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綠茶
第27章 綠茶
度假山莊的溫泉并不是天然的。
但是既然打了這個噱頭那自然就會力求還原。而且為了私密性，獨立小院的溫泉池修在室內。不過為了讓客人和自家浴室區分，它用了大量的單向玻璃牆體和高大的綠化植物層層遮擋，做到了既有意境又有不會洩露隐私。
現在室內水氣缭繞，外面的景色也看的不真切變成了一團一團的光點。
洛臨水靠在池子邊緣，頭一點一點的幾乎就要當場睡過去。
“臨水，臨水？”
“嗯？”勉強睜大了眼睛，洛臨水轉頭看向聲源處的時候還有點不清醒，腦袋一團漿糊。
“困了就回去睡覺吧。”雪江眠側身面向洛臨水，關心道：“別在池子裏睡，小心嗆水。”
他剛才一睜眼，就瞄到旁邊的人小雞啄米似的歪倒差點沒掉進水裏，幸好對方自己穩了一下。要不然他都怕自己反應不及時，沒能拉住讓人栽進水裏。
“幾點了？”洛臨水含糊地問。
雪江眠看了下時間：“十點多，不早了。”
洛臨水困頓地點點頭揉了下眼睛扶着池邊站起來，繞過雪江眠往樓梯那邊走的時候又一陣困意襲來。他擡手捂着嘴打了兩個哈欠，沒留心腳下竟然在樓梯那裏絆了一跤。
重心在瞬間喪失，他驚了一下想扶住樓梯的扶手，旁邊的雪江眠卻更快一步站起來握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扶穩。
“小心！“
“你沒事吧？”
雪江眠坐在那裏看到後猛地起身一把拉住洛臨水的手臂。因為慣性對方往自己的懷裏倒來磕在胸口，他怕自己也被撞倒，連忙用另一只手扶了下洛臨水的腰幫他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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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髒砰砰地跳着，洛臨水清醒了過來搖搖頭，從雪江眠的懷裏退出來道了謝。
“我在後面看着點，你上去吧。”雪江眠往後退開一點，用手虛扶在洛臨水的身側，說：“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去睡覺。”
“好。剛才謝謝了。”
竟然因為太困出了個糗，洛臨水抹了把臉扶着扶手小心上去後，心中不斷腹诽。要是雪江眠也裸着上半身，他這突然一下還能戲劇性地順勢占了便宜。
可對方好好地穿着浴袍，他挨過去什麽都沒有感覺到。除了出糗讓對方看了笑話之外沒有半點好處，完全是得不償失。聽過喝酒誤事，他今天沒喝酒，竟然讓困意誤了事。
幸好雪江眠沒有以為他是故意的。
匆匆進入旁邊的淋浴間沖了澡，自覺沒臉見人的洛臨水沒心情再和雪江眠閑聊，互相道了晚安後就回了房間老實睡覺。
第二天，兩人又去山莊裏別的地方轉了一圈，能體驗的都上手體驗了一下後，吃過午飯稍作休息就開始收拾東西打道回府。
而早上留意着會不會有不速之客到來的洛臨水，那顆已經放回去的心也再次被提起。
“滴——”
小院裏沒有被使用過的門鈴被人按響，洛臨水和雪江眠對視一眼，後者開門出去查看情況。洛臨水在屋子裏檢查還有沒有遺漏的東西。
突然，門外爆發了一陣争吵。
也不算争吵，準确來說只有一個人的嗓門明顯比較大，透過虛掩着的房門鑽了進來。洛臨水停下手上的動作凝神聽了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還以為路瑾在分手後已經把雪江眠這個前任抛之腦後了，沒想到意外地還這麽在乎，得了消息竟然親自上門來堵人，想要“人贓并獲”？
既然人都到了，他怎麽能不出場呢？
