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司雲琴嘆了口氣之後又喝了杯茶。
“雲琴過來是有什麽事嗎?”熹太妃也沒有過多的詢問她關于朝堂之事的問題。
司雲琴這才想起來自己過來是幹嘛的。
“您不是說前段時間太醫讓您多多活動筋骨嗎?我帶了一套東西過來,要不然現在教教您?也不用走太多,每日在自己宮中練習半個時辰或者一個時辰的就好了。”司雲琴笑道。
熹太妃聽到她說不免笑了笑:“雲琴有心了。”
“那走吧?”司雲琴眼眸微彎,也沒有太過于糾結于剛剛的事。
她之前在道觀之中跟着道長學過,現在教起別人來也是有模有樣的,之後的半個月,司雲琴就帶着宮中後妃們每天在練太極拳,這要是給她一個音箱,高低得來一套廣場舞。
當然也就是想想,音箱肯定是不會有的,就算是有,宮中妃子們誰會跟着她做那些動作,廣場舞可比不上長袖善舞來的優雅。
而因為她的幾句話,沈言心也舒心了許多,從趙氏入手,慢慢的勾着士族們将救援物資捐贈出來。
又任命了幾人去治理水患,如今災民也得到了安頓,水災慢慢的退去,但水患退卻之後容易有瘟疫橫行,并不能就此放松。
沈言心此次懲治了不少的人,如今朝堂上下一片緊張,治理的官員們也不敢有所懈怠。
各州縣也借調了許多郎中去了災區,各司其職,倒是沒有擴大水患之後的一些問題。
沈言心頻頻收到了捷報,倒也是心情大好。
加上司岩率領的大軍成功擊退了試探的南方小國,司雲琴二哥更是建立了軍功,更加心情不錯。
而此時在後宮一處偏僻的宮殿之中,一名身着淺藍色長裙的女子,簡單的用發簪挽着發絲,侍女在旁邊給她研墨,女子眉目不似中原女子也不似南方水鄉的女子,五官大氣許多卻又精致的不像人間該有的絕色,比起司雲琴甚至更美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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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當真厲害,這就讓那些士族心甘情願捐贈物資用以救災。”侍女有些崇拜的說道,随後又對女子說道:“娘娘當初說相信太後會處理好的,不會有太大的動蕩也說對了。”
奚風雨放下筆,将紙張給了侍女:“好了這三天的更新寫完了。”
伸了個懶腰她笑了聲:“有人曾經說過一句話,為了開一扇窗,有時候不得不主張拆掉屋頂,太後這招絕。”
侍女沒有明白過來,奚風雨也沒有多加解釋,只是讓她将寫好的東西拿去複制成冊。
這也是她在這深宮之中唯一的消遣了。
最近聽聞了不少關于那位皇後的故事,奚風雨輕輕嘆了口氣,她知道對方和自己一樣,甚至在知道司雲琴進宮之後多次想要去結識。
但怎麽說呢,即便是知道對方和她一樣來自于另一個世界幾千年之後的時代,還是會有些憂慮。
她怕對方可能已經徹底融入這個社會了,也怕對方已經和她沒有太多的共同語言了,即便是結識了也只是徒增感傷。
但聽了司雲琴所描述的故事,奚風雨又覺得,或許對方并沒有如她擔心的那些事那樣,沒有被同化也沒有被束縛思想。
只是她僅僅是先帝死前所納的一個不受寵的妃子,想要結識如今後宮的掌管者,還是有些難度。
畢竟司雲琴又不會往她們所住的宮中來。
奚風雨嗤笑了聲開導自己:“有緣自然會相識。”
司雲琴教會了宮中很多後妃那一套拳法,剛柔并濟,活絡筋骨還是及其有用的。
沈言心今日難得得閑了,來元德太妃宮中本想找她喝喝茶,兩人年紀相差沒有和熹太妃淑太妃那麽大,先帝在世之時便關系頗好。
只是沒有想到一進入宮門,看到的是司雲琴帶着一衆後妃在舞劍。
沈言心站在門口以為自己亂入了什麽奇怪的地方。
司雲琴見到沈言心也愣了,連忙收了劍對着沈言心行禮:“臣妾見過太後。”
其他人也慌忙跟着行禮。
沈言心出聲讓她們起來,司雲琴站在最前面,沈言心看着今日的司雲琴,倒是英姿飒爽,穿着一身紅白配色的勁裝,不像深宮之中的皇後,更像是行走江湖的俠客。
“皇後這是在做什麽?”沈言心好奇的問道。
司雲琴輕咳了聲:“那個,強身健體,諸位姐姐在宮中也沒有什麽活動,久坐或者久躺容易出現一些小毛病,臣妾入宮之前得一位道長傳授了一套拳法,想着适合諸位姐姐。”
“姐姐?”沈言心踏入殿中:“你倒是會叫。”
這些可都是先帝的妃子,她倒是一口一個姐姐的叫的甜。
司雲琴面露尴尬,但認錯倒是很快:“臣妾知錯,是臣妾失禮了。”
沈言心掃了她一眼:“既然如此,本宮也看看,皇後繼續,本宮常年伏案此法可有用?”
