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快說句話啊！

第22章  你快說句話啊！

姜綢缪從來都沒想過, 被小魚咬，會這麽爽。

爽得她都快忘了自己是誰，只知道用雙手摟緊了鲛人的背, 将懷裏的人狠狠抱緊, 仿佛要将人揉碎在懷裏。

此時胸膛貼着胸膛，心跳也交織着心跳。

這回, 兩個人的心跳變得一樣快了。

楚姝予因為“某人”的離開, 她慢慢恢複過來, 也不再抖了。

姜綢缪這才放下心，她小心地問：“剛才是不是弄疼你了？怎麽抖成那樣？”

楚姝予不知道怎麽回答這話, 她甚至覺得人渣是不是故意問的，人渣想聽什麽回答？要不要順從人渣的心意說那種話？

還不等想明白, 她突然發現, 自己的牙齒還深深地咬着某人的肩呢！

“啊啊，仙師……”楚姝予連忙松開口, 她急得用手去揉剛才咬過的地方，剛停下的身體此刻被吓得又開始拼命發|抖, 連聲音也在抖：“對不起仙師，我不是故意咬你的，怎麽辦怎麽辦，仙師你別生氣好不好，仙師你可以咬回來！”

楚姝予吓得魂不守舍, 她的指|腹觸|感告訴她, 這次肯定咬得很嚴重, 比昨晚那次還要嚴重, 因為她都摸到人渣肩頭肌|膚上的凹凸牙印了。

那麽深的痕跡，怕不是都給咬出血了。

“咬回來嗎？”姜綢缪覺得鲛人真的很可愛, 她将懷裏的人抱緊了一下，再松開，她認為這真是一個好主意。

現在兩人還處于黑夜幻境之中，誰都看不見誰，姜綢缪雖然不知道鲛人剛才為什麽發|抖，但她現在摸着床邊，好像沒有摸到鲛珠，那鲛人這次應當也沒哭……吧？

既然如此，不如就獎勵自己一次？

姜綢缪低下頭，說：“那你咬了我右邊，我也要咬你的右邊。”

“嗯嗯。”楚姝予甚至還乖順地歪歪頭，方便人渣咬下去，只要人渣報複回來，應當就不會生氣了吧。

她真的很怕惹人渣生氣，被打被罵她都不怕，就怕萬一人渣不救妹妹了怎麽辦！

姜綢缪張大嘴，甚至還誇張地發出“啊嗚”一聲，最後卻變成“啵”的一聲。

因為她只是在鲛人的右肩上親了一口。

就是親得太用力了，以至于都親出水聲了。

這聲音讓楚姝予想起剛才的某種水聲，她的臉又變燙了。

她真想立刻變回原形降降溫。

“好了，咬回來了，這下我們扯平了，你不用害怕了。”姜綢缪心滿意足，她這回徹底放開手，往後挪了挪，擡手施法之前，還提醒道：“我要撤掉黑夜幻境了，你先穿上衣服吧。”

楚姝予連忙應聲，她知道人渣不喜歡看到她遍是傷痕的身體，她得趕緊穿衣服，就是……衣服去哪了？

上床之前這衣服是她自己脫的，她就放在床角來着，現在床角卻是空的。

她弓着身子，雙手在黑暗中到處摸索着。

一不小心就摸到了一個人的手。

床上除了她，就只有人渣了哦。

姜綢缪的心念一動，鲛人不穿衣服卻過來摸她的手，是不是在暗示什麽？

剛才她的手去做了什麽，摸了什麽，還……了什麽。

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難道是還想繼續嗎？

可是鲛人不是不喜歡嗎？這次沒把鲛人弄哭只是僥幸罷了，鲛人明明還發|抖來着。

“對不起仙師，我只是找不到衣服了，我不是故意摸仙師的！”楚姝予吓得趕緊解釋起來。

姜綢缪原本坐得筆直，聽到這句話，挺直的背還是慢慢彎了下去。

此刻鲛人被吓得發|抖，連帶着床都在微微晃動，姜綢缪也終于想明白了，鲛人剛才發|抖也是被吓的。

那樣隐秘之地，怎麽能随便探入？

雖然是鲛人主動要求的，但鲛人肯定害怕了吧？進入之後，又不敢再讓她出去，只能忍着，忍耐得都發|抖了。

甚至忍不住，都去咬她了。

她悔恨自己不該直接進去的，應該按照系統那些“奇怪”道具的說明書，不是應該先那樣，再那樣，最後再進去的嗎？

可是她上去就來，實在是太魯莽了！

所以鲛人才被吓到了。

“我幫你找吧。”

