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司印戎是找不到別人了麽
做夢 我司印戎是找不到別人了麽
司印戎剛剛關門的動靜吸引走虞恒全部的注意力, 他沒有留意到鄰居家門的聲響,只覺得司印戎可能又不知道哪裏別扭了吧。
虞恒對于重逢後司印戎時不時鬧別扭已經習慣,沒有太在意,繼續找東西。
他找完一個架子沒看到, 直起身準備找另一個, 不想卻沒注意頭頂的架子, 擡頭的時候不小心撞到。
架子雖然是木的,但撞到的時候還是有點疼, 他的頭碰到架子時發出沉悶地“咚——”一聲響。
虞恒:“……”
他這多災多難的頭。
正在他揉着頭時,司印戎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他身邊,把他拉開沒好氣地說:“你做事能不能認真點, 看清楚再擡頭,難道你還想去神內看病?”
虞恒沉默片刻,一臉無辜地說:“就是看不清楚。”
司印戎:“……”
虞恒又是那種想笑但沒膽子笑的狀态,他總覺得司印戎的臉皮比他還薄, 他要是笑了,估計是當場翻臉的節奏。
片刻後他感覺被拽開, 對方沒好氣地問:“你要找哪套cos服, 有照片嗎?”
虞恒拿出手機,找到從前的照片。
司印戎看了片刻後說:“我來找。”
“好的。”虞恒超級乖巧地走到沙發旁邊坐着, 嘴裏非常真誠地感謝道:“謝謝你。”
司印戎:“……因為你太慢,這樣下去耽誤明天上班,所以我幫你找。”
虞恒:“嗯。”
司印戎強調:“不要想多。”
虞恒配合地回答:知道了。“
所以你真的不用強調。
事實證明司印戎找東西的本領一如既往地比他強, 不到五分鐘就找到那套cos服,同時還去旁邊把他需要做妝造的東西都帶上。
他看了下對方拿的東西,非常全,甚至他來拿可能都不會這麽全。
印象中從前他去參加漫展, 如果司印戎跟着一起去的話東西從來都是對方收拾,沒有遺落過任何物品,非常細心。
其實虞恒一直知道,司印戎不怎麽喜歡他做coser,但還是會盡力支持他,每次都會幫他準備好東西,再也沒有比這更細心體貼的人了。
司印戎不支持的,只是他從前那些因為不懂事而有的過度營業。
再對比他當時對司印戎事業的态度,他覺得自己屬實很渣,希望能有機會彌補。
他看着司印戎說:“謝謝。”
司印戎拎着東西走出去,出去前交代虞恒一句:“穿外套。”
“啊?”虞恒愣了下,随後把外套披在身上,“好。”
于是二人又都回到司印戎家中,都沒有提虞恒什麽時候搬回自己家,出乎意料地有默契。
**
周五晚上,主辦方在跟虞恒核對明天的安排,虞恒說他這邊可能還要帶一個人去,主辦方說最好今晚就敲定,需要提前報備。
此時司印戎正在衛生間的洗衣機旁洗衣服,他就站在客廳跟衛生間的交界處問:“印戎哥,你明天到底去不去呀?”
司印戎剛倒好洗衣液,聞言沒有立刻回答。
等走出衛生間才惜字如金地回答:“去。”
虞恒露出格外開心的笑容:“好呀,謝謝你印戎哥。”
司印戎瞪着他,強調道:“我答應去,只是因為作為你的主治醫生,要對病人負責。”
“如果病人的恢複出問題,主任也會責備我。”
……這跟主任有什麽關系,司印戎難道不覺得這個理由很牽強附會。
這家夥真的不知道解釋得越多,顯得越心虛嗎。
還是說覺得他爸媽的名義用太多,擋箭牌已經從叔叔阿姨變成無辜的主任。
不過有鑒于他是追人的那一方,決定留有餘地不拆穿。
“好的,我知道。”
司印戎狐疑地看着虞恒,很懷疑對方的“知道”到底是什麽意思,幹脆強調:“我們只是醫患關系。”
虞恒點頭,一臉認同:“嗯,就是這樣,單純的醫患關系,特別單純。”
司印戎:“……”
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但也不好再說下去。
虞恒在一旁偷笑,其實他很想問對方對每位病人都這麽盡心嗎?