司雲琴想了想,這她哪裏知道啊,于是搖了搖頭:“這個臣妾可不是特別清楚了,臣妾只是從道長那裏學了一套拳法,道長說有益于身體,臣妾也不是太醫。”
沈言心見她又裝傻,擺了擺手示意她繼續。
司雲琴一時有些尴尬,但沈言心讓她繼續她也不敢不從。
只有元德太妃走到了沈言心身旁,在她對面坐下:“太後今日怎麽過來了?”
“難得偷得半日閑,本想找姐姐品茶。”沈言心笑着道。
元德坐着看着司雲琴教學:“莫說,這拳法還請有用的,這些日子練下來,身體也活絡了許多,腰背也沒有那麽酸痛了。”
“是嗎?”沈言心也擡眸看向司雲琴:“皇後所學挺多。”
元德摸不透對司雲琴到底什麽态度,但大致感覺是沒有惡意的,思索片刻:“雲琴是司空之女,自小會些拳腳功夫也不奇怪。”
“她會的可不這些吧?”沈言心笑道。
元德也輕輕勾起唇角:“确實是個妙人兒。”
“姐姐很是喜歡咱們這小皇後?”沈言心側頭輕聲問道。
“雲琴讨喜,你與她相處多了也會喜歡的。”元德笑道。
那邊司雲琴帶着衆人做完一套拳法,司雲琴老老實實的收了手,站在元德和沈言心面前:“太後和太妃既然有事相商,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無事,不過是閑來走動走動,皇後既然在,便一起留下來喝喝茶吧?”沈言心笑道。
司雲琴欲拒絕,但一時想不出什麽好的理由,随後其他妃子散去,只剩下了她們三人。
說是煮茶便當真是煮茶,配了些糕點,沈言心也不像那日找熹太妃時一樣聊政事,當真只是聊了聊日常。
聊着聊着又說到了司雲琴的拳法,最初只是想教給熹太妃的,後來熹太妃推薦了淑太妃學了,元德太妃撞見一次後,也笑着讓她教,慢慢的宮中妃嫔便都學了起來,而且都說學了之後人都精神了,晚上睡的也香了。
司雲琴聽到這話之後也不知道是她們吹的還是怎樣,反正她沒什麽感覺。
畢竟她自小習武,平日裏也保持着練劍的習慣,這麽一套拳法而已,還不如她每日晨練的活動量大。
不過對平日裏都不怎麽動彈的後妃而言,可能還是挺有用的吧,她也不确定,畢竟這輩子學了的東西是不少,但也沒有學過醫術啊。
“改日皇後不妨教教本宮?”沈言心笑着道。
司雲琴看得出沈言心是會武的,一個習武之人看得上這麽一套花架子的拳法?
“太後說笑了,您的武藝在臣妾之上。”司雲琴才不愛教她。
沈言心微微挑眉:“你倒是好眼力。”
司雲琴內心琢磨她又不眼瞎,習武的人和不習武的人看起來還是很不一樣的,沈言心的腳步比一般人輕盈一些,而且體态也不一樣,手的用力方式等等都可以判斷。
當然最主要的是她爹說過沈言心入宮之前在西北苦寒之地。
沈家和司家一樣都是追随太|祖皇帝起家的武将之家,沈家受封鎮西王,鎮守昭國西北邊關。
所以說起來沈言心也是武将之家出身,說她不會武司雲琴是不信的。
沈言心看着她放在旁邊的劍,順手拿了過來,抽出長劍:“怎麽不開刃?”
“在宮中使用,開刃不太好。”司雲琴這些規矩還是懂的,她宮中用的劍也好刀也罷,都是沒有開刃的,至于長槍是不敢指望了,至于弓箭更沒有了,倒不是場地小,只是單純的沒有辦法弄到手。
而且她也怕萬一又別有用心之人用這些東西誣陷她,到時候司雲琴可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沈言心挽了個劍花:“皇後考慮的很周到。”
随後劍尖抵着司雲琴的下巴:“本宮許久不曾活動筋骨了,今日得閑,不知道皇後可願陪本宮練練手?”
司雲琴聽到後一臉的懵逼,太後要和她比試?
“這…”司雲琴有些不情願,和太後打怎麽可能盡興,讓她贏她也不敢啊。
“不願意?”沈言心微微眯着眼。
司雲琴起身,被她看着,最後還是躬身應下:“臣妾求之不得。”
沈言心可沒看出她哪裏求之不得,滿臉不情願倒是看出來了。
“先皇在宮中設有一處練武場,不如去那裏,武器齊全,場地也開闊些。”
“諾。”司雲琴恭敬的應下,她也沒有拒絕的權力啊。
沈言心還去換了身衣裳,倒是讓司雲琴先行過去了,元德也跟着去準備去看個熱鬧。
司雲琴到了那練武場看到琳琅滿目的武器,頓時覺得這一趟來的也虧。
取下擺在架子上的弓,是擺放在這裏最輕的弓,司雲琴年紀不大,也沒有太過刻意鍛煉過臂力,所以能拉動的弓就只有這一把了,但她阿姊和兄長們比試弓箭倒是從來不曾輸過。
許久沒有摸弓箭,司雲琴倒是手癢,挽弓搭箭射出一箭。
好在她的準頭倒是不曾退步,不說百分百正中靶心,十箭九中還是有的。
“好箭法。”
司雲琴玩的起勁的時候忽然聽到沈言心的聲音,手一抖偏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