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對上司雲琴疑惑的眼神, 她母親看了她一眼:“行了,你那點心思。”

“行吧。”司雲琴揉了揉鼻子。

“母親我也不苦,反正在外面也找不到心意相通的人, 在宮中也挺好的, 有權有勢還沒人敢惹我,是吧。”司雲琴笑了笑道。

最後吃了午飯将她母親哄好了, 又親自送走了, 司雲琴才松了口氣, 但轉念又想到, 等到沈言心真決定将她送出宮, 那她母親不是覺得她更苦了?

司雲琴深深地嘆了口氣, 算了,也是沒辦法的事,到時候再說吧。

這宮中自從沈言心做主之後就沒有那麽多的規矩了, 大年初一沈言心都在禦書房批閱奏折,能有什麽規矩。

對于南越皇宮投降的婦孺,司雲琴還特意賞了些宮中糕點過去。

過了大年初六,一切都開始慢慢恢複了,後宮衆人的那一份産業也陸陸續續地開始營業了。

司雲琴倒是沒什麽事, 每日去宮外瞎混, 去找找漪漪和祝靜安等人聊聊天小日子反正過得挺好的。

而沈言心在朝堂之上也是忙得很, 年是過完了,但北地冰災未過。

這節骨眼上,而且還是在那位古板的赈災主管手下, 竟然還有人貪污赈災的錢糧實在是觸碰到了沈言心的底線。

在朝堂之上罷免了不少的人, 甚至将此次負責錢糧運輸的官員打入了死牢,秋後問斬。

沈言心這沒過十五就有了這麽大的動作, 實在是讓許多人沒有料想到。

朝堂之上吵成了一片,司雲琴都有所耳聞了。

“沈言心這次是真生氣了啊。”司雲琴在宣明宮和奚風雨說道。

宇文栖玥剛剛走過去,敲了下她的額頭:“直呼太後名諱,可是不敬。”

“當着她面我都喊,不重要,栖玥姐姐打聽到了什麽事嗎?”今日才開朝第二天,司雲琴都沒出過宮實在不是很清楚,但宇文栖玥要是去打聽,比她方便一些。

“嗯,工部侍郎那邊傳信過來說的是糧草運輸官秦锶貪污赈災物資多達半數,太後震怒,你兄長亦牽涉其中,你知道你兄長負責前端運輸,秦锶一口咬定是你兄長給出的就有問題。”宇文栖玥愁容滿面地說道。

“看起來,這是在逼我父親與太後決裂啊。”要是坐實了這罪名,司空府失去了大長公子必然要和沈言心決裂的。

當然這是那些人這麽想的,即便是他父親知道她二哥是有人陷害的,但沈言心要是不徹查直接定罪,這罪名也是沈言心安上去的,于公于私,沈言心和她父親都不會再如從前。

“你準備怎麽做?”奚風雨也擔憂地問道,涉及這件事可不是小事。

司雲琴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開春了,這天下也不會安寧了。”

“我不知道,還得去問問我父親和沈言心。”司雲琴嘆了口氣。

“一半的物資和銀錢,多少百姓等着救命,沈言心震怒也是應該的,今年的雪太大了。”司雲琴真的理解沈言心,她确實是個為百姓着想的上位者。

奚風雨和宇文栖玥也都嘆了口氣:“好在查出來了,為時不晚。”

“這朝堂之上波詭雲谲,官員相争禍及百姓就實屬不應當了。”

司雲琴看向宇文栖玥,起身對她見禮:“栖玥姐姐,我需要你幫個忙。”

“雲琴盡管說。”宇文栖玥連忙扶起她。

司雲琴抿了抿唇:“工部尚書是保皇黨的人,這些你我都知道了,但還有些什麽人,你我不清楚,所以我希望姐姐能向他們表露出合作的意向,并且透露出我對沈言心的一些強烈不滿,這些人定然是想借糧草的事做什麽,不然不會平白無故這樣做,秦锶一個小小的糧草運輸總管,官不過六品,哪有這麽大的膽子私吞?”

奚風雨反應過來:“所以或許是想對付太後,應該也沒想到會東窗事發,更沒想到太後會讓暗衛監督,赈災的人都是太後挑選過的,那就說明其中肯定有些人明面上聽命于太後暗地裏與保皇黨是一派的。”

“并且應該還有後手,不會那麽簡單的。”奚風雨推測道。

宇文栖玥一時有些懵:“這麽複雜。”

她眉頭輕蹙:“我怕我應付不來。”

司雲琴對她安撫地笑了笑:“沒事的,有我和風雨,我們會教你,總之呢就是對待那些人的時候性子別那麽軟,該兇的時候兇一點。”

“我沒兇過人。”宇文栖玥委屈地說道。

司雲琴這就真的為難了,看向奚風雨:“師姐?幫忙調教調教?”

