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替身他如此狂妄(十五)
替身他如此狂妄(十五)
“竟然是元嬰初期,那蘇離那小子完了!”
“我就說嘛,人怎麽可能運氣一直這麽好。”
而我們的當事人絲毫沒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正在大快朵頤面前的吃食,澤月仙派的吃食确實不咋地,但勉強能填飽肚子。
他吃完飯剔了會牙就出去了,剛一出門沒走多遠他就遇到了一個冤種,此冤種不是別人正是蕭北墨。
他杵着劍站在前面擋住了去路,見到蘇黎就冷哼了一聲,“有些人別以為贏了個靈力低微的就覺得很了不起,卻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你說的是你自己嗎?北墨師兄。”蘇黎挑了一下眉,故意朝蕭北墨的耳朵看去。
蕭北墨今日特地帶了一個琉璃耳飾,來遮掩他一只耳朵殘缺的真相。
蕭北墨知道他再看他的耳朵,于是別了一下臉,“我是來提醒你,現在跟陸焰修打個招呼讓人家手下留情,還來得及,省得到時候輸的太慘,丢了我澤月仙派的臉面!”
蘇黎唇角微勾,“北墨師兄,難道在與對手對戰之前都要給對手磕個頭,求人家高擡貴手,讓人家下手輕點?”
“你?!”蕭北墨被他的話給噎住了,“我怎麽可與你相提并論,別以為你上次用了什麽辦法中傷了我,就以為你的修為有多高,到時那麽多位師尊在場豈容你弄虛作假。”
“畢竟你真實的修為是個什麽樣子,我比誰都清楚。”蕭北墨又加了一句。
蘇黎嗤笑了一聲,突然不笑了,“你當真以為你了解我嗎?”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眼神銳利了幾分。
蕭北墨盯着他的眼神詫異了一下,曾幾何時那個總是追在他後面跑的青年換了一副樣子,脫去了所有的軟弱,變得有些淩厲。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越過他走了,離開時帶起了一陣風,張揚肆意。
這次蘇黎的場子周圍圍了很多人,顯然比上一場多了兩倍不止,不過大多數還是來看他笑話的。
畢竟他第一場遇到了一個不入流的,第二場就遇到這麽一個重量級的。
當然其中也有看他的對手陸焰修的,陸焰修乃是赤霄仙宗的大師兄,修仙界知道他名頭的也不少,自然是有不少的擁護者。
比賽還有半個時辰,衆人就見天邊三只靈馬駕着一輛馬車不急不緩的向這邊飛來,從外觀看馬車就十分之豪華。
馬車落地,自車轭與車廂連接的那片平臺旁自動升出了一道階梯,那人擡腳走了下來。
光只看到鞋的那一刻就覺得這雙鞋必定價值不菲,同樣是赤霄仙宗的校服,此人身上的料子看起來卻十分名貴。
與他這身行頭相比,更重要的是這人舉手投足間雍容華貴的氣質。
與此人相比蘇黎的出場就顯得簡單的多,他外面的罩衫都沒穿,就着了裏面那身淡藍色的衣服,簡單的用了一根同色的發帶綁了個馬尾。
他提着衣袍的下擺上了比試的臺子上面,那根發帶跟着他的步伐靈動飄逸着。
他一上臺就打量了一下他的對手。
蘇黎總結出了一句話:名門正派正統氣質,世家子弟,顏值和蕭北墨相當,自認為沒有自己帥。
他在打量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着他,陸焰修在看到蘇黎眼角的痣時,先是愣了一下,随後恭敬有禮道,“在下下山除妖時,曾與雲裳仙友有過一面之緣,今日見這位道友與雲裳仙友有着幾分相似,不知二位是什麽關系。”
蘇黎翻了個白眼,得,又是一個暗戀雲裳的。
臺下衆人聽聞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态度,沒有比在冒牌貨面前提正主更讓人火大的事了。
這陸焰修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是不是有些唐突了。”陸焰修朝周圍掃了一眼,回頭仍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蘇黎眼眸輕轉,當下那是笑得一個明豔逼人,“其實我和雲裳師兄乃是青梅竹馬,他傾慕我,我暗戀他,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他親了我,我親了他,據說這兩人親多了就會越長越像,”
陸焰修:“……”
衆人:騙人的,絕對是騙人的,胡說八道,簡直胡說八道。
臺下幾名認識雲裳的弟子找了一眼雲裳的下落,希望雲裳千萬不要看到什麽不該看的,聽到什麽不該聽的。
沒成想找了一圈真尊就在身邊,不但雲裳在,蕭北墨也在。
他們竟然都來看蘇黎的比試?
