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紅綢 我不想我的愛情挂在樹上風吹日曬

第044章 紅綢 我不想我的愛情挂在樹上風吹日曬。

戚白和Erisc沒能爬到山頂, 因為Erisc實在是爬不動,拜過山腰求姻緣的月老廟後,他就嚷嚷着要下山。

在月老廟上香時Erisc表情過于虔誠, 站在門外等他的戚白聽見周圍有人小聲議論:

“外國人拜咱們華國的神仙有用嗎?他不該拜拜皮卡丘嗎?”

“人家那叫丘比特!”

“月老的業務沒拓展到海外吧?”

“國外華僑那麽多,萬一神仙也搞外貿出口那一套呢?”

“也是,今時不同往日,神仙也得跟上潮流。”

“近幾年空中管制這麽嚴格,神仙在天上飛也要遵守交通規則吧?”

一旁的戚白:“……”

現在的人好像真的很愛操閑心。

下山省力, Erisc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一邊拍照一邊問戚白:

“我們中午吃什麽?火鍋嗎?”

戚白答小碗菜。

Erisc摸着肚子擔心:“小?那能吃飽嗎?”

爬了幾個小時山, 他體力耗得差不多, 感覺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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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碗菜的好處是不用等,菜品都是提前做好,要吃什麽直接端着托盤去取, 櫃臺後有穿着幹淨工整的工作人員随時補菜, 後面數碗結賬。

像自助,但又不是完全自助。

除了家常菜之外Erisc很多菜色都沒見過, 跟着大衆有樣學樣,選了青椒釀肉、藕夾和梅菜扣肉,外加一份湯。

小碗菜分量少價格便宜, 三菜一湯才幾十塊錢, 端着盤子坐下時Erisc都在感嘆:

“好便宜, 我都想在你們這兒定居了。”

昨晚才和江鑒之讨論過定居的問題,戚白挑眉看Erisc:“歡迎。”

Erisc嘿嘿一笑, 開玩笑:

“戚你要是和江分手, 我肯定留下來。”

戚白:“慢走不送。”

Erisc故作受傷捧心, 說戚白太過心狠, 都不帶猶豫的就拒絕。

戚白取出筷子随意擦了兩下,似笑非笑:“我和他情比金堅,暫時沒有要換男朋友的打算。”

Erisc:“暫時?以後也不換嗎?”

“以後?”戚白懶懶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都訂婚了,那就不是換男友,是離異。”

“……”Erisc忍不住感嘆:“你是認準了江啊。”

戚白半開玩笑半認真道:“誰讓他長得帥呢?”

Erisc:“……”

“你說得很對。”想了想江鑒之那張臉,Erisc很快被說服:“要不是類型相同,我都想追你未婚夫。”

戚白:“……?”

你還真是一個都不放過。

難怪一年失戀八百次。

戚白心想你們撞的不是型號,而是性向。

吃完飯後Erisc提議找個咖啡館喝杯咖啡休息一會兒,戚白同意了。

他們下午的行程是去古鎮,南楓市的古鎮全國有名,但戚白去過好幾次,每次有朋友來南楓市找他玩兒,必定提出去全國出名的古鎮看看……

大冬天的Erisc點了杯冰美式,戚白要了杯熱可可。

Erisc抿了口,認為味道不夠正宗,戚白:“你們那兒的中餐也就那樣。”

Erisc就笑,說戚白很有趣。

正聊着,戚白手機響了——江母打來的視頻。

江母江父偶爾會跟他聊天,但是不會不問一句就打視頻過來。

戚白看了Erisc一眼,後者沖他一擡手,示意自己安靜,他随意。

戚白接受視頻請求,兩秒後江母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屏幕中。

戚白叫了一聲:“阿姨。”

江母一看到他就笑,親親熱熱叫了一句:“小白,你在幹嘛呀?吃飯了沒?”

