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春日來 鬧可愛鬼了!……

第7章 第007章 春日來 鬧可愛鬼了!……

臨近春節,和寧市已經感受到了春天的氣息,但寒川市還完全沒有開春兒的跡象。

好在一行人回程的路上沒遇到風雪,也幸運地躲開了交通擁堵,江辭雪順順利利地來到了他的新家。

聞卿他姥爺沈從輝這次留在家裏沒跟着去接孩子,不只是因為聞瑾薇車裏坐不下,還是為了留個人來布置江辭雪的房間。

聞瑾薇結婚後還是跟父母住在同一個家屬大院,走動起來也方便。沈老爺子忙了幾天,打掃屋子、挑選家具、準備軟裝,終于把新的房間收拾好了。

而前往和寧市的祖孫三人也不負所望,成功把孩子接回了家。

等接到老伴兒打來的電話,得知四人已經回來後,沈從輝就去了停車場迎接這一大家子。

他害怕自己那張對犯罪分子十分有威懾作用的臉吓壞小孩,他還帶了墨鏡和口罩。

于是,剛下車的江辭雪就看到一個人高馬大、打扮可疑的成年男子朝自己伸出了手,十分像是要當街搶孩子的犯罪分子。

下一秒,沈從輝就眼睜睜瞅着雪團子又鑽回到了車裏,十分利索地關上車門,關門前還不忘把沒來得及下車的聞卿推了回去。

沈從輝:“……”

打擊了一輩子犯罪的沈老爺子也不是第一次被小孩兒當成犯罪分子,他老伴兒氣得直接伸手把他的口罩墨鏡和帽子都摘了,批評他搞形式主義。

還在車裏的聞瑾薇趕緊給孩子解釋,那個看上去像壞人的不是壞人,是姥爺。

被吓了一跳的雪團子緩慢地從聞卿懷裏鑽出來,趴在車窗上觀察了一下看。

姥爺是長得有點兒兇,但那張國字臉一看就正氣滿滿,被姥姥數落的時候也彎着腰低着頭,沒有一點兒氣勢,感覺也不是什麽危險人物。

雪團子又打開了車門,很小聲地叫了句:“姥爺?”

沈從輝立馬喜笑顏開,應了一聲,又朝小朋友伸出胳膊,這次江辭雪沒害怕,主動讓人抱下了車。

從停車場到家門口的這一段路程裏,聞卿不論見到誰都要喜滋滋地跟對方說一聲自己當哥哥了,還要把自己弟弟介紹給人家認識認識。

聞卿:“李爺爺,這是小雪,是我弟弟!”

挎着菜籃子買菜歸來的鄰居大爺遠遠路過,騰出一只手來,笑呵呵朝倆孩子揮了揮手。

聞卿:“石頭,我當哥哥了,你看這是我弟弟!”

剛從家裏偷跑出來的小夥伴被叫住,稀罕地繞着這個沒見過的小朋友轉了兩圈兒,有帽子圍巾擋着,他看不清江辭雪的臉,只覺得新弟弟似乎特別白。

但很快,小夥伴就聽自個兒親媽的一聲暴喝從不遠處傳來,他吓得嗖一下蹿沒影了,連句再見都沒來得及說。

聞卿:“果果你出來遛彎兒啊,哈哈哈你怎麽知道我當哥哥了?”

被主人牽着繩遛彎兒的小博美搖着尾巴,很高興地回應了一聲:“汪!”

本來只有七八分鐘的路,愣是被這麽拖到了二十分鐘才回去,然而聞卿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剛打開門,他就牽起江辭雪的手帶弟弟去熟悉家裏環境。

這個家不大,江辭雪在聞卿的帶領下不到一分鐘就熟悉了各個房間,最後被他帶到了自己的房門口。

江辭雪的房間原本是書房兼客卧,就在聞卿房間的隔壁,從兩個房間的布局上來看,兩人的床中間就隔了一面牆。

房間被收拾得幹幹淨淨,家具都是嶄新的,寧老太太怕孩子不習慣,所以打包帶來了江辭雪原本的床上用品,但看孩子好像還挺喜歡現在的布置的。

一大家子幫江辭雪把他帶來的行李全都裝進了新家,這天晚上他就躺到了新床上,開着小夜燈,盯着陌生的天花板。

聞卿敲門進來,問他習不習慣,要不要自己陪他一塊兒睡。

江辭雪沒說話,只是往床裏側挪了挪,聞卿懂了這就是需要人陪的意思,于是也鑽進了他的被窩。

一夜無夢,還有些安穩的感覺。

江辭雪一行回家的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兒,沈老爺子早就把過年要用的所有東西都準備齊全了,一家五口湊一塊兒過了個熱熱鬧鬧的年。

