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急事
急事
辛老板回來了一趟又匆匆地走了,連晚飯都沒有陪着辛星吃。
陸懷英倒是大喇喇地吃着東西,既然辛老板有用的到他的地方,那他在這地兒就是穩了,管他們要幹什麽呢,反正起碼不會被辛老板送回去。
“你特麽的,”辛星說,“你不是說在我家你飯都吃不下嗎?”
“這不是斷頭飯嗎?”陸懷英說,“你別那麽小氣,斷頭飯總得讓人吃飽。”
辛星不說話了,扔了筷子就上樓了。
陸懷英在陽臺曬床單,他們家裏有保姆,但是陸懷英還是親自給辛星洗。
“你那個煙灰缸砸了東西,有點豁口,用的時候小心,別給手弄傷了。”陸懷英抱着幹淨的衣服進來,一件件按照顏色厚薄給辛星疊起來,又蹲在地上擦他吐下的巧克力。
“別弄了,煩死了。”辛星說。
“就這兩天。”陸懷英笑說,“忍忍。”
辛星不說話。
陸懷英擠好了牙膏,給他倒好了漱口水,把浴袍浴巾拿去消毒,然後就回去了他的保姆間。
陸懷英搜了幾個關于陸家的消息,都沒什麽水花。
關閉了手機,就想睡覺了,今天吃多了。
陸懷英剛睡着,就聽見辛星拉開了百葉簾的聲音,他開了窗,說,“你個死騙子。”
陸懷英睡眼朦胧的起來,“我又怎麽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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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沒我的味道睡不好,我看你睡的可他媽別太好!”辛星一下子拉上了百葉簾,走了。
陸懷英當是什麽事兒呢。
哎呀,這小孩兒怎麽總是要哄着才行。
那就別怪陸懷英不客氣了。
他從保姆間出來,脫了身上的衣服,撂了一件暖烘烘的浴袍穿在身上,伸手就關了燈,把辛星捂在被子裏抱着。
“別動。”陸懷英的下巴磕在他額頭上,“以後怕自己睡的話,可以再買一條狗。”
辛星掙紮了兩下不動了。
他的力氣在陸懷英心裏有杆稱,他是被他狠狠踹過一腳的,知道他的勁兒有多大,現在這兩下,顯然就是裝腔作勢。
“我也想跟你一起睡,但是遲早要回去,”陸懷英閉着眼睛說,“一只鴨子,能遇上你這樣的金主,長得好看,又給我吃飯,也是我為數不多的職業生涯裏的最難忘的客人。”
“你不是說就我一個客人嗎?”辛星問。
“所以我用了為數不多這個詞,我想說唯一,”陸懷英睜開了眼睛,睫毛蹭過他的面頰,“但是我回去了死不成,人家又要我接客,我又沒辦法,對吧。”
辛星不說話了。
“我的星星啊,”陸懷英在他臉上啄了一口,“睡覺吧。”
辛星沒閉眼睛,看起來有點兒心事。
“我很久之前就見過你的,”陸懷英閉着眼睛說,“十三四歲,跟人打架了,站在我家門口等你哥,跟我借個火,我沒有,給了你一塊巧克力。”
辛星皺眉,他居然記得。
“然後你哥哥在我家裏不太愉快,你聽見我名字的時候就想欺負我,是不是?”陸懷英揉了揉他的頭發。“我早就知道了,那塊巧克力,我第二天撿到了。”
“我那會兒就記得你了,好多年前,”陸懷英把腦袋蒙在辛星的頭發裏,“我沒對你跟你哥哥做什麽,但是你做什麽,我都接了,怎麽你還是讨厭我?”
辛星說,“你那天有火,你在車裏點煙了。”
“什麽?”陸懷英睜開眼睛看着他,“你記得呀?”
辛星的眼神亂瞟,“我記不清楚。”
“我看你記得很清楚,”陸懷英瞧着他的眼睛,“你不是吧?你那會兒你就被我迷住了嗎?哇哦,你是不是暗戀我啊?”