戚白說自己剛吃完,寒暄兩句後江母進入主題:

“這不馬上開春了,我給你和鑒之買了兩套衣服,這兩天估計就會到,到時候你們試穿一下,要是不喜歡或者穿不了可以退換。”

戚白說不用,自己有錢買衣服。

戚白初中就擁有自己的銀行卡,戚瑞山每個月初會給他打生活費,從那個時候開始,所有的衣服就是他自己買了。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長輩給他挑選過衣服了。

江母溫溫和和地道:“我知道你有錢,換着穿麽。”

戚白在別栀市待了幾天,他的穿衣風格江母多少了解一些,這次為了給戚白□□裝,江母還請教了周圍的年輕人。

江父還列了個表格,兩人挑來選去,從版型到面料再到上身效果,綜合考慮之下才下單。

十分用心,力求不被小年輕嫌棄自己的審美。

不等戚白再拒絕,江母直接岔開了話題,說看見有服務員端着飲品走過,問他是不是在外面。

江母的表情太過理所應當,戚白插不上話無法拒絕,只得開口:

“和朋友在咖啡館。”

“咖啡館啊……”江母不帶任何意味地重複了一遍。

然而戚白腦海裏卻莫名蹦出他和江父江母兩人初見時,也是在咖啡館,還有那句讓人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的——

看什麽看?沒見過男人和男人打啵啊?

戚白:“……”

現在回想起來,也是想死的程度。

江母這通電話主要是提醒戚白不要忘了拿快遞,臨挂斷之前聽得一知半解的Erisc也湊熱鬧說了一句‘拜拜’。

江母聽見這口音一愣:“誰在說話?”

戚白只得把鏡頭對準Erisc。

江母眯着眼打量金發碧眼五官深邃的Erisc,沒想到戚白說的朋友還是個小金毛,有些意外。

還有點眼熟。

江母溫和友好地跟Erisc聊了幾句,Erisc全程說的英文,江母也沒有帶什麽實時翻譯的耳機,可她聽懂了。

不但聽懂了,江母還能流暢地和Erisc對話,戚白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

江鑒之英語好他能理解,可他沒想到江母外語也這麽好。

比他這個半吊子好得太多了。

戚白很是意外,第一次開始思考江母到底是做什麽工作的。

在江鑒之童年時,因為工作忙碌沒有盡到當父母的責任,如今肩上的擔子輕了之後,為了彌補,江母江父就不在家裏談公事了。

因此盡管戚白在他們家裏住了幾天,也完全不知道二老是做什麽的。

江母江父想的是,戚白既然都和自家兒子在一起了,那對自家的情況肯定十分清楚,再加上過年期間戚白家裏的鬧心事,就沒提過這回事。

而戚白因為和江鑒之假裝戀人的關系,既然對方沒有主動說,他也從來沒好奇開口問過……

戚白正走神,也不知道Erisc叽裏咕嚕跟江母說了句什麽,他就聽後者‘啊’了一聲。

戚白回神,就聽江母的語言已經切換成中文,一臉詫異:

“小白,你和鑒之訂婚了?什麽時候的事兒啊?我們怎麽不知道?”

戚白:“……”

戚白:“???”

戚白下意識擡頭看Erisc,就見後者一臉無辜眨眼看他。

戚白:“…………”

“阿姨。”戚白嘴角一抽,語速飛快地對神情激動的江母道:

“我打字跟您說。”

等挂了視頻後,戚白把‘未婚夫’這件事大致跟江母說了一遍,解釋他和江鑒之并沒有真的訂婚,只是騙Erisc的。

【江母】:假的啊?

【齊白石分白】:是的。

江母不贊同:騙人可不好。

看到消息的戚白心想不愧是江先生的媽媽,從某些方面來看,兩人還是有很大的相同之處。

都很正直……

還沒等戚白想完,江母第二條消息又來了:

騙人不好,不然挑個良辰吉日把這名頭坐實了吧。

戚白:???

戚白趕緊讓江母打斷這個危險的想法。

江母問為什麽,還說早晚都是要辦的,早點定下來也好。

戚白絞盡腦汁解釋:阿姨,我們才在一起沒多久,訂婚這事……早了點。

好勸歹勸,終于讓江母歇了立馬打電話宴請賓客的心思,戚白松了口氣。

“戚?”Erisc瞧見戚白的表情,弱弱開口,問自己是不是闖禍了。

Erisc:“你媽媽好像很意外你和江訂婚的事,你們沒跟她說嗎?”

戚白一愣:“我媽媽?”