三十兒的晚上,天上下起了小雪,挂着中國結的路燈照亮了一塊又一塊雪地,還未歸家的行人在上面踩出了一串孤零零的腳印。

屋外煙花爆竹噼裏啪啦地響個不停,屋裏電視開着,主持人也在說個不停。

廚房的竈臺就沒閑着,鍋裏咕嚕咕嚕冒着熱氣,就連客廳的玻璃窗都凝結上了一層白霧,滿屋子滿是各種肉香。

今兒一大早聞卿跟江辭雪說要一起守歲,一起要熬夜,江辭雪點頭答應。

還為了能熬住這個夜,中午他還跟聞卿一塊兒睡了個午覺,兩個小朋友一人占據沙發一頭,腳心跟腳心貼在一塊兒。

可等到晚上,一到了平時要睡覺的點兒,倆人還是照樣犯困。

江辭雪就想着先回屋睡一小會兒,定個鬧鐘,等快要到跨年的時候再起來,于是兩人就直接躺他那張床上睡了過去。

可等到要守歲的時間,鬧鐘響了一會兒他倆也沒醒,寧老太太就過去把鬧鐘給關了,讓倆孩子好好睡。

等兩人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是新年第一天的清晨了。

*

春節過後,寒川市還是一片冰天雪地,直到四月份才算真正開了春兒了。

三月初聞卿就開學了,而江辭雪今年也要上小學,問過孩子自己的意願後,家裏大人就沒給他找幼兒園,而是準備九月份直接送他去小學報到。

聞瑾薇回家的時間少,平常都是已經退休了的兩位老人在照顧孩子,聞卿白天都在學校上課,江辭雪就一個人在家看書。

江知意夫妻倆一直有訂閱雜志的習慣,不只有科學期刊,還有很多報紙和兒童圖書,寧玉二老知道後也開始每期都訂雜志,江辭雪每天都不缺書看。

等周末放假了,聞卿就喜歡粘着他弟弟。

但聞卿還要去武館上課,于是每到周末,江辭雪的日程安排就會從在家裏看書,變成帶着書去武館看。

武館裏教的是少兒武術、跆拳道和散打,位置就在聞卿念的那所小學附近,主要生源就是附近幾所中小學的祖國花朵們。

聞卿學的是跆拳道,偶爾還會被帶出去參加比賽,他性格好,容易親近,在班裏的人緣兒也不錯。

而聞卿不僅致力于讓小區裏的所有人和小動物都認識他弟弟,還十分樂意向認識的所有人介紹江辭雪,沒過多久,大半個武館的人也都認識了他這個新弟弟。

江辭雪在這幾個月裏認識的人,已經比他過去六七年裏認識的人還要多了,但他不讨厭這種感覺。

在武館的小夥伴裏,跟聞卿混得最熟的,就是他們回寒川市那天在小區裏碰到的石敢當。

石敢當不練跆拳道,練的是少兒武術,那個班的教練是他親媽,平時跟聞卿的跆拳道班上課時間也不太一樣,休息時間會錯開。

聞卿就拜托石頭同學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多留意一下江辭雪,因為江辭雪的長相跟別人差別太大,聞卿就擔心自己弟弟遭受排擠。

石敢當拍胸脯保證,說只要他在一天,就一天不會讓咱弟弟挨欺負。

而江辭雪就那麽小小一只安靜呆着,實在不是會鬧出動靜的性格,久而久之,聞卿也就不擔心了。

來武館的次數多了,江辭雪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聞卿上課的時候,他就往一樓走廊東側男生的休息室一窩,捧着本雜志或者書看得津津有味。

休息室有兩個門,一個門外是走廊,一個門外是操場,挨着操場那面牆上有窗戶,光線充足,江辭雪則更喜歡坐在挨着走廊那面牆角落的沙發上。

太陽曬不到他,就算有人進來,門也碰不到他,是一片安全又隐秘的小小天地。

很快到了五月,春暖花開,萬物複蘇。

五一假期剩最後三天,聞卿明天就要去比賽了,今天還留在武館裏訓練,江辭雪也一直待在休息室裏看書,等聞卿放學再一起回家。

江辭雪正捧着本雜志,通往走廊的門突然打開了,現在不是聞卿班下課的時間,聽腳步聲也不像是咋咋呼呼的石敢當,他也就沒搭理。

進來的兩個人也沒看到他,從櫃子裏拿出自己的水壺猛灌幾口之後就開始唠嗑。

江辭雪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到了熟悉的名字,他合上書,悄悄把耳朵豎了起來。

來的兩個男生都比較陌生,不是聞卿他們班的,但同樣是學跆拳道的,因為這次比賽名額都沒競争過聞卿,正在那兒說聞卿的怪話。

一個逗哏一個捧哏,兩人配合得倒是默契,從聞卿個人埋汰到他家裏人,還說了句他是個有媽生沒爹養的。

逗哏那個話音還沒落地,就感覺後脖頸一涼,像是被什麽野獸鎖定,在他整個人一個激靈的時候,肩膀上忽然搭上來一只手。

男生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轉過身,就看到一個白花花的人影站在自己跟前,臉白得跟紙一樣,一雙不似常人的粉色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

兩人完全不知道這個“紙人”是怎麽出現的,悄無聲息,吓得人心髒狂跳。

江辭雪依舊語氣平靜地告訴對方:“你這樣說別人壞話是不對的。”

然而倆男生并沒有聽清這句話,在江辭雪開口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被吓得肝膽俱裂,直接奪門而逃,沖向了操場,一邊跑一邊慘叫:“鬼啊啊啊啊啊——”

兩分鐘後,聽聞江辭雪待着的那間休息室鬧鬼的石敢當沖了進來,誓要保護他們弟弟。

他一手拿着樹枝當武器,一手拿着書包當盾牌,緊張地四下張望,尋找着妖魔鬼怪的蹤跡:“鬼在哪裏!鬼在哪裏?!”

江辭雪默默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石敢當,兩人對視了三四秒,最後,他擡手指了指自己。

石敢當:“……”

鬧鬼了,鬧可愛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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