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奶茶
第52章 奶茶
“我原本打算等忙過這一陣，再介紹你們認識的。”
窗前的飄窗上，洛臨水正盤膝坐在小桌前看文件。而雪江眠正說着話，就踢掉拖鞋坐在洛臨水的身後，攬住了他的腰。
“不過他要和女朋友結婚了，我們的事情忙完他也要開始忙籌備婚禮的事。所以就提前和你說了。”
摸摸肩膀上的大腦袋，洛臨水随意點頭，“好啊。我這邊随時都有時間，時間地點你來安排就好。”
說完，洛臨水想起了什麽放下手裏的文件，“這麽說我也要正式介紹喬刑鳶給你認識，不提這事兒我都把他給忘了。”
誰讓喬刑鳶和他的性格太像了呢，平時沒事兒也不會聯系他和他聊家常。而且現在天氣又熱，喬刑鳶那個潔癖沒事是絕對不會出門的。再加上和雪江眠在一起後他只顧着談戀愛了，不常聯系的發小什麽當然要全部抛在腦後。
洛臨水用實力證明了，什麽叫塑料發小，兩人之間的友情維護全靠腦電波。
雪江眠聽了不由地失笑：“你們兩個能維持這麽多年的友情，也是厲害。”
“有些人交的是損友，有的交的是兄弟。我和喬刑鳶應該叫，靈魂之友？”洛臨水笑了一下，“畢竟不經常聯系也能保持友情，這就說明我們之間的想法差不多，知道這樣做是對我們最舒适的距離，也不會失去對方這個發小。”
洛臨水只是随便從扒拉了個詞出來，解釋他和喬刑鳶為什麽能神奇的保持友情。誰想雪江眠卻不高興了。
“不能叫這個。”
雪江眠枕着洛臨水的肩膀上，蹭了蹭他的頸窩，聲音翁嗡地聽不出情緒：“可以換一個形容嗎？我不想你和別人叫‘靈魂之友’。”
“哦？”洛臨水詫異轉頭，把雪江眠的臉擡起來左右端詳了一下，挑眉笑道：“我們家阿眠，竟然會對我表達不滿了？”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雪江眠連忙解釋：“不是對你表達不滿。我只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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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了半天都沒能說出後半句來，洛臨水自然地接上：“只是聽到我說自己和喬刑鳶想法差不多，吃醋啦？”
“臨水……”
雪江眠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小心眼。
洛臨水和喬刑鳶認識二十多年，他們的友情看着有些平淡但又能一直保持着，遇到大事小事都可以直接喊對方幫忙，不用說什麽客套話要什麽報酬。這樣的說一句“神仙友情”也不為過。而且洛臨水說的也是事實，如果他和喬刑鳶性格不合，彼此計較太多，那他們早就分道揚镳了。
但是聽到洛臨水和別人的想法差不多，他就渾身不舒服。畢竟他和洛臨水的性格，可是南轅北轍，完全相佐。
吞吞吐吐地說完，雪江眠就閉了嘴。他絕對不會告訴洛臨水，他心底是有一點點羨慕的。
洛臨水聽了，伸手揉了揉雪江眠的頭發。
歸根結底，還是抑郁症伴随的自卑心理作祟，雪江眠對自我的評價還是一如既往地低。
“你不喜歡那我就換個詞。”
剛才洛臨水本來就是随口一說，“再說了，我們認識二十多年了還是朋友，可我認識了你幾年，你現在又是我的什麽人？”
“在我心裏，你才是最重要的。”
雪江眠有些開心，也有些忐忑。他問道：“我有這樣的想法是不是，不太好？”
“想聽實話嗎？”
“想。”
洛臨水握住了雪江眠的手，捏着他的手指緩緩道：“阿眠，實話就是這些都是抑郁症帶給你的負面作用。你對自己的評價過低，覺得自己不夠優秀配不上我，所以會羨慕喬刑鳶這個和我家世相當，性格想法也差不多的朋友。”
