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清歡 江鑒之正在試圖拯救他耳朵

第037章 清歡 江鑒之正在試圖拯救他耳朵。

江教授平日寡言低調, 沒課時就待在研究所,其他學生見他一面都難,照理來說他穿了件什麽衣服不該被這麽多人知曉, 還拿到校論壇讨論。

可那天下午他碰巧有課,襯衫上‘他的人’三個字又過于顯眼震撼。

學生們不敢當面探讨江教授的感情問題,只能在背地猜測讨論他是不是已經談戀愛了。

畢竟情侶裝都穿上了。

每當有人提出此疑問,很快就有人反駁澄清——

不可能!

江教授絕對不可能談戀愛!神是沒有七情六欲的!

你看江教授渾身上下,哪裏散發出了半絲戀愛的氣息?

懷疑的人聽後一想:有道理, 很合理。

因此江鑒之情侶裝都穿身上在學校晃了一圈了,全校師生從最先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後, 腦回路就和朱俊良一致了:

一定是江教授買錯了!

……

兩節微積分上完, 江鑒之扶了一下眼鏡說下課。

神經繃了兩節課的學生聽見他這一聲‘下課’,桌上瞬間趴了一半——累的。

剩下的一半還在争分奪秒記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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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哀鴻遍野,江教授拿着上課時基本沒怎麽翻動過的教材離開教室。

出門剛拐個彎, 江鑒之就聽見身後有學生小小聲吐槽, 說寧願上朱俊良兩天課,也不想上他兩節課。

學生以為江鑒之聽不見, 殊不知大魔王耳力好,聽得一清二楚。

但他眼底沒有泛起絲毫漣漪,離開的步伐依舊平靜從容。

大魔王絲毫不在意學生背後的議論, 可以說相當冷酷無情沒有人情味了。

“開學那天我幫輔導員去藝術系辦公室送材料, 去了只有一個感想, 不愧是藝術系,俊男美女多不說, 連牆都比我們學院的好看不止一點半點。”

“誰說不是呢, 咱們學院什麽時候舍得花錢搞一下裝修啊?”

“現在好多人跑去藝術系拍照打卡, 随手一拍都出片。”

“別人那都是已經畢業的學長學姐親手畫的, 你看咱們系有這種牛人嗎?”

“羨慕了……”

有幾位學生和江鑒之錯身而過,幾人正讨論蘭溪校區新的風景線。

江鑒之身形微頓,想起戚白在學校的工作早已經結束,他只有之前路過時遠遠看了一眼。

成品他還沒有去看過。

物理系教學樓通往研究院的路線大致是條直線,走路十幾分鐘的時間,但是也可以走另一條路,只是會從藝術學院繞一下……

江鑒之擡腕掃了一眼時間,略一思忖,腳步換了個方向。

***

悅瀾府,酸奶外觀設計的最終稿發過去後通過了,戚白放松地往後一靠,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肚子傳來‘咕’地一聲輕響,戚白縮回來摸了一下肚子,看時間才知道已經下午三點了。

早上啃了兩口面包,喝了瓶合作方贈送的酸奶他就開始工作,一點點扣細節,廢寝忘食午飯都忘了。

工作結束,肚子也反應過來了。

懶得做飯,戚白點了個外賣,從工作間晃到客廳呼吸新鮮空氣。

今天天氣不錯,太陽暖融融,戚白瞥見陽臺花架上蔫頭巴腦的盆栽,終于良心發現想起澆水這回事。

戚白嫌麻煩不在家養植物和寵物,房間裏幾盆綠蘿是搬進來之前就有的,有兩盆多肉和繡球是他後來從畫室搬回來的。

畫室需要靜物布景,戚白會買些水果植物玻璃杯紅酒之類的随意組合讓學生畫。

水果畫完當堂瓜分,植物擺在畫室,學生們無聊時要去澆點水,沒靈感時也跑去澆點水,手癢還要澆水……

總之,在一盆接一盆植物被禍害得只剩下花盆後,戚白看不下去了,把繡球和僅剩的兩顆多肉帶回家了。

繡球沒在花期,葉片發黃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看着可憐巴巴。

戚白沒有澆水用專用噴壺,就去廚房拿平時盛湯用的大碗,一碗一碗往裏倒。

超大一盆繡球,一大碗水下去很快□□裂的土壤吸收,第三碗下去時,水還是轉瞬不見。

戚白有些疑惑,自言自語:

“用得着這麽多水?”

