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次日司雲琴頭痛欲裂地醒過來, 一醒來就聞到自己身上沖天的酒氣,又酸又臭的無比的嫌棄。
連忙叫來了人備水洗澡,等泡在了浴桶之中的時候晏可敲門告訴她醒酒湯給她端過來了。
司雲琴讓她放在外面的桌上, 她洗完出去喝。
晏可在外面應了聲:“諾。”
等人走了, 司雲琴才開始回想起昨晚的事,她還記得一些零零散散的事, 但記得不太多。
光記得沈言心請她喝酒, 和她聊了些朝堂之上的事, 沈言心給的酒實在是不錯, 她就沒忍住多喝了些, 至于後來, 後來她怎麽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麽啊。
司雲琴用力拍了下自己的額頭,似乎隐隐約約問過沈言心為什麽年紀輕輕的願意給人當娘?
還有什麽?司雲琴怎麽都想不起來,但她敢問沈言心為什麽要給人當娘, 估計就沒她不敢說的了。
司雲琴有些欲哭無淚,果然喝酒誤事,她又好奇自己到底和沈言心說了些什麽,但去問沈言心肯定是不敢問的。
這樣想着,整個人都醒了, 匆匆忙忙地洗完澡換了衣服, 将醒酒湯灌下去, 風風火火地去找奚風雨了。
她去的時候奚風雨正在看書,看的是民間的話本,司雲琴過去将她手裏的書抽走:“別看了, 妹妹我小命都堪憂了。”
奚風雨看着她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微微挑眉,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和司雲琴倒了杯茶, 還能來找她哭訴,看起來小命無憂。
“怎麽了?”奚風雨将糕點往她面前推了推。
司雲琴也不客氣地先吃了一塊:“等等吃完和你說,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奚風雨将茶杯給她:“沒人和你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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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雲琴吃完了兩塊糕點之後又喝了一杯茶,才順了順氣給奚風雨将昨晚的事娓娓道來,還有勉強記得的一些東西也都說了。
奚風雨聽完之後擡眸看向她,略帶同情地看向她,然後開口問道:“妹妹還有什麽想吃的,我一定滿足你,以免你下去了吃不到空留遺憾。”
司雲琴哭喪着臉看着她:“你別鬧了,我真的愁,我到底和沈言心叨叨了些什麽啊。”
“真不記得那麽多了,我發誓以後一定戒酒,沈言心這個腹黑,肯定趁着我喝醉了套我話了,太過分了。”司雲琴哭着哭着又開始控訴沈言心,錯當然不會是她的錯,肯定是沈言心的錯。
要不是沈言心給她灌酒,然後又套她的話,她能說那麽多嗎?
“這可別全怪太後,難不成是太後讓你問她為什麽年紀輕輕給人當後娘的?”奚風雨一語戳破了司雲琴。
司雲琴不滿地瞪她:“你到底是誰的姐妹,怎麽幫着她,過分。”
奚風雨笑了笑:“我是幫理不幫親。”
“行行行,知道你大義滅親。”司雲琴再次哭喪着臉趴在桌子上:“怎麽辦啊,我不會真的說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話吧?你知道的喝多了哪裏是我能控制得住的啊。”
“所以你還是戒酒吧。”奚風雨搖頭說道。
司雲琴哭着點頭:“我保證一定戒酒!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奚風雨想了想,給司雲琴出了個主意:“要不然你去找太後探探口風?就說你有改革目前官員選拔的辦法?”
司雲琴再次搖頭:“不行,我說了肯定要被沈言心抓着幹活的,她就是萬惡的封建大地主,我就是給她打工的長工。”
奚風雨攤手:“那我也沒辦法,不過你現在還能在這和我哭嚎,應該問題不大,我個人覺得太後惜才應該不會對你怎麽樣,上次你調戲她小命都還在,不慌虱子多了不怕癢。”
“你可真會安慰人。”
可司雲琴就是好奇自己和沈言心到底聊了些什麽,抓心撓肝地想知道。
奚風雨吃着水果看着書,聽着司雲琴的糾結,一邊嚷嚷着讓自己給她出主意,一邊又不聽她的,慫的不行。
實在是給奚風雨惹惱了,最後将司雲琴丢出了她的院子讓她自己一個人糾結去了:“找你阿姊去也行,別來煩我,看得正精彩,又慫又想知道,你鬧哪樣?”
