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第 37 章

三十七.

第二天,倆人一到教室,果然如夏泠澈昨晚所說那般,一進門,劉揚濤就跑了過來,圍着雲辭逸團團轉:“哥!哥!大哥!你腳沒事吧?”

夏泠澈注意到不止一個人悄咪咪地往這邊看,心裏怪怪的。

雲辭逸:“沒事。”說完,躍過劉揚濤,坐到座位上。

劉揚濤看着雲辭逸和平時沒什麽兩樣,看了看另一個知情者,只見夏泠澈也聳了聳肩,然後如雲辭逸那樣躍過劉揚濤坐到座位上。

夏泠澈假裝沒聽到劉揚濤的話,畢竟他總不能告訴對方大名鼎鼎的學神是裝的,而且還是因為他吧。

劉揚濤傻傻地站在原地不動,還是等有人進來才回過神來,而來人是嚴邵琛,身後還跟着秦桓恒和紀停梣。

嚴邵琛出聲問:“喲,體委,你在着傻愣着幹嘛?”

劉揚濤:“啊,哦,沒有,沒有。”然後劉揚濤就看着他們三個也一個一個從他的身旁躍過。

嚴邵琛經過雲辭逸身邊,像想起什麽似的:“雲辭逸,晚上有空嗎?”

雲辭逸擡頭看向他,多年的發小,有些東西不用說也知道,但是他晚上要送夏泠澈回家,于是他問:“晚上?”

嚴邵琛知道雲辭逸現在每天晚修課後都會送夏泠澈回家,而作為發小,嚴邵琛同樣也知道,雲辭逸是在問他着急嗎,着急那就今天晚上,不着急就周末來。

夏泠澈在一旁開口道:“剛好,我今晚有事,不順路回家。”

于是雲辭逸答應了:“好。”

嚴邵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打了招呼就離開了,因為他知道雲辭逸說到做到。

晚修課下課,嚴邵琛左肩挎着書包,來到雲辭逸桌邊:“我先走了,老地方。”

雲辭逸:“嗯。”說完,嚴邵琛就離開教室了。

夏泠澈這邊剛收完書包,準備走,就被雲辭逸叫住了:“夏泠澈,注意安全,到家發個消息。”

夏泠澈想都沒想答應了:“好,你也是。”

夏泠澈走後,雲辭逸才慢慢走出教室,前往嚴邵琛所說的‘老地方。’

‘老地方’離學校不遠,雲辭逸沒走多久就看到了前面的嚴邵琛,不過,他沒追上去。

雲辭逸拐進了個巷子,最後在一家酒吧門口停了下來剛進了店門,剛一進門,一旁的服務生就立馬跑過來指路,顯然雲辭逸和嚴邵琛不是第一次來了:“雲少,請往這邊走。”

雲辭逸“嗯”了一聲,跟着服務生繞開了嘈雜的大廳,而服務生将雲辭逸帶到二樓小包廂後就離開了。

雲辭逸推開門,就看到嚴邵琛在沙發上喝着一杯又一杯的酒,紅的、啤的、混的,都有。

雲辭逸看着他身旁一地的酒瓶,兩人前腳進後腳進的時間沒差多久,嚴邵琛一看就是一坐下開始瘋狂喝,雲辭逸不知道發小發生了什麽,但總歸不能讓對方這麽喝下去,将對方手中的酒瓶拿走:“別喝了。”

嚴邵琛酒量很好,那些酒其實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此刻卻帶着醉意,分不清真假,他看着雲辭逸埋怨道:“雲辭逸……不喝酒怎麽來的借酒消愁。”

雲辭逸站着沒動:“叫我來看你買醉?”

微醉的嚴邵琛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坐下來我跟您說。”

嚴邵琛将一旁的酒遞給雲辭逸,雲辭逸接過,坐在正在對面的沙發上:“說吧。”

其實連夏泠澈都發現嚴邵琛這段時間都不對勁,何況作為發小的雲辭逸呢,但哪怕關系再好,alpha之間矯情的話也說不出口,不到萬不得已嚴邵琛是不會來找雲辭逸的,早上雲辭逸的回絕同時也是試探,試探嚴邵琛的狀況程度,畢竟嚴邵琛可是個瓷娃娃。

雲辭逸等了半響才聽見對方開口:“雲辭逸……你說,因為那個病,所有人都讓着我,順風順水大半輩子,老天爺是不是終于看不下去了?”

兩人這學期開始到現在交流的次數都很少,兩人都知道對方忙着事,也就沒找對方。

嚴邵琛其實不是第一次約雲辭逸喝酒了,至于秦桓恒和紀停梣,嚴邵琛也不是沒約過,但紀停梣不允許秦桓恒喝酒,而紀停梣來的話,秦桓恒肯定來,嚴邵琛覺得不喝酒那到不如別來了,所以嚴邵琛每次都是約雲辭逸來的,并且雲辭逸是一個很不錯的傾訴者。

雲辭逸拿起酒喝了一杯,這個動作裏包涵的意思大概只有作為發小的嚴邵琛知道——嚴邵琛今晚想說什麽雲辭逸都會在一旁聽着,想喝多少酒都行,反正雲辭逸最後都會把他帶回家。

嚴邵琛苦笑道:“我記得夏泠澈是在我請假那會轉來的,對吧?”