Erisc也愣了,遲疑:“剛才那不是你媽媽嗎?”

戚白搖頭:“剛才那是江鑒之的媽媽。”

Erisc聞言‘啊’了一聲。

方才視頻時江母一口一個小白,語氣熟稔親熱像對待自己的親兒子,Erisc就誤會了。

Erisc說了聲抱歉,随後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你和江的事……他家裏不是知道嗎?”

“我們和你們那邊的規矩不同。”戚白面不改色忽悠外國友人:

“我們訂婚要看生辰八字,找先生合期,選良辰吉日……我們是訂婚了,但酒席還沒辦。”

什麽生辰八字合期Erisc聽不懂,耳機翻譯也不準确,Erisc聽得雲裏霧裏,滿腦子都是:

華國人訂婚怎麽也跟結婚一樣麻煩?

不過好歹是被忽悠住了,Erisc沒再糾結這個問題。

而另一邊,江母挂完電話想了幾秒,終于想起在哪裏見過Erisc了——

小白的朋友圈!

戚白不常發朋友圈,朋友圈是半年可見,江母點進去沒翻兩條,就找到了Erisc。

江母有點坐不住了,給自家兒子打電話:“兒子。”

在學校的江教授‘嗯’了一聲:“怎麽了?”

江母:“小白今天和朋友出去玩你怎麽沒去啊?”

江教授:“……”

江母:“那個Erisc還喜歡小白,你就這麽放心?。”

想到自家兒子平時沉悶少言的性格,再一對比活潑開朗的Erisc,江母都怕到手的兒媳婦沒了。

江母倒不是擔心戚白騎驢找馬變心,但是Erisc一看就是很會哄人的類型。

所以說,兒媳婦太過讨喜也是一種煩惱。

早上才從醫院出來的江鑒之,嗓音平靜陳述事實:“他不喜歡Erisc。”

江母語氣認真:“可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他們有共同話題。”

江教授:“……”

挂了電話後,江鑒之看了一眼課表,他下午只有一節選修課……

***

收到江鑒之消息時,戚白和Erisc剛到古鎮沒一會兒。

戚白讓Erisc別急着往裏走,等等江鑒之。

Erisc:“江也要來嗎?”

戚白點頭:“他忙完了。”

Erisc眼神促狹:“我還以為他真的這麽大方,願意讓我和你待一整天呢。”

戚白:“……”

他懷疑Erisc在不畫畫時,腦子裏裝的全是情情愛愛。

Erisc也不否認,說陷入愛情時分泌的多巴胺能給他創作靈感,所以他永遠追求新鮮熱烈的愛情。

從不靠愛情獲取靈感的戚白,不對他這光明正大的渣男語錄發表任何意見。

沒等久,戚白就在人群中瞧見了江鑒之。

江教授的氣質外貌過于突出,站在人群中仿佛也自帶屏障,清冷疏淡的氣質清楚地把他和周遭環境隔離開。

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戚白和Erisc坐在一顆大樹下的石凳上等,看見江鑒之後戚白也沒出聲叫他,而是拿出手機給他發消息。

【齊白石分白】:江先生我看見你了。

江鑒之低頭看了眼手機,停住了。

戚白所在的位置巧妙,一個賣五彩棉花糖的小推車剛好把他們擋個嚴實,江鑒之掃周圍一圈,沒能看見看見人。

作為全國有名的景點,古鎮不管什麽時間段人都不少,游客走走停停,邊吃邊拍照,兩旁的商家賣力吆喝,以求吸引更多游客的注意。

人很多,也很吵鬧,戚白直覺江鑒之不會喜歡這樣的環境。

戚白坐在棉花糖推車後面觀察江鑒之,壞心眼地想喜靜的江先生第幾秒會不耐煩皺眉。

江鑒之平日表情太少,這時候戚白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躲得嚴嚴實實戚白又發了條消息過去,欠巴巴的:

要不要猜猜我在哪兒?三分鐘之內猜到有獎。

這條街游客很多,戚白自信江鑒之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他和Erisc,後面那句猜到有獎也是他随口說的——

就像男生之間随時随地又随意的打賭一樣。

戚白消息剛發過去,正準備欣賞矜貴從容的江先生像無頭蒼蠅似的東顧西盼,他就見江鑒之忽然擡步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與此同時,他手機震動一下,戚白低頭一看:

【老古板】:好。

江鑒之答應得過于爽快,戚白低頭再擡眼,江鑒之已經繞過了棉花糖推車,長身玉立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戚白:???

