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二十七.
莫名的燥熱很快讓夏泠澈從半睡不醒中醒了過來,身體如一潭死水,渾身無力,如同深陷深海了,不見光日,腦子裏冒出這樣的念頭——如果這樣能這樣死去也好,不算自殺了吧?他們也不能怪我了吧?
他在靜靜等待死亡的痛苦,可這燥熱的痛苦痛得如摧心剖肝一樣,大概是那來自靈魂深處向生的欲望吧,身體不受控的緊咬着手臂,牙齒觸碰到手臂的那一刻,狠狠地咬了上去,手臂上的疼痛與鮮血的味道讓他短暫地清醒了會 ,可那燥熱卻越挫越勇,他只能越發用力地咬,讓疼痛更加刺激神經,讓鮮血流的更加猛烈。
向生的欲望與求死的念頭相互沖撞、比拼,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幾分鐘,也可能是幾個小時,他不知道,他只感覺腦子一片昏沉。
在他感覺快要一腳往下踏的時候,一陣諾有諾無的風将身體的燥熱一點有一點壓下去,當這風離得更近時,向生的欲望戰勝了求死的念頭。
他憑着本能地伸出手将那風抓住,鼻尖靠近着風的源頭,風溜進鼻子,身體的燥熱受到壓制停息了會,片刻後,他卻像餓了幾萬年奄奄一息的狼一樣貪婪地祈求這風的恩賜。
感覺到風的離開,他只能用着全身的、畢生的力氣将風團團抱住,鼻尖還在不停地窺探着風的源頭。
他想風的源頭肯定種着顆白玉蘭樹,不讓他怎麽會聞到那麽好聞、那麽濃郁的白玉蘭花香。
他厭惡身體的燥熱不受控制地去奢求那純潔高尚的白玉蘭,可他卻控制不住本能,如果他還有一絲理智,他一定能發現那是靈魂深處對風的主人的渴望,哪怕觸碰到他的冰山一角,也心甘淪陷,死心塌地。
他感受到風的移動,他不知所措,只能更加死死地抱住風,更随着風,随風飄流,不顧忌過去,不考慮未來,只在乎如今。
那被無數雙手拽人黑暗、塵封已經的靈魂開始掙紮着,想投奔到那日日夜夜渴望卻不可碰的人。
他感受到風在輕撫他那千瘡萬孔的手臂,他沒有一絲猶豫,離開了那心心念念的風地輕撫,他不願自己背後的軟弱、凄慘,在風的面前展露,他在害怕,也在畏懼。
被他糾纏不清的風,一次又一次輕撫上他那不堪入目的手臂,風一次接一次溫軟的安慰、輕撫,他忐忑地将手臂伸出,他感受到風在幫他清理着傷口,然後又溫柔地塗上藥膏,打上包紮,不堪入目的傷口被遮蓋,不安的心慢慢松下來。
他感受到風在回抱他,他想,這是安慰、獎勵嗎?他想開口詢問,張了張嘴又說不出話,只好放棄。
風将燥熱一點又一點熄滅,只留下源頭,意志也在慢慢清醒起來,因過于疼痛燥熱而導致睜不開眼這時慢慢睜開,他也終于看到了隐藏在風下面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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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辭逸就像他夏泠澈的風,走遍全世界,可望而不可即,卻能在他第一時間受傷、難過時,給予他擁抱和安撫。
夏泠澈擡起頭,一只手搓揉着眼,聲音沙啞,略微震驚道:“雲辭逸……是你……你怎麽在這?”
說完,就聞到了空氣中的花香,以及看到手臂上白色的繃帶,回想起剛才恍惚間發生的事情,然後又察覺到兩人的姿勢——自己衣服掀起到胸口,皮膚緊貼對方的衣服,雙腳環在對方的腰上,緊緊的不放,另一手搭在對方的脖子上。
而雲辭逸大概是怕夏泠澈摔下去,他的手環在對方腰上,也幸虧雲辭逸環着,不然夏泠澈可能就會被震驚到掉下床去。
夏泠澈想起身離開,然後再将衣服掀下去,但手一軟,又跌了回去,衣服也就沒辦法了,頭埋在了對方的懷裏,想到自己的現狀,也逐漸意識到自己發情期來了,他現在很需要對方的信息素,想到着,更不敢看對方了:“雲辭逸……是你的信息素嗎?……白玉蘭?”
