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皇後姐姐, 朕寫完了。”宇文洛提着他的卷子跑了過來。

司雲琴接過去看了看,又給他圈出來一些錯誤,給他再次講解了一遍太傅教的那些東西的意思。

她說得簡單易懂, 以一種少兒的思維方式給宇文洛解釋的。

宇文栖玥在旁邊聽着, 發現司雲琴教導宇文洛當真是耐心。

給宇文洛講解完,卷子還給他:“好了, 我們的皇帝陛下還有一日時間可以好好玩玩了, 明日争取不被太傅訓斥了。”

“朕, 朕才不會, 太傅誇朕很聰明。”宇文洛不服氣地反駁她。

司雲琴嘴角微微上揚:“哦, 那上次是誰說太傅問的問題答不上來?”

小破孩還挺要面子,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那,那是朕沒準備好。”

“好了,好了, 知道了,行了去玩吧,你的小夥伴今日會進宮來陪你玩是吧?”司雲琴記得沈言心允許那些伴讀在規定的時間入宮陪伴宇文洛的。

當然之所以下了這個規定也是因為司雲琴說的,小孩子還是應該多和小孩子玩耍,沈言心權衡之下便下令允許伴讀入宮。

而自從多了些伴讀之後, 宇文洛确實快樂了不少。

若是依照先帝的教導, 本是不應這般的, 先帝與沈言心所說的都是帝王應當無情才能保持理智。

可沈言心見多了宇文洛開心的模樣之後便終究是不忍心對一個孩子如此苛刻。

“皇姐,那朕走了哦。”宇文洛還跑過去抱了下宇文栖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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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栖玥笑着點頭:“陛下去吧。”

目送着小人兒跑遠了,司雲琴吃着瓜果, 對宇文栖玥說道:“走, 找師姐和宸妃姐姐打麻将去,明日就不得空了。”

“太後明日又有吩咐?”宇文栖玥想不通除此之外司雲琴有什麽好忙的。

“不是, 是熹太妃明日要考我的畫技。”司雲琴愁眉苦臉:“我哪有畫畫的天賦啊。”

“我瞧着雲琴這畫也挺不錯的。”這裏是司雲琴平日裏教宇文洛的地方,沒事也會在這畫畫看書,所以桌案上倒是擺了幾幅司雲琴的畫。

宇文栖玥拿起其中一幅畫:“雲琴妄自菲薄了。”

司雲琴吃完最後一顆水果:“我這畫都是套路,師姐的畫才叫好。”

尤其是那人物畫,簡直一絕。

當然這話司雲琴也就自己心裏說說,斷然不可能給宇文栖玥說的。

“風雨的畫?倒是沒見過。”宇文栖玥合上畫,面露好奇。

“改天帶你去看看。”司雲琴伸了個懶腰:“好了,打麻将去。”

司雲琴讓人收拾了果盤,拉着宇文栖玥就去了宣明宮。

至于為什麽去宣明宮,主要是宣明宮偏僻,在那裏做什麽都沒什麽知道,就算是大聲吵鬧也吵不到別人。

宇文栖玥跟上她的步伐,風風火火地去了宣明宮。

她們到的時候,奚風雨和宣明宮中的另一位妃子在下棋,宸妃還沒有過來。

下的是圍棋,才開局沒多久,兩人也就圍了過去。

秉持着觀棋不語的美好品德,司雲琴倒是和宇文栖玥攀談了起來。

“栖玥姐姐怎麽會這時候回宮?最近宮裏也沒什麽大事吧?”司雲琴假裝不知情的詢問宇文栖玥。

“皇後不知道?”和奚風雨下棋的那位妃子倒是訝異。

“我該知道什麽?”司雲琴一副好奇又迷茫的樣子問道。

“也沒什麽,就是父皇在世之時給我和文氏長子定下了婚約,待我年滿十八便完婚,如今我已經年滿十八,自然要回宮履行婚約。”宇文栖玥倒是坦然地回答了她的話。

司雲琴一副剛剛知道的樣子,又一臉好奇地問她:“那文氏長子是何模樣?”

宇文栖玥似乎被她問到了,輕輕搖頭:“不知。”

“啊?你們沒見過?”司雲琴故作驚訝,奚風雨都想給她鼓掌,戲班子少了她可真是少了個唱戲的好苗子。

“自是不曾的,婚約是父皇與文氏家主所定,我那時年幼,不可出宮自然不曾得見,且三書六禮未至私相授受不合規矩。”宇文栖玥微微偏頭看向司雲琴,似乎不解她為什麽這麽驚訝。

司雲琴輕嗤了一聲:“這規矩可真不合理。”

“确實不合理,婚前不得見,嫁的是人是鬼都不知道。”門口傳來宸妃清脆的聲音,宸妃并非大家族出身,也不曾讀過什麽女戒之書,對這些規矩向來嗤之以鼻,以前不識字看的書不多就讨厭這些規矩。

如今看了些書,更是不喜這些。

“宸妃姐姐來了。”司雲琴笑着看向她。

“風雨說今日她的小廚房有好吃的,讓我來吃早飯,我這不就來了。”

司雲琴眼眸一彎:“巧了,我也是來蹭飯的。”

話剛說完一會,就有宮女來請她們去用膳。

奚風雨和宮中妃子的棋局還沒下完,兩人對視了一眼:“那就先放着,吃完再來。”

“好。”

宇文栖玥也被拉着一起去吃早餐。

吃飯的時候司雲琴還不忘打聽宇文栖玥婚約的事。

其實也挺簡單的,就是先帝當年欠文氏一個人情,然後文氏長子和宇文栖玥前後相差兩個月出生,就此定下了娃娃親。

這不就是拿女兒還人情麽?

