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烏鴉

第18章 烏鴉

入侵者?!

難道是時間溯行軍?又或者是時之政府?

但是,這座本丸不是存在于安安的精神空間裏麽?怎麽可能會被那些家夥尋到蹤跡。

“……我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實在是太過怠惰了。”長谷部憤憤的握緊了拳。

“長谷部殿,這不怪你,因為我也完全沒有發現……”螢丸仰起頭,看着碧藍的天空:“完全沒有時間溯行軍的氣息,也不存在…時之政府的氣息。”

是啊,時之政府。

相比時間溯行軍,上一個詞彙讓他們提起便渾身顫抖。

不是因為畏懼。

而是因為憤怒。

時之政府,亦或者是曾經的審神者,曾經在他們身上發生的一切,對于所有的刀劍男士來說,都是一個禁忌般的存在。

他們彼此對這一切都閉口不談,假裝自己早已經忘掉了一切,忘記了碎刀的同伴,然後安心的待在新的本丸安逸的繼續活下去……

這怎麽可能?

那些仿佛深深刻在刀身上的仇恨啊……怎麽可能會輕易的忘記。

倘若時之政府當真追查于此,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斬斷一切。

“到底是什麽入侵者呢?”螢丸抽出身後比他更高的大太刀本體,露出和善的微笑:“吶,告訴我們吧,白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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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山并沒有回複螢丸的問題。

他在萬葉櫻之前停下了腳步,面癱臉上沒有表情,卻仿佛寫滿了疑惑不解。

“入侵者的氣息……消失了。”他摸了摸肩膀上的白狐:“監測到刀劍男士的氣息,判斷為小烏丸。”

“怎麽了,這般慌慌張張的,是為了尋找為父麽?”

墨發的美少年輕撫着肩膀上停留的烏鴉,垂眼溫和的回望身後三振刀,舉手投足間,輕盈而穩重。

——身為所有刀劍的本源,屬于所有刀劍的父親。

長谷部開口道:“小烏丸殿,你在這附近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東西?比如說時間溯行軍……”

“沒有喔。”小烏丸回過頭微笑,站在他肩膀上的烏鴉親昵的蹭了蹭他的側臉:“除了這孩子之外,為父什麽都沒有發現呢。”

“入侵者?”

長谷部指了指這只烏鴉,試探性的詢問白山。

白山也陷入了迷惑狀态,他與烏鴉對視了一會兒,最終下了判斷:“的确是,來自外部的,氣息。”

但是,卻又不是方才的入侵者。

“入侵者原來只是一只烏鴉嗎……”螢丸收起刀,湊過來,好奇的打量着這只眼睛滴溜溜轉動的墨色小動物:“它的羽毛很有光澤呢……而且,這座本丸裏除了刀劍男士之外就沒有來過其他的生物,這只烏鴉到底是……”

“一只迷路于此的可憐孩子呢。”小烏丸摸了摸白山吉光的腦袋,笑吟吟的望着三刃:“好了,你們也該去進行本丸的今日工作了,為父便不繼續打擾你們了。”

小烏丸的存在莫名讓刃覺得很安心。

雖然長谷部不爽于安安對他的稱謂,但是對方與生俱來的氣度,會讓他不由自主的給予對方應有的尊敬。

待到三刃全部離開之後,小烏丸這才伸手繼續安撫不安的烏鴉:“你很努力了呢,方才經歷了那樣一場可怕的戰鬥……”

“是麽?還在擔心自己的主人……不過,現在能做的也只有相信着他了。”小烏丸擡起食指,輕輕點了點烏鴉的喙:“畢竟現在,即使是我們都無法回到本源,如果在未來的某天你能回到曾經的世界,終有一日能夠與他重逢吧,乖孩子。”

以及——

“這外面,似乎有個壞孩子想要偷看這裏的情況?”小烏丸擡手輕撫樹幹,紅色的廣袖滑落,露出少年白皙的胳膊。

這棵表面上安靜盛放着的的萬葉櫻,實際上早已經被他轉化成為籠罩着整座本丸的牢不可破的結界。

外界的人無法偷窺到本丸的情況。

換言之,也完全無法偷看安安的精神空間。

空助的确很聰慧,放在人類裏面,可以稱得上百年難遇甚至千年難遇的的天才。

可他現在還是個孩子,玩心機自然也玩不過幾千年以來的智慧沉澱而成的刀劍之父。

小烏丸很好的诠釋了什麽叫做你爸爸永遠是你爸爸,讓空助試圖入侵安安的精神世界時,被迫在腦內循環播放了一整部舞法天女,成功被朵蜜到精神污染。

“看來為父的年紀還沒有到達老糊塗的程度。”美少年模樣的付喪神用老氣橫秋的語氣說出這些話的同時,卻靈巧的縱身越上樹幹,微微翹着腳,慵懶的倚靠在萬葉櫻之上:“至少,現在能夠守護好這些孩子呢。”

烏鴉站在少年的指關節,這類聒噪的鳥兒在美少年的面前顯得安靜又乖順。

櫻花飛舞,圍繞着紅衣墨發的少年,落雨般紛紛揚揚,美的像是一副畫。

望着萬葉櫻寫生的粟田口小短刀們,一個個看呆了,甚至忘記了繼續動筆。

小烏丸殿下,真的很漂亮呢……

———

另一頭,空助就沒那麽好過了。

他是笑不出來,也再也拽不起來了。

以空助這高達218的智商,居然沒有預料到想要讀取這個女孩思維時會發生這種可怕的情況。

為什麽?難道她每天表面上一言不發,其實全程在腦子裏循環播放朵蜜天女麽?

