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戛然而止
Chapter23——戛然而止
雪又下了起來，曾冉牽着祁芷的手走着。
“祁芷，我今天沖動嗎？”曾冉問。
祁芷搖頭：“曾冉，你有權利追求自己生活！”
祁芷停下腳步，看着漫天飄的雪花。
“小冉，不用總是懷疑自己，你做出的任何，每一個決定，你大膽的去做吧！”
祁芷伸手接住天上飄下來的雪花：“肆意綻放吧曾冉，你從來都不是陰暗潮濕的雨天，你明媚溫暖，勇敢，你就是你自己曾冉，做你自己，而不是一遍遍的否定自己，解釋自己。”
曾冉眼眶濕潤，她知道自己性格擰巴，敏感，膽小，她也伸出手接住雪花感受雪花的溫度。
“可是，祁芷，我......”曾冉聲音有些沙啞。
“小曾同學，愛一個人不是束縛，不是捆綁，你說我是你的晴天，我覺得不對，曾冉，我不是你的晴天，你是你自己的晴天，做自己的晴天吧！”
曾冉看着祁芷。
“往前走，別回頭，使勁的往前走，往前跑，往前沖，往前飛，做自己的晴天！”
祁芷冰涼的手撫摸在曾冉臉上。
“那你呢，祁芷？”曾冉問。
“你往前走，我往前追，等那天，等到我們成為更好的自己，等到我們彼此都羽翼豐滿的時候。”祁芷看着曾冉的眼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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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祁芷，我在頂峰等你！”
——
“小冉，你說你，當時和祁芷突然退出那擋節目，粉絲都唏噓了好久，唉！”秋霜感嘆。
“我的好編編，我知道，你是想讓我有更好的名氣，可是，我那次我才突然發現，寫作不是我的終極目标，導演才是！”曾冉笑着回答。
“行，你找到自己的目标就行，話說，你家祁先生好像又上新聞頭條了！”秋霜說着。
“嗯？什麽事？”曾冉疑惑。
“一個采訪，紀錄片，因為你家祁先生長的太帥了，上熱搜了！”秋霜解釋。
“那，我可真為他自豪！”曾冉驕傲道。
“瞧你那傲嬌的樣子！”秋霜看着視頻裏一臉傲嬌樣的曾冉調侃。
“我先生，我能不驕傲，能不榮幸嗎！”曾冉說到。
“對了，小冉，你最近拍的那部電影怎麽樣了？”秋霜問。
“剩最後一個場景了，在寧城！”曾冉說着。
“你們小兩口我都搞不懂，剛結婚就異地！啧啧啧，不聊了，我這還要申幾篇稿，那我祝你殺青快樂！”秋霜揮着手。
“拜拜！”曾冉再見。
那天從父母家出來的第二天，她和祁芷領了證，然後開始奔赴自己的夢想，自己的熱愛。
曾冉看着手裏的劇本，笑着，劃開手機。
“祁芷，我明天返航寧城哦，等我！”消息發出去還附帶着一個小貓撒嬌的表情包。
曾冉伸了個懶腰，翻看着朋友圈。
日子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又是五年。
全月兜兜轉轉和和江宇破鏡重圓，在一起，桑葉和陸易兩個歡喜冤家打打鬧鬧的在一起，魏時笙和鄧玺結婚生子，姚淩的事業一路紅火，季容成為了一名非常優秀的律師，徐澤玺繼承家業和季容已經有兩個孩子，一切的一切都在往好的發展。
曾冉看着朋友圈一堆曬娃的感嘆的評論：“唉，明明都比我晚結婚，怎麽就成了我最後生娃的！”
大夥看到這條評論，紛紛艾特祁芷：“老祁，要努力加油了！”
曾冉放下手機 ，收拾東西，電話響起。
“祁先生終于有空舍得理我啦？”
“呵，小冉想你了！”低沉又有點嘶啞的聲音。
“剛做完手術？”
“嗯。”
“委屈我家祁寶寶了！祁芷，再等等，馬上就好啦！”
“寧城那邊會降溫，穿暖和點，別太累，別太拼，我等的住！”
曾冉聽着，眼淚直接湧上來，祁芷總是這樣，一味的鼓勵自己，支持自己安慰自己。
“嗯，我知道！”曾冉哽咽。
“哭什麽，我們小冉馬上就會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要高興才對！”祁芷聽出曾冉聲音的梗塞，輕聲哄到。
“祁芷，我愛你！”
“我也愛你！”
“早點休息，祁芷!”