不可能吧,司印戎看過那麽多病人,對每位都這麽盡心,人劈成多少份也不夠呀。
所以他覺得有必要大膽點自戀點,他就是特殊的。
雖然不知道是哪種特殊。
唉,還是要做好失敗的心理準備。
萬一到時候他興致沖沖地去告白,覺得一定能拿下,自信心滿滿,司印戎給他來個鄰家弟弟,他哭都沒地方哭。
**
次日早上十一點,他開始在房間裏做妝造。
他這次展臺互動的時間是從中午一點半到傍晚六點,需要在一點左右到現場。
他看過路線,周末從這邊開車過去需要四十分鐘,也就是說他跟司印戎兩個人得中午十二點多就走。
參展的coser可以選擇在場館內的化妝室裏化妝,也可以在家化好妝再過去。
虞恒通常選擇化好妝過去,因為場館裏環境不好,卸妝還可以,化妝的話人來人往,很容易手抖。
而他又是那種會研究cos角色的細節控,研究角色性格,設計對應的妝造,所以化妝時間一個小時起步。
大約十一點半,在廚房忙活完的司印戎站在虞恒虛掩的房門口前喊:“吃飯。”
虞恒正忙着化妝,聞言愣了下。
他記得昨晚就跟司印戎說過今天中午不吃飯了呀。
他想了想揚聲說:“我不吃,印戎哥你自己吃吧。我下午要上展臺,不方便吃東西,因為不好去衛生間。”
穿着複雜的cos服時,上一次廁所真的很麻煩,也很耽誤時間。
他對工作一向認真敬業負責,為了避免中途難受要跑廁所通常是不吃飯的,或者說吃點簡單的面包能量棒這些,連水都要少喝。
所以通常一場漫展下來,他嘴唇都幹得脫皮。
司印戎在門口站片刻,沒有再叫。
他記得,虞恒從前參加漫展的時候也會選擇少吃一頓飯,喝水都會限制自己,一個小時只喝一小口。
他慢慢走回餐桌前坐着,其實他還是希望對方多少能吃一些,不吃的話胃會餓得難受。
虞恒從前胃就有餓出問題的趨勢,現在不知道怎麽樣,很可能會更嚴重。
但對方堅持不吃,司印戎也不會再叫,他就是覺得很生氣,當然他不肯承認自己在生氣對方不愛惜身體,他就是氣自己,明知道不吃,為什麽還要做。
他怎麽那麽笨,一次次拿熱臉去貼冷屁股,多少次了,還是學不乖。
就在他越想越氣,恨不得把虞恒從房間裏拽出來吵一架的時候,忽然聽到客卧房間門有動靜。
他控制不住地回頭,随後愣住,十分難得地愣住,連表情管理都沒做好。
虞恒有點不自然地從房間裏走出來。
此時他已經換好衣服正在化妝,化妝到一半,臉上的妝容多別扭就不說了。
重點是他的衣服已經換好。
狐妖呀,毛茸茸的大尾巴是必須的,他拖着一條非常逼真,白色毛茸茸的大尾巴走出來。
走出來的時候他其實真的很不好意思,在對方家裏穿成這樣走,感覺不像是要上展臺做coser,反而像是在跟人玩情-趣play。
他難得在穿着cos服的時候摸摸鼻子,不好意思,沒敢看司印戎,也就忽略對方仿佛着火一樣的目光,只說:“我來……吃點。”
“當然只吃很少。”他強調,“怕吃多了要跑衛生間。”
其實他本來沒打算吃,但想到司印戎在廚房忙活很久,辛苦地給他準備飯菜,一口都不吃真的太對不起,他想着都心疼對方的勞動成果。
真的一口不吃,他又有種把司印戎真心往地上踩的感覺,所以他還是出來吃了。
他走出來後沒多久,就聽到司印戎涼涼地問他:“你不怕要跑衛生間?”