司雲琴格外地嫌棄這種做法,不僅她嫌棄,奚風雨也嫌棄,不過內心嫌棄,說還是不能說的。

誰知道隔牆有沒有耳。

“栖玥姐姐自己想嫁嗎?”司雲琴目光真摯地看向宇文栖玥,很認真地詢問她的想法。

宇文栖玥被她這麽一問,愣了下,随後搖了搖頭:“此事也由不得我想與不想。”

司雲琴恨鐵不成鋼地瞪她:“不說其他的,不權衡利弊,不考慮大局,只說你想不想嫁給那文氏長子?”

宇文栖玥放下筷子,優雅地擦了嘴,似乎陷入了沉思。

但良久之後還是迷茫地看向司雲琴:“我不知道。”

“不嫁與他不也是嫁與其他人,我的婚事也由不得我自己做主。”宇文栖玥輕聲說道。

“嫁給文氏長子至少能讓洛兒獲得文氏相助,文氏乃是五姓之一,太|祖爺爺當年也是靠文氏起家...”

“打住。”司雲琴擺了擺手:“不說這些,這些誰都知道。”

“說好了,不考慮這些,單純地說,你想不想嫁這個人。”司雲琴再次問道。

宇文栖玥沉默了,她忍不住去想早上司雲琴說的那些話。

若是遇不到那個能讓她心弦顫動之人,便不願意将就去給人相夫教子一輩子。

“好了好了,這事啊,不是一時半會說得清的,不是來打麻将嗎?開始啊。”宸妃笑着岔開了話題。

奚風雨笑了笑:“莫急,等我下完這一局棋。”

“我說師姐,明日不妨帶你去熹太妃宮中,讓她和你讨論畫畫,我看你有天賦做熹太妃的關門弟子。”司雲琴笑吟吟地給奚風雨提建議。

奚風雨忙搖頭:“我那些畫太妃看了怕不是要将我趕出宮門。”

她的畫可不是那些文人墨客喜歡的高雅的畫,十幅畫至少有六幅畫是暧昧缱绻的床笫之私,還都是女子之間的歡好。

雖說司雲琴被沈言心抓包了還活得好好的,但司雲琴是司雲琴,奚風雨是奚風雨,這兩者在沈言心那裏的分量可完全不一樣。

“你不畫那些不就好了。”司雲琴沒好氣地說道。

“那你下次可別催我。”奚風雨涼涼的看了她一眼。

司雲琴掩唇輕咳:“那還是不行。”

不催更,她看什麽?

“你們倆說什麽啞謎呢?”宸妃問道。

司雲琴笑着搖頭:“沒事,既然師姐要下完,那就等等吧。”

她倒是沒興趣觀棋,在旁邊的書架上取下來一副撲克牌,拉着宸妃和宇文栖玥玩起來了撲克。

等奚風雨和宮中另外兩位妃子一起過來,司雲琴和宇文栖玥以及宸妃已經臉上都挂彩了。

又不玩錢,但輸了總要有點懲罰,司雲琴出主意說畫王八,宇文栖玥一開始拒絕,後來還是被說服了。

她也沒什麽想法,就是覺得宇文栖玥太循規蹈矩了,連畫個臉都覺得逾矩,遑論讓她決定自己的婚事。

堂堂長公主養成了這樣的脾氣可不合适。

聽聞文氏長子不日即将進入天照城,而後就會入宮下三書六禮,正式約定婚期。

司雲琴也不着急,她都想好了,等文氏長子進了天照城,先帶着宇文栖玥出宮看看這人到底怎麽樣,值不值得托付終身,宇文栖玥會不會喜歡他。

當然這也要沈言心同意才行。

帶着宇文栖玥在後宮混了小半個月,宇文栖玥肉眼可見地開朗了許多。

跟着司雲琴和後妃們搓麻将,打太極,讨論指甲發飾妝容,又或者聊聊民間故事。

宇文栖玥才發現,父皇的妃子們竟也有這麽有趣的一面,可父皇在世時這後宮根本沒有這樣的歡聲笑語。

司雲琴給她的解釋是,人啊只有獲得了自由才會快樂。

雖然在後宮之中得不到真正的自由,但太後不會管後妃們的私下生活,自然快樂了許多。

“太後保下所有人,又護了後宮衆人周全,如今除了她自己大家都過得挺悠閑,太後真乃偉人也。”司雲琴本意是內涵沈言心太慘了。

當然也是想宇文栖玥明白沈言心對後宮衆人無惡意,對宇文栖玥也沒有惡意。

“太後…”宇文栖玥地喃了一聲,随後笑了笑揶揄道:“雲琴看起來很喜歡太後?”

司雲琴撇撇嘴:“誰都可能喜歡她,我絕對不可能!絕無可能!!!”

要不是沈言心她能進宮嗎?要不是沈言心她能這麽忙?

恰巧路過的沈言心聽着小皇後斬釘截鐵的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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