“你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對不對？”
雪江眠輕輕“嗯”了一聲。
“如果換做以前，你肯定不會這麽直白的表達自己的不滿。現在你說出來了，告訴我了，這就說明你的情況有在好轉。”
說到這裏，洛臨水轉身面對着雪江眠，看着他的眼睛認真道：“其實我一直在想你的病到底該怎麽辦。”
這是他從知道自己喜歡上雪江眠之後，就一直在想的問題。
“你父親的事情已經快要真相大白，這件事有了結果之後就再也沒有一件，可以讓你牽腸挂肚用疼痛來保持清醒，抗拒死亡的繩索了。我知道你會為了我，為了你的母親想要繼續活下去，可這是不同的。”
“抑郁症的病發遠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上一次，你應該就知道了它的威力。”
“還有，別以為我沒有發現你腿上的疤。”
說起這個洛臨水就止不住的心疼。
和雪江眠同床共枕，坦誠相見之後，他就不可避免的發現了雪江眠的兩條大腿兩側和正面，有着曾經用利器劃過後，生長好的淺白色傷痕。
很多，多到有些已經重疊。
曾經在小閣樓，雪江眠說他會把自殘的欲望用刀發洩在牆壁上，會找某些耗費體力的運動去轉移注意力，洛臨水也就信了他的話。
可前兩天他才發現，就算有些刀痕刻在了牆壁上，總會有些遺漏的，被雪江眠劃在了自己的腿上。
至于為什麽會是腿上，因為那裏的位置最隐蔽，不會被沈子楠和同校的學生們發現。
又為什麽會想到用疼痛來保持清醒？因為雪江眠只會在用過之後覺得好用，才會下意識的使用這個方法。
盡管那些傷痕很淺，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可洛臨水還是發現了。也想起來當初和雪江眠去溫泉山莊的時候，他為什麽會穿着浴袍下水。
看到雪江眠有些心虛的表情，洛臨水氣的伸手搓搓他的臉頰，晃晃他的腦袋。
“還說沒有隐瞞，瞞了這麽大一件事，要是我自己沒有發現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打算告訴我了。”
被搓着臉，雪江眠說話有些不清楚，“都是，黑泥，歷史。都好了。”
那些都是在少年時期最無助的時候，覺得自己找到了可以克制負面情緒的方式後劃下的傷痕。過了那麽多年，傷痕早已經痊愈快要看不清了。就不必說出來讓洛臨水再為他煩心。
握住洛臨水的手腕拿開他的雙手，雪江眠讨好地去親親他的臉頰，“不是在說我的病嗎？我們不說別的好不好？你繼續說，我想聽你說。”
嘆了口氣掙開雪江眠的手，洛臨水把他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裏，聲音柔和沒有做過多的鋪墊。趁着現在雪江眠心虛，話題又正好轉到了這裏，他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思量。
“阿眠，等你父親的事情解決後，我們就去看醫生吃藥好不好？”
懷裏的人僵住了。
洛臨水像是沒有發現一樣，繼續道：“我知道你會問，繼續去做心理咨詢行不行。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不行。”
“阿眠，你應該知道，你的病被壓得太久，單靠着做心理咨詢已經沒有辦法讓你有所好轉了。”
事實上，就算雪江眠父親的事解決，雪江眠移開了心頭的一塊巨石，那些負面的情緒不會消失，只會反撲的更加厲害。