兩個人像平常一樣叨叨了一些話，互道晚安，挂斷。
——
“導演，我覺得這點可以這樣。”
曾冉點頭：“可以，行，大夥們，我們再堅持一下啊，最後一個鏡頭啦！”
曾冉看着攝影機，演員很投入的演繹。
“咔！殺青快樂！”曾冉起身鼓掌。
“辛苦大家了！殺青快樂啊！”
人們沉浸在殺青的喜悅中，曾冉也是歡歡喜喜的看着大家手捧鮮花。
夕陽漸漸西沉，天空被染成酡紅，像是被歲月打翻了調色盤。
曾冉微笑的看着天邊夕陽。
“小曾同學！”
曾冉聽見有人喊自己，轉身看見祁芷沐浴着夕陽橙色的光，微笑着，手裏抱着一束向日葵。
祁芷一步一步，踏着夕陽走過來：“小曾同學，殺青快樂！”
曾冉眼眶濕潤，她踮起腳尖，輕吻上去，缱卷，纏綿，橙紅色的光打到他們身上。
“謝謝你，祁芷，我的晴天先生！”
夜晚，曾冉靜靜躺在祁芷懷裏。
“小冉，明天有個同學聚會，去嗎？”祁芷順撫着曾冉的頭發
“同學聚會？是二十一中的嗎？”曾冉問。
“嗯。”
“會不會太尴尬啊，畢竟我也沒呆多長時間！”
“不會的！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可以拒絕的。”
曾冉想了一下：“去吧，想更接近的了解一下你的高中生活！”
“嗯，好！”
安靜了又一會。
“祁芷，能答應我一件事我？”曾冉突然問。
“可以！”祁芷沒有任何猶豫。
“你都不問一問是什麽，就這麽答應了！”曾冉好笑。
祁芷捧起曾冉的臉，黑暗中，曾冉只能模糊的看清楚祁芷的輪廓。
“你說的，我都答應！”
曾冉微笑：“祁芷，我們要個孩子吧！”
祁芷愣住，安靜好一會，沉啞道：“想清楚了？确定了？”
“認真的，我們要個屬于我們自己的寶寶吧！”曾冉摟住祁芷的脖子。
祁芷翻起來把曾冉壓倒在床上，月色悄然爬上窗棂，灑下朦胧銀輝。祁芷輕柔的吻着曾冉，在這溫柔的光影裏相擁，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的溫度，呼吸交織，愛意在缱绻中蔓延。
包廂裏很是吵鬧。
“聽說沒，今天好像祁芷也會來！”有同學說道。
“真的假的？自從畢業就沒見過祁芷，他真的會來？”
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家人們！今天我祁哥會來的!”鐘磊吆喝。
“真的假的？”有人問。
楊博之摟住鐘磊肩膀：“啧！不信？”
大家唏噓：“也對，你們三個捆綁組合！”
鐘磊笑着：“這次，我們老大可是這次把我們嫂子都帶來了！”
“咦~真的假的？不過還是挺惋惜祁芷和曾冉的，多麽浪漫的一對，錯過了！”
“咳咳咳！我們沒有錯過哦！”曾冉挽着祁芷的胳膊，笑着走進來。
“曾冉！”
所有人驚呼！
“我嘞個豆，這是曾冉嗎，是那個大導演曾冉嗎？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冉看着大家驚訝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捂嘴。
“這是我的妻子，我的太太！曾冉！”祁芷摟住曾冉肩膀介紹。
大夥倒吸一口氣。
“好久不見啊，各位！沒來的及準備什麽禮物，這是我電影的首映的電影票送給大家，還請大家多多支持啊！”曾冉笑着。
“小冉，你變得好多啊！”李歡感嘆摟過曾冉胳膊。
季容笑得狡黠：“小歡，聽沒聽說過愛人如養花，這只能說明祁芷把她澆灌的很好！”
曾冉捂住嘴巴笑：“這些年變化确實挺多的！”
“唉，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啊，結婚的結婚，帶娃的帶娃，就我一個可憐的單身狗！”李歡愁容滿面。
曾冉挑眉：“需要我幫你介紹介紹嗎？我這邊認識的帥哥很多的！”
李歡搖頭：“姐，要專心搞事業，才沒有心情談戀愛呢！”
“來來來！同學聚會好不容易湊這麽齊，我們來碰一杯吧！”鐘磊提議。
“來來來！慶祝我們大家都幸福美滿，事業有成啊！”楊博之站起來祝賀道。
大夥都站起來，舉杯。
“唉曾冉，曾大導演，問你個問題，如果把你的青春編寫成一本書，你會起什麽名字？”李歡好奇。
大家一臉八卦的看向曾冉。
曾冉淺笑：“和這部電影一樣，戛然而止！止相遇，止心動，止喜歡！”
同學們都唏噓：“這麽慘啊？”
曾冉朝着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笑的像只狐貍。大家把目光齊刷刷看向祁芷。
祁芷寵溺的回答：“不對，應該是止不住的相遇，止不住的心動，止不住的喜歡你！”
“咦，又吃到一嘴狗糧！”李歡一杯酒一飲而盡的吐槽。
大家聚在一起熱熱鬧鬧，歡歡快快。
“小冉，我去一下洗手間！”祁芷悄悄的對曾冉耳邊說到。
曾冉微笑點頭。
李歡有些喝醉，她摟着季容，迷迷糊糊。