“嗯。”

“我當時看着你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不對勁了……我當時其實挺擔心的,就像我曾經問過你的,你有多認真,你告訴我,他是你一生中唯一一次感性,我就明白了。我看着你從當年開始,十幾年,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帶着長遠的目光和目的性的。”

“嗯。”雲辭逸沒否認,正如對方所說雲辭逸短暫的十幾年人生都是帶着理性生活的,做的每一項選擇都帶有目的,就比如學習這件事,就是為了長輩不操心,未來多條出路,才成就了如今三中衆所周知的學神。

“說句不好聽的,我一直覺得你這輩子都不會喜歡別人,更別說愛了,但是你打破了這個觀點。我知道你一旦認定的事就不會改變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就祝你早日拿下對方,我等着喝你倆的喜酒,要我幫忙的盡管說。”說完又念叨說“……白玉蘭……真摯,純潔的愛情……”

……

雲辭逸舉起手中的杯跟嚴邵琛碰了一個:“謝了。”

一杯酒下肚,雲辭逸緩緩開口說:“別說我了,說說你。”

嚴邵琛臉上已經帶着明顯的醉意了,躺在沙發上,将杯舉起,看着杯中的酒,透明酒蕩漾着,突然自嘲般地笑了,道:“果然,什麽也瞞不過你啊,有時太了解……反倒不是一件好事啊。”

雲辭逸其實從早上嚴邵琛來找他就有了猜測,對方口中的‘老地方’其實是一家隐私很好的清吧,幾年前開始,嚴邵琛膽子大了點就時不時背着父母,來找雲辭逸來這喝酒,至于兩位父親則表示雲辭逸看着來就好,有事打電話。

按理來嚴邵琛今日一約沒什麽不一樣,但想到最近嚴邵琛請假頻繁,心情頹廢,很容易就知道不對勁,。

雲辭逸聽着嚴邵琛毫無邏輯的講了一大堆他和夏泠澈的事,就知道這不過是一個鋪墊,就像喝酒一樣,喝酒壯膽,最後的談心才是真的。

嚴邵琛躺在沙發上,語氣很随意,但信息量可不如此随意:“就是……”

……

那一夜,嚴邵琛喝了不知道多少酒,說了不知道多少話,最後雲辭逸看着嚴邵琛已醉倒不省人事,将他手中的酒奪走,将人拉回自己家中,兩人的酒量旗鼓相當,不過一個晚上雲辭逸只是偶爾小酌一下,沒有醉,而嚴邵琛再喝可真要出命了。

嚴邵琛的父母對嚴邵琛實行放養,不過一身酒味沖天可不是什麽好事,雲辭逸顯然是做多了這種事,輕車熟路将人拉上車。

一路上,嚴邵琛的嘴叽裏呱啦個不停,雲辭逸聽了心生煩躁,下定決心,陪他借酒消愁的事不會有第二次了。

到了雲家,客廳裏留了一盞小燈,雲辭逸借着微光将不省人事的嚴邵琛帶上路。

葉無榭小時候就給經常過來住的發小三人留了房間,長大點,倒只有嚴邵琛會過來住了,雖然每次都是醉酒不能回家。

雲辭逸将人放在床上,然後離開房門,就看到了門口的還沒有睡覺的葉無榭,朝對方點了點頭,語氣帶着點歉意:“爸,吵醒你了。”

葉無榭搖搖頭:“沒事,小琛怎麽了?”

嚴邵琛第一次醉酒留宿的第二天就把葉無榭哄得心軟了,最終葉無榭答應對方不告訴嚴邵琛的父母,而葉無榭都同意了,那整個雲家也就沒人會反對。

雲辭逸沒多說:“心情不好,借酒消愁。”

葉無榭問:“情緒怎麽樣?”

雲辭逸猶豫了一會,道:“危險。”

本來還在打哈欠的葉無榭頓時精神了:“你有沒有跟你江姨說?”

雲辭逸:“沒有。”

葉無榭理智回神,說:“交給我吧,我等會發個信息給你江姨,平時看着點小琛。”說完,又用手指輕彈了雲辭逸的額頭“還有你,酒喝的雖然少,不過還是要喝點醒酒湯,不然明天還會有點頭暈的,你也長大了,我也不多說,早點睡,太晚了,明天還要上學。”

雲辭逸:“好。”

葉無榭又伸手摸了摸雲辭逸的頭發,葉無榭看着對方微微低下頭,心裏不禁惆悵:沒想到,轉眼間長的比我還高了。

雲辭逸等葉無榭松開手,才開口:“好,你也早點睡。”

葉無榭點點頭然後走了,結果半路似突然想到什麽了:“哦,對了,你明天別那麽早起了,睡個好覺,養養精神,早餐我來做。”

葉無榭走後,雲辭逸下樓,然後回到嚴邵琛房間,放了杯水和解酒藥,緊接着就回自己房間洗了個澡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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