別看他表面上看着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可當積壓多年的重物移走，下面支撐着的小石塊，只會坍塌引發一場強烈地震動。
會發生什麽，雪江眠的情況太特殊他也不敢作出決斷。但是靠着藥物來治療總不會出錯。
這是洛臨水反複思慮，衡量了所有情況後得出的最佳結論。
房間裏陷入了沉默，洛臨水感受着摟住自己腰的力量，輕輕拍着雪江眠的背沒有催促。他在等雪江眠自己做出決定。
他也相信雪江眠會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過了一會兒，不出他所料的雪江眠點頭同意了。只是聲音聽着有些沉重，還一直埋在他的懷裏不肯擡頭。
“這麽大的人了還撒嬌呢。”
洛臨水心裏也有點難受，雪江眠肯邁過“不吃藥”這個執念，更多的還是為了他，聽他的話。
那些藥物所帶來的後遺症的顧慮，這麽多年早已經根深蒂固。就算是為了他，雪江眠只點下頭也必定承受了內心地煎熬。
“要不要親親？”
這次雪江眠回答的很快，從頸窩裏擡起頭準确地吻住了洛臨水的唇，一手扶着他的後腦一手摟住他的腰用力深吻。
洛臨水順從地迎合着。
所有的顧慮與擔憂在唇齒間融化，雪江眠輕輕退出後舔了下洛臨水的唇畔。
“如果吃藥後，我變胖，變得不好看了，你不許嫌棄我。”
這應該是是他最大的顧慮。
在雪江眠的心裏，他的本來身家背景就比不上洛臨水，只有外表賞心悅目。要是再失去了這個優勢，雪江眠估計會直接自閉。
洛臨水忍不住笑了出來，“發胖又不是百分之百的，你真的沒有必要擔心這個。比起這些，那些嘔吐頭疼之類不可控的副作用才是你最該擔心的好嗎？”
這個重點歪的有夠可以。他怎麽不知道雪江眠對自己的形象要求這麽高。
但雪江眠就很執拗，他看着洛臨水非要得到一個答案：“不管，你先說你不能嫌棄我。”
“好好好，不嫌棄你。”
洛臨水大笑着去捏雪江眠的臉頰，“就算變胖了你也是最可愛的小胖子，永遠是我的男朋友。”
“而且我也相信以你的自制力，就算變胖了也一定會瘦下來，重新回到顏值巅峰的。”
“這樣說你心裏有沒有增加了很多的自信？”洛臨水勉強止住笑，認真道：“還有就是，萬一啊，萬一你副作用太嚴重不能管理公司，我也可以幫你處理一些事情。”
“不管是工作還是外形，你全都可以放心。有我在呢。”
雪江眠心裏有了底，也不去糾結吃藥後的副作用了，快速跳過這個讓他很難沒有心理負擔的話題。重新把洛臨水抱進懷裏，接着他的話引到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
“其實除了見寇奕平，我原本就想着帶你去我的公司看一看。”
洛臨水靠在雪江眠的懷裏一邊玩他的手指，一邊聽他說話。
“我的人生裏重要的東西不多，我父親的事你知道了，我母親你見過了她也很喜歡你。朋友寇奕平你馬上也能見到，最後剩下我的公司，我想帶你去看一看。”
“只是去看一看？”洛臨水轉了轉雪江眠無名指的戒指，“雪先生，你就沒有一點把我介紹給你們公司的人認識，告訴他們你名草有主的想法嗎？”
雪江眠假裝咳嗽了一下，利落點頭：“有。”
他坦白道：“回京市後，看到我手上戴了戒指，他們都很好奇我的另一半。還都在吵着要我發喜糖，不要把你藏着不給看。”
“你這麽美好，就應該藏着。”雪江眠有些苦惱：“可藏着也不太好，我又想炫耀。”
“你怎麽這麽幼稚啊。”
洛臨水非常理解雪江眠的想法：“不過我喜歡。因為我也想向全世界的人炫耀你。”
說起這個，洛臨水突然想起了什麽，拿過自己的手機後打開微信，找到了昨天晚上發的那條，僅對兩個人可見的朋友圈。
“怎麽了？”雪江眠還有點不太明白。
配圖的那張照片還是昨天洛臨水拉着他現拍的，他沒有在朋友圈裏刷到，以為是洛臨水自己拍着玩的。