不信邪的他又倒了第四碗。

“滴答、滴答——”

滴水聲響起,戚白擰眉探出腦袋一看,就見從花盆底部流出去的水,在牆上已經快要彙成一條小溪流,溪流全部蜿蜒進了樓下江鑒之家的陽臺。

好死不死,今天出太陽天氣好,江鑒之在采光良好的陽臺曬被子。

“……”

看着白色羽絨被上那一大團明顯的深色水漬,戚白:“!”

澆水太多,花盆早就裝不下,水順着陽臺滴落在蓬松的被子上沒發出什麽聲音,直到水太多浸透被子往下滴,落在了十八樓陽臺的欄杆上,這才引起了勤勞澆水工的注意。

看見濕了一團還帶着褐色泥土的被子,戚白心裏第一反應是——

完了,江先生是個潔癖。

第二反應是——還好江先生不止這一床被子。

亡羊補牢把花盆挪開後,戚白坐在沙發上咬大拇指的指甲,一臉嚴肅地盯着茶幾上的手機。

他在思考,是去十九樓銷毀案發現場,還是現在就在手機上跟江鑒之坦白從寬。

此時離江先生下班的時間還早,他知道對方家的大門密碼,拿着吹風機下去吹幹也來得及……

但這行為跟私闖民宅也沒區別了。

思來想去,戚白最終還是拿起手機,給備注為老古板的人發消息。

【齊白石分白】: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江先生你想聽哪個?

半分鐘後,江鑒之回了消息。

【老古板】:?

戚白從陽臺往下拍了一張案發現場,沒急着發,而是緩緩打字:

好消息是,上次維修過的水管很結實耐用,半年了一點問題都沒有。

江鑒之:?

閉了閉眼,戚白才把拍的照片發過去:

壞消息是,我澆花時順便幫你澆被了。

江鑒之剛開始還不明白‘澆被’是什麽,直到他點開了圖片。

【老古板】:……

戚白征詢對方意見:

我現在去樓下給你洗一下吹幹?

【老古板】:不用了。

沒想到江鑒之如此大度,戚白一直提着心稍松,一句‘這多不好意思’還沒發出去,江鑒之的消息就來了。

【老古板】:我馬上到家了,你等我一會兒。

【齊白石分白】:???

戚白驚呆了,連忙打字回:

不是吧,就一床被子值得你翹班回來?

【齊白石分白】:不至于哥,你要是覺得被子沾了泥土就不幹淨了,我可以賠給你一床新的。

【齊白石分白】:真的,我陪你。

‘齊白石分白’撤回了一條消息并‘壞笑了一下’。

【齊白石分白】:我賠你,打錯字了。

看着戚白的消息,江鑒之:“……”

今天學校沒事,江教授就先回來了,他也不知道戚白誤會成什麽樣了。

出電梯後看見站在自家大門前的戚白,江鑒之神情微松,走過去看他:

“怎麽在門邊站着?”

苦主一回來,原本懶散随意靠牆而站的戚白立刻端正姿态,誠懇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

江鑒之沒接話,用指紋開了門:

“進來說。”

總得實地去看看案發現場,戚白進門換鞋一氣呵成,直奔陽臺。

江鑒之照例在身後幫他把鞋子擺正,脫下外套挂好才走過去。

近看比樓上看還慘,水混着泥變成泥漿,等江鑒之回來這期間,又往旁邊浸染擴散了一片。

這個形狀,不知道的還以為江鑒之家誰尿床了,

戚白遲疑:“……這還能要嗎?”

樓上沒再滴水,江鑒之看見髒污的被子蹙眉,答:

“洗一下。”

戚白看他:“被子可以用洗衣機洗?”