這孩子她……到底是個多可怕的存在……

空助他扔了罩在腦袋上的儀器,默默的離操作臺遠了些,又遠了一些,擦了擦冷汗,拆了塊冰箱裏齊木最喜歡的(最後一盒)咖啡果凍,站在陽臺上眺望遠處的景色,思考起了從前。

轟知安,原來是個極度可怕的舞法天女狂熱愛好者。

齊木空助在心底如是評價道。

短時間內,他大概都不敢對窺探小女孩的內心有多少想法了。

———

繼承了屬于母親的“冰”,與那個來自名義上父親的“火”。

一直以來壓抑着自己個性的安安,因為兩種個性從本源之間的相斥,順勢發生了質變。

安安原以為,本丸的大家就是屬于她的個性。

那樣便也足夠了。

但是久留美阿姨也說過,希望她開開心心的,做回原本的自己。

……做回原本的自己。

安安頭上的兔耳朵垂下又翹起,晃過來晃過去,站在她背後的齊木捂住鼻子,在心中瘋狂刷屏阿偉死了。

為什麽這對兔耳朵還會随着心情自動加上動作……

齊木空助,你真是個變/态!

哥哥因為有着叔叔的長期魔鬼式訓練,被迫習得了熟練運用他的個性。

訓練透支着他的身體,哥哥常常會因為身體的負荷太大而嘔吐出來。

想到了轟焦凍,安安的眼神一點一點的變得暗淡了下來。

雖然從來沒有人教過她怎樣運用個性,但她一直以來都有聽着。

在哥哥被那個叔叔訓練着的時候,她一直一直都沉默着聽着。

即使從來沒被教授過,她卻已經領悟了個性的訣竅。

否則也不可能将個性壓制為零,僞裝這麽久。

【不必對這份力量感到畏懼,安安。】

是三日月爺爺的聲音。

爺爺的聲音突然之間貼着耳朵響了起來,吓得她豎起兔耳四處環顧,卻誰也沒有看到。

做賊心虛的齊木倒是被吓到瞬移進了房間。

……這樣一動不動的在原地凝視安安,總覺得會顯得他像個空助同款的變/态。

【哈哈哈哈,吓到你了嗎?抱歉。】三日月聲音溫和【因為現在在這裏不便展露出形态,所以直接在本丸和你交流,安安可以理解為通電話?】

“我還以為爺爺學會隐身了……”

安安對了對手指,嘟嘟囔囔道。

“隐身嗎?雖然這個老爺爺做不到,不過……”

安安突然感到雙手暖暖的,就像被一雙大掌籠罩住了一般。

但是張開的雙手空無一物,三日月爺爺并不在這裏。

“這種程度的觸碰卻是做得到的。”

他與安安之間的聯系,已經到達了這種程度呢。

安安張大嘴,像被哄騙了的小姑娘一般,發出天真的感慨:“爺爺好厲害……”

“那麽,安安要不要也嘗試一下呢?”

“……诶?”

“關于你自己的個性……是否想要嘗試一下呢?”

自然是想的吧。

誰不想學着電視節目中武力高強的忍者,又有誰想要一直一直壓抑着自己的力量……

稍不注意便會灼傷他人的火焰。

寒冷又不易接觸的堅冰。

她得到說繼承了來自父親和母親的個性,又或者是……

在三日月耐心的引導下,起初只是幾個小小的水珠環繞在安安的周身,順着她手指的方向,在空氣中活潑的游動着。

安安的眼睛帶上高光,兔耳朵激動的高高豎起。

小小的水滴愈來愈多,彙聚在天花板上,甚至慢慢凝結成了一個籃球大小的水球。

灼熱的火焰融化寒冷的堅冰,化作溫柔的水。

能夠包容一切,滋潤着萬物的水……這才是安安的個性麽?

安安正好奇的控制着上空的水球,仰頭看着它們和果凍一樣晃來晃去。

如果說現在的手感和果凍一樣,是不是也可以加以壓縮……

“三日月殿,你在做什麽?”

本丸裏今劍笑嘻嘻的撲進保持着冥想狀态的三日月的懷中,完美打斷了他與安安建立的聯系。

平日笑容滿面的三日月,這時終于止住了笑容。

安安還未來得及實施心中的想法,突然感到籠着自己雙手的那雙溫暖的手不見了,心底一急,便脫離了對上空水球的控制。

沒留給本丸的三日月來到現世的時間,齊木不帶猶豫的瞬移到安安面前,将險些墜落到她頭上的水球拍開,這顆水球“非常湊巧”的砸在了站在陽臺思考人生的空助身上,水球順勢破開,均勻的淋了他一頭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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