就在剛剛，他才發現洛臨水發了朋友圈，只不過設置了權限。
洛臨水一本正經地把手機舉起來放在雪江眠的眼前，讓他可以看清楚點贊的那兩個人的備注。
“你念念。”
“……”
雪江眠念不出來，“爸，媽”兩個字映在他的眼裏，幾乎要刺痛他的眼球。他張着嘴傻在那裏的樣子，讓故意逗他的洛臨水成功地噴笑了出來。
“這兩個字不難吧，雪總裁怎麽不會念啊。”
洛臨水壞笑道：，“不過現在念好像确實不太好，應該當着面才對。”
“臨水，你，你爸媽……”雪江眠語無倫次。
“是啊，我專門發給他們看的。”洛臨水語氣随意地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對了，我早就父母提起過你，你不用緊張。”
雪江眠怎麽可能不緊張。
“你什麽，什麽時候提到我的？”
“在我确認了自己的心意之後，我就告訴他們我有喜歡的人了。正式說明這個人是誰，是在去安市的時候。”
實際上，他回國之前就和父母深聊過。他回國後做的一切，基本上都在他們面前過的明路，從沒有想着隐瞞。
而且他的父母很尊重他，就算指向性很明顯，也沒有想過動手調查雪江眠，沒有想過插手。一切地消息來源都是他告訴他們的。
“放心。我的父母很尊重我的想法，他們對我未來的另一半是男是女都接受良好，不會棒打鴛鴦的。”
洛臨水指了指手機，“你看，他們還給我的朋友圈點了贊。”
這好像不是點不點贊的問題。
雪江眠沉默了許久，才終于消化了這個猝不及防的重磅消息。
“你父母都知道了我們的事，那，我是不是該上門拜訪一下？”
雪江眠緊張不已，心裏盤算着一般見家長的流程：“是不是要先和你的父母說一下？我是不是要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展示一下自己可以照顧好你？”
“你還打算弄個展覽，推薦一下你自己？”
洛臨水好笑：“又不是比武招親，哪有那麽多程序啊。和我父母見一面吃個飯，聊聊天就好了，不要緊張。”
雪江眠默默：“我努力。”
從沒有見過男朋友父母的他，面對這種場面怎麽能不慌。
“你像是不緊張的樣子嗎？”洛臨水拍拍渾身僵硬的雪江眠的肩膀，“又不是現在就要見面。最快也要等到你父親的事情結束，你有很多的時間準備。真的不用緊張，我父母都很好說話的。”
“現在，我們要先解決的是見你朋友的問題。”
“哦，哦對。”雪江眠回過神來點點頭，“平哥說不用太隆重，随便找個地方吃飯就行。”
洛臨水沒有意見，“不過我看你們公司最近事情好像挺多，兩個人都請假了不要緊吧？”
暑假還沒有結束，作為游戲公司，這段時間程序部門的壓力可想而知。
“對了，既然是和你學長吃飯，要不然我順帶請你們公司的人吃個下午茶什麽的？”
見朋友和見公司的人，就代表雪江眠把他帶入了自己的圈子。洛臨水當然要慎重對待，給他們留一個好印象。
聽洛臨水說完，雪江眠也同樣有着不少的疑問：“喬刑鳶呢？他最近有時間嗎？”
“不用管他。”
洛臨水随手就把“喬刑鳶”踢出了時間安排表上，“什麽時候見他不是見，而且天熱他不想出門，潔癖發作嫌棄有汗味什麽的，挑得很。快要開庭了，沒時間在他那裏浪費時間。”
雪江眠有點猶豫：“這樣，不太好吧。”
洛臨水見了他的朋友，他不能區別對待。至于為什麽不一起請出來吃飯，說到底他和洛臨水的朋友身份不在同一個級別。而且也不熟，沒什麽話題盲目湊到一起只會尴尬。
對此，洛臨水沒有說話，只是擡高了左手腕示意上面帶着的手镯，無聲提醒。
雪江眠默默閉嘴，握住洛臨水的左手親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一家之主最厲害，他聽話就好。
*
和寇奕平的見面定在了兩天後的中午。
