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第九章
上一回最後,說道亡國太子鴻被莫琅贈予三王子赫納多,男妾阿奴于門後遙遙遠送太子,接着便大病一場。
莫琅于榻側細心照拂,竟從未離開一步,然其鐵漢柔情卻化不去阿奴心中的苦悶,終日遙望遠方悶悶不樂,從此大将軍府中再無過往那銀鈴笑聲。
為哄佳人歡顏,莫琅徹底變作癡情男兒,使盡渾身解數只盼能換來阿奴一絲笑靥,更不惜遣散府中妻妾,便是那玉香公主攜着一衆女眷苦苦跪求,卻也換不回莫琅的回心轉意。
轉眼冬去春來,花開花落,歲月如梭。
那俊美男人由府外歸來,頭一件事卻是走到後院那獨座小樓。只看那男人立于樓前,竟是躊躇不入——誰能想到這被譽為琅邪戰神的勇士也有如此小心翼翼的時候,他耐着性子等小奴進去通報了回來,只看那小奴輕輕嘆說:公子今日胃口不大順當,進了小半碗清湯就又吃不下了。
莫琅聽了眉頭深鎖,深碧色眼眸看着那剩下一大半兒的精食,溢出一聲長嘆,說:再去熬碗熱粥上來,由我端進去。
小奴忙下去打點,不一會兒又端了五色小粥上來,由莫琅親自端進屋中。
莫琅輕輕推門而入,只看那層層珠簾之後,一黑袍倩影倚于窗前,一只雪白靈狐盤在腳踏上靜靜地挨着主人。落花飄進,一只蔥白玉手輕輕撚住了紅花,凝望而嘆……
莫琅刻意放輕步伐,卻還是驚動了那主人,且看他顧盼回眸,一張精細小臉蘊含着淡淡憂愁,莫琅只覺得每每那雙眼看着自己,回回顫動,回回心碎。他撩起珠簾走向少年,将餐盤擱于案子上,摟住那單薄身軀輕嘆:怎麽又不吃東西,大夫說,你不能再瘦下去了……
少年乖巧地挨在男人懷中,瞧他斂斂眼眉,長睫輕顫,只聞他輕聲應道:吃不下罷了,擱着吧,我會聽話的。
那小聲的委屈讓莫琅何等不舍,忙說——傻阿奴,我怎麽會怪你。你若乖乖養好身子,我便答應你,必當會保那些俘虜周全。
真的……?
莫琅低頭,只看那小巧容顏在自己懷中仰了起來,似如寶石般的墨黑雙眼終是閃爍着一點生機,叫他忍不住心生愛憐。他忍不住擡手輕撫着少年的臉頰,只覺似乎又比昨日更瘦了,輕聲哄道:我何時騙過你,乖,趕緊喝了這碗粥墊墊胃,莫叫胃疼又犯了。
莫琅承諾必救下當年梁朝的五萬俘虜後,阿奴果真依言,乖乖地由莫琅喂他一口一口地吃下粥,蒼白小臉亦升起一抹血氣。吃過粥後,莫琅又在旁哄着他睡下。
莫琅凝視着少年睡顏,粗糙手指輕輕摩挲着那柔軟面頰。只看那胸口微微起伏,玉白脖子下連着誘人鎖骨,他的呼吸不由漸漸粗重,趁着伊人熟睡的時候俯身将那厚軟雙唇蹂躏一番,卻在聽得阿奴嘤咛一聲時有倉惶放開,此時小腹已是邪火亂竄,巨物腫痛難言,他因怕傷了阿奴只得狼狽離去,命人把後院裏養來瀉火兩個小奴兒帶去屋中。
那一雙小奴與阿奴生得有幾成相似,又特意命人潛心調教,舉手投足皆學了那黑袍少年以往的媚氣,無奈莫大将軍心中早被阿奴占得一點不剩,誰人會相信他這一年來竟從未碰過阿奴,不知是因為阿奴不願,更是因為阿奴病後,那大夫說他傷心太過,再不能承受半點折磨,是以莫琅至今仍不曾強迫過他。
那對小奴被帶進屋裏,就遭莫琅強壓在桌椅上狠狠操幹,只看那七尺男兒仰首盡歡,在一片淫聲浪語之中,卻依舊心心念念着那樓中的病弱少年……
——唉,莫大将軍卻是不知,他才剛轉身一走,後邊兒那在床上裝死的黑蟒就翻身起來,翹起腿兒踢踢腳踏上的白狐。
去、快去給孤買只燒鵝回來,再買一斤鴨脖子,還有別忘記帶一品齋的紅豆酥回來,瞪着孤幹什麽,還不麻利點!
