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沈言心非要司雲琴留下來說說, 拒絕不了的司雲琴只能憤憤地多吃了一碗飯,又将滿桌子的菜吃得差不多了。

吃完了還差點毫無形象地打個飽嗝,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 她怕沈言心覺得她有辱皇家顏面當場送走她。

沈言心看着司雲琴慢條斯理地擦了手, 這才起身笑盈盈的對司雲琴說道:“皇後吃完了可有心情與本宮讨論讨論?”

司雲琴想說沒心情,吃飽了容易發飯暈。

但對上沈言心那笑盈盈的模樣就覺得她這個老狐貍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老老實實的點頭:“自然。”

跟着沈言心去了書房, 看到她的桌上一邊擺着奏折, 一邊是堆着兩本雜書, 異聞錄還有奚風雨的所有書籍。

司雲琴:……

這太後怎麽背着人偷偷看小黃書啊, 不正經。

對沈言心的濾鏡也碎了不少, 有些人表面上一本正經, 背地裏也是食人間煙火的啊。

“皇後以為這書中貫穿全篇的平等二字是為何意?”沈言心慢悠悠地問道。

司雲琴一聽就知道又是套,但想了想還是開口直說了:“書中女主所求之平等,如今的世道不可能實現。”

“仔細說說。”

司雲琴翻開書, 随意翻了翻:“說這些臣妾可沒辦法仔細說,只是覺得書中女主求的是人人平等,這求的事未免太難了些,王公貴族和平民百姓怎麽可能平等。”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沈言心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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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雲琴嘲弄得笑了聲:“這話您自己信嗎?就說殺人,我殺了人和平民百姓殺了人罪責一樣嗎?”

沈言心也勾唇笑了笑:“自然不一樣。”

“那不就是了, 所以有什麽好讨論的, 讨論這個, 我倒是更有興趣和您讨論一下女主仗劍江湖的趣事以及那些隐晦的風流韻事。”

司雲琴以為沈言心會拒絕,哪知沈言心只是微微勾起嘴角:“也可,長夜漫漫總歸百無聊賴。”

聽到她的話, 司雲琴更加的意外了, 這真的是她認識的沈言心?不會是被人調包了吧?

不過沈言心既然都這麽說了,司雲琴肯定不會矜持, 拿着書就開始和沈言心滔滔不絕地讨論了起來,甚至毫不避諱自己喜歡女子的事。

反正沈言心也早就知道了。

沈言心也竟真的和她讨論起來了,甚至沈言心也嗑了女主CP,還和司雲琴嗑的不一樣。

就到底哪個角色更适合女主兩人展開了辯論。

最後以司雲琴總結了一句成年人都要結束了。

沈言心也沒惱只是笑了聲:“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朝乃是一夫一妻制,另一人恐怕只能為妾了。”

司雲琴撐着下巴,吃着零嘴,兩人讨論的時候,沈言心還讓人端了零嘴上來,此時她自己也坐在司雲琴對面吃起了幹果。

“都是女子哪來的夫,不用分這些。”司雲琴随口說道,反正今晚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該掉腦袋早在沈言心看到她的小黃書的時候就掉了。

她就是篤定沈言心不在意她喜歡女子這件事,她要的是司雲琴腦子裏的東西,比起将她關在後宮這個籠子裏,沈言心大概更願意自己做她的打工人。

這點司雲琴如今是看得清清楚楚了。

不過也由此可見沈言心的事業心比她表現出來的更強。

“此書是雨妃所著吧?”沈言心剝了一顆荔枝遞給了司雲琴。

司雲琴看着她那端坐着的樣子,以及平淡的語氣,也稍微收斂了一些不正經的神色。

“當然,最初的故事是皇後講給其他人聽的,本宮所言可有差錯?”沈言心擡眸看向司雲琴。

司雲琴對上她的目光,随後低下頭,重新拿了一個荔枝,她還是不太敢和沈言心對視,這人的目光狠厲的很,而且好像總能看到她心裏去。

“太後所言都是事實。”司雲琴摸不準她到底什麽意思。

沈言心卻笑了笑:“難怪了,不愧是師姐妹,所思所想都是一樣的。”

“這個倒是。”司雲琴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既然如此,皇後所言的改革官員選拔之事…”

她話說到這裏司雲琴哪能還不明白,沈言心這是發現了後宮藏着的另一顆明珠,不欲明珠蒙塵,都來給她打工最好。

“那臣妾要是想要太後開女學呢?”司雲琴大膽地說道。

沈言心輕輕地嘆了口氣:“本宮是樂意的,如皇後所言,才能與性別無關,不過這世道不允許。”

聽到最後一句話,司雲琴又有些失落,算了沈言心還是不夠大膽,沒意思。

“凡事需要循序漸進,一口可吃不成胖子。”說完她還笑着捏了捏司雲琴的小臉。

“此時無論是你還是我,都沒有足夠的能力與世俗對抗。”沈言心見她神色變了些,大致猜出了她的所思所想。

司雲琴對上她的眼眸,一瞬間又覺得沈言心是可以理解她和奚風雨的。

比起奚風雨能理解她,司雲琴覺得沈言心能理解她更加的難能可貴,畢竟她所處的時代,對世人的教導都是女子不如男,女子只該在家相夫教子。

“所以這改革之策,本宮可能等到?”沈言心放開她的臉頰,嘴角微微上揚,有些揶揄之意。

司雲琴眼中閃過一絲懊惱,又掉進了她的坑裏。

做人能不能真誠直白一點?

