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司雲琴收了沈言心的賞賜還是挺開心的，那劍确實好用。
不過在宮裏還是沒有什麽用武之地，但是供在那裏司雲琴就覺得賞心悅目。
那把琴倒是挺好用的，連熹太妃都喜歡不已，不過這是沈言心賞賜給司雲琴的，她也不可能要過來。
距離上次沈言心找元德太妃一起去搓麻将又過去了四五天，沈言心忽然召喚司雲琴去禦書房。
這天氣越來越熱了，坐在鸾駕上也覺得燥熱，且剛剛午睡起來，還有些昏昏欲睡。
司雲琴想着沈言心又叫她去做什麽，最終也沒想明白。
到了禦書房，正好有官員從禦書房出來，對方向她行禮之後便恭敬地退下去了。
司雲琴在心裏嘆了口氣，走哪都得行禮煩死了。
走進禦書房內，沈言心桌上的奏折比上次來厚一些，內心裏感嘆了一聲真累。
“坐。”沈言心在她見禮後賜座，司雲琴在旁邊老老實實的坐下，等着沈言心批閱完那一本奏折。
随後沈言心将一本折子遞給了司雲琴。
司雲琴雲裏霧裏地接過去，打開發現上面都是一些人名，還有這些人的出身家世等。
“這是舉薦名單？”司雲琴看了看，猜測道。
“嗯。”沈言心點了點頭。
昭國如今還是實行舉薦制度，人員由各州郡長官推薦上來，當然也有一些考核，先帝在位時還加了一道終試，由皇帝親自考核，考核也包含筆試和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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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司雲琴不明白沈言心給她看這個是想做什麽。
“過幾日便是終試，本宮欲讓陛下一同前去，也該多見見百官了，不過陛下終究年幼，還需皇後陪同。”沈言心端起茶杯慢悠悠地解釋道。
司雲琴滿頭問號，行吧，皇帝年幼需要人陪，沈言心忙兼顧不過來，讓她陪着也勉強能解釋，但是陪伴也不需要她知道有哪些人參加終試吧？這和她有什麽關系？
“皇後既然要輔導陛下，也總該認識認識人不是？”沈言心笑吟吟地看向司雲琴。
司雲琴很想當面呸她胡說八道。
但勢不如人，還是老老實實的應着。
只是這些人越看司雲琴越覺得沒什麽意思，甚至這終試也沒什麽意思。
畢竟這上面的人，五姓占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人之中的三分之二是其他大大小小的士族，再剩下的才是一些尋常人家的讀書人。
士族都快壟斷官場了，有什麽看的。
外面暑熱，看着看着司雲琴就又犯困了，一個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沈言心看了她一眼便看出了她的無聊。
“随便看看就好了。”沈言心慢聲道。
司雲琴連忙放下，以為沈言心能放她走了。
結果沈言心壓根不是這個意思，她将另一本奏折遞給司雲琴問她怎麽看。
司雲琴低頭看了一眼，是有官員彈劾朝中其他官員的折子，但是寫得有理有據的。
這種事真的不好處理：“臣妾不懂這些，這些不應該依照我大昭律法來判定嗎？”
沈言心聽完之後點了點頭：“那便移交吏部去查處。”
“這個呢？”
司雲琴眼見着沈言心一本本遞過來，她只是想推卸責任，結果司雲琴說什麽，沈言心都照着她的話批示了。
直接整的司雲琴很是無語。
就這樣一本接一本的幫她處理了一下午，直到天黑。
司雲琴知道沈言心這是給她下套，就是故意試探她，讓她看得都是無關緊要的折子，但肯定要在試探她的深淺。
只是讓她完全不說也不合适，說多了也不合适，只能盡量和稀泥。
“太後晚膳時間到了，可要備膳？”藍汐在旁邊問道，外面林楓也在門口守了一下午。
“嗯，皇後也一起吧。”
“諾。”司雲琴坐在旁邊，這樣跪坐一下午，感覺老不舒服了。
沒有凳子也沒法靠着點什麽，只能這樣挺直腰背，司雲琴偷偷看了一眼沈言心，很是好奇她真的不累嗎？
“要請陛下過來嗎？”藍汐問道。
“不用了，他最近有了伴讀不是很快活嗎？”沈言心起身，随後笑着說道。
司雲琴跟着她往外走去，聽沈言心話鋒一轉：“聽聞近日宮中風行的麻将是皇後想出來的？”
“也不是，只是以前玩過，想起來了而已。”
“本宮看風俗錄上可沒有記載大昭有何處喜玩這麻将，只有各式各樣的葉子戲不是麽？”沈言心沒有上鸾駕，似乎是準備走回奉寧宮。
司雲琴不介意走，但介意和沈言心一起走。
主要是煩她問話，會讓司雲琴很有壓力。