而且他也不認為路瑾會老老實實地待在門外，聽雪江眠解釋。
燦爛一笑，洛臨水特意去房間裏照了一下鏡子，确認自己的形象完美沒有不妥的地方後，對着鏡子做出來了一個疑惑中帶着擔憂的表情，然後保持住去到門口推開了門。
門外。
雪江眠本來以為是山莊的服務人員，可到了小院門口之後才發現來人竟然是路瑾。他穿着黑色的厚外套，除了有點沉默外看起來和雪江眠印象中的樣子沒什麽不同。
“小瑾？”
走到小院門口，雪江眠把門在身後關好後，眼中全是疑惑。
他并沒有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這樣的話，昨晚許英瑞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路瑾知道好像并不奇怪。只是對方專門來這裏找他，是想做什麽呢？
“我聽人說，你和一個少年來這裏玩。”路瑾的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
距離他和雪江眠分手已經過了一個多星期，這中間他們就沒有再有過任何聯系。
現在看到雪江眠的臉，路瑾眼中不自覺的漫上了想念。可情緒還沒來得及發散他想起了什麽，想念瞬間就消失不見變成了質疑。
雪江眠大概猜出路瑾都聽到了什麽，他皺起眉解釋了句：“是，我和我的朋友過來玩。”
這種自己的隐私被人随意“宣傳”，行程地址和身邊的人員情況全都一清二楚地暴露在另一個無關的人眼前的感覺，讓他非常的不喜。
“朋友？什麽朋友住一個院子還值得你這麽保護他，把人藏起來不給我見？”路瑾的聲調越來越高：“你大學畢業多少年了，哪裏來的少年朋友？”
他自以為自己對雪江眠了解非常。因為他和雪江眠在一起四年，認識六年，從來沒有見過對方有“少年”朋友。而且就算是最近新交的，以雪江眠的性格新交幾天的朋友就能約着一塊兒出來泡溫泉？還獨立小院？
鬼才信。
“路瑾，你不要無理取鬧。”
雪江眠還沒聽他說完就感覺到了一陣無力，這次周末出來玩積攢的所有好心情，在這一刻全部毀于一旦。
“我們訂的是獨立小院又不是獨立房間，出來玩為什麽不能住一起？而且我有什麽朋友是我的事，你知不知道又有什麽關系？”
路瑾聽着睜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議地語氣問：“雪江眠，現在你反過來怨我？是誰剛分手就找到了新歡帶着出來玩兒啊。四年的感情，你一個星期就找了下家，這他媽誰理虧？我憑什麽不能問！”
“呵。如果真的不是，你敢把人帶出來讓我看看嗎？”多說無益，他冷笑一聲就想推開雪江眠往院子裏闖。
說來說去，還是懷疑他出軌。
雪江眠擡手捏捏眉心，想直接轉身回小院把路瑾關在門外。可是不行，他和路瑾的事不能把無辜的人給牽扯進來，讓洛臨水平白背上“小三兒”的名號。更不能任由路瑾發瘋，去裏面找洛臨水對峙一件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路瑾，我們已經分手了。”
雪江眠攔下路瑾，平靜地說出了這個事實，然後反問：“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懷疑我出軌，分手了你又有什麽理由再來懷疑我出軌呢？難道在你的世界裏，就沒有正常的朋友往來？照這麽說，你的那些和你玩的好的朋友，也是你的出軌對象？”
“那你說說，你背着我出軌過多少次了？”
“你這是偷換概念！”
“難道不是你先偷換的嗎？”雪江眠看着他沉聲道：“我和我的朋友，在你那裏被說成了不堪的樣子。你和你的朋友，就是清清白白好哥兒們了？”
“你！”
路瑾氣急，瞪着雪江眠就想上手推他，可手剛擡起來了不到十厘米就被抓住了。兩人争執期間，突然，一道清澈悅耳的男聲橫插了進來。