明顯江教授也不可能用手洗,把被子取下來塞進洗衣機,戚白慶幸:

“還好不是厚冬被,不然這洗衣機都裝不下。”

從年後回到南楓市兩人就沒怎麽見面,收拾好陽臺後,江鑒之轉頭看戚白,神色如常:

“最近很忙?”

戚白:“還好,不怎麽忙。”

江鑒之給他接了一杯水:“趙元凱還有聯系你嗎?”

戚白搖頭:“沒有。”

戚白說完後江鑒之只是點頭,沒再開口,偌大的客廳顯得有些安靜。

洗衣機開始運轉,戚白握着水杯的手指動了動,想說沒事他就先回去了,江鑒之忽然開口問他:

“臘魚你吃完嗎?”

別栀市靠海,海産品豐富,臘魚算得上特産,蒸了淋點醋配米飯特好吃。

過年時江母見戚白喜歡,走時往他行李箱裏塞了好幾包,江鑒之自然也有。

戚白回答說沒有,又問江鑒之:“你吃完了?樓上還有,我給你拿兩條下來?”

江鑒之:“沒有。”

想起江鑒之一幹二淨的廚房,戚白後知後覺:

“你不會一點都沒動吧?”

江鑒之點頭。

江教授不在家做飯,從別栀市帶回來的東西,都原封原樣在冰箱放着。

戚白:“……”

臘魚保質期再長也經不起江鑒之放,戚白想了想問:

“要不拿樓上煮?”

江鑒之聞言看他:“會不會太麻煩你?”

從戚白出國開始,江鑒之就沒在二十樓吃晚飯了。

“這有什麽。”戚白随口道:“又不是沒一起吃過。”

于是,江教授家冰箱滿滿當當的食材,很快全部轉移到了樓上。

洗衣機發出工作結束的提示,把卷成一團的被子從裏面拿出來,兩人拽着四個被角展開,就見原本柔軟均勻的內芯全堆在了一起,有的鼓得像山,有的只剩下薄薄兩層皮,還透光。

幹淨是幹淨了,還帶着香,但是看着有點慘不忍睹。

皺皺巴巴像剛從壇子裏拿出來的酸菜。

戚白眉心一跳,看江鑒之。

這玩意兒真的還能要嗎?

強迫症江鑒之也不太能忍受,想扔,還是戚白讓他再給個機會,說是曬幹後拍打幾下,又能恢複如初。

江教授同意了,被子逃過一劫。

……

晚飯是在戚白家吃的臘魚,回到十九樓後江鑒之就進了書房。

晚上十點半,江教授關了電腦,離開書房時瞧見靠牆而立的畫,關燈的動作一頓。

是戚白送他的那幅。

兩分鐘後,從來這個家就擺在書房的畫,第一次挪了窩,升級擺在了主卧的床頭櫃。

主人是個強迫症,左挪右移,直到畫端端正正、不偏不倚立好才罷休。

洗漱完躺在床上,江教授沒立馬閉眼睡覺,他點開音樂播放器,分享了一首歌在朋友圈。

從別栀市回來後,江鑒之每天晚上都會在朋友圈分享一首歌。

樓上,習慣性刷朋友圈的戚白看見江鑒之的動态,随手點了個贊。

還不知道自己暴露了什麽的戚白,點完贊才發現今天是動感十足電音。

江教授分享的歌曲不拘風格不論國籍,中文的外文的,搖滾樂輕音樂中國風電音……

完全不知道江鑒之正在試圖拯救他耳朵的戚白:

看不出來清清冷冷的江先生還喜歡聽這種風格的歌。

歌單還挺深。

***

周一晚上,南楓市出了名的酒吧一條街,某光線暗昧,彩色燈光閃爍不停的酒吧內,戚白看着對面的姜意,調侃:

“下班不趕緊回家,竟然約我來酒吧,你家那位知道了不跟我急?”

姜意招手讓酒侍開了瓶五位數的酒,大喇喇開口:

“怕什麽?”

