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9——止恍惚
Chapter9——止恍惚
Chapter9——止恍惚
日子如往常一樣，只不過，祁芷變得越來越沉默。
“祁芷！走神了！”
上着課，曾冉搗了搗祁芷的胳膊肘。
祁芷回神，裝模作樣的轉了轉手上的筆。
曾冉抿起嘴，她不太會安慰人，看着祁芷的狀态從煙花節那天晚上，就開始變的沉默寡言。
“祁芷，你……”曾冉輕聲。
祁芷笑：“我剛剛在想一件事，外婆生日了就要到了，我在想我到底送什麽好呢！”
曾冉看着祁芷一臉輕松：“所以……你這幾天就一直在想這件事啊？”
祁芷眨了眨眼：“嗯啊，想的我頭都大了，畢竟以前讀初中的時候是住校，外婆生日我幾乎都在學校，這次好不容易可以回家陪外婆過生日！”
曾冉聽着祁芷的解釋，她還是不相信的探究的看着祁芷的眼睛。
“真的嗎？那你為什麽最近一直沉默寡言？”
“呵~我說小曾同學，你怎麽老是有一種清澈的愚蠢的感覺啊？”祁芷沒忍住笑出聲。
曾冉清秀的眉目皺起：“祁芷！”曾冉壓低聲音。
“哎呀哎呀，我錯了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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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冉毫不顧忌自己的淑女形象，錘了祁芷好幾拳。
“曾冉！祁芷！”賈靜靜怒吼，一個粉筆頭砸下去。
“get out！”賈靜靜戴着小蜜蜂喊着。
曾冉低下頭，臉羞得紅的滴血。祁芷低下頭，看着曾冉像個鹌鹑一樣，咬着唇，控制不住的笑着顫着身體。
曾冉伸手掐了一祁芷，怒目：“祁芷！都怪你！”
祁芷用眼神回複：“我也很無奈啊！”
兩人低着頭眉來眼去。
賈靜靜深吸一口氣：“曾冉別仗着你是英語課代表就胡作非為啊！還有你祁芷，你個當班長的，怎麽帶頭的？”
曾冉乖乖低着頭。
祁芷漫不經心的笑着：“賈老師，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吧？那麽我們班的英語平均分從開學的倒數到現在的第一……”說着祁芷停頓。
祁芷啧了一聲：“都算什麽？”
賈靜靜啞口無言，确實班裏一開始的英語成績簡直不堪入目，到現在的輝煌成就，祁芷确實下了不少功夫。
“行了行了，你們倆給我坐下，再有下次……不對，沒有下次！”賈靜靜無奈扶額。
曾冉坐下，把凳子拉的離祁芷一個星球那麽遠。
祁芷看着曾冉，笑眯眯的沒說什麽。
“方楠！你和六班的祁芷，真的是內種關系嗎？”有同學問着。
方楠緊緊皺起眉：“你們想多了吧？我嚴肅申明，我和祁芷只是普通朋友的關系！你們別鬧了！”
大夥聽見，紛紛驚訝，也有的人根本不相信。
但是方楠聽着他們的讨論，開始陷入良久的沉思。
“曾冉！放學回家的時候小心點啊！”祁芷收拾書包。
曾冉疑惑。
“今天有點事情，就不陪護送你回家啦！”祁芷解釋。
曾冉沒多想點點頭：“那你忙完早點休息啊，明天要分班考試呢！”
曾冉騎着車回到家。
“爸！媽！我回來啦！”曾冉回到家。
柳絮見曾冉回家，起身：“閨女回來了！累不？媽媽給你燒個水，燙個腳，暖和暖和！”柳絮把暖水袋塞到曾冉的手上。
曾冉感受到溫度眯眼：“媽，我爸呢？”
柳絮笑着：“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忙着呢！”
曾冉點頭：“那老頭，又熬夜！”
曾冉拿起家裏的小零食拆開吃着，含糊：“哦！對啦，媽，我上次給你們說的我朋友的那個案件有機會重新翻案嗎？”
柳絮提着燒壺，往盆子裏倒着說：“很困難吧，畢竟這麽多年了！不過我看你爸，最近推了好多案子，應該是執手這一個案子吧！”
曾冉垂眸嘆氣：“辛苦了，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就，就、”
柳絮摸了摸曾冉的小腦袋：“知道你爸爸最開始做律師的初心是什麽嗎？”
“為正義而戰，是他們的榮耀，亦是其使命。”
柳絮輕聲：“正義，是不會缺席的！”
祁芷騎電車，去了很偏僻的地方，他始終不相信，那天外婆的話是真的，他騎車幾乎騎到外婆的家——茴香鎮。
茴香鎮再往南一段路，是一片墓地，祁芷的父母都在那裏，但是因為他父母走的時候是特殊情況，所以只是立了碑。
祁芷戴着黑色帽子，走進去，墓園門口有兩個保安老頭守着。