“阿眠，出什麽事兒了嗎？我怎麽聽到你和人吵起來了。”
路瑾和雪江眠一起往聲音來的方向看去。這一眼，讓小路兩頭的兩個人同時驚呼出聲。
“路瑾？！”
“洛少？！”
“？？？”
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兩眼，雪江眠有些摸不着頭腦地看着洛臨水走近，“你們，認識？”
何止是認識啊。
路瑾想破了腦袋也不可能，不敢想他今天來“捉奸”的對象，竟然是這位洛家的小少爺！這他媽的，到底有哪個人好心人來告訴他是怎麽一回事兒。洛家的小少爺怎麽會從，雪江眠和“小情兒”訂的小院裏走出來啊。
路瑾張着嘴站在原地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了。
洛臨水臉上也全是驚訝，不過這些驚訝都是裝出來的。他的視線在路瑾和雪江眠之間轉了轉，對着路瑾恍然道：“你就是阿眠那個已經分手了的前男友？”
又是一記暴擊。
只有雪江眠還搞不清狀況。
安靜的小院門口，相對而站的三個人面面相觑，沉默了半晌才終于這樣的僵視中跳出來，一起進了小院。
客廳裏，洛臨水和雪江眠坐在長桌的一邊，對面是因為太過震驚還沒能緩過來的路瑾。
“路瑾，沒想到真的是你啊。昨天我從許英瑞那裏聽到了這個名字，還在和阿眠說有點耳熟呢。”
洛臨水拿過茶壺倒了茶，分別給另兩人端過。雪江眠小聲道了謝，看對面的路瑾依舊沒什麽反應，就接了句：“看來真的很巧。”
剛才路瑾喊洛臨水“洛少”，那他們是怎麽認識的雪江眠自然不用多問。而且他以前猜的也沒有錯，洛臨水的家世和喬刑鳶是相當的，不然他們也不會成為發小，路瑾也不會用敬稱。
“洛少，阿眠……”路瑾緩緩回過神，看看對面坐着的兩人，失神地問：“你們，怎麽會認識。”
洛臨水前兩個月才剛剛回國，剛剛在舉辦宴會公開露面，圈子裏的人都沒能把他的臉記熟，還有一大半的人沒見過洛臨水呢，雪江眠怎麽就和他成為了朋友？
以雪江眠的背景怎麽可能和洛臨水成為朋友？
“我……”
洛臨水笑了一下開口剛準備解釋，說了一個字就被雪江眠打斷把話接了過去。
“我曾經和你說過，我有一個朋友回國。那時候我問你要不要見一見，你拒絕了。”
“你什麽時候說過！”
路瑾單手按在了桌子上，質問道：“你要是說過的話，我怎麽可能不記得？”
“我說過。”雪江眠看着路瑾臉上沒什麽表情，他坦然複述：“你說我的朋友性格大概會和我一樣，和你玩兒不到一塊去，所以不見。”
“那天你和朋友喝完酒回家睡到了半夜，吃宵夜的時候我說過的。是你忘了。”
“我……”
被提醒後，路瑾終于從記憶的角落裏翻出了這段回憶。他張張嘴，無力地辯駁：“那時候我喝多了，不記得正常。”
剛才的信誓旦旦就像是個笑話一樣扇在路瑾的臉上。被自己打臉的滋味兒，可真不怎麽好受。
他收回目光，看着目前茶杯裏漂浮的茶葉神色恹恹。不知道今天自己來的這一趟還有什麽意思。
左右他都不占理，還能怎麽說？
見他沉默，雪江眠喝了一口茶水，也垂眸不再說話。
這時坐在一旁喝茶看戲的洛臨水适時出來打圓場：“看來是個誤會。路瑾你要是好奇我和阿眠是怎麽認識的，以後再說也不遲。今天你來找阿眠是有什麽事情嗎？需不需要我回避？”
說完他又故意勸了一句：“有什麽話說清楚就好，不要吵架。”
這話說的，就像是對兩人事情一無所知的和事佬，只管勸人大度。
誰知道路瑾聽了，像是剛注意到有洛臨水這個人一樣，看着他眼神從一開始的茫然變得若有所思。他像是想起了什麽，對着洛臨水激動道：“洛，洛少，你是不是把我說的話告訴阿眠了，是不是你和他說了什麽他才會生我的氣！”
和剛才的記憶一起翻出來的，還有他和洛臨水在一起時說過的所有話。全都一字一句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路瑾越想越慌。
