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想事成的能力

第25章 心想事成的能力

“白山吉光”是第一振被時之政府創造出的刀劍男士。

而他便是屬于那千千萬萬振“白山吉光”的其中一振。

最初的記憶是這樣告訴他的。

沒錯,他并非其他刀劍一般,是被喚醒後的付喪神分靈。

他也從未獲得過任何簽訂契約的機會。

他是被時之政府運用某種特殊手段創造出的,“接近完美的付喪神”。

毫無人性,只存在神性,也沒有自己的主見,只會一心一意的聽從政府與審神者的指令。

政府将白山吉光視為披着美少年皮囊的人工智能。

這孩子的刀派屬于粟田口,那個刀派多為純良無害的小短刀,領頭的還是振愛護弟弟的太刀……

白山吉光很容易就能取得粟田口刀劍男士的信任,繼而融入整座本丸。

他是一位完美的監視器。

被特意做成刀劍男士的模樣,攜帶着最具有欺騙性的治愈能力,窺視記錄着那些本丸的一切,繼而複刻給時之政府。

付喪神與審神者之間的感情是絕對禁止的。

審神者絕對不能将刀劍男士當做平等的人類去看待……他們只不過是為了維護歷史所造出來的兵器而已。

兵器永遠只是兵器,刀劍永遠只是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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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神者可以誇獎他們:“你真的是一把好刀啊。”卻永遠不能誇獎他們:“都是好孩子。”之類的話語。

付喪神,雖為器物誕生之靈,卻屬于神明。

人類習慣于壓榨奴役神明,因為政府的默認與縱容,行為越發過份而不自知。

容貌秀美如少年的短刀……是最受有某些嗜好的審神者歡迎的。

“最初。”

白山吉光的手指微動:“最初,我作為監視器,被送到了,那個本丸。”

安安握緊了他的手。

少年的指尖冰涼,沒有任何的溫度。

他的眸中空無一物,看不出絲毫的痛苦悲傷。

“粟田口的大家,很熱情。”

白山用最為平淡的語氣,為安安講述了他所見到的一切。

最初的白山吉光,用旁觀者的姿态,看着這些刀劍遭受摧殘。

付喪神一旦傷害到審神者,便會遭受本體近乎碎刀的被動懲戒。

他們甚至沒有反抗的資格。

身為人工智能的他,并沒有情感。

他不會對這些刀劍表現出憐憫,他只會安靜的記錄着身邊的一切,甚至将刀劍們的逃跑計劃記錄下來,然後告知審神者。

“信濃藤四郎。”白山吉光緩緩閉上眼睛:“那個孩子的,名字。”

安安意外的發現,白山吉光居然沒有用“那振刀劍”去稱呼他。

他擁有一頭紅發,和燦爛如陽光的微笑,非常粘人,怕冷,常常會向本丸的大家索求擁抱。

白山說出這些話時,眼裏似乎有了些許高光。

“審神者想要将我拉進房間時,是他抱着審神者,笑容自然的撒起了嬌。”

“他說,白山哥哥是新來的孩子,大将,這樣會吓到他的。”

“——請讓我,來代替他。”

“那天,我第一次開始擁有了思考的能力。”

“雖然我并沒有心髒的部位,卻着實察覺到了,胸口處,某種無法言喻的痛楚。”

“某種禁锢被打破之後,我終于明白了,我并不是被政府創造出的機器。”

“白山吉光,是被粟田口的吉光鍛造創造出的,天下名劍。”

“鍛造之意,在于斬斷煩惱,喚醒衆生,喝退魔障。”

“他們抹去我的記憶,去除我的情感,改造我的身體,為我輸入程序,為了讓我成為他們口中,最優秀的刀劍男士。”

“我沖進審神者的房間,親手将本體貫穿他的身體。”

“我沒有來得及看到,信濃的表情。”

也許在記憶的最深處,那個少年撕心裂肺的對他哭喊過,求他不要消失。

……可是,白山吉光已經不再記得那些事情了。

即便如此,阻止了審神者的白山吉光,從頭到尾,連對他所經歷一切的憤怒和仇恨都不會有。

“揮劍傷害到審神者的劍,是應當被遺棄的失敗品,雖然直接毀掉很可惜,那也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這具身體裏的程序,迫使我被刀解。”

“身為白山吉光的記憶,終止于那一日。”

這麽久沒能得到安安的回應。

白山吉光終于發現,安安正望着自己,在無聲的抽泣。

她哭了很久,咬着嘴唇強迫自己不發出聲音,肩膀一聳一聳的,連握着他雙手的那只小手都在發燙。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山吉光沒有停下講述,他抽開被安安握緊的手,做出了一個非常令人意外的動作——伸出雙手,将安安擁抱住:“再次睜開眼睛時,看到了,主人脆弱的表情。”

“就像是,期盼着,白山能夠幫到你。”

“那個時候,信濃幫助了白山。”

“白山明白了,自己的意義并不是一個監視器,我也是刀劍男士,應該擁有自己的思想,應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從今往後,白山,也想要,盡自己所能,幫到主人。”

他将頭擱在小姑娘的腦袋上:“信濃說,擁抱的姿态,可以讓身體和內心都感受到溫暖。”

“主人,有覺得溫暖一些嗎?”

“……嗯。”

安安呆呆的點着頭,擡頭看了看付喪神少年仍然面如止水的面孔。

擁抱的确是個治愈悲傷的良好方式。

可是……為什麽最初想要化解大家悲傷的她,反倒成為了被安慰的那個呢?