戚白下意識轉頭看Erisc,後者正在玩剛買的、會變臉的小熊貓挂件,全程頭都沒擡過。

戚白站起身來,十分意外看江鑒之:

“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兒?”

他以為自己定的三分鐘時間已經短得苛刻,沒想到江鑒之連半分鐘都沒用,收到消息毫不停頓地就朝這邊走。

有那麽一瞬間,戚白都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安了什麽GPS追蹤系統。

江鑒之看着戚白,身上那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氣息不自覺收斂,緩聲答:

“這裏能供休息的地方不多。”

戚白:“就這樣?”

當然不止,江鑒之神色不變地掃了一眼周圍,沒說他能第一時間确認戚白在這裏,是因為這周圍舉着手機拍照的年輕男女最多。

來到景點不拍建築不拍美食特産,不少人手機齊刷刷對着一棵榕樹,神情還遮遮掩掩怕人發現……

戚白認為江鑒之在人群中很是顯眼,其實他本人也一樣出衆。

“行吧。”假男友火眼金睛,戚白自愧不如,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繼續往前。

Erisc也收起了令他愛不釋手的挂件跟着,走了兩步戚白察覺到江鑒之站在原地沒動,停下腳步轉頭問他:

“怎麽不走?”

冬日沒什麽溫度的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榕樹葉,不規則的白色光斑落在戚白肩頭發間,微微閃光,像閃耀的玉石珠寶。

而戚白那雙眼,比他肩頭的寶石還漂亮,自帶光芒。

連頭頂的光影都好看得不像話。

江鑒之望着這樣的戚白,心神微動,面上卻不動聲色,出聲提醒:

“獎勵。”

戚白聞言一愣:“什麽?”

江鑒之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機。

循着他的目光戚白一低頭:“……?”

只是随口一說,沒想到江鑒之還真的一本正經問自己要獎勵。

哭笑不得的戚白餘光掃見旁邊的彩色棉花糖,心裏一動,給他買了一個棉花糖,還指明要小兔子。

賣棉花糖老板笑呵呵地給戚白做了小兔子的棉花糖,連臉上的腮紅都有,用透明袋子罩住,打了個粉色蝴蝶結。

平時賣五塊錢的棉花糖,因為有了造型和包裝,身價瞬間翻了十倍。

一旁的Erisc眼饞也想要,被戚白無情拒絕了,頭也不轉冷酷回:

“自己買。”

Erisc撇嘴,自己連比帶劃地讓老板給自己做個可愛點的。

把小兔子遞給江鑒之時,戚白眼裏都是沒忍住的蔫兒壞笑意:

“喏,獎勵。”

高冷的江教授和這個只白中帶粉、可可愛愛小兔子實在是不太搭,戚白以為他不會要,但江鑒之看了他兩眼,什麽都沒說伸手接受了屬于自己的獎勵。

戚白:“?”

接下來一路上,江鑒之就拿着支小兔子棉花糖和他們一起逛古鎮。

三個年輕帥哥走在一起原本就夠引人注目,其中一個最高的還拿着支碩大棉花糖,回頭率更是爆表。

饒是戚白習慣了別人的打量,也有點遭不住——

他有點後悔送這玩意兒給江鑒之了。

下石階時,他忍不住拉了江鑒之衣服:“你還是把它吃了吧。”

Erisc的棉花糖早就被兩口都解決了。

江教授略一搖頭,說現在不想吃。

五十塊錢一只的豪華棉花糖總不可能扔了,戚白:“那給我吃。”

江鑒之聽後,神情一頓看他。

那一瞬間,戚白清楚地從對方眼中讀出了名為‘譴責’情緒,還有淡淡的複雜,總結一下就是——

送我的東西又要回去?