因為現在再回過頭看他和洛臨水吐槽自己男朋友的話，聽起來可真不是什麽好的形容。
既然洛臨水和雪江眠認識，那是不是就是因為洛臨水把那些話全都告訴了雪江眠，所以雪江眠才會生氣，從而和他分手？
可他還存留一點理智，沒有對着洛臨水大吼大叫。甚至把想喊對方全名的沖動都咽了回去，換上了敬稱。可除此之外的那些，他沒有辦法不去在意。
來了。
洛臨水心中淡定，面上裝作驚訝地解釋：“可在今天之前，我并不知道你的男朋友就是阿眠啊。”
雪江眠也皺着眉問：“什麽話？”
“就，就……”路瑾回過神，含糊道：“沒什麽。”
洛臨水不肯放過他，嚴肅道：“路瑾，我雖然和阿眠認識了很久，可是他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說過他的男朋友叫什麽名字，家裏是做什麽的。你也是，從來沒有說過阿眠的信息。”
“而且我也不是嘴碎的人，會把朋友的話随便告訴另外一個人。不管你們兩個在我面前說過什麽關于男朋友的話題，不管我認不認識你們，我都不會亂說。”
“我不是那樣的人。”
他的表情嚴肅冷淡，像是忍受不了自己竟然被人這麽質疑。
事實上也是如此，他洛臨水可從來沒有在雪江眠面前說過任何路瑾不好的事情。
路瑾看着洛臨水，表情有些滞愣像是在思考。
從他來到現在，他的思維一直都在被人刷新着，各種認知全都受到了挑戰。腦袋裏亂哄哄地一團亂，和雪江眠在一起的與和洛臨水在一起的畫面輪番閃現，讓他抓不住開頭又找不到結尾。
雪江眠聽完全部，也明白了是路瑾的意思是說：他在洛臨水面前說了自己的某些話，是洛臨水亂嚼舌頭才導致了他們分手。
可這怎麽可能。
就像洛臨水說的，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對方路瑾的任何信息，也沒有從洛臨水那裏聽到過任何其他人的隐私。就連他發小喬刑鳶的，他都沒有聽到過。
這樣的洛臨水怎麽可能會在背後說人小話？
所以，又是猜測？
雪江眠原本随意放在桌子上的手緊握了起來，他深呼吸了一下看向路瑾道：“路瑾，你如果真的有什麽事可以來問我，而不是在那裏胡亂猜測然後不小心傷害到其他人。”
“我們之間的事和臨水無關。”
他忍着心中洶湧的情緒，用盡量溫柔的聲音對洛臨水說：“臨水，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嗎？我有點事想和路瑾談。”
洛臨水點點頭：“好。”
離開之前他看了一眼路瑾，轉身後臉上浮現愉悅的笑意。
現在他的身份在兩人面前過了明路，就不用再擔心自己會被人不小心看到從而引起兩人的猜測和質疑。
以後，他頻繁出現在雪江眠身邊的事，就是順理成章了。
客廳。
雪江眠看着對面在發呆的路瑾，平複了一下情緒後緩緩開口：“路瑾，你對我們的分手還有疑問是嗎？”
他沒有管路瑾是不是聽到了，又繼續說：“是我那天說的還不夠清楚，還是你覺得我說的不對是我說錯了，你都可以提出來。我可以一一解釋給你聽。而不是憑借着自己的想象，把一些鍋甩到我的身上。”
“或者說，你不應該聽別人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就想也不想的相信了。路瑾，你曾經說過你最讨厭我的地方，那現在我也可以告訴你，這是我最讨厭你的地方。”
聽到“讨厭”兩個字，路瑾回過神擡眸看向雪江眠。
“你的朋友有很多，你很愛你的家人。所以你會聽他們的話，會覺得他們的話是可以相信的。當然，這也許并不算是一個壞處。可是你相信的那些人裏，從來不包括你的男朋友我。”