虞恒說:“少吃點,應該不會,實在不行憋着。”
司印戎卻不給面子地指出:“你憋不住。”
虞恒:“……”
人有三急,确實很難憋住。
他怒了,心說他早就說不吃,結果這家夥又叫他來吃點,他來了又在這邊陰陽怪氣,不知道鬧什麽毛病。
就在他有心說要不然不吃算了的時候,忽然聽到司印戎又說:“今天飯菜很清淡,你少吃點不會跑衛生間。”
“……哦。”
既然如此,剛才說那些話做什麽。
一定又是大姨夫來了:)
他決定大度地不跟司印戎計較,只在把尾巴甩到一邊坐下來時說:“下次記得就算大姨夫來了也要控制好脾氣。”
司印戎:……?
他剛想說什麽,忽然感覺有東西掃過他的腳踝,很柔軟,輕輕擦過,讓他腳踝處若有若無地有片刻的戰-栗感。
他低頭,才看到是虞恒cos服上那條毛茸茸的狐貍尾巴,不知道什麽時候甩到他這邊,還擦過他的腳踝。
他原本想說自己沒有大姨夫,但不知為何說不出口,他又回想到剛剛狐貍尾巴掃過的一瞬間,仿佛有種戰栗又從後背脊柱處蔓延開。
吃完飯,虞恒很快就化好妝,二人一起出發。
虞恒臉上帶着精致的妝容,打扮成狐妖的樣子站在電梯門口等電梯,萬分期待不要碰到其他人。
二次元cos在三次元被碰到,那真的是一場災難,有億點點尴尬。
他走出門的時候發現狐貍尾巴很容易拖在地上,家裏地面幹淨還好,外面地面很髒,拖髒了很難擦幹淨,他就想抱着走。
結果剛抱上後,司印戎就問:“你做什麽?”
“抱着尾巴。”虞恒回答,“免得拖地上。”
司印戎看了片刻,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只語氣很平淡地說:我來,你抱着容易蹭到妝。“
……這倒是真的。
虞恒也覺得毛茸茸,會蹭到臉上的妝,就謝過對方後把尾巴交出去。
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
但等司印戎真的抱起他毛茸茸的尾巴時,他慢慢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司印戎拽着他的尾巴,分明是一條假尾巴,他應該沒有感覺,但他就是有種奇怪的,被人拽着的,或者說得更清楚些就是他的尾椎骨仿佛被人觸碰到的感覺。
真是怎麽想怎麽覺得奇怪。
太奇怪了,仿佛他們兩個人真的在玩情趣play,但他們明明已經分手快三年,還沒和好。
求問,疑似跟前任玩情趣play怎麽辦?