沒等戚白開口解釋,江鑒之垂眼看他:

“你要是想吃我去給你買。”

言下之意,別惦記我的小兔子。

戚白:“……”

我并不想吃謝謝。

戚白換了個說辭,問江鑒之拿這麽大一只棉花糖走路上會不會覺得太招搖。

又不是小孩子了。

然而很顯然,江教授并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平靜搖頭表示沒關系。

戚白:好的沒事了。

……

大概每座古鎮都有一顆月老樹或者情人橋或情人路,前者挂滿紅綢和木牌,後者欄杆的大鐵鏈上,挂滿了情人鎖。

屬于古鎮向情侶輸出的定向古鎮文化了。

南楓市的這座古鎮也不例外,一棵巨大的榕樹挂了木牌就是月老樹,滿樹紅布條随風那個飄,遠看還挺壯觀。

戚白對此沒有興趣,而Erisc卻是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見這場景,慫恿戚白和江鑒之也去挂一根。

戚白毫不猶豫拒絕。

Erisc問他為什麽,身邊的江鑒之也偏頭靜靜地看他。

看着不遠樹下踮着腳努力把紅布條往樹上挂的幾對情侶,頂着兩人視線的戚白:“……?”

還能為什麽?當然是因為這行為有點傻并且毫無用處啊!

幾毛錢一根的劣質紅布,換個噱頭賣五十二,傻子才買好嗎?!

這種營銷套路,別說戚白現在單身,就算他真談戀愛了,也必不可能上當。

但當着才虔誠拜過月老廟還供奉了不少香火錢、為華國的GDP盡了綿薄之力的Erisc說這話,顯然不太恰當。

戚白善解人意的胡謅:

“我不想我的愛情挂在樹上風吹日曬。”

戚白:“挂得越高,那不是涼得越快?”

戚白給出了全新的答題思路,Erisc聽着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具體哪裏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聽着好像……有點道理?

戚白聲音不大不小,正在努力挂紅布條的幾對情侶僵住了,默默轉頭看他。

愛情風吹日曬……挂得越高涼得越快……

一時間他們竟然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好在大家都比較有素質,沒想過沖上來揍戚白一頓。

江教授就在旁邊聽他胡說八道,唇角微擡。

戚白不願意其他人也不能強求,最後Erisc拿起脖子上的相機,對戚白和江鑒之兩人道:

“那我給你們倆拍個合照?”

合照打卡,情侶出門游玩必備項目。

想到自己和江鑒之認識這麽久還沒有一張正經的合照,戚白用眼神詢問江鑒之。

一分鐘後,兩人在挂滿紅綢的榕樹下并肩而立。

看着兩人之間的距離,攝影師Erisc皺眉,示意兩人再近一點。

不管是誰,拍照時都會受攝影師擺布,戚白和江鑒之同時向旁邊挪,兩人瞬間胳膊貼胳膊。

高要求的Erisc還是不滿意,擡頭:

“再親密一點,你們現在看起來好像兄弟。”

戚白聽後還沒說話,他就感覺自己腰間輕輕搭上了一條胳膊。

戚白太陽穴‘突’地一跳,下意識偏頭看身邊的人。

Erisc抓住機會拍了一張,心裏滿意,嘴上卻道:

“這個姿勢不錯,但是戚你太僵了,放輕松OK?你們再靠近一點……腦袋,注意不要隔太遠……”

攝影師的話很密要求也多,一會兒沒笑一會兒太僵,兩人都快貼一起了,腰都摟了,還覺得不夠親密。

戚白能感覺到搭在腰後的那條胳膊力道微微收緊。

Erisc拍了好幾張,嘴裏還在指揮:“這樣不行啊,你們……”

拍個照搞這麽久,戚白耐心有耗盡的趨勢,他眉頭微蹙,剛想說話就見自己眼前忽然冒出一只粉紅色的兔子。

視線被遮擋的戚白,下一秒就感覺唇角一涼——

江鑒之微微俯身,借着蓬松棉花糖的遮擋,吻上了他的唇角。

*

作者有話要說:

江母:兒砸,你得抓緊啊!

江教授表面:他不喜歡Erisc。

下一秒:老婆我來了,貼貼!【霧】

來,跟我一起謝謝Erisc!

感謝以下小天使投喂的棉花糖!!發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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