姜意讓戚白搞清楚,花錢的金主是他不是郁欽川。

姜總故意抖着腿,笑容十分霸總:“不過是只金絲雀,平時在家我讓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

戚白喝了一口酒,睨眼看他,眼裏那意思——

你吹,你繼續吹。

姜總:“你不信?”

戚白放下酒杯四處看了看,語氣十足敷衍:“信,怎麽不信,之前屁股痛了兩天跟我抱怨的人不是你。”

姜總:“……”

從群魔亂舞的舞池收回視線,戚白看姜意:

“怎麽約這兒?”

這家酒吧名字叫‘清歡’,別看名字起得雅致,但它還不如隔壁的‘不誤正夜’。

清歡是一家男性顧客大多為gay的酒吧。

之所以不直接叫‘gay吧’,是因為老板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除了保安之外,調酒師和服務員也一水全是年輕漂亮的女人。

因此清歡的顧客不但有gay,也有沖着老板和工作人員來的直男,也有誤入或者好奇的女人。

總之就是一個大雜燴。

姜意理直氣壯:“你不去gay吧不混圈,再不來這些地方坐坐,怎麽漲見識?”

被姜意一通電話約出來的戚白:“?”

看着面前這個去年還自稱直男、資源還要找自己要的人,戚白眼神十分複雜。

被戚白這樣盯着,姜意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撐住,氣勢一低:

“好吧我坦白,是我好奇。”

姜總有賊心沒賊膽,不敢去真正的gay吧見世面,只能拉着戚白來清歡。

戚白:“……這有什麽好奇的?”

姜意咳了一聲,往戚白身邊擠了擠,在震耳欲聾的背景音下,壓低聲音解釋說自己想看看,是不是所有gay都像郁欽川那麽會。

戚白一臉無語瞧他。

五顏六色的燈光下,姜意老臉一紅:“我身邊又沒有別的參照,來這裏長長見識怎麽了?”

戚白:“……”

像是看懂了戚白的表情,姜意想也不想搶先回答:“你不算。”

戚白:“?”

他怎麽就不算了?

忘了那些‘學習資料’是誰給你發的了?

姜意撇嘴:“你又不是上面那個,怎麽拿來做參考?”

“…………”戚白嘴角一抽。

戚白這方面的意識啓蒙早,對自己有清楚的定位,一時竟啞口無言。

無語之後,戚白雙手環胸目光上下掃過姜意:

“看不出來啊,你還有一顆在上面的心,郁欽川他同意嗎?”

姜意伸手敲了敲桌子,不滿:“這種事還用他同意嗎?我可是花了錢的!”

作為金主被金絲雀壓了,這個坎在姜總心裏一直就沒有跨過去,他時刻想找個機會把郁欽川日得喵喵叫。

但是因為缺乏經驗,從未成功過,喵喵叫的反而成了他自己。

姜總出師未捷身先死,回回落個手軟腳軟腰酸屁股痛的凄慘下場。

所以姜總決定來外面取取經,跟着其他人學習一下。

類似的話已經聽過太多次,戚白沒有戳穿對方最後的倔強:“你說是就是吧。”

不過……

戚白掃了酒吧一圈,大家的面容遮掩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楚,他問姜意:

“你确定要在這裏面找學習對象?”

看見酒吧角落有兩個看不清長相的男人抱在一起熱|吻,若無旁人的模樣看得姜意嫌棄皺眉:

“你想什麽呢?我只是在旁邊觀察,又不是要和這些人做什麽。”

熱吻的兩人已經開始在對方身上上下其手脫衣服,姜意覺得有些辣眼睛,趕緊移開目光:

“我可是正經人!”

