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司雲琴沒要賞賜,但過了幾日還是有人送來了一柄做工極為精巧的劍,此劍握在手中司雲琴便愛不釋手,更重要的是此劍開過刃,随意的拿旁邊的樹枝試劍,當真是鋒利。
用這樣的劍殺人估計挺好的,當然真讓司雲琴殺人,她還是做不到。
藍汐親自帶人送來的,看司雲琴的神色就知道她極為喜歡。
“太後說皇後娘娘辛苦,故命人尋了此劍,此劍乃是鑄劍大師公冶先生所鑄。”
司雲琴聽到之後還愣了下,說實話她确實喜歡,但也确實不理解沈言心為何對她這樣大方。
即便是希望自己輔佐她,也用不着對她這麽大方。
畢竟她再怎麽樣也只是一個十五歲的人,站在沈言心的角度,難道不是朝中的那些大臣比她更有利用價值?
沒等她想明白,藍汐又揭開另一名宮女手中的綢布,一架做工精致的古琴落入司雲琴眼中。
這古琴乃是司雲琴目前所見過的最好看的古琴,琴身之上雕刻着一只浴火的鳳凰,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展翅離去一樣。
“聽聞皇後娘娘近日在學琴,太後說沒有好琴可學不好。”
司雲琴過去撥弄了一下琴弦,音色極佳,即便她只是個半吊子,也喜歡得緊。
“皇後快收下吧,奴婢好回去複命。”藍汐笑道。
司雲琴讓司茵過去收下琴,自己則是福身道謝,又讓林楓拿了些東西賞給了同行的宮女。
至于藍汐,給的自然不是尋常物品,藍汐有個喜好,喜歡飲茶,還喜好甜點,司雲琴送了些茶葉還有一個甜點盒,順便讓她給沈言心帶了一盒。
藍汐回了奉寧宮後将糕點給了沈言心,沈言心今日不忙,正在翻閱書籍,看的正是在司雲琴那裏看過的各地風俗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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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這是皇後娘娘命奴婢給您帶過來的糕點。”
沈言心看了一眼,放下書,嘴角微微上揚,平日裏的冷峻倒是少了許多。
“她怎麽倒是會享受的。”說着揭開了蓋子,藍汐将裏面的糕點拿出來。
色澤造型看起來都不錯,沈言心拿了一塊嘗了一口,味道确實不錯。
“皇後宮中的廚子之前是奉寧宮的吧?”沈言心問道。
“是的,不過聽林楓說,這些糕點都是皇後娘娘的主意,廚子若是不會,皇後娘娘有時候還會自己去做,還時常給宮中的宮女太監吃。”藍汐對司雲琴有好感也并不是沒有原因的,在司雲琴面前,好像人人都是平等的,會得到她平等的尊重。
雖然她骨子裏還是有尊卑之分,但沒有人不希望得到尊重。
沈言心應了聲:“還會下廚?”
這倒是真意外,畢竟司空府應該不會沒事讓嫡女下廚。
“放着吧,不用一直候着。”沈言心擺擺手,藍汐也出去了。
一邊看着閑書,一邊将糕點也吃完了。
最近沈言心沒有那麽忙碌,司雲琴就更加清閑了,自從上次借着忙百官宴的理由将小皇帝的教學還給太傅,後來沈言心又給他找了伴讀,小皇帝來永安宮的時間也少了許多。
宸妃如今都能自己慢慢去看一些簡單的書籍了,司雲琴就更省心了。
奚風雨是敦煌郡守之女,也屬于武将之家,入宮之前也學了些防身之術,不過沒有司雲琴這麽上心就是了,和司雲琴認識之後倒也重新撿起來了。
兩人沒事去練武場切磋切磋,奚風雨宅了好幾年的身體都鍛煉回來了不少。
閑來無事兩人還琢磨出來了麻将,司雲琴特意讓奚風雨畫好,然後讓工匠去做了一副,自動麻将桌是不會有了,只能手搓。
一開始是拉着宸妃還有元德太妃一起搓的,後來其他後妃也都學會了,一時間麻将和葉子戲在宮中一同風靡起來。
司雲琴每天要教奚風雨武藝,時不時地還有麻将局,偶爾還得教一教小皇帝,後宮事務也還是需要她處理的,沒事還要陪着熹太妃和淑太妃練練太極,還答應了奚風雨要給她做模特。
沒事還要應奚風雨的要求給她做一上午的模特。
不知不覺地也過去了兩個月,這兩個月沈言心倒沒怎麽找她,只是偶爾要她一起考核小皇帝的功課。
夏天暑熱降臨,沈言心在禦書房處理政事也偶爾會覺得悶熱煩躁。
放下朱筆看着外面的烈陽,還沒等她開口說什麽,藍汐倒是先問她要不要來一碗冰鎮蓮子羹。
沈言心想了想也确實想吃些涼的,便點頭應下了。
等那蓮子羹端上來後嘗了幾口,沈言心就發現似乎和她往日吃的有些不同。
“聽說這是皇後改良的,宮中太妃們先嘗過後喜歡上了,而後便傳開了。”
沈言心吃着蓮子羹,順口問了一句:“皇後近日在忙什麽?”