姜綢缪心裏暗罵自己真不是人啊，真是越來越不拿自己當外人了，披上人渣的皮就變成人渣了嗎？

想幫鲛人找什麽？

非要讓此刻暧|昧無比的氣氛變得更暧|昧嗎？

系統都說了已經升到8級了，今日的貼貼值已經上限了，難道她還想返場再來一次不成？

真是人渣啊！

姜綢缪閉上眼，作法升起了三顆星星。

這回三顆星星沒有挂在遙遠的天邊，而是萦繞在鲛人的眼前。

像是三只亮晶晶的螢火蟲，閃動着小翅膀飛來飛去。

楚姝予眼前的光被照亮了，她久居深海，海水深邃的地方連光都照不下來，所以魚魚們的視力都很好，只需要微弱的光亮就能看清。

只是楚姝予的眼睛壞了，三顆螢火蟲的星點之光只能照亮很小的範圍，還是不能讓她看到衣服去哪了。

但卻讓她看到，近在咫尺的人。

螢火蟲在床上飛來飛去，飛過姜綢缪的臉側時，楚姝予看到人渣的臉頰也是紅的。

人渣果然又玩爽了吧。

她就知道。

螢火蟲飛過姜綢缪的頸側，楚姝予發現人渣的頸側也有牙印……

楚姝予倒吸一口冷氣，人渣應當是沒發現吧。

咬|住咽喉代表着什麽不言而喻！

還是快別看了！

螢火蟲在床|上每一處都飛遍了，楚姝予也爬來爬去，将床|上的每一處都找遍了，還是沒能找到，最後飛到床下，原來衣服被踢到下面去了。

實在是剛才玩得過于激烈。

楚姝予彎腰将地上的衣服撿起來，一邊小心翼翼地穿衣服，一邊偷看人渣的臉色。

螢火蟲的亮光太微弱了，她分辨不清，人渣臉上那究竟是滿足後的喜悅，還是……不悅。

姜綢缪從來都不自诩是個好人，但她實在想象不到，自己竟然能壞成這樣！

鲛人剛……完，在床|上爬來爬去，到處找衣服，每爬一下，都會喘|息一聲，甚至剛才去床下夠衣服時，更是喘得厲害。

而鲛人的喘|息聲，落在姜綢缪的耳中，她又有些心馳神往。

小魚喘得真的很好聽。

不止此刻。

姜綢缪一邊回憶，一邊心動，連手指都抓緊了床單，将床單攥得皺皺巴巴。

她又忽然意識到，自己在胡亂yy什麽，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壞。

壞中壞！

借着所謂“修煉”，趁機滿足她的私欲，實在是占盡了便宜！

即使用了黑夜幻境，什麽都看不見，卻還在黑暗中偷聽鲛人的喘|息聲想入非非。

真是該死啊！

“仙師，我穿好了。”楚姝予捋順一下弄亂的長發，眼前逐漸恢複光明。

鲛人久居深海，在海裏很少見到太陽東升，她只見過陽光照射進深海……

越往上游，光就越亮。

姜綢缪在撤去幻境時，就已經裝回一本正經的模樣了。

她将所有的愧疚都記在小本本上，将所有對鲛人做過的壞事也一并記上，将來會一起贖罪的。

“我修煉完了，我去看看如何治療。”姜綢缪只偷看了一眼鲛人，見鲛人的眼眶是紅的，但滿床都沒有鲛珠，她便下床去桌邊看小紅魚了。

趁着人渣轉身的那一刻，楚姝予偷看了一眼枕頭的方向。

枕頭下藏着一大堆鲛珠。

剛才她被……得止不住掉眼淚，還有一只手被人渣攥着十指相扣，人渣像只大狗一樣用臉頰蹭她的手，所以她只能用另一只手撿掉下來的鲛珠。

哭出一顆，撿起一顆，藏進枕頭下一顆。

所以這次人渣沒有發現鲛珠。

這是楚姝予的私心，她打算把這些鲛珠藏起來，人渣不是愛財如命嘛，這就是她賄賂人渣的籌碼。

她的腿廢了，甚至都走不到深海入口，也就沒法送妹妹回到大海。

所以她會将這些人渣不曾發現的鲛珠提前藏起來，只要人渣幫她将妹妹送回大海，她就将這些鲛珠交給人渣，也算最後能夠合眼了。

她甚至想，在治好妹妹之前，多多“修煉”也挺好的，又能爽到，又能攢鲛珠。

