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沈言心走到司雲琴面前, 彎下腰有些揶揄地看着她說道:“皇後眼熟的漂亮姐姐妹妹應該不少吧?”
司雲琴微微眯着眼然後搖了搖頭:“唔,那也不是,怎麽會呢, 我又不是最強大腦, 哪裏能記得那麽多,我肯定見過姐姐, 真的不騙你。”
沈言心戳了下她的腦袋:“莫要貪杯。”
“你都知道我是皇後, 那你也肯定認識我。”司雲琴一本正經地給她分析。
“你可不能欺負我喝多了就忽悠我。”
沈言心伸手捏了下她的小臉:“你酒醒了不就認識本宮了?”
“宮裏的?”司雲琴戳了戳奚風雨:“你認識嗎?我不記得了。”
“我認識不就告訴你了?”奚風雨也醉醺醺的:“你都說了你喜歡, 姐妹認識肯定幫你, 放心。”
“好姐妹。”司雲琴靠着奚風雨, 說完一手搭上奚風雨的肩膀, 奚風雨推了推她:你別靠,我,我也, 站不穩。”
旁邊的沈言心瞧着司雲琴不管不顧的扒着奚風雨:“不管就要。”
說什麽喜歡自己,轉頭投向他人懷抱,小皇後這心裏能裝的人可真不少。
沈言心搖了搖頭,司蕭玉和雲奕連忙過來叩拜:“拜見太後,不知太後到來, 臣等失迎。”
“無妨, 起來吧, 本宮微服出行,并未告知他人。”沈言心轉過頭臉色就冷了許多,和方才對司雲琴時的态度截然不同。
奚風雨聽到司蕭玉和雲奕說太後, 後知後覺地看向司雲琴, 司雲琴也看向她:“太後?”
“是。”奚風雨也有些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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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雲琴咽了下口水,小聲道:“完犢子。”
兩人晃晃悠悠地起身, 不倫不類的行禮。
沈言心看着這二人,很難想象這是喝了多少,随後她的目光落在外面的空酒壇,一共五壇,這是喝了不少了,按人頭算也是一人一壇還有多了。
據她所知司雲琴的酒量真的一般,酒量一般還這麽貪杯,真是又菜又愛喝了。
“怎麽讓皇後喝這麽多?”沈言心質問雲奕和司蕭玉。
司雲琴聽到她質問自家阿姊,連忙在兩人前面跪下:“太後恕罪…是臣妾,臣妾自己的錯!與,我家阿姊無…無關。”
沈言心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跪下,頭一次跪的這麽幹脆,輕輕的嘆了口氣,掃了她一眼:“本宮何時說過要責怪你家阿姊,罷了,扶皇後去休息。”
司雲琴疑惑地眨了下眼睛,像是腦子一下子沒轉過來一樣,又撓了下頭:“沒說啊?”
沈言心瞧着她那副不太聰明的樣子莫名的心情的又舒暢了些。
司蕭玉連忙将司雲琴扶起來,牽着她回了自己的帳篷,司雲琴乖巧地跟着她軟軟地叫了聲阿姊。
“怎麽了?”司蕭玉好脾氣地問她。
司雲琴對她搖了搖頭:“嗯,沒事,叫叫你。”
喝醉了的司雲琴向來不太聰明,司蕭玉也不是第一次見了,路過奚風雨身邊的時候,司雲琴還過去将奚風雨一起牽回來帳篷。
将兩人丢回帳篷,等她們徹底睡着了司蕭玉才再次出門請罪。
沈言心也沒有降罪說什麽,只是回到了旁邊的營地之中:“本宮明日準備去寺廟祈福,讓皇後随同。”
“諾。”司蕭玉和雲奕應下,等沈言心走了兩人才松了口氣。
回到自己的帳篷之中司蕭玉是睡不着了,想到之前沈言心伸手捏司雲琴的臉頰,推了推自己的丈夫:“太後對雲琴,似乎确實挺好的。”
雲奕已經犯困了,他陪着司雲琴也喝了不少,要不是沈言心到來司蕭玉把他叫醒,強打精神這會他也夢裏。
聽到司蕭玉的話,雲奕想了想随後點了點頭:“好像是挺好的。”
司雲琴第二天宿醉醒來,頭昏腦脹的,奚風雨躺在她旁邊,兩個人睡姿都說不上多好。
揉了揉腦袋,在帳篷裏面也不清楚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晏可,早。”
她穿戴好衣服起身,走出帳篷看到旁邊的晏可和她打了個招呼。
晏可轉過身恭敬地回她:“快午時了不早了。”
司雲琴撇了撇嘴:“行吧,我阿姊他們呢?”
“帳內。”
司雲琴這次注意到旁邊的營地,還有那些護衛,一時有些疑惑地問晏可:“這些是?”
“太後有夜獵的習慣,得空的時候每月會出來夜獵一到兩次。”晏可如實回答。
司雲琴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這樣啊。”
“太後問過什麽嗎?”司雲琴問道。
晏可有些狐疑地看向她:“娘娘不記得昨晚的事?”