藍汐倒是知道些司雲琴的行程,但又覺得如實說了,也不知道太後會不會不悅。
只是沈言心一副等着她作答的模樣,藍汐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聽完之後沈言心放下碗随後嗤笑了聲:“确實是她的作風。”
司雲琴要是不做這些就不是她了,這小皇後懶散卻又閑不住,總要折騰點什麽,不過沈言心也好奇,她那腦子裏面到底為什麽有那麽多的稀奇古怪的玩意。
“麻将?”這東西倒是沒聽過。
“是的。”
“走,去元德太妃宮中看看。”沈言心起身,這燥熱的天氣也無心看那些糟心的奏折,每一件看着舒心的。
當然若都是好事,也呈不到她這裏來了。
“諾。”
沈言心坐在鸾駕上,去元德太妃的宮中,要穿過小半個皇宮,也還是挺遠的。
不過還沒到元德太妃宮中呢,倒是先看到了司雲琴和奚風雨。
兩人在一處涼亭之中,司雲琴穿着一身偏素雅的衣裙,雙臂抱劍姿态慵懶灑脫地倚靠着欄杆,奚風雨微微彎着腰幫她在整理衣裙。
遠遠看去舉止格外親密。
沈言心命鸾駕停下,站在原地看了幾眼,藍汐也看了過去,看到之後頓時驚得心髒都差點暫停了。
實在是兩人看起來确實親密,且不似和尋常好友那樣的。
藍汐連忙低着頭,沈言心看了幾眼,直到奚風雨起身回到亭中坐下。
“繼續走。”
藍汐朗聲道:“起駕。”
“剛剛那是太後?”藍汐說起駕的聲音奚風雨和司雲琴聽到了,都看了過去,自然認出來了。
“是。”
奚風雨慢慢地畫着畫,随後笑着問司雲琴:“你就不怕太後誤以為我們倆的關系,一起罰了?”
司雲琴輕笑了聲:“她都撞見過我看小黃書了,還是你畫的色圖,有什麽怕的,當時沒有責備,今日想來也不會?”
“這麽篤定?”奚風雨還是覺得司雲琴太樂觀了。
“不知道,反正覺得她對我還是挺寬容的。”多次接觸下來,司雲琴還是能感覺到的。
“或許是愧疚?”奚風雨猜測道,畢竟是讓司雲琴進宮嫁給三歲小兒,多少有些愧疚吧?
“誰知道呢?随便吧。”司雲琴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她有點想動,但奚風雨讓她別動。
作為一個合格的模特,司雲琴只能撇撇嘴老老實實地坐着。
至于沈言心倒是在元德太妃宮中和幾個妃子玩了一下午麻将。
她感覺和葉子戲有些像,但也不完全一樣。
直到天色昏暗之時沈言心才轉道回了奉寧宮。
回去之後繼續批閱奏折想起來過些日子就是三年一度的天子考核了。
是對各地官員舉薦上來的學子進行考核,然後按等級授予官職。
三年一度是先帝定下的規矩,草草地掃了兩眼那名單上的人。
其中大半都是五姓世家弟子,沈言心頓時失去了細看的興趣。
士族勢大,由此也可見一斑。
朝中官員許多都是五姓子弟,沈言心想到此,又想到真要動士族勢力也是難,便越發的頭疼。
忽而想到司雲琴,她總覺得或許那家夥會有些突破的點子。
此時還在兢兢業業做模特的司雲琴可還不知道她已經被沈言心再一次盯上了。
只是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司雲琴保持一個姿勢許久了,有些忍不住問奚風雨:“好姐姐,還要多久?”
“起來吧,結束了。”說着奚風雨繼續低頭添色。
司雲琴卻又莫名地打了個噴嚏:“感冒了吧。”
奚風雨嗤笑了聲:“這天氣你說感冒?怕不是有人惦記你。”
“誰會惦記我啊。”司雲琴覺得這個斷然不可能。
“這可不好說。”奚風雨笑道。
“就是吹風吹的。”司雲琴嘴硬地說道。
奚風雨懶得和她争辯,将畫展開給司雲琴看了一眼。
畫中人除了服飾和姿态和司雲琴一樣,那神色眉眼倒是截然不同。
司雲琴接過去看了一眼:“你這畫技神了,就不能教教我?”
“教不了,主要看天資。”熟悉了之後奚風雨和司雲琴也經常互相開開玩笑,彼此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好了,人設畫完了,你該寫文了。”司雲琴再次催更。
“生産隊的驢都要歇一歇。”奚風雨沒好氣地說道。
“地主家的長工全年無休。”司雲琴也笑着回答。
兩人收拾東西,司茵和奚風雨的侍女見狀連忙過來幫忙。
等司雲琴回到了永安宮才從林楓口中知道沈言心今天做什麽去了。
想着沈言心頂着她那一張清清冷冷不食人間煙火的臉搓麻将,司雲琴就覺得有種反差的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