寇奕平為人風趣幽默，洛臨水對人也溫和有禮，更別說這是雪江眠的朋友，他自然也不會拿着姿态。于是一頓飯下來氛圍是可想而知的和諧。
吃完飯，三人坐在包廂裏閑聊，等午休時間過去後直接去公司。
“我和阿眠認識純粹是一場巧合。”
聊了一會兒，見洛臨水有些好奇雪江眠怎麽會和他一個計算機系的人成為朋友，寇奕平自告奮勇成為了講述人。
“我比他大一屆，我學計算機為的就是實現自己做獨立游戲的夢想。”寇奕平清清嗓子，“但是吧，我又怕自己找合夥人，簽合同談分成什麽的被人坑，于是我就去金融系蹭課，試圖跨行學點知識。”
洛臨水驚訝，“那你很厲害啊。”
計算機跨到金融，這學習能力可以了。
“他才不厲害。”雪江眠無情地揭穿真相：“他聽了一年多的課，什麽都沒有聽懂，還在大一剛入學的階段。”
要不然他怎麽會碰到對方？
“哎呀，這不是技能都點在計算機上了嗎？你們系的那些我看着就頭疼。”
寇奕平攤攤手，嘚瑟道：“不過我有眼光啊，一眼就認準了阿眠這個小夥子跟着他幹了。我能實現夢想全靠他。”
“雪江眠可是個寶藏。洛臨水，你把他挖到你們家可是賺了。”
“恩，确實賺了。”洛臨水笑着附和，伸手在桌子下握了一下雪江眠的手。
原本只想碰一下，結果被雪江眠抓着不肯放開。洛臨水就順勢把手放在了雪江眠的腿上，和他十指相扣。
對面的寇奕平注意到兩人黏黏糊糊的動作，心中再次後悔為什麽沒把自己的女朋友帶來。這樣他就不會單吃狗糧了，還能撒回去。
不過看到雪江眠的狀态，他還是很欣慰的。
現在的雪江眠，比起之前的變化真的是太大了。甚至比起他剛認識的對方的時候，硬生生地多了一股子“活”的意味。這麽形容可能有點奇怪，但就是寇奕平最真實的感受。
想想前幾年的雪江眠，他不由地感慨，遇到一個對的人是多麽的重要啊。
默默吃狗糧的寇奕平獨自坐在哪裏喝茶，沒有去打擾正處在熱戀期的小情侶眉來眼去。
等到了時間，三人出了餐廳前往公司。
“我們公司的氛圍比較活躍。”在進入公司之前，雪江眠給洛臨水打了個預防針，“游戲公司，大家都比較随意。”
“對啊。臨水，程序部你就不用來了，我怕你看一眼就會直接刷掉對公司的所有好感。”寇奕平瘋狂點頭贊同雪江眠的話。
他們程序部最近比較忙，有時候都是直接睡在辦公室裏面的。而且為了方便，他們那裏面吧，就比較的淩亂。
好吧，是非常。
雪江眠帶着男朋友來公司參觀，他作為程序部的主管可不能拖後腿。
洛臨水很好說話，“好啊，反正我也不懂，去看也看不明白。就不打擾你們工作了。”
手動給洛臨水點了個贊，寇奕平先上樓通風報信了。
目送對方離開，洛臨水笑着對雪江眠說：“你們公司有了平哥，氛圍估計也嚴肅不到哪裏去。”
雪江眠想了一下，開玩笑道：“企業文化的代表人物？”
說着，兩人坐電梯上樓。
一邁進公司門口，洛臨水就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注視。淡定地對前臺點點頭當做問好，洛臨水被雪江眠牽着手把公司轉了個遍，接受了一遍又一遍的問候，尤其是五花八門的稱呼，他聽了個全。
最後的地點，是雪江眠的辦公室。
“還好嗎？他們都是開玩笑的。”雪江眠關上門，走向洛臨水，“不喜歡我說他們，扣工資。”
剛開始一個個的都挺拘謹，不知道誰開了頭後，各種調侃和祝福就随之而來了。有些女性化的稱呼，雪江眠擔心洛臨水會生氣。
“不就是老板娘嘛，我不在意。”洛臨水坐在辦公桌後的轉椅上，仰頭看着雪江眠挑眉道：“他們喊我老板娘，他們的總裁就要喊我老公。”
“你說呢，雪總裁？”
“可現在你是總裁啊，洛總。”
靠在辦公桌邊緣看着坐在老板椅裏的洛臨水，雪江眠忍着笑說：“你不僅坐在老板的位置上，你還是我們家的一家之主，管理着我。這聲‘洛總’你絕對擔的起。”
“剛剛你是怎麽說來着？總裁要喊我老公？”