啧啧啧啧……白狐暗暗翻了個白眼兒,卻也不敢不聽黑蟒的話,只看它一下子飛出窗外,化成了飛煙不見蹤影。
于是便看黑蟒翹腿而坐,瞧那氣色只比莫琅還紅潤幾分,哪裏還有半點“病弱”的模樣?
怎麽?你說他如此煞費苦心是為何事,還不是為了這已經奄奄一息的劇本麽!
若按照天道命格來看,莫琅乃是天生的帝王之命,想他現在本該和趙鴻相知相戀,更為其救下梁朝五萬俘虜因而遭琅邪百官非議彈劾,又因和三王子決裂使得莫琅在朝中逐漸遭到孤立,時至琅邪王病重,其下六個王子為奪嫡而激烈內鬥,琅邪尚未統一中原便已四分五裂,莫琅便是趁此擁兵謀反,此間因有趙鴻相助,其謀反之路可說是順風順水,一帆風順,而趙鴻更被莫琅尊為第一軍事,于是這一對狗男男相攜打下一片江山,統一中原,後莫琅登基更欲尊趙鴻為男後,立誓為其終身不娶,一時傳為佳話……
然而現在,因為黑蟒的插足,将原本應該相愛的兩人無情拆散不說,原定于該為藍顏而反目成仇的三王子與莫琅跟在奪嫡之戰中結為聯盟,且看他二人兄友弟恭郎情妾意的恩愛模樣兒,黑蟒只差點又被刺激得噴出一口血來!
說好的為美人怒發沖冠呢?說好的謀略天下呢?那一臉甘心為三王子當小弟、做嫁衣的狗熊孤根本也不認識啊啊!!
眼下皇宮那兒琅邪王已傳出病危,幾位王子已蠢蠢欲動,莫琅這陣子來頻繁出入三王子府邸,想來二人已達成共識,狼狽為奸,眼下發生的一切都将于天道背道而馳,黑蟒只覺頂上烏雲密布,數萬道的天雷已經在虎視眈眈地等着他……
黑蟒總算是臨來了做小三的報應,他發誓來日一定要好好做蛇,破壞夫夫間的感情真的會被雷劈的啊啊啊!!
不行,孤必須挽救這瀕死的劇情,眼下暫且将神鳳放在一邊兒——當然,黑蟒絕不承認那是因為他沒膽子面對那對他一臉含情脈脈、至死不渝的趙鴻,他堅持目前需以大局為重,在苦思冥想之後,黑蟒一拍定案,決定昂首闊步地朝美人禍水、誓向逼迫莫琅謀反之路的大道上勇敢奔去!