有幾名澤月仙山的弟子瞥了幾眼,看看雲裳,又看看蕭北墨,雲裳雖然面上沒什麽波動,握着劍的手卻收緊了些。
蕭北墨握着劍的手更緊,眼神似乎恨不得将臺上那個胡說八道,丢人現眼的家夥給揪下來放在地上踩一頓。
陸焰修:“蘇道友,你怕不是在開玩笑。”
蘇黎一根手指放在唇邊,“你猜,”随即唇角微微勾起,眼尾處帶着幾分邪氣,好意提醒道,“你的對手就在面前,你這樣在他的面前打聽別的男人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陸焰修終于意識過來了,“抱歉,就是好奇罷了。”明知道對方是比自己弱上很多的對手,他的修養也不應當如此輕視,“我會好好跟你對戰的。”
蘇黎眼中閃過不明的笑意。
“咚咚咚”三聲鼓聲響起。
陸焰修優先拔出了配劍,劍身通體碧青,如春日裏抽出的一根柳條。
陸焰修這把碧青先向蘇黎攻去,帶着勢如破竹之勢,蘇黎的手按在劍柄上一副剛準備拔卻沒有拔出來的樣子。
旁邊的赤霄仙宗的弟子驚了一下,怎麽他們的大師兄一來就這種架勢,這種修為的對手用得着這麽認真嗎?
下一刻,果然如他們所料他的對手那個姓蘇的側身堪堪躲了過去,雖然躲過了攻擊,但離碧青劍也只有不到半寸的距離。
“我就說嘛,他怎麽可能是陸焰修的對手。”
“就是,這下他的臉丢大了,陸師兄的攻擊讓他連劍都來不及拔。”
“我就說過他不行,咱們澤月仙派的臉都被他丢盡了,要是我肯定不會到連劍都拔不出來的地步。”其中一個沒有和蘇黎交過手的同修道。
陸焰修攻勢一招接着一招,無論采用何種招勢,蘇黎都是堪堪避過,每次都在快要擊中的時候避了開去,他按在劍柄上的手始終沒有動過。
圍觀的衆人以為這次他會被劍劈中,他又一個旋身躲了開去,劍離他胸前的面料只有不到半指的距離。
永遠在劍招之外,擂臺之內,有好幾次都快差點滑到外面的時候都憑借着自身之力重新站了回來。
“不是他運氣也太好了,每次都能被他躲過一劫。”有人不禁感慨道。
“我怎麽感覺不對呢。”一些修為高的已經看出了其中的門道。
“怎麽覺着你這位弟子在耍人玩。”上位赤霄仙宗的掌門道。
旁邊蒼山仙尊看着場內的情況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須,不語。
就在衆人的感慨中,蘇黎下一刻便抽出了手中的劍,劍身通體銀白閃了人的眼。
“接下來輪到我了。”他額頭微傾,再擡起時眼中的笑意已是明豔逼人。
陸焰修當下一驚。
接下來無論陸焰修采用各種攻勢蘇黎都會先一步封住他的動作,接着使用比對方還要猛烈的招式,如疾風驟雨一般席卷着。
劍在青年的手中來去自如,揮出了幾道殘影,銀光潋滟。
銀白将碧青環繞于其中,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如果說陸焰修的劍法是如破空而出的竹,而蘇黎的劍則如搭在弓弦上的箭,每一招都能将竹輕輕射穿,靈動飄逸,轉換之快。
“這麽說剛才那一通這個姓蘇的在探陸師兄的招式?”
“好像是。”
“這也太聰明了吧。”那人感嘆道。
“不是吧,這個姓蘇的竟然能跟陸師兄打的有來有回的。”
站在一旁的蕭北墨神色也動容了一下,蘇離的劍法他見過,絕不會像現在這般精進。
就算蘇黎開始是在套對方的招式,但沒有本身就絕妙的劍法也是不可能将其一一化解的。
如果蘇離真吃了什麽“靈丹妙藥”也只是會靈力的增加,而不會是劍法上的精進。
陸焰修擡了一下眼簾,顯然也沒想到面前的青年此時會跟他打的不相上下,不,甚至于完全壓制住了他。
他的招式在施展到一半的時候就會被青年化解,直到被擊碎的沒法進行下一個招式。
他頓了一下,将靈力加注于劍身之上,通體碧青的寶劍如藤蔓一般靈身向四周乍開。
“這下那個姓蘇的應該完蛋了。”赤霄仙宗的人道。
“怎麽說?”其他不明所以修為還在金丹中期的弟子道。
修為稍微高階一些的修士解釋,“到達元嬰期的修者可以将靈力通過自己的配劍化為自己可支配的形态,從而對對手展開攻擊。”
“那蘇離豈不是死定了?”有人感慨道。
“看他剛才的架勢我還以為他真能和陸焰修分出個你我呢。”
只見那自四周乍開的靈力化成藤蔓的形狀,上面慢慢生出了刺尖,往人身上纏去必定将那人纏的滿身是血。
有人不禁為蘇黎默哀了一把,也有的是在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