姜總雖然是個富二代,可是從小家教嚴,大學畢業酒後亂事多了一個金雀都藏着掖着不敢讓家裏知道。

這也是他不敢去gay吧的另一個原因,怕家裏查消費記錄時,打斷他的腿。

戚白:“但這裏面就沒幾個正經人。”

戚白從來不去gay吧玩,之前也沒來過清歡,但這并不妨礙他了解這裏面都是一群什麽人。

要是事先知道姜意打的這個主意,他肯定會攔着對方。

“……”姜意吐出一口濁氣:“你說得對。”

周圍環境太吵,有些互動過于辣眼,姜意也待不下去,起身對戚白道:

“那我去一下洗手間,喝兩杯我們就回去。”

戚白懶洋洋一點頭,也沒看他:“快去快回。”

五位數的酒喝起來口感就是不一樣,姜意離開後戚白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一杯酒還沒有喝完,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

“hi~可以請你喝杯酒嗎?”

戚白擡頭一看,就見他們的卡座旁邊站着一個穿着西裝、看着人模狗樣的男人,三十歲上下的年紀。

戚白擡頭時,臉上光影明滅,男人順勢在他旁邊坐下,沖他眨眨眼:

“交個朋友?”

戚白:“……”

男人刻意壓低的聲線和從喉嚨裏發出的氣泡音,讓戚白一瞬間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當初江鑒之感冒生病他去送飯時,對方因為身體不舒服,說話嗓音啞中也帶着低沉。

但江鑒之的聲音在戚白聽來就很好聽,和眼前這個故意低音炮的人相比,完全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雲泥之別,不外如是。

非要把兩人放在一起比較的話,江鑒之的聲音是聽多了耳朵懷孕,這人是惡寒之下,耳朵直接流産。

珠玉在前,前來搭讪的男人顯得如此油膩令人不适。

在酒吧免不了遇見這種事,戚白拉開兩人的距離,漠然拒絕:

“抱歉沒興趣。”

戚白略一仰頭喝完酒杯的酒。

男人湊過來坐下的那一瞬間,戚白不但懷念江鑒之的聲音,還懷念對方的顏值。

見戚白一個眼神都欠奉的高冷模樣,男人不但沒有氣餒,反而更是心癢癢。

他注意戚白有一會兒了,剛才姜意在,他找不到機會,如今戚白剛一落單,他就端着酒杯過來了。

大晚上來清歡的,大多都是尋找刺激或者是獵|豔的。

長得漂亮的,脾氣傲一點很正常。

男人不怕死地又往戚白身邊挪了一步,語氣暧|昧:

“大家都是出來玩兒的,交個朋友而已,不要這麽緊張嘛。”

和單純欣賞的Erisc比起來,眼前男人眼神露骨又惡心,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盯着,戚白眉心一跳,拳頭瞬間硬了。

對待外人,戚白脾氣一向不怎麽好,尤其是被拒絕還死纏爛打的人。

他冷眼看着嬉皮笑臉的男人,臉上的情緒解讀出來就是四個大字:

玩你大爺。

手裏把玩着透明的玻璃酒杯,戚白表情冷厲:“滾遠點,沒空陪你玩。”

男人輕笑一聲,目光掃過桌面上的酒:“點這麽多酒,長夜漫漫一個人喝多無聊啊。”

不知道是喝酒上頭還是被男人惡心的,戚白閉了閉眼,有點想吐了:

“關你屁事。”

姜意洗完手出來,看見的就是戚白一副不耐煩要揍人的表情,而他對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一個陌生男人。

姜意心中直覺不妙,下意識加快的腳步:

“做什麽呢?”

戚白忍住了想揍人的沖動:“沒事。”

姜意拉過戚白,上下打量他:“他找你事了?”

戚白疏懶地掃他一眼:“瞧不起誰呢?”

姜意:“……”

哦,他忘了,就眼前這個瘦竹竿似的男人,戚白一個可以打五個。

姜意松了口氣,看端着酒杯裝|逼的男人,問他做什麽:

“這個卡座我們包了,請你離開。”

沒想到美人的朋友也長得這麽好看,男人自覺優雅自信地一笑:

“相逢即是有緣,我只是想邀請你們喝杯酒。”

“就你?”財大氣粗姜總嗤笑一聲:“我缺你那點酒錢?”

*

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我一個打五個。

江教授:……

之前一直審核,想捉蟲都不行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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