是以他便俱一按照原本的命運試圖亡羊補牢,卻在不知不覺間扮演了原本趙鴻應該扮演的角色,在諸多事情上為莫琅出謀劃策,于這一年之間為莫琅解決了不少隐患——便是因此,更叫莫琅放不下這個少年。
莫琅何曾想到阿奴如此胸懷若谷,看似幾次的無心之言,卻是暗藏玄機,他仔細咀嚼,更覺得阿奴過去僞裝成妖媚無知,似是個心懷天下、胸有壯志的玲珑人物,為此他于阿奴更是愛意與敬重并存,對這少年愈發小心翼翼、情深不壽。
——多麽美麗的誤解,且讓他就這樣繼續錯下去罷,黑蟒已經對這脫缰野馬似的劇本感到無語凝噎,直叫他不忍直視……
然而未叫黑蟒料到的是,天道命勢雖偶爾會因一些外來因素而發生變化,卻也不至于由大局偏轉,莫琅到底還是會為了美人而邁向謀反的不歸之路,只是黑蟒猜中了結局,卻未能料中過程罷了。
且回到故事主線上,梁國太子趙鴻被三王子赫納多納入麾下,卻并未被王子視作禁脔,反是在經過數次考驗後,赫納多确是認為趙鴻乃是天縱奇才,單是一個便能抵上他府中百來個智囊。确如趙鴻所言那樣,自得他相助,赫納多在角逐皇位的過程中可說是百般順遂,此外更叫赫納多訝異的是,為達到目的,趙鴻甚至不惜勸他與莫琅合作。
“孤以為你應當怨恨他至深。”三王子微揚嘴角,看着對座那同他對弈的冷面男子——只看那白衣男子面若冠玉,眼眉之間卻是冷若冰霜,而那雙唇卻是呈着暗紫色澤,平白為那絕色之容增添了幾分妖魅。
且看他兩指夾着黑子,在王子提及莫琅的時候,那冷眸微有幾分猙獰,那黑子轉眼便在他掌心捏成碎沙。
赫納多亦感受到一股寒意,心下暗驚——他沒想到趙鴻自拜了一個奇人為師,不僅恢複了一身武功,更不知他從那西域高人身上學了什麽邪功,功力竟精進得如此神速。
只看趙鴻冷笑一聲,緩道:“于趙鴻來說,過程并不重要。只要殿下記得,當初我二人的約定……”
一年多前,趙鴻發誓必助得三王子取得王位、統一中原,而作為交換的則是,那個名叫阿奴的男寵以及莫琅的項上人頭。
“放心,孤每時每刻都記着。”赫納多故作輕松地一笑,誰成想,他如今對趙鴻越發客氣,甚至有時候,他亦有些懼怕這個恨意蒙心的男子——想着趙鴻這段時間來的惡毒奸計,赫納多不由萬般慶幸,好在這麽一個鬼才是站在他這條船上,他實在難以想象與這麽一個可怕的對手為敵……
“說來有一事,你必當十分感興趣。”只聽赫納多道:“是與那叫阿奴的少年有關。”
此話一出,果真見趙鴻身子一顫,那冰冷眼眸之中瞬時便染上一絲濃烈情緒,就像是一個無魂的軀殼突然鮮活起來。
三王子暗忖那少年竟對趙鴻影響如此巨大,也不賣關子,坦白道:“那阿奴也是個叫人看不透的人物,你可知他竟求莫琅放了梁國五萬俘虜,莫琅為博美人一笑,竟也荒唐了一回。此事自然遭到了大力反對,想不到莫琅執意為之,可叫孤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保住了他。”
接着赫納多再與趙鴻說道阿奴的近況,只道那少年自大病之後便落下了病根,莫琅為其尋遍天下名醫,卻也只勉強地吊住了阿奴的命。又說阿奴似乎日日郁郁寡歡,終日眺望窗外卻不知在思念誰人,每每看得癡了便落下一滴清淚,叫人看了好生不舍……
趙鴻聽得心下大亂,面上的清冷再把持不住,且看他雙拳緊握,那藏放在衣襟內的錦囊仿佛燙着他的心口,令他痛苦難言。
他沒想到,阿奴竟為了他求莫琅放了梁朝子民,可不知這間中阿奴又付出了多少代價才讓莫琅将此事應承下來……趙鴻只稍阖眼,便能在思海之中看到那妖媚少年,想那巧笑之後暗藏了多少血淚心酸,直痛得他恨不得将他攏入懷中好生寵愛。