“昨晚?什麽事?”司雲琴完全斷片了,昨晚的酒,酒勁有點大,而她的酒量不怎麽好,本來想着有她阿姊在,也沒有什麽別的事和別的人,所以貪杯喝多了,奚風雨也是好不容易出宮放肆一回,也喝得挺多的。
她有時候醉得厲害了就會斷片,醉的不是很厲害就還有點清醒。
“這…屬下不敢多言。”
見她不說,司雲琴連忙跑進帳篷将奚風雨搖醒了,希望她還記得點什麽。
奚風雨記得的也不多,但斷斷續續的一些事拼湊起來還是比司雲琴這個什麽都不知道得好。
“反正就記得你說人家眼熟,還說很喜歡。”
兩人努力地核對了一下信息,大概是拼湊出來的,司雲琴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四舍五入,我調戲了當朝太後?我可真是個牛人,而且我現在還活着?”
奚風雨認真的點了點頭:“姐妹,保重。”
“說屁啊,昨晚的事你也有份,我完了你也完了。”司雲琴哭喪着臉:“我發誓以後真的戒酒。”
“這話狗都不信。”
司雲琴又哭唧唧了兩聲,又滾去找了司蕭玉,司蕭玉給她還原了一遍,還讓她醒了就去找太後,太後要去寺廟祈福,讓她陪着去。
聽完整個過程的司雲琴,抱着司蕭玉的手臂:“阿姊,你說太後真不會怪罪我?”
司蕭玉搖了搖頭:“這我可不知道。”
司雲琴嘆了口氣:“也是,算了我還是先去找她吧。”
“雲琴,宮裏不比家裏,太後也不是尋常妃子,日後在太後面前還是要多加注意。”司蕭玉再次叮囑她。
司雲琴老老實實的點頭:“好的,阿姊我知道的。”
出了帳篷之後司雲琴就跟着晏可去找了沈言心,聽聞沈言心這會還沒回來,等了好一會才看到沈言心騎着馬回來了。
今日的沈言心和她往日所見不太一樣,一身白色的勁裝,長發被發帶束成了馬尾,顯得身材修長,少了些在宮中的厚重感和壓迫感,好像一瞬間拉近了不少的距離。
看着她下馬,司雲琴連忙見禮:“臣妾見過太後。”
沈言心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汗,擡眸看向司雲琴:“起來吧。”
随後又掃了司雲琴一眼:“一身酒味,衣服也沒換,成何體統。”
司雲琴心裏苦,昨日出來就是一時興起,也沒多做準備,而且也沒人知道沈言心會突然過來。
不過失禮就是失禮,這個辯解不了:“臣妾失禮,臣妾知錯。”
“既然知錯那就禁足一個月。”沈言心淡淡地說道。
司雲琴更覺得苦了,但确實是她的問題:“諾。”
“行了,收拾收拾,随本宮去寺廟祈福。”沈言心也沒想着多為難她:“你自己放肆,還帶着雨妃放肆,皇後可莫要太膽大妄為了。”
被沈言心掃了一眼,司雲琴有些心裏發虛,只能老老實實地認錯。
沈言心聽着她認錯速度倒是挺快的,但想來也不會怎麽改。
沈言心已經準備開始用午餐了,司雲琴老老實實的回去收拾自己。
司蕭玉已經命人從寺廟取了幹淨的衣服過來,又弄了些熱水讓她擦擦身體,等她和奚風雨重新收拾完再去見沈言心,沈言心已經換了身衣服了,又變成了那個高高在上不容任何人挑釁的大昭皇太後。
可司雲琴倒沒有什麽感覺,對她來說什麽樣都是沈言心畢竟人本來就是複雜的生物,可以有多面性,能見到沈言心的另一面,只能說明沈言心對她有幾分信任,僅此而已。
這一次兩人倒是沒有僞裝身份,就直接跟在了沈言心的隊伍之中。
浩浩蕩蕩的隊伍到了寺廟之外,天寧寺是建在半山腰,要進入寺廟還要往上走一段臺階,馬車停在臺階之下,司雲琴跟着沈言心走上去。
天寧寺是天照城外最大的寺廟,香火鼎盛,昭國初建之時太祖皇帝曾将之封為昭國國廟,但後來先帝更加推崇道家便又撤銷了,雲浮觀與天寧寺如今是天照城外最大的道觀和寺廟。
司雲琴個人倒是更喜歡往道觀去,可能是因為道觀的道長和她更聊得來。
進去之後依照規矩燒香拜佛,司雲琴秉持着來都來了的心态,也虔誠的拜了拜,求了個平安。
本來以為只是燒個香拜拜佛,随後就會回宮了,沒想到沈言心竟然說要在這裏住幾天。
司雲琴也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沈言心發話了,司雲琴和奚風雨也就老老實實地跟着住下來了。
入住後第一件事是尋了熱水洗了個澡,洗幹淨之後司雲琴才覺得舒服了許多。
果然宿醉還是要不得,宿醉之後還在野外過夜更加要不得。
折騰一番也不困了,人也清醒了,轉頭就去找奚風雨瞎唠嗑去了。
沈言心只是禁足她一個月,司雲琴表示還是能接受的,奚風雨也沒什麽,反正她之前在皇宮也宅了那麽久了,不差多這一個月。
“這懲罰當真是很輕了,就你昨晚的發言,太後居然也沒說什麽,還是挺大度的。”奚風雨笑道。
司雲琴想起昨晚的事就尴尬地想找個洞鑽進去,但凡沈言心多提一句她都能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