雲辭逸點頭:“是。”他的嗓子聽起來和夏泠澈沙啞得有得一比。
大概是還處于發情期,發情期的燥熱只是暫時被克制住了,夏泠澈聲音軟糯糯的,聽起來就像個瓷娃娃:“雲辭逸……水……我想喝水。”
“好。”雲辭逸将夏泠澈從他身上轉移到床邊,将他的衣服掀了下來,衣服有點皺皺巴巴的,在配上夏泠澈紅暈滿臉以及眼眶眼淚打轉,不知道的還以為雲辭逸把夏泠澈怎麽了,雖然雲辭逸的确想把夏泠澈那樣再這樣。
對omega發情期一知半解的雲辭逸下意識想将被子給夏泠澈蓋上,結果被對方一踢:“熱。”
雲辭逸按了按太陽穴,自己怎麽忘了發情期的omega都會感到很燥熱的呢,更何況夏泠澈體質特殊,語氣帶點安撫與溫柔:“好,那就不蓋。”
夏泠澈以為他是對自己不蓋被子才按太陽穴,抓住雲辭逸的手,低着頭,呢喃着:“我不是故意不蓋被子的,我真的很熱。”
夏泠澈感覺自己的頭被輕輕拍了兩下,像是在安撫着自己,然後聽到對方說,同時自己兩只手被拿開:“我知道,我沒有怪你,乖,我下去倒水。”
夏泠澈:“哦,那你去吧,快點。”幾秒後又補了句:“謝謝。”
雲辭逸剛離開房間,關上門,夏泠澈就覺得空氣中白玉蘭的味道就想火箭般消失,他能清除地察覺到體內被雲辭逸信息素安撫下去的燥熱又慢慢起來了。
這時,夏泠澈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他需要雲辭逸的信息素!需要他這個人!需要待在他身邊!
夏泠澈下了床,鞋都沒穿,急急忙忙離開房間,下了樓,他能感受到身體快要達到極限了,也許在雲辭逸來之前,夏泠澈還能忍耐,但一旦擁有過,就更加渴望,也不想再失去了 ,他太害怕這種得到又失去的感覺。
夏泠澈急急忙忙來到廚房,就看到端着水杯正準備出來的雲辭逸,雲辭逸見夏泠澈沒穿鞋,一只手将他抱起,夏泠澈的手環着對方的脖子,聞着對方的腺體。
雲辭逸見狀,知道是剛安撫下去的發情期的熱潮又起來了,釋發出信息素給對方,見對方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張開來,才松了一口氣。
雲辭逸将額前的頭發撇過一邊,說:“感覺怎麽樣?”
夏泠澈以為對方想将他放下來,手環的更緊了:“熱……好熱……你身上好舒服。”
雲辭逸的手一頓,然後将人帶到了客廳:“舒服多了嗎?還要喝水嗎?”
夏泠澈點頭接過水,頭靠着對方的肩膀上,雙手捧着水,小口小口的抿着嘴将水喝了進去。
在雲辭逸的視角看來,大概可以用小鳥依人來形容?雲辭逸怕自己再看下去出什麽事,轉過頭不看對方。
夏泠澈喝完,拽了拽雲辭逸的衣服:“幾點了?”
雲辭逸還是沒有轉頭:“八點多了,請假了。”
夏泠澈将水放在桌上,把對方的頭轉了過來,能感受到對方沒有反抗:“雲辭逸,如果等會我不省人事,給我一個臨時标記,行嗎?”
雲辭逸看着夏泠澈那清澈透亮的藍瞳,只覺得羞愧,他知道自己不應該貪心的,但他很卑劣,他有着alpha谷骨子裏對omega的卑劣,甚至因為是S級alpha,甚至更加恐怖。
雲辭逸問他:“你确定?”
夏泠澈點頭:“我确定,不反悔。”後半句夏泠澈沒說出來,藏在心裏——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別人不能做的,你可以。
夏泠澈看出了對方勉勉強強地點了點頭,聞了聞自己的衣服,又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換了個話題:“我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我聞不到,我好像只能聞到你的。”
雲辭逸心裏一頓,然後開口道:“蜜桃烏龍茶。”
夏泠澈想了會,問:“入口甜蜜,後勁幹澀?”
雲辭逸點頭:“對。”雲辭逸沒說謊,一開始是濃郁甜蜜的蜜桃味中帶着淡淡的烏龍茶的味道,等來到夏泠澈房間,烏龍茶的苦澀就凸顯出來了。
夏泠澈輕聲囔囔道:“那到還挺符合我的……”
雲辭逸沒有問為什麽,因為下一刻,他感受到了對方的信息素味道又上了一個度,并且慢慢消下去的紅暈又跳躍了起來,夏泠澈聞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又看不到自己的臉,但他能感受到身體再次燥熱起了,理智也在慢慢消散,兩個人都沒想到第二波熱潮那麽快。
夏泠澈眼神有點恍惚,看着對方抿了抿嘴,omega最直接的欲望已經占領上風:“雲辭逸,标記我……幫我……求你。”語氣慢慢帶了點哭腔。
雲辭逸眼神一暗,嘴唇微顫,這些夏泠澈都看不到:“……好。”
夏泠澈永遠都不知道他那樣有多麽誘人,或者說雲辭逸從一開始面對夏泠澈的一切就沒有自制力,火上澆油讓雲辭逸不禁咽了咽口水。
夏泠澈感覺理智正在坍塌的邊緣徘徊,将衣領扯開,露出了腺體,像信徒對着神貢獻祭品一樣,袒露在雲辭逸面前。
雲辭逸看着夏泠澈那剛長出來不久、嬌嫩、幹淨的腺體,喉嚨幹燥,口水吞咽也緩解不了內心肮髒的欲望。
夏泠澈眼眶濕潤,水霧湧上,殘留的意識看着對方,說:“……标記……”
信徒向神展露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想讓神在那裏留下神跡,神對待這個自己唯一所愛的信徒向來是毫無辦法,最終神滿足了信徒的願望,讓信徒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