奚風雨嘆了口氣:“欠你的。”

随後奚風雨又道:“我也不兇人啊。”

司雲琴眼眸一轉:“這樣,以後每次栖玥姐姐見他們的時候你跟着去,就當是你也想合謀,理由很簡單就說你想出宮。”

“也行吧,不然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長公主的身份畢竟擺在這裏。”通過宇文栖玥去表達對沈言心的不滿是最好的。

囑咐完了之後司雲琴就出宮了,直接去了司空府,她父親下了早朝剛剛回來。

司雲琴去書房的時候正看見他愁容滿面的樣子。

“父親可是在為兄長的事擔憂?”司雲琴直接問道。

“是啊。”司岩長嘆了一口氣:“你怎麽過來了?”

司雲琴關上了門:“此事太後如何說?”

“太後暫時将你兄長關押了起來,命大理寺徹查此事。”司岩揉了揉眉心:“你兄長是被陷害的,但他們僞造了證據,若司空府、大理寺以及太後都查不出你二哥無罪的證據,那你二哥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太後也為難。”

“若太後真的将兄長定罪,父親會如何?”司雲琴問道。

司岩面上頓時露出了憤怒之色:“為父不傻,不外乎宰相等人覺得你二哥出事我就會投向他們那一邊,可害我兒之人,為父怎會與狼為伍,太後此次發怒是為了百姓,為父也清楚,琴兒你沒見過凍死的人,為父見過,為父理解。”

“如此女兒明白了,二哥的事女兒會想辦法的,太後也定然不會殺了兄長的,這點父親絕對可以放心,父親說宰相?可是因為宰相有聯系你了?”

“今日下了早朝之後他與為父說了幾句話,不外乎就是說這天下終究姓宇文,讓為父莫要糊塗。”司岩嫌棄地說道。

“這麽早就暴露了自己,難不成真的還有後手?”司雲琴想不通還能做什麽?

她微微蹙眉,想将線索都串起來,但卻百思不得其解。

“總之父親小心,他們若是來拉攏,答應也未嘗不可,若父親不答應,聽聞女兒已經與之合謀切莫激動。”司雲琴叮囑道。

“琴兒,你想做什麽?”司岩微微蹙眉,自家女兒向來聰慧有主意。

“不做什麽,給狼壯膽,膽子大了就能露出狼尾巴了。”司雲琴大致也猜得到沈言心想做什麽了,這些想依附于宇文家的人,想掌握小皇帝一步登天的人,不如先撤掉,她只怕漢王會因此牽扯出來。

“你…”司岩嘆了口氣:“為父需要和太後去商議。”

司雲琴搖了搖頭:“不必了,女兒回宮自會去找太後,只要父親知道女兒不會真的與父親對立就好了。”

司岩松開眉頭,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父親永遠站在你身後。”

“我就知道我女兒向來聰明。”司雲琴往日給司岩也出過不少的主意,他自然清楚自家女兒的本事。

司雲琴笑了笑:“父親,女兒還有一問。”

“若有朝一日女兒被廢後趕出皇宮呢?”司雲琴想提前知道家裏人的态度。

司岩果然再次蹙眉:“你又想做什麽?被趕出皇宮莫不是要觸怒太後,不過要真能出宮也好,你自小自在慣了。”

聽到自家父親的話,司雲琴過去抱了他一下:“謝謝父親,女兒明白了。”

“只要父親還是這大昭的司空,就斷然沒有護不住自己兒女的道理。”司岩是個極其護短的,司雲琴打小就知道。

嘴角微微上揚,司雲琴笑了笑:“父親放心,女兒不是要造反。”

和司岩告別之後司雲琴再次趕回了皇宮,回永安宮換了身衣裳,梳洗完畢才去往了禦書房,這一次不再是只帶着司茵或者林楓就過去了,而是皇後儀仗齊全,浩浩蕩蕩地去了禦書房,好像生怕世人不知道一樣。

司雲琴到了禦書房外,藍汐在外面候着,通禀沈言心之後才傳召司雲琴入內。

她出去的時候宰相剛好出來。

司雲琴和他對視了兩人,宰相先行禮告退。

等她進去了之後,藍汐将門關上了。

宰相回頭看了一眼才徹底轉身離開。

司雲琴一進去之後那樣子就全然不一樣了,一張小臉皺着:“這皇後的行頭比之那大婚的鳳冠霞帔不遑多讓,都死沉。”

沈言心輕笑了聲,目光落在那盛裝打扮的人兒身上,感覺還是年紀小了,看起來過于華麗沉重了,不合适她。

“皇後來質問本宮來了?”沈言心半開玩笑道。

“你将我兄長押入大牢,不該來問一問求求情嗎?”司雲琴反問她。

沈言心颔首:“确實應該。”

“那不就是了。”

司雲琴一點都不客氣地開始喝茶:“您老給臣妾解答一下,到底怎麽回事呗?”

沈言心看着她端着茶杯的手:“本宮很老?”

司雲琴差點被嗆到,你可真是會抓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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