“聽聞這麻将的圖案是雨妃畫的，難不成又是你們那世外高人師父教的？”沈言心揶揄地問道。
司雲琴順口應下：“是。”
“哦？本宮倒是想見見你們這位師父。”沈言心說道。
司雲琴有些為難地答道：“這個，師父雲游四方，我們也不知道師父如今身在何方，且少時在道觀之中認識師父的時候，師父已經年過古稀恐難以為朝廷效力了。”
“那确實年歲已高。”沈言心此刻着實分不清司雲琴所說的真假，只當她說的是真的。
司雲琴覺得自己也不算瞎說，她和奚風雨來自同一個地方，上輩子接受了同樣的義務教育，雖然大學學的專業不一樣，但底子是一樣的。
晚上陪着沈言心一起吃了飯才被放走，出了奉寧宮司雲琴深深地嘆了口氣，處理這些事情真的不容易。
她記得離開禦書房之前還聽沈言心交代了禦書房的人，聽那意思晚上還要去繼續處理政事的。
司雲琴沒想到今天只是一個開始，此後每隔三四天沈言心就會找找她，看起來也就是随便問問她關于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有什麽意見。
但其中的套路司雲琴又怎麽會不知道，溫水煮青蛙而已，也是慢慢地驗證她的能力。
司雲琴自己其實也說不上特別的抗拒，沈言心想試探她的能力，司雲琴也想看看她到底什麽态度。
互相試探罷了。
當然這也不妨礙她覺得工作很煩。
努力和擺爛總是在不斷地搖擺。
眼看着到了終試的日子，一大早的司雲琴就被林楓叫起來了，之所以是林楓，單純是因為司茵跟着司雲琴多年，性子也是有些懶散的，而林楓自小在宮中，比司茵更懂宮中的規矩。
原本司雲琴以為林楓是沈言心安排在她身邊的人，結果發現沈言心似乎并沒有在她身邊安插人，不過想來也是，這後宮也沒什麽争鬥，沈言心的精力更多的還是放在朝堂之上。
不情不願地起床然後任由宮女折騰，入宮之後她也發現了，不讓人服侍是不可能的，光說這發型衣飾她自己就折騰不來。
早上也只是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天才微亮司雲琴就出門去往小皇帝的興慶宮含接他。
小皇帝倒是精力旺盛清醒得很，還能自己爬上龍辇。
“皇後我們去哪？”宇文洛歡喜地問司雲琴。
司雲琴瞧着那一身明黃的小皇帝，唇紅齒白的當真生得好看，人果然只有幼崽時期最好看。
就是她還是覺得小皇帝秀氣得不像個男孩子。
“太極門外，今日終試，參加終試的士子都會在太極門外的廣場上應試，天子親自監考。”司雲琴說道。
“那是做什麽？”小皇帝到底年幼，還不太能明白這麽多。
“就像太傅考核陛下的功課，陛下也要考核士子們的功課。”司雲琴簡單地給他解釋。
可能是被考試支配的恐懼太深刻，一聽能考別人，小皇帝還挺興奮的。
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司雲琴差點被他吵死。
好在見到了他母後之後立刻安靜了下來，安靜如雞。
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小皇帝在沈言心面前乖巧的判若兩人。
沈言心看到二人，擡手向小皇帝招了招手。
小皇帝還牽着司雲琴，司雲琴本想放開他，奈何小皇帝不松手，非拉着她一起過去。
沈言心伸手牽着小皇帝，在群臣擁護之中踏上監考臺。
可能是感受到了這嚴肅的氛圍，小皇帝也不自覺地繃着臉，倒真有那麽半分他母後的嚴肅。
其實司雲琴也清楚沈言心為什麽要時不時地将小皇帝拉出來遛遛，無非是讓群臣看看你們的陛下好着呢，我沒有虐待他。
監考這件事無聊得很，司雲琴看得都困了。
就在她困了的時候，竟然抓出來有人作弊，這還真是膽大包天。
沈言心當場将人處置了，以後入仕無門咯。
整整一上午就看着那些人在下面考試，司雲琴坐在監考臺上要不是還有吃的，簡直就是如坐針氈。
小皇帝也和她差不多，小朋友一開始還覺得新鮮，但久了還是忍不住動來動去的。
只在沈言心看過來的時候安分了一些。
沈言心倒是在旁邊處理政事兩不耽誤。
司雲琴一邊吃着水果，偶爾還給小皇帝喂兩口，小皇帝時不時地小聲問她問題。
有那麽一瞬間司雲琴頓悟了，沈言心叫她來，确實是陪小皇帝的，陪着他解悶。
她是什麽小醜嗎？
不過她還是不理解，這種考試用得着皇帝親自監考嗎？這不是浪費時間？
兩人小動作沈言心基本都看在眼裏，印象最深的還是從一開始這一大一小嘴就沒怎麽停過，不是在吃就是在吃的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