“你給我滾。”辛星推着他的臉。
“你讓不讓滾的,”陸懷英有點兒喪氣地摸着辛星的頭,“我也要滾了。”
辛星猶豫了一下,咳嗽了一聲,“你真要走啊?”
“舍不得也沒辦法。”陸懷英笑嘻嘻的。
“誰說我舍不得你了,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自戀。”辛星說。
“我當然自戀,你見我的第一次你就說了,我貪財,你好色,你都好我的色了,我還不自戀?”陸懷英抱着他,一動不動。
辛星咳嗽了一聲,聲若蚊吶,“我沒跟我哥說要送你走。”
“我知道啊,”陸懷英沉聲好像困了,“陸家在找,給你哥添麻煩,得走,我在乎的不是這個,是你讨厭我。”
辛星又咳嗽了一聲,“什麽時候走啊?”
陸懷英說,“等你睡着吧,再看。”
辛星轉過來,湊在他耳邊說,“你求求我呢,你求求我不讓我哥送你走。”
“怎麽求呢?”陸懷英似乎沒将這事兒放心上,連眼睛也沒睜開。
上次辛星那麽說的時候,他明明是那麽祈求的眼睛。
辛星說,“這不是你應該想辦法的事兒嗎?”
陸懷英笑了一聲,“快睡覺。”
辛星有點睡不着,感覺有點兒哽在嗓子裏。
他順手去摸煙,陸懷英起來捧着打火機給他點煙。
陸懷英就坐在邊上看他,辛星遞了一根給他。
“那得你幫我點,不然我不抽的。”陸懷英接過了煙,笑盈盈遞看着他。
“愛他媽抽不抽。”辛星說。
陸懷英也不惱,辛星抽了半根,他的臉條然靠近,與多年前一樣,在他的煙上取火,他懶懶地擡起眼皮,與當時無異。
他點着了煙,看着辛星,若有所思。
接着,他又掐滅了煙。
“你這是幹什麽?”辛星問。
“有點急事。”陸懷英說。
“你有什麽急事啊?”辛星問,“現在就要走?”
陸懷英從他後面環着,“我得再看你哭一次,要不然給我這輩子虧瞎了。”
辛星嘶了一聲好像要跟他打一架。
陸懷英沒理他墨跡的是什麽話,頂着他那張狐媚子的臉就叼住了四方的鐳射袋子,将他的手剪過頭頂,蹭着他的鼻尖把人抱起來,說,“好星星,賞一口。”
“你賞一口,”陸懷英把人揉着,“好不好?”
辛星被他抱在身上晃,夜太暗了,他只能看清陸懷英的輪廓。
辛星沒說不願意,也沒說願意,他舔在辛星的嘴角,若即若離,有點兒癢,他的手游刃有餘地觸摸抓緊,骨節分明格外有力量。
辛星說讓他求的時候他沒反應,現在又是這樣的眼神。
辛星別扭着,似是不情願的地嘴唇擦過他的鼻尖,他就笑了。
他開始撩撥,鐳射袋粗糙又尖銳的邊緣劃過,吻從額頭到下颌,他頂着下颌舔舐他的喉結,這讓辛星的開始發麻地顫栗。
辛星在這個時候就是嬌得要死,平常那股子當爹的勁兒就都都沒了,連哼聲都像只慵懶灑讨摸的貓,他的眼睛在月光裏盛了水,這眼睛殺得陸懷英只剩下了想貫穿他的訴求。
刺戮的時候他又換了眼睛,從那汪水變成了淚,他有點兒委屈,又有點兒不知所措,他似是一次次去看那地方,懂又不懂,恨又要恨地看着陸懷英。
陸懷英抱着他,輕聲地不知道在哄些什麽,他咬着陸懷英的骨頭,皺眉半哭不哭的。陸懷英又是舍不得弄痛就想退出來,他咬着唇不讓,刮擦時候的哽在他嗓子裏的哭音更是殺心的好刀,聲聲入耳的時候讓陸懷英忘記了這個少年曾做了什麽。都可以原諒,全部都可以原諒。
他那麽會哭,他肯定沒錯。
但是這種上頭也只持續到他不哭了。
事後辛星倒是沒睡着,他挨在陸懷英的肩膀上,陸懷英給他喂了點水,又給他點了一根煙。
他夾着煙轉過去,在陸懷英剛要點煙的時候錯着額頭用自己的給他點上了。
賢者時間。
“什麽時候走啊?”辛星一頭黃毛亂糟糟,他皮膚白,事後還顯得有點兒粉了。
“什麽事兒啊?”陸懷英歪頭不懂。
“你什麽意思?”辛星看着他一臉泰然自若的。
“我走什麽,我吃你的飯呢。”陸懷英說。
“你不是說陸家...草,你騙我?”辛星的眼睛都睜大了。
陸懷英摟了一把辛星,吐出了一口眼圈,微微眯着眼睛,說,“不然怎麽能求你賞我一口呢?”