“祁芷？這麽晚了你不回家，不上學，你跑這邊來幹嘛？”李叔皺眉問。
祁芷大踏步走上來：“李叔，我就問你一句話，我外婆前段時間，是不是在這買了快墓地？”
李叔眨了眨眼點頭：“這很正常，祁芷，你外婆也老了，提前買很正常。”
祁芷感覺自己上不來氣，他恍惚，釀跄的後退了好幾步，他定在原地。
“怎麽了？孩子？”李叔問。
祁芷搖頭：“沒什麽，我回家了！”
祁芷騎着電車，他滿腦子都是外婆那句話。
“我的了癌症晚期，陪不了祁芷多久……”
騎着騎着，祁芷的電車沒電了，他停在黑暗的鄉間小路上，沒有路燈，什麽也沒有，只有祁芷一個人。
“祁芷！“祁芷！”方楠從放學，就一直跟着祁芷。
祁芷沒有任何反應。
“祁芷，你有病吧！大半夜的跑墓園！”方楠大吼。
祁芷雙眼無神，他紅腫着眼眶，呢喃：“我要沒有外婆了！我要沒有外婆了……”
方楠斷斷續續的聽完祁芷的話：“外婆？你還知道家裏還有個外婆呢？大半夜不回家，跑這，車沒電了吧？如果我不跟着你，你就打算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嶺過一個晚上？”
“方楠！我沒有外婆了！”祁芷的眼淚掉下來：“外婆得了癌症晚期，我要沒有外婆了！”
方楠愣住：“祁芷，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祁芷沒有再說話，他抽泣着，抹着眼淚。
方楠漸漸意識到，祁芷沒有騙人。
“怎麽會呢？怎麽會呢！”方楠還是不願相信。
祁芷眼眶充滿淚水。
——
曾冉在家裏泡着腳，翻書複習。
“還有啊，小冉，跟你說一件事情！”
“嗯，什麽事情啊？”曾冉問。
“我和你爸，最後還是商量了一下，還是打算帶你去老家那邊讀書！”
曾冉的書順着手滑進水裏。
“那邊已經給你安排好了，這學期上完，咱們就走！”柳絮說。
曾冉還沒有緩過神：“為什麽？”
柳絮回答：“你爺爺奶奶也老了，這麽多年我們一直都在外面奔波，終歸是不放心的，再者，我們老家的教學質量肯定比這邊好啊！”
“我不去！”曾冉搖頭。
柳絮嘆氣：“小冉，你看，寧城這兒，我們畢竟也待不了多久，就算留在這上學，可是爸爸媽媽的工作也還是幾乎都是四處奔波，你爺爺奶奶又回老家，在這也沒有熟悉的人，就像上次那樣，沒人照顧你，我們又不放心，你回老家上學，爺爺奶奶又在那裏，我們也安心很多，是不是？”
曾冉死死咬住嘴唇：“那，祁芷怎麽辦？”
柳絮有些反應不過來：“祁芷？他有外婆啊？就算沒有外婆，他們大院很多人都都能照顧他啊，小冉，你呢？”
曾冉哽咽：“非去不可？”
柳絮嘆氣，點頭：“嗯！”
“那當初為什麽還要把我從三湘帶到這裏來上學？”曾冉質問。
柳絮啞口無言。
曾冉沒在說什麽：“我，再考慮考慮吧，我去睡覺了。”
曾冉把自己關進屋子裏，她把自己悶在被子裏。
“小曾同學！吃西瓜啦，我外婆切的西瓜又大又甜！”
“小曾同學！你怎麽這麽笨啊！”
“小曾同學！加油呀！我相信你，你一定會拿第一的！”
“小曾同學！對不起！”
“小曾同學！我好像，喜歡你！”
“祁芷，怎麽辦啊！”曾冉抽泣。
分班考試，曾冉恍然的看着試卷，祁芷卻依舊若無其事的樣子轉着筆，散漫的寫着試卷。
考試結束，曾冉和祁芷一起出了考場。
“祁芷！”
“曾冉！”兩人同時喊對方的名字
“那，你先說！”曾冉輕聲。
“能，陪我走走嗎？”祁芷笑着問。
曾冉點頭：“沒問題啊！”
兩個人走在學校後花園，彼此都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走着。
“你，這次考試感覺怎麽樣？”祁芷問。
“還好吧，肯定沒有你考的好啊，每次你都是第一！”曾冉回答。
兩人再次沉默。
“外婆還嚷着叫你去再看看她的！”祁芷突然說道。
曾冉沒說話。
“她很喜歡你。”祁芷又說。
“祁芷，其實、”曾冉說着，停頓。
“其實什麽？”祁芷問。
曾冉苦澀：“其實，我也挺喜歡外婆的！”
曾冉停下腳步，緩慢地擡起頭，望向天空。樹枝蕭條，灰蒙蒙的天仿佛曾冉的心情一樣。
風輕輕地吹着，今天的風仿佛比平常更加寒冷刺骨，除了風聲，世界仿佛都沉寂下來，一切都顯得那麽平靜。
“祁芷！”
“曾冉！”祁芷看着曾冉，走上前，緊緊的抱住曾冉。
“曾冉，你可以一直陪我，不止這個冬天嗎？”祁芷忍住酸澀感，略微沙啞的聲音帶着輕顫。
曾冉恍惚，她感受祁芷擁抱的體溫，眼眶酸澀的疼痛，張了張嘴，發不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