司雲琴吃了閉門羹,也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走到了後山,尋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開始拔腳邊的草,找她阿姊?她哪敢啊,阿姊知道了肯定又要數落她和沈言心太親近了。
可這真的不是她想,都怪沈言心好不好,套路太深了,臭女人。
沈言心在禪房翻閱着手上的書籍,一名黑衣女子進來告訴了她司雲琴的行程。
醒來之後沈言心莫名的還挺好奇司雲琴的反應,便讓人去打聽了,聽完之後她輕笑了兩聲,還真是符合司雲琴的作風。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酒醒了的司雲琴膽子這麽小,親自來探口風的勇氣都沒有,還一個人去後山拔草,當真是小孩心性了。
司雲琴可不知道沈言心又給她貼了個小孩心性的标簽。
要是知道多少要反駁兩句的,她就是被迫入宮沒有人權的皇後,有什麽條件和沈言心這個當朝太後你拉我扯的,這當朝太後還是昭國實際上的皇帝,她又不是嫌命長。
司雲琴在後山待到了午飯時候,最後餓了老老實實的回去了,回去之後吃飽了司雲琴又去找寺廟的武僧比試,一通酣暢淋漓的比試過後,也想開了,她不在乎了。
說就說了,沈言心一整天沒找她,也沒将她怎麽樣,那就表示沒事。
本來以為沈言心待一兩天就回去了,沒想到這一待就是五天。
司簫玉和雲奕一家第三天就走了,奚風雨在這裏待得倒是挺舒适的。
在寺廟裏面畫小黃圖,也就她幹得出來。
“你這是對佛祖的不敬。”司雲琴看着奚風雨畫畫,唾棄她。
奚風雨放下筆,将畫攤開等着風幹,掃了一眼司雲琴手中的紙張:“這些也是我在寺廟寫的,你倒是別看啊。”
司雲琴立刻端坐了起來:“我這是欣賞文學作品,姐姐你創作還需要什麽別的靈感嗎?我去給你找。”
奚風雨嘴角微微上揚:“有啊,下一本想寫青樓女子相互救贖的小說,但我對青樓女子了解不多,不知道雲琴願不願意幫忙呢?漪漪姑娘的座上賓,應該認識不少倚芳閣的姐妹吧?”
司雲琴聽她這麽說,沒有想象的那麽興奮,眼眸倒是有些黯淡了。
“倚芳閣的女子,并不如外人以為的那樣的風光,更多的還是身不由己。”司雲琴嘆了口氣。
奚風雨卻比她平靜一些:“世道如此,即便是幾千年以後的世道如倚芳閣一樣的存在依舊有,何況這裏,若是不苦,又何來的互相救贖,世人該知道她們的苦難,而不僅僅是風光。”
司雲琴笑了聲,眼中的黯然散了些:“你說得對,等禁足結束吧,沈言心禁足了我們一個月。”
奚風雨嘆了口氣,最後很認真地看向司雲琴:“我瞧着太後對你當真是處處寬容,應該是挺喜歡你的,要不然你考慮考慮膽子大點,放肆一點,拿下她?”
司雲琴正在喝茶,差點被她嗆死:“你聽聽自己說的是人話嗎?”
“拿下沈言心你也真敢想,我憑什麽條件去拿下她?憑我不如她的酒量,還是憑我不如她的腦子?”
奚風雨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司雲琴被她看得頭皮發麻:“幹嘛?”
“我覺得你這張臉還是挺不錯的,為了姐妹的幸福,犧牲一下自己怎麽了?再說了你自己說的太後可是長在你的喜好上。”奚風雨一本正經地說道。
司雲琴拿書敲她腦袋:“我看你是昏了頭。”
“她長得再好看那也是高嶺之花只可遠觀,那可是沈言心,伴君如伴虎,姐妹的幸福也不能讓我把自己送入虎口,而且我還沒成年!”上輩子十八歲才算成年的觀念對她影響得很深,司雲琴這輩子至今不能接受十四五歲就結婚這種事。
奚風雨嘆了口氣:“算了算了,你不行。”
司雲琴撇撇嘴:“你懂不懂什麽叫我喜歡的就是她那種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樣子。”
“不懂。”
奚風雨當然不懂,她至今心心念念着她前世的女友。
司雲琴還不小心在她的畫本裏看到過那個人,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只是看畫都能感覺到她眼神之中的溫柔和愛意。
也能感覺到奚風雨的一筆一畫都是用盡心思去勾勒的。
這事就這麽過了,司雲琴這幾天依舊每天和奚風雨在寺廟裏面過着鹹魚的生活,沈言心也沒有找她,司雲琴倒是知道她忙得很,這幾天晚上總會感覺到有黑衣人進進出出的,應該是沈言心在布局一些什麽。
後來司雲琴才知道,沈言心特意出宮一趟就是為了避開宮中的眼線,調遣兵馬救援南越戰事,也算是救了她兄長一命。
五天之後擺駕回宮,回宮的時候也沒有太過張揚依舊是趁夜而歸的。
回去之後第二天司雲琴才聽說了沈言心稱病五日。
也是煞費苦心了,回宮之後司雲琴老老實實地在宮中禁足,不過對她來說也沒什麽,不讓出宮,又不是不讓在宮裏串門。
不過就是恢複了往日在各個宮中串門的日子,麻将重新搓起來。
宇文洛有事沒事的也來找她問問功課,一看就是太傅的鬼主意。
就是司雲琴想不到的是,回宮後的沈言心似乎也閑了下來。
居然都有空找元德太妃一起搓麻将了,順帶的還讓她和奚風雨一起。
更主要的是,沈言心打不過她!
這能不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