—————

也許是因為安安的靈力逐日強大的緣故,本丸一天一天的,變得更加熱鬧了起來。

從最初的半年沒看到新夥伴,變成了現在的每隔點日子,就不定期蹦出來一兩振。

有新的同伴來,大家自然很開心。

不過仔細想想……能當主公近侍的機會,似乎就更少了呢。

安安也從最初看到新面孔的驚奇到逐漸習慣。

畢竟鶴丸的那種令人印象深刻出場方式,不是刃刃都學的來的。

不過,随着刀劍男士的增多,一些原本不存在的問題也漸漸浮現了。

燭臺切第一次那樣扭扭捏捏的問她,能不能近期多看一些種植或者美食相關的節目。

雖然覺得有些摸不着頭腦,安安還是點頭答應了。

問到原因時,歌仙兼定接了話茬:“其實……因為新來了幾振刀劍男士,最近本丸的口糧……有些不太夠。”

多麽真實啊。

曾經能夠勇猛的與時間溯行軍戰鬥的他們,現在不僅對現世的現金一籌莫展,就連本丸基本的口糧都快供應不上了。

那,又和自己看電視節目有什麽關系呢?

安安歪頭。

“主公不知道嗎?你前一天看的電視節目裏的角色或者環境,基本上後一天就會在本丸的周圍出現。”今劍趴在安安的肩膀上:“就和心想事成一樣,超厲害的哦!”

安安激動的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正當所有刃都以為她要感嘆:“什麽!我居然還有這種能力嗎?”的時候……

安安激動的臉頰微紅,她對着食指,小小聲道:“那,我,我是不是可以看到本丸旁邊,活的歐爾麥特了?”

衆刃:“……”

為什麽安安這樣小小年紀,就變成個歐廚了?

他們之前居然完全沒有察覺過。

“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那位歐爾麥特只會不停的重複一個動作或者臺詞,沒有思考能力,大将別想着和他對話哦。”路過的藥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鏡,耐心解釋道:“而且,身體裏的構造與人體不同,而是某種果凍般的物質,半日內會完全消失,非常神奇。”

……等等。

為什麽藥研會知道身體裏的構造啊?

他對那個可憐的可動等身歐爾麥特手辦做了什麽?

歐——爾——麥——特——!

“那句臺詞是不是這樣的?”和泉守兼定擺出歐叔同款表情,比出大拇指:“已經沒事了,要問為什麽?因為我來了——”

“哦哦哦哦哦!超帥氣!真不愧是兼先生!”堀川國廣興奮的鼓起掌。

安安看着這些歡脫的刀劍們,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對于看會動的歐爾麥特這件事感到索然無味。

她悄悄溜了出來。

……心想事成?

安安咬唇想了想,擡起雙手面對着天空,咕嚕咽了口口水,在腦海裏描摹出食物的樣子:“鲷魚燒。”

鶴丸遙遙的見到小主公獨自一人在庭院踱步,可愛的模樣無以言表,壞心眼頓起,蹑手蹑腳的向安安靠近。

這頭的安安,半天沒得到什麽回應。

而且總覺得自己這樣可憐巴巴的舉着手,像個要飯的。

“……心想事成什麽的,果然是騙人的吧,今劍說不定是理解錯了。”

“要真的有這種神奇的能力,萬物守恒的原則都會被打破了。”

安安沮喪收回了手,垂着腦袋,往前走了兩步。

鶴丸大踏步跨上前,笑嘻嘻的打算捂住安安的眼睛,玩一下猜猜我是誰的游戲。

這一大跨步,恰好從天而降一塊熱氣騰騰新鮮出爐的鲷魚燒,穩穩當當的落到了他的腦殼——安安方才所站的位置上。

鶴丸“嗷嗚”一聲,跳着腳被燙走了。

在自己變成熟掉的鶴丸之前,他迅速将這塊燙頭皮的鲷魚燒取下來,不過鲷魚燒捧在手上,和燙手山芋一個概念。

本着不浪費食物的原則,鶴丸将鲷魚燒扔給了路過的長谷部:“接住!長谷部先生!”

長谷部條件反射般伸手接住,很快被燙到耍雜技似的左右手來回更換。

部部不傻,他利索的尋找到了另一個受害者:“龜甲貞宗,這是來自于阿路基的愛,收好!”

“嘶……這,這份愛意未免過于炙熱,啊,主人哦!請容許我将它暫時存到其他的地方……”

“……喂!不要随随便便把食物放到別人調制好的藥劑裏啊!”藥研一擡手,就将染上奇怪顏色的鲷魚燒丢開。

“啊啊啊啊!這是什麽東西!落在花太郎的屁股上了!”

“花太郎,不要激動,不要撅蹄子……!清光!清光被踹走了!”

“清——光——!”

安安張大嘴巴,看着那塊從天而降的熱乎乎鲷魚燒和手榴彈似的,在刀劍男士的手裏被傳來傳去。

……好像還落在了其他微妙的地方。

最後啪嗒一下,以恰到好處的溫度掉到了正躺在地上打盹的明石國行臉上。

懶癌拿起鲷魚燒,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哈欠。

“這是什麽?剛睡醒就有送上嘴的點心嗎?”

懶癌不可能放過送上門的零食。

他張開嘴,在螢丸說出阻止的話語之前,咬下了那口鲷魚燒。

“國——行——!不要吃下去啊!!”

明老板最後的記憶,定格在飙淚的螢丸伸出爾康手,高呼着自家監護人的名字沖過來的畫面上。

“對不起,螢丸……好像回不去了……”(碎刀語音)

“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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