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是抹布的仇

護膚 不是抹布的仇

當晚吃飯時,司印戎說起第二天的事情,說他周二上午做手術,虞恒可以一起去,在手術室的休息區等他,有事情就叫人。

或者讓他幹脆在眼科病房裏待着,請護工來照顧。

虞恒這次堅決地表示不用。

之前因為要做治療在隔壁診療室等也就算了,這次司印戎要做手術讓他在休息區等,跟很多要做手術的病人在一起,太奇怪了,他堅決不要。

至于在眼科病房待着,請護工就更不用,這樣太麻煩司印戎。對方是去醫院上班,不是去度假,他不能影響對方的正常工作。

讓他在眼科病房,還找個護工,怎麽聽怎麽像是以權謀私,可能會給司印戎帶來麻煩的做法。

司印戎照顧他已經很辛苦,他不想再給對方的工作上添麻煩。

“我一個人真的沒關系。”虞恒強調,“不會亂動什麽東西,也不會亂跑,就安靜地坐一坐站一站躺一躺,無聊就聽小愛同學講評書,你不用帶我去醫院,我一個人真的可以。”

為了怕司印戎不信,他甚至還舉例:“其實今天下午鹿笑妍四點多就離開,這之後的兩個多小時一直是我自己一個人,我也很好,所以真的不用擔心。”

司印戎沒有說話。

他理智上知道是可以,但感情上會覺得不放心。

天知道他今天晚上看到虞恒獨自坐在沙發上的落寞樣子,心揪得有多難受。

但他也知道明天把虞恒帶去手術室或者病房都不是好選擇,這兩個地方人來人往不方便,也容易出事。

而他的工作又不允許他請假照顧人,手術都是提前很早就排好,他不能因為非身體原因說不去就不去,耽誤患者的病情。

至于讓他把虞恒放到康複醫院,他又真的舍不得。

其實私立的康複醫院會收虞恒這種病人,付夠費用就可以,但是他不想把人送到那邊去。

一個人在看不見的時候會非常害怕無助,私立的康複醫院雖然環境好,但沒有熟悉的人,只有冷冰冰的醫院設施和器材,很容易缺乏安全感。

思來想去,他只好跟虞恒說:“13xxxxxxxxx,我的手機號,你背下來,有事情讓siri給我打電話。”

而虞恒聽到的一瞬間就說:“這幾年你沒換號呀。”

這話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下。

虞恒摸摸鼻子,不太好意思,雖然他還記得司印戎從前的手機號,記得很清楚,但是怎麽就直接說出來了,以兩個人現在的關系來看,多尴尬。

司印戎是不是尴尬他不知道,反正他很尴尬。

但這種感覺他這幾天經歷太多,已經習慣。

片刻後他聽到司印戎解釋:“號碼綁定太多,換號麻煩。”

意思就是因為這個沒換。

“哦。”

其實沒必要解釋這麽詳細,真的像在掩飾什麽。

吃完飯後,虞恒坐在沙發上,小愛同學在講評書,他心不在焉地聽,計劃之後的事情。

首先肯定一件事情,他不想放棄司印戎。

要不然,再試試追吧。

想得到喜歡的事物就要努力,如果沒努力過就放棄,會留有無數遺憾。

而且他很相信司印戎不讨厭他,真的讨厭不會是這種态度。

對方只是對他……忽冷忽熱而已。

雖然他現在也沒想明白這個忽冷忽熱是怎麽回事。

不過也因為這個忽冷忽熱,讓他不是那麽有信心能追上。

可能對方真的只是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上幫他,無關愛情。

他現在看不到司印戎的表情,沒辦法從表情上看出什麽。

而且就算追,他現在這種情況也不行。

他現在眼睛看不到,追人毫無誠意,做不了任何事情,就算是追到也只會拖累對方。

所以要追也只能等他眼睛好了再追,這樣他才有資格有底氣說喜歡一個人,可以對那個人好。

不過現在他還是有些事情可以做。

就像之前考慮過的,從自己身上改變,态度先好起來,等病好再說其他。

他拒絕去想病不好會怎麽樣。

就在他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忽然聽到司印戎問:“你還有沒有需要用的東西?”

既然對方主動問起來,虞恒思考片刻,決定還是提出需求,扭捏不做作。

想吃回頭草,就努力給對方留下一個不錯的形象。

雖然他的形象大概已經不剩下什麽,但可以從現在開始挽救。

“我想要護膚品。”虞恒試着說,“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首先把他漂亮的臉保護好,這是追人的本錢之一。

“在你床頭。”司印戎的聲音停頓片刻,問:“你沒用?”

“居然在我床頭?”

虞恒都不知道這件事情,聽到後立刻摸索着進房間去找護膚品,真的在床頭摸到幾個瓶瓶罐罐,根據手感來說就是他平時用的,應該是上次去他家的時候司印戎拿來的。

他摸到後立刻往臉上塗了點,一邊塗一邊感慨:“這幾天沒用都不習慣了,覺得臉很幹。”

司印戎站在門口看片刻,淡漠道:“你還是不嫌麻煩,喜歡用這些瓶瓶罐罐。”

虞恒解釋:“就算是青春無敵的男孩也要保養,不能随意揮霍自己的皮膚本錢。“

司印戎聽後不知怎麽的冷笑一聲:“是,尿得那麽遠的男孩,青春無敵年少。”

虞恒臉上發燒,好吧,他剛剛嘴瓢了,其實早就不是男孩。

但他又莫名自豪,他好像确實可以尿得很遠,那個抹布……

咳咳。

他塗完後認真問道:“一個抹布的仇,你要記多久?”

司印戎沒好氣地反問:“這是抹布的問題麽?”

分明是虞恒自作聰明,給他增加那麽多工作量。

虞恒歪頭,認真地想想,可能也許大概不是抹布的問題。

那就是……

他很誠懇地說:“要不然這樣吧,等我眼睛好了以後,你也尿到抹布上,我去清理。”

“你看這樣行嗎,我們就扯平了。”

司印戎:“……”

他差點氣得一張臉都漲成豬肝的顏色。

虞恒總是這樣,讓人無比生氣,又無比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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