等他坐在車裏,開始搜索這個問題,得到的高贊回答是——
很快就會變成現任。
虞恒放下手機,心想:借他吉言。
車很快就開到展館處,他們拿着主辦方給的工作證把車開進去停到地下車庫,之後按照路線一路走過去到後臺。
虞恒今天的視力又比昨天好很多,如果說昨天是二百多度,那今天就是一百多度,已經完全不影響正常生活。
為此他特別開心,開心得要飛起,跟司印戎說:“印戎哥,等忙完了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好不好,我請你。”
司印戎依舊幫他抱着狐貍尾巴,聞言只回答:“到時候再說。”
虞恒:“……”
不知為何,他總有種此行可能不太順利的感覺,畢竟身邊司印戎這家夥到現在都沒松口答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們很快就走到後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走到場館裏,此時展臺前已經站着一些來排隊互動的人。
虞恒不是人氣最頂級的coser,但長期積累下來也有一群粉絲,畢竟他臉好皮膚好,能扛得住線下的高分辨率照相機。
所以他一上展臺,就有一小群隊伍裏的人發出興奮的聲音,立刻有人用專業的照相機對準他。
司印戎緩緩退到站臺後的工作區域裏,戴上鴨舌帽,壓低帽檐。
他之前上學的時候也曾抽空陪虞恒來漫展工作,在工作區域裏看着展臺上的虞恒,但這卻是他們真正吵架的開始。
平心而論,他雖然不喜歡二次元,不喜歡cos圈,但如果虞恒喜歡,他不會真的強烈反對。
他真正反對的是那些過界的種種舉動。
第一次陪虞恒一起去參加漫展活動的時候,虞恒cos的角色有cp,cp是另外一位男生cos,主辦方因為想炒作人氣,就讓他們兩個營造出一種cp感,在展臺上營業。
司印戎覺得這種行為過界,正想走上前幫虞恒拒絕,但卻聽到虞恒自己答應了。
霎時間他就僵硬地站在原地,只覺得自己像個小醜,在這裏只會自取其辱。
很快,展臺上兩個人親密地互動,勾肩搭背,頭靠在一起。
司印戎當時心裏發酸發苦,真的不知道為什麽陪着一起來,看不到可能還會好些,看到了真的難以忍受。
那之後回去他們就大吵一架,虞恒說這只是工作,讓他理解。
司印戎說對方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職責他,他無話可說,但讓他理解永遠也不可能。
除非他們分手。
但這句話他沒說出來,因為他現在才發現就算是分手了,他也依然不理解。
其實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麽會跟來,也許真的是自找麻煩。
他原本不想來,所以也一直沒答應,但事到臨頭又發現狠不下心,他怕出事情。
但想想又有什麽可不放心的,這麽多保安和工作人員看着,不會出……
他想到這裏,虞恒那雙對光無反應的眼睛又出現在他腦海中。
不會出事才怪,真的不會出事的話,虞恒的眼睛是怎麽有事的。
想到這裏,司印戎給自己的到來找到一個絕佳的理由。
他想着,看到前方展臺上另外一位打扮成男性狐妖樣子的coser走到虞恒身邊說些什麽。
司印戎的雙手慢慢攥拳。
他知道,一定又是一些類似一起互動一起營業的話。
他覺得不應該再看下去,再看下去他又會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但他又控制不住地想繼續看下去。
虞恒聽到旁邊coser的話後笑着拒絕道:“還是不用,我要先和排隊的人互動,不能抛下他們去營業別的。”
那位coser看得眼熱,虞恒這邊排隊的人數是他那邊的三倍還多,所以他才想出這個辦法,想要一起營業蹭人氣,但沒想到虞恒不同意。
這種時候,不同意的話也不好強迫,畢竟現場的粉絲很多都開着錄像,真被錄到什麽可能他在cos圈就查無此人。
虞恒看對方碰個軟釘子,臉色不好地離開,已經見怪不怪。
從前跟司印戎在一起的時候他剛入行,并不清楚圈內的一些潛規則,也不知道這些所謂的營業要求是可以拒絕。
他當時臉皮薄,什麽都不懂得拒絕,為此還跟司印戎吵架。
後面他才知道原來他那個時候是真的天真又愚蠢,主辦方和別的coser說什麽他就信什麽,還因為一腔的工作熱情,為了敬業精神願意做很多他自己都不喜歡的事情。
現在的他已經是職場老油條,柴米不進:)
下一位上展臺互動的人是關注他很久的粉絲,看到他後就關切地問:“老師前段時間到底怎麽了,說是身體出問題,現在好了麽?”