“小冉，我告訴你個秘密啊！季容可以作證的！”
曾冉喝的也有點微醺。
“你轉學以後啊，祁芷就跟個瘋子一樣，時不時的對着空氣自言自語！是吧季容。”
季容早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笑着點頭：“是啊，小冉我還瞞了你一件事！”
“什麽事啊？”曾冉問。
“那天，他像一個瘋子一樣跑去三湘，像無頭蒼蠅一樣找你，我心軟，最後還是告訴了他。”季容打了個酒嗝。
“後來，他每個月都會去看你，他不想告訴，所以就說是我寄給你的東西，其實啊，都是他送的！”季容醉醺醺的說到：“他還打理好很多人際關系，生怕你再遭一點罪。”
曾冉沒喝多少，只是微醺她現在異常的清醒。
“季容，你還別說，像你說的，瘋子愛上傻子！嘿嘿。”李歡呢喃。
曾冉深吸一口氣她現在腦子有點亂，她回想着上高中，每次都會時不時的有小禮物送給自己，甚至最倒黴的時候，都會有一點幸運降臨，她甚至真的以為自己是運氣好罷了。
聚會結束，曾冉和祁芷回到家，當時曾冉說讨厭三湘陰濕濕的天氣，就定居在寧城。
“小冉，我去給你泡點蜂蜜水，解解酒！”
祁芷親吻了一下曾冉的額頭。
曾冉強忍着自己的情緒，走進祁芷的書房，她顫巍巍的走到那個祁芷一直說是秘密的盒子，曾冉額角的筋抽搐了一下，她眼淚婆娑的抖着手打開盒子的密碼。
“轟！”曾冉的腦子像炸開一樣。
裏面有厚厚一踏的飛機票，購物小票，還有沒有寄出去的信，還有兩張照片。
一張是自己大學畢業典禮優秀代表在臺上講話的照片，照片的背面寫着：“恭喜我的女孩，成為了她想成為的模樣。”
一張是自己手捧鮮花笑着的側臉有些模糊的照片，一看就是偷拍。
曾冉捂住嘴，跪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祁芷端着水走進了：“秘密被公主發現了！”
曾冉擡起頭紅着眼眶看向祁芷：“祁芷，我以為我們重逢是巧合呢~”
祁芷跪下來把曾冉摟進懷裏。
“為什麽不去找我？”曾冉哽咽問。
“不敢。怕你已經有喜歡的人，怕你早已忘記我！”祁芷緊緊的摟住曾冉。
大學畢業，父母忙，畢業典禮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她孤零零的坐在那，朋友都有家人陪伴，只有自己是一個，她坐在一棵榕樹下，突然收到一個匿名的花，上面寫着畢業快樂。當時她沒有多想。
曾冉的眼淚浸濕了祁芷的衣衫。
“祁芷，那束花很漂亮！”
“嗯 ，你最漂亮！”
——
曾冉的電影最終榮獲了中國電影金雞獎。
曾冉穿着紅色的抹胸禮服，她看着自己的作品《戛然而止》被提名，熱淚盈眶。
“恭喜！”
“恭喜！”
所有人都在祝福，曾冉眼裏含着淚水，哽咽：“謝謝，謝謝大家！”
曾冉一步一步的走上頒獎臺。
主持人宣讀：“恭喜曾冉女士憑借作品《戛然而止》榮獲第37屆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導演獎’。曾導，對此，你有什麽獲獎感言嗎？”
曾冉拿起話筒，目光沒有看別人，而是直接對視坐在正中心的祁芷。
“很榮幸能獲得這份榮譽，這裏面有我的努力，也少不了我先生的鼓勵。”曾冉輕聲說着。
“曾經的我，擰巴，膽小，敏感，是他，教會了我勇敢，明媚，教會了我愛與成長，是他，撫平了我所有傷痕累累，我的先生是一位醫生，大家應該都不陌生，他叫祁芷。”
曾冉臉上已經有淚痕：“我和他，因為自己的膽小，錯過了很多，不過，很幸運的是，最後我還是和他在一起了！這部電影就是根據我和我先生的故事真實改編！在這裏，我想告訴大家——”
突然戛然而止的感情不一定是壞的，也許它是對未來的某一天做更好的鋪墊。
月色如水，靜靜地流淌在斑駁的樹影間，微風拂過，那片銀輝也跟着輕輕搖曳。
祁芷拿着花，站在月色底下，曾冉看見祁芷，拿着獎杯，笑起來。
“祁芷！”
曾冉穿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向祁芷，祁芷虛摟着曾冉。
“恭喜你！我的大導演！”
曾冉淺笑，她伸出獎杯：“小笨熊先生，你願意娶你的棉花糖小姐嗎？”
祁芷笑：“我願意！”
“祁芷，我愛你！”
“相憐相念倍相親，一生一代一雙人，我也愛你，小曾同學。”
清冷的月光漫上肩頭，祁芷牽起曾冉的手，在朦胧月色中，，步伐輕盈，影子交疊，似兩只蹁跹的蝶漫舞。
一陣風吹過，樹上枯黃的落葉在風中打着旋兒慢慢落下。
冬是孤獨，夏是離別，春是兩者之間的橋梁，唯獨秋滲透所有的季節。你滲透了我生命裏所有季節。我們的故事從來不止于今天，也永遠不會戛然而止，我們會有很多個明天，後天，會有很多個春夏秋冬，會有很多很多……
我們的故事永遠不會戛然而止。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