就是……在臨死之前，到底能不能被完完全全滿足一次呢？不是半途停止那種。

姜綢缪已經坐在桌邊了，面前是裝着小紅魚的小竹筒，她正在系統空間裏翻看治療說明。

這說明書磚頭般厚，她必須得全看完再實施操作。

系統姐縮在空間最邊緣的角落，可是系統空間是向量空間，再遠也有盡頭。

空間裏，聲音也能傳導到無限遠。

系統聽到了“惡魔的低語”。

姜綢缪實在是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靜，她的耳邊總是回蕩着鲛人的喘|息聲，還有一聲聲的“仙師”，實在太過好聽，讓她不由自主低頭去看自己的手。

然後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懲罰呢？

姜綢缪：【系統，我的手摸了……為什麽不疼呢？都伸進去了，這足夠親密了吧？】

系統從資源包裏找到一個上古時期的隐身圖标，啪的一聲貼在腦門上。

姜綢缪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一旁一臉期待的鲛人，又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她的手指修長白皙，指腹互相摩挲一下，只有摩擦的觸感，仍舊沒有痛感。

楚姝予看到人渣摩挲指腹的動作了。

她昨夜偷偷輕薄人渣來着，本就心虛得很，還以為沒被發現，但現在人渣如此這般，是不是……發現了！

姜綢缪：【統子姐別裝死！我知道你在家！按照你剛才說的，如果對方主動先用某部位觸碰我的手，那麽我的手對這裏就封印解除了，所以……】

再聯想起這次鲛人吓得咬她肩的事。

是不是昨夜睡着時強迫鲛人了？

不對，得是對方主動……

而且她一點都沒記憶……

姜綢缪徹底想明白了！

她一定是說了夢話，命令鲛人——坐上來自己動！

鲛人害怕不敢不從，便自己動，但心裏又委屈，才咬了她。

怪不得早上鲛人的眼神躲閃，原來是因為這事！

楚姝予實在受不住心裏壓力，她順着椅子滑下來，跪在地上，身子和語氣一起顫抖。

“仙師饒命，昨夜都是我的錯……是我……”

姜綢缪也順着椅子滑下來，和鲛人對拜，她痛心疾首道：“昨夜都是我的錯，是我禽獸不如！”

系統探頭：又對拜？

它從資源包裏找出應景的bgm播放：二拜高堂——

楚姝予：？人渣有病？

姜綢缪繼續道：“下次我再說夢話命令你做奇怪的事，你就一巴掌把我抽醒。”

夢話？

楚姝予琢磨着。

姜綢缪：“總之我會一并贖罪的！你先起來吧，我不是說了不要再下跪了嗎，唉……”

她的良心痛極了，都不敢想昨夜的鲛人有多麽恐懼和害怕。

姜綢缪扶着鲛人坐回椅子上，變戲法一般從袖子裏又掏出一大堆道具，都是束縛類的。

“今晚保證不會了。”

楚姝予完全懵了，看着桌上那些圓環和鐵鏈，更懵了。

但她知道一點，那就是人渣非但沒怪罪她，反而誤會了什麽。

那就誤會去吧，只要人渣不發怒，不遷怒妹妹就好。

楚姝予的良心也在痛，昨夜明明是她的錯，但她現在卻卑鄙地不敢承認，實在不是一只敢作敢當的好魚。

姜綢缪繼續翻看說明書，要趕緊操作手術，她的眼角餘光撇到空間盡頭的那個光點。

姜綢缪：【下次我要是再卡bug做壞事，你就直接把我電醒。】

系統腹诽：敲鑼打鼓你都沒醒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