伊人音容猶在,卻被迫相隔一方,趙鴻猛地捂住心口。赫納多看他臉色驟變,忙出聲慰問,只看趙鴻一擺手,吐納幾息,壓下了四竄的內力之後,寒聲道:“只是舊疾,殿下無需擔心。在未助得殿下謀得天下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被他一語道中心中所憂,赫納多亦不禁有幾分尴尬,他知趙鴻為恢複內力不惜以陽壽作為代價,且看他常年面色慘白,斷不是長壽之相。
趙鴻站起求去,命小奴抱起琴,赫納多看了道:“孤與你相識頗久,日日看到這只琴,卻不曾聽你撫過一曲。”
卻聽男子應道:“趙鴻早已認定,此後餘生,只為了一人彈琴。”
×××
眼看琅邪國上下暗潮洶湧,三王子赫納多在府中設席,莫大将軍自在邀請之列,然而這一次三王子卻明言要大将軍攜那傳聞中的寵妾阿奴一同前來,莫琅因上次求放五萬俘虜而被百官彈劾、後有赫納多為其解圍方才免去諸多麻煩,此下便不好弗了殿下之意,答應必帶阿奴赴宴。
原以為要哄得阿奴出門并不容易,不想阿奴卻懂事得很,因不欲叫莫琅難做,不止拖着病體赴宴,還刻意費了心思打扮,強顏歡笑說不欲叫莫琅丢了臉面。
只看黑蟒換了一身嶄新黑紗長袍,他本是膚色極白,且看他那一身輕紗束腰,露出了誘人香鎖,眼角更繪上了一只暗紅豔蝶,直叫莫琅看得移不開眼,心中百般煎熬,咬緊牙關才勉強忍下将這妖媚少年壓在身下肆意疼愛的沖動。
卻不知若莫琅知道了黑蟒這般費心打扮的目的,又會做何感想——
黑蟒此番目的不為其他,正是為了當一次人盡可夫的藍顏禍水,趁着這場宴席去色誘三王子赫納多,以此離間赫納多同莫琅的兄弟情誼。
是而在宴上他故意做足媚态,果真瞧那赫納多數次将目光盯在他的身上,更暗暗乘着莫琅未察之時,命人送了一個字條給黑蟒。
哈!哈!哈!——黑蟒看了那字條便忍不住在心中長笑三聲!想來他黑蟒熾烏魅力不減,想要什麽樣的男人還不手到擒來——等等,仔細想想似乎略有些不對……
黑蟒捂住額頭,總之,眼下還需已大局為重,一些細枝末節無足挂齒!
于是,黑蟒便趁着其他人灌醉莫琅之時悄悄離席,來到了字條上約見的地點。
那地方乃是三王子府邸的一處小院,瞧那一片月下美景四下無人萬籁俱寂,可不正是個殺人越貨、偷情爬牆的絕妙地點,黑蟒在心中直贊那赫納多極其懂事,日後必力保他留個全屍,正是得意滿滿之時,卻聞後方傳來那仿佛催命的聲音——
“阿奴……!”
緊接着,那黑袍少年就被另一個男子又後方摟入懷中,只瞧少年那精巧容顏頓然變色,嗫嚅着唇好似要落下淚來,而後方緊緊摟住他的男子亦是一臉痛苦中夾雜着無法言述的幸福,只深深阖眼感受着千盼萬等的一刻。
烏雲蔽月,凄清茫茫,風聲潇潇,仿佛連上天都在為這對有情人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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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趙鴻扪心自問,想他過去亦有年少輕狂的時候,以為全天下盡在自己囊中,一朝變故落入雲泥,如今他方知那些尊嚴名聲國仇家恨皆是虛物,只有懷裏的這個少年才是實的。他終于抓住了阿奴,忽然覺得,就算是下一刻死了,亦是值得。
赫納多為讓趙鴻甘心助他一臂之力,便設下這局約出少年,方才趙鴻遠遠望來,便看那亭中少年眼中盡是期待與緊張,更襯的那精巧臉龐消瘦可憐,頃刻間他便自責難耐,是以再也無法自持一來便将阿奴緊緊攏入懷中。
只看那雙眸中在瞧見他時便似有千言萬語,那小巧紅唇更是情不自禁地啞聲一喚:“趙鴻……!”