“你對我的信任太薄弱了。不管是從前你猜測我出軌，還是這次你覺得我和你分手不久就找了新人，這都說明，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更準确一點，是你從來都沒有了解過我。”
雪江眠自嘲一笑，把導致他們關系會破裂的最關鍵問題說了出來。而最後一句話說完，他像是卸下了什麽包袱一樣，輕松了幾分。
對于他們的關系，路瑾既然還有疑問，那他就趁着這個時間把話徹底說清楚。
“我了解你。”路瑾否認，“和你在一起朝夕相處了四年，我怎麽可能不了解你。”
“不。”
雪江眠搖頭：“如果你了解我，你就會發現我是一個很專一并且長情的人。不管對人還是對物，我都保持着這樣的專一。就像是你曾經嫌棄過的那個老舊八音盒，那是陪伴了我十幾年的東西。”
路瑾記得那個款式老舊軸承生鏽，還不會出聲的八音盒。
那個八音盒在前兩年被他不小心磕在了地上，徹底變成了一堆廢鐵。
“如果你了解我那你就會相信，我不會背叛我們的感情不會對不起你。可你不了解，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地因為狐朋狗友的三言兩語，猜忌我對你的感情，然後來質問我。”
“你說過很多次，我也解釋過很多次。可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太糟糕了，小瑾。”雪江眠慘淡一笑：“你每問一次，都是在消磨我對你的感情。”
路瑾看着雪江眠的臉眨了眨眼睛，試圖去計算他曾經有過多少次把朋友的話當成玩笑說給雪江眠聽。然而竟然發現，他數不清楚……
那時候的他，還在嫌雪江眠無趣連玩笑都開不起，認為雪江眠是小題大做。可是他忘了，還有一個詞叫做——積少成多。
“我們之間的問題有很多，我曾經以為我們可以克服這些問題。但是現在看來，并沒有。”
雪江眠輕輕勾了一下唇角：“小瑾，不是因為別人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才導致我們分手，而是我和你之間的問題已經堆積到了一個程度。我們本來應該慢慢把這些問題清理掉，可是還沒有來得及，你就在上面放上了一件重物，讓他搖搖欲墜。”
“不要再胡亂懷疑了。”
路瑾低頭喃喃道：“這些，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你都沒有給我改正的機會，就判了我的死刑。”
“阿眠，你不喜歡我了是嗎？所以不想看着我改。”
他的眼中閃爍着水跡，看着雪江眠的時候可憐極了。
“是你自己不要那些機會的。”
雪江眠并沒有如路瑾所想的那樣，在第一時間安慰他：“小瑾，感情不可能說散就散。我現在确實對你還殘留着喜歡，可那種喜歡已經不足以讓我再次對你動心。”
“我們不會再有可能了。”
曾經雪江眠想為了愛情變得更好，想讓自己的抑郁症減輕可以成為配得上路瑾的人。可是他們之間問題的累積速度，遠遠大過他的治療速度。
求醫兩年，一無所獲。
甚至他當初想要努力追上的人已經變成了他的抑郁來源，所以他們分手對彼此都好。路瑾可以找一個和他性格更加匹配的人，而不是他這樣一個患有抑郁症整天敏感多思，因為一點小事就揪着不放邁不過去的人。
“路瑾，你會找到一個更好的另一半。”
雪江眠對着路瑾露出一個笑：“而我，已經是你的過去式了。忘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幾天有點忙，晚上可能不會固定在九點更新，會往後推遲一點時間不固定。
但還是會日更的。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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