洛臨水拉長了語調：“想聽啊。”
雪江眠誠實點頭。
“想着吧。”
稱呼而已，洛臨水确實不太在意。但情趣他懂啊。
對着雪江眠勾勾手指，洛臨水裝出一副輕佻公子哥兒的表情，手指輕輕地從他的臉頰一路下滑，來到了襯衣的領口。
“老婆，以後記得喊老公。”
捉住在領口作亂的手，雪江眠放在唇邊吻了一下，輕聲道：“誰是老婆？”
“你啊。”
洛臨水笑着把另一只手放到雪江眠的領口，解開了他的扣子。又往下扒拉兩下後，摸了摸雪江眠鎖骨上那個消不掉的咬痕，洛臨水低着聲音故意撩火。
“老婆，你這裏的牙印是我咬的哦。我還記得當時，我為什麽咬你……”
喉結滑動，雪江眠眸色漸深。
“臨水，我覺得，我們某些事情的地點應該正常一些。”
在辦公室也太，狂放了一些。
“是嗎？”洛臨水站起身貼在雪江眠的身上，勾着他的脖子語氣暧昧，“老婆，你怎麽這麽害羞啊。”
知道雪江眠矜持，洛臨水就是要故意逗他。
“我來都來了，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在這裏留下一些回憶嗎？”
雪江眠垂眸看着洛臨水使壞的表情，猛地彎腰把人抱起來，去了旁邊的休息室。
一個小時後，洛臨水紅着眼尾冷着臉出了休息室。
他知道了，雪江眠就是小心眼。不就是叫了他幾聲老婆，至于讓他還了那麽多聲老公嗎？最重要的是，他們根本沒有做到最後。
推開跟在身後的雪江眠，洛臨水吸了吸鼻子嫌棄道：“別跟着我，熱。”
“臨水，我錯了。”
剛說完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落地呢，雪江眠就快速改口，“老公，我錯了。”
認錯态度十分良好甚至帶着點谄媚，可惜洛臨水不吃他這套了。
“錯了？剛才不是折騰我挺起勁兒的嗎，你剛才怎麽不知道錯。”
沒做到最後他還被逼得叫了好幾聲老公求饒，可想而知他都遭遇了什麽。覺得自己十分沒有家主威嚴，決定重振家風的洛臨水，完全忘記了剛才到底是誰胡亂撩火。
也忘了，就算是雪江眠這樣的老實人，被撩過頭了也會反撲的。
不過今天的雪江眠确實有些亢奮。
“我現在知道錯了。”雪江眠抱住洛臨水坐在小沙發上，認真檢讨自己：“今天帶你來公司還見了我的朋友，你們還都相處的很好，我就是太高興了。”
“臨水，我真的很高興。”
高興自己的交友圈和事業，全都得到了自己最親密的人的認同和認真對待。
“你高興了就要欺負我。”
洛臨水沒有生氣，只是有點惱羞成怒而已，“雪江眠同志，你的膽子真實越來越肥了。”
雪江眠親親洛臨水的酒窩：“沒有欺負，是愛你。”
“甜言蜜語也是張口就來。”
“……”
“那我接着道歉？”
“我不聽了。”洛臨水推開雪江眠，“我先回家，給你們公司人點的下午茶會準時到的，你注意收一下。”
“好，我替他們謝謝你，也辛苦你了。”
一直送洛臨水到公司樓下，在等車的時候雪江眠突然被洛臨水壓低腦袋，輕輕親了一下耳朵。
“今天你高興我可以随便你，不和你生氣。但是後天開庭的時候，你要記住今天的心情不能忘記。有什麽負面情緒的時候就多想想今天的事，想想休息室的事。”
“雪江眠，到時候如果你出現什麽過激反應，我可要提前揪着你去看醫生了。”
“別讓我太擔心了，好嗎？”
雪江眠張了張嘴，嗓子有些發堵：“好。”
“老公真乖。”
對着雪江眠笑了一下揮揮手，洛臨水坐上車離開。
留下雪江眠站在原地，看着車子離開的方向愣了一會兒後，慢慢捂住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
洛臨水，一個把“軟硬兼施”技能點滿的王者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