“這臣妾可真不知道,但是想要增加一些寒門學子入朝為官,總要寒門學子先有書可讀,廣開生源是第一策。”司雲琴企圖糊弄過去。

沈言心點了點頭,又順手剝了個荔枝,放在司雲琴面前:“皇後所言很有道理,既然如此,如何讓寒門有書可讀之事就交給皇後幫本宮想想了。”

随後她又指了指桌上的奏折:“實在是本宮分身乏術,且執掌朝政時日不長沒有可信之人,皇後可莫要辜負了本宮的信任。”

司雲琴頓時覺得荔枝都不香了,怎麽還搞職場pua呢?

“臣妾一人如何能想出什麽好辦法。”司雲琴牙癢癢地說道。

沈言心微微挑眉:“不是還有你師姐可以幫忙出謀劃策?”

這人怎麽這樣!

雖然不情不願,但司雲琴還是屈服了,沒辦法沈言心之前和她搞那麽多,一是為了讓自己增加對她的信任,二是讓自己知道有把柄握在沈言心手中。

明明都知道,但是就是無計可施。

不情不願地答應了:“諾。”

“半月為期可行?”沈言心問道。

“不行,一月為期。”司雲琴咬牙切齒地說道。

“可以。”沈言心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司雲琴眼眸一轉又對沈言心道:“臣妾與師姐還要出宮多方調查,所以能否請太後允許臣妾和師姐能自由出入宮中?”

總要給自己謀點福利才行,光幹事不收取點什麽可不是她的風格。

沈言心猶豫了一會,司雲琴以為自己還要費些口舌去說服她的時候,沈言心卻點頭了:“可以,不過不可在宮外過夜逗留,每日得在宮門關閉之前回宮,不可以皇後身份出宮。”

司雲琴對着她行了謝禮:“臣妾明白。”

沈言心瞧着她那歡喜的模樣,竟是沒辦法對她冷起臉了,這皇宮因為她的到來多了許多的生氣。

“好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就不用去太傅那裏了。”沈言心終于放過了她。

司雲琴乖乖退下,出了奉寧宮就像是出籠的鳥,也不上轎子了,自己就向宣明宮走去了。

沒有帶其他人,只帶了林楓一人。

司雲琴一路到了宣明宮,大半夜的敲門進去發現奚風雨都還沒睡,桌岸上還擺着一幅草圖,應是在作畫。

司雲琴走進書房,林楓在外面候着,沒有跟進去。

掃了一眼桌上的畫,司雲琴大大咧咧地坐下:“好消息和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奚風雨似乎還在構思布局,聽到司雲琴的話頓了下:“壞消息吧。”

“沈言心知道你寫的那些書了,還看了,還知道是你寫的。”

奚風雨聽到之後手抖了一下:“她怎麽突然這麽閑了?”

“嗯,可能是因為看到我看過,所以去找了?”司雲琴猜測道。

奚風雨氣得差點将她丢出去。

“冷靜冷靜,聽我說完,她也沒說什麽,還和我一起讨論了劇情,還就誰更适合女主一事進行了深入交流。”

“有多深入?”奚風雨揶揄地問她。

司雲琴給了她一個白眼:“你正經點,滿腦子廢料。”

奚風雨挑眉:“說得好像你不是一樣。”

司雲琴簡單說了下,之後又說了沈言心抓她們打工的事。

“好處就是能出宮,也不算很虧吧?”司雲琴小心翼翼地說道。

奚風雨從桌下擡腿就踹了她一腳:“因為自己淋雨了,所以要把我的傘也撕了是吧?”

“都是姐妹,那你看着我一個人受苦,忍心嗎?”司雲琴慘兮兮地問道。

“忍心。”

“好狠的心,不愛了,嗚嗚嗚。”

奚風雨看着她戲精的樣子,沒好氣地說道:“行了別演了,你臉怎麽這麽紅?”

她說這個司雲琴才反應過來,揉了揉臉頰:“沈言心捏的,臭女人捏一次還不夠,還要捏兩次。”

“喲,突然關系挺好啊。”奚風雨調侃她道。

“能不好嗎?她想要讓我給她打工,總要先套近乎不是。”司雲琴一副看透了的樣子。

司雲琴撐着下巴:“明天出去浪嗎?工作先拖着,出去先浪才是正經事。”

“去。”

入宮之後奚風雨也再沒出去過,都快憋瘋了。

兩人一拍即合,準備第二天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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