“我奉勸你,別打我主意了。”辛星說,“你就是我養的一只鴨,你怎麽老認不清楚你自己想上位啊?”
“人有上進心不是好事嗎?”陸懷英說,“你第一天就教我了,叫我要緊緊的抓住你這根救命稻草,我現在正在貫徹落實。”
陸懷英匆匆抽完了煙,簡單洗了一下又過來幫辛星擦拭。
“我就希望,你回頭跟別人做完了,能讓我進來給你擦。”陸懷英擡着他的腿,小心翼翼的,毛巾的溫度剛好。
“神經病吧你,你有這種愛好,我他媽可沒有。”辛星說。
“那咱兩位置不對等啊,別說我現在沒錢,有錢了你光喜歡我的臉你又不喜歡我這個人,”陸懷英擦着另一條腿,“那你要出去找別的小鴨子,我又沒辦法。就這點兒小要求,還要被你罵。”
“這兒沒擦呢。”辛星說。
“馬上。”陸懷英洗了毛巾,過來了,用舌尖收拾幹淨了,但是一收拾又收拾冒火了。
“年輕人注意節制。”陸懷英擦幹淨了,把他抱進被子裏。
“我不節制。”辛星說。
“我可以理解成我此刻應該再來一次。”
“你這種要求,”陸懷英仰着頭輕嘆了一下,說,“這次要賞兩口才行。”
“诶!诶!”辛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堵住了嘴。
辛星被他抱在懷裏,他曲着膝蓋頂着不讓人掉下去。
黑夜裏,辛星扭着他的腰,惡狠狠地說,“你別把你自己都給騙了。”
“好問題。”陸懷英說,“從前我在那的時候,別人都跟我說,你得先信自己能贏,上了桌才能贏。”
陸懷英與他的距離沒有一寸,他的眼眸在他眉眼間流轉,他的眼睛可能看狗都深情。
“有些東西,我不騙自己,也會給你。”
“你帶我離開那裏,就什麽都可以。”
“你真的特別像一個欺負單純少女的騙子,”辛星失了神,又惡狠狠地說,“你特碼說的我都要信了。”
“別相信我,”陸懷英說,“我們之間本身就不太清白,你對我的判斷不準确。”
“我怎麽那麽閑要來判斷你,”辛星說,“你讓我爽不就完了嗎?”
“有道理,”陸懷英直接把他抱在胸前,單膝跪在床上。
“你這樣,你這樣我掉下去了!”辛星沒有可以扶的東西,唯一就剩下面前的這個陸懷英。
“那就抱我啊,”陸懷英颠了一下,端着他,“不然真要掉下去了。”
辛星沒地方求助,臉都紅了,他們做那事兒的時候都是陸懷英把他抱着,抓他,按他,他從來都沒有主動的緊緊地抱過陸懷英。
他颠得更上勁兒了。
辛星有點後悔,推着他不讓他繼續,“那我可松手了。”陸懷英說。
最後惡意使勁兒,辛星避無可避,還是抱住了他,把臉貼在他的脖頸上。
“這次要賞兩口。”陸懷英粗重的呼吸落在他肩膀,辛星埋着臉不說話。
摩擦的上頭勁兒撺掇着辛星,他巧妙黏滑讓辛星到極致地坍塌在他身上,他終于還是賞了臉,兩口都落在陸懷英的滾動的喉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