趙鴻哪裏再把持得住,當下便捧住少年容顏深深吻下。那紅唇确如夢中一樣柔軟香甜,趙鴻感受到了少年在自己懷中輕顫,只是他擒住了那雙唇後便再難忍,下一瞬間便将阿奴壓制在牆上肆意索吻。
初始阿奴還似有推拒,想是還存有顧忌,可這庭院除了他們再無別人,趙鴻對他窮追不舍,緊接在布帛摩挲後頭的便是唇舌交纏的聲音,漸漸地阿奴軟下了身軀,那抵在他們中間的雙手被趙鴻強拉到了身後,兩個粉色香舌忘我地緊緊糾纏,津液甚至從少年的嘴邊淌落,沿着香脖延綿而下。
唔、唔、嗯……讓人血脈蓬勃的吟咛從夾縫中傳出,趙鴻的呼吸越發急促,他越吻越深,動作亦越發粗莽,那撫琴的雙手在意亂情迷之間探進了少年單薄的紗衣之中。
不……!——阿奴雙眼陡地清明,他驚呼一聲,制止了趙鴻。只看少年臉色露出了驚恐神色,宛如驚兔一般地推開男子欲要逃去。趙鴻豈能容他的阿奴就這樣将他撇下,他再次地抓住了阿奴的手将他霸道地将他帶回懷中,那妖媚少年再次被他吻得發鬓皆亂,柔弱掙紮之間卻不知不覺地點燃趙鴻的欲火……
不、不能……!——且聽那聲音泫然欲泣,趙鴻在後方輕咬着少年泛紅的耳垂急促呼吸,雙手摸向了那纖細白腿之間,隔着柔軟的黑紗肆意愛撫。
我們、我們不能這樣……啊!
弱處被盈盈一握,那仿佛久經調教的身體便敏感的一顫,趙鴻哪裏由得深愛之人從懷中逃去,他深知阿奴是恐懼莫琅方拒着自己,便吻着他的脖子急喘安撫:阿奴莫怕,我絕不會再讓那畜生傷害你,阿奴、阿奴……我決不再放手……!
——放手放手應該放手的那只畜生才是你快給孤住手不要再摸了啊啊啊啊啊!!!
誰也聽不到黑蟒在心中瘋了也似地咆哮,想方才他只是一個不留神兒才跟趙鴻吻得難分難舍,要怪就怪那趙鴻吻技高超舌頭卷得他全身都要酥了去,更甚的是他在朦胧之間竟還恍惚地想這傻鳥口技必然也十足了得,結果一時不察卻壞了事兒,眼看趙鴻獸性大發半點矜持也不顧,竟打算在此處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就這樣與他成就燕好,簡直無恥得令人發……啊……啊……指……
(此處删除若幹字……)
黑蟒猶在喘息不止,便看這一只手覆在自己的手心上。那漆黑眼眸第一次染上了一股別樣的迷茫,他眨眨眼,學着那屈起的五指,慢慢地跟着将手指彎下。
十指交纏,掌心相貼。
趙鴻翻過身來,輕輕地在黑蟒額上落下一吻,黑蟒怔怔地看着他的雙眸,只覺燦亮得讓他難以直視。
原來,這就是凡間所雲的情愛麽……
正是柔情蜜意之時,驀然,一聲恰如獅吼的喝怒傳來,仿佛連天地都為之一震!
“放開他!!”
黑蟒頓然清醒,心下大駭!
——孤去他個仙人鏟鏟,這種小三紅杏出牆而且爬的還是元配的床,最鏟鏟的是第一次偷情就被正主兒抓奸在床孤嘞個去天道你這是在耍着孤玩兒是吧不帶這麽坑蛇的哇!!!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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