的信息素，這也就是為什麽你的腺體裏信息素含量很高，但不近距離聞不到。”
夏泠澈看了一眼夏淵鶴，夏淵鶴點了點頭，正如方老師所說的，他本就對氣味敏感，早上想去拿紙時，就比較靠近對方的腺體，在信息素的味道中還聞到了一股藥膏味。
夏淵鶴：“你是不是擦了什麽藥膏？”
夏泠澈：“去痛止癢的。”
方老師：“按目前的結果來看，痛和癢都是正常現象。”邊說邊從一旁的抽屜拿出一條藥膏“不過，不介意你在用那個了，用這個就好。”
夏泠澈接過藥膏：“謝謝方老師。”
方老師擺了擺手：“不用謝。後天被選擇性者如果依舊想要是個beta，只要提前發現，及時與對方保持距離，腺體就可以沉睡下去，但你的腺體已經進入最後階段了，所以你想想，從見到他到現在有什麽與過去反常的事？”這個‘他’不用想也知道指的是雲辭逸。
夏泠澈思考了一會，說：“第一次見到他時，剛好下着雨，結果到家沒多久感覺頭暈暈的，後面就發燒了，現在仔細想想，我的體質是不容易發燒的，當時也沒怎麽淋雨什麽的，并且當時腺體也是有一些痛的。”
方老師：“嗯，這個時間點就是你腺體生長的起點，如果你當時發現了，和對方保持距離，少接觸，那麽你的腺體就會慢慢退回起點，就像有陽光的花朵會綻放盛開，沒有陽光的花朵會枯萎。”
“按理說，腺體完全成長沒有那麽快，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他的信息素？”
夏泠澈搖搖頭，一旁的夏淵鶴卻開口道：“聞着應該是花香。”
方老師點頭，繼續問：“那你有沒有在某一時段聞到特別濃郁的花香？”
夏泠澈沉默了一會，點頭說：“國慶前一天晚上，當時ptsd發作了，但是聞到了一股很濃厚的花香，就感覺很安心，這算不算？”
夏淵鶴在夏泠澈說到ptsd症狀時，就開始緊張起來，夏泠澈見狀搖搖頭，向他表示放心。
方老師點頭：“嗯，那段時間就像人們成長的黃金時期，這就是你腺體發育快就原因了。”
夏泠澈在腦海中梳理了前因後果，才緩緩開口：“那我現在要怎麽辦？”
方老師：“只能等腺體上的信息素滿滿吸收完。”
“我記得市面上有一種可以直接清除腺體上留有的信息素。”夏泠澈問。
方老師點頭：“嗯，不過直接清除會對腺體甚至你這個人造成傷害，最嚴重導致你的腺體殘缺。”
夏泠澈：“……直接清除吧。”
下一秒，夏淵鶴生氣道：“夏泠澈！你再說什麽！”
方老師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你再說一遍。”
而夏泠澈鄭重又堅定道：“方老師，麻煩你直接清除我腺體裏的信息素。”
方老師沒有猶豫，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不行。”
方老師見夏泠澈還想說什麽：“不可能，沒得商量。”說完給了夏淵鶴一個眼神，讓他勸一勸。
夏淵鶴抓住夏泠澈的手，才發現他的手在顫抖着，夏泠澈看着夏淵鶴，眼神幾乎帶着卑微地懇求，但夏淵鶴還是搖了搖頭，夏泠澈見沒有一點餘地，也不崽問了。
片刻後，夏泠澈聲音帶着了點難以察覺的顫抖與不安，問：“後天被選擇性……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別人的分化的前提是十五年的生長，而我的前提是在契合度高的人的信息素影響下完成分化？”
方老師：“嗯，如果你喜歡上了除他之外的其他alpha，就要和原先那個alpha保持距離，等到一定程度了，在與你喜歡的alpha進行完全标記後，你和對方信息素之間的契合度會達到一個平均值，就不會影響你談戀愛的，如果是beta，那你只能自己熬過發情期了，至于omega，這個要看你了。”
夏泠澈還沒說什麽，夏淵鶴先開口：“老師，他還小，還早。”
方老師：“都成年了。”
夏泠澈小聲抱怨了句：“成年了在你們看來不還是小孩。”
兩人聽到了，笑着不說話，這時夏泠澈突然起身說：“我去上個廁所。”
方老師點頭，給他指了路，途中還要經過白亭酌所在的會客室。
夏泠澈看到白亭酌，倆人點頭問好，然後夏泠澈就走進了廁所，白亭酌坐在沙發上，總感覺對方身上有着莫名熟悉的感覺，似乎是……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