“都快好了。”虞恒微笑着說,“謝謝你的關心。”
那邊,司印戎看到另外一位似乎是要去找虞恒一起營業的coser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虞恒之前從來不拒絕這種事情,現在似乎……懂得拒絕了?
司印戎覺得他有些控制不住嘴角的弧度,很想上揚,但他命令自己不要。
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虞恒只是懂得本來就要做的事罷了,不要笑,沒什麽值得開心的!
他在心裏面這麽告訴自己,但其實完全不知道他臉上的笑意十分明顯。
司印戎只是在想,周六下午一個人在家也很無聊,還不如跟着虞恒來漫展熱鬧,雖然他也不懂漫展熱鬧什麽,他一直不關注二次元。
前段時間同事總讨論黑猴,說關卡很難,他只順便聽幾句,不知道那算不算二次元。
忙忙碌碌中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就快六點,展臺前排隊互動的人只剩下兩三個。
下一個上來的是看起來有些羞澀的女生,但虞恒沒想到這個有些羞澀的小姐姐提出一個大膽的擁抱要求。
虞恒愣了下,随後笑着說:“我身上的衣服被人打卡拍照大半天,應該已經很髒,小姐姐的白裙子這麽漂亮,還是不要被我弄髒了。”
女生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師還是這麽可愛。”
最後虞恒配合對方比了個剪刀手的姿勢。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可愛,但能和平地解決這件事情很開心。
從前在漫展上也有人提出過類似的要求,抱一抱,碰臉,雖然他也不喜歡那樣,不喜歡讓別人碰到他,但卻不會拒絕,為此跟司印戎沒少吵架。
現在他懂了,不知道司印戎看到沒。
他有些想回頭看司印戎的表情,但看着還在排隊的幾個人,忍住這種想法。
等展臺前的人都離開後,經紀人任偉走過來說主辦方的人問要不要送他回去。
虞恒搖頭拒絕,只說自己還有安排,随後就走到一直在後面等着的司印戎身邊,關切地問:“印戎哥,等得累不累?要不要喝點水?”
他問的時候特意觀察對方的表情,憑借他二十多年的經驗來看,司印戎現在的心情應該還不錯。
司印戎看着虞恒,想說什麽,卻終究沒說出來。
他覺得虞恒應該比他還累,對方也是一直站在展臺上,還要辛苦地跟人互動,保持良好的狀态,一直微笑,不能狀态不佳讓其他人覺得敷衍。
應該比他更累,但卻先來關心他。
快三年的時間不見,虞恒真的成熟很多,懂事很多。
司印戎只說:“我沒事,你現在要去哪?”
“我去後臺換個衣服卸個妝。”虞恒說,“之後我們就可以一起去吃飯啦。”
司印戎陪着一起去後臺,虞恒先用卸妝油卸妝,之後在更衣室裏把cos服換下放在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拎着袋子跟司印戎說:“我們可以離開了。”
司印戎拿過虞恒手中的袋子說:“走吧。”
虞恒愣了下,低頭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想起什麽。
從前每次一起出門的時候他總是身上空空,東西都是司印戎背着拿着。
現在這個習慣好像又回來了。
他對今晚的事情更有信心。
他笑着快走幾步到司印戎身邊,主動說:“謝謝你,印戎哥。”
司印戎稍稍側頭看着虞恒的笑容,只忽然覺得他們現在好像回到很像之前交往時候的樣子。
他幫忙拿東西,虞恒跟他說謝謝,笑容格外甜美。
他們怎麽這麽快就又像是要在一起的樣子。
司印戎感覺整件事情不對勁極了。
不行,他不能對虞恒這麽好,虞恒這個家夥有多沒良心,難道他還不知道嗎。
他不能,至少不可以很快踏入同一個坑裏。
不能這麽快就低頭認輸。
司印戎告訴自己,他痛苦那麽久,又怎麽能很快原諒。
他真的,意難平。
虞恒以為接下來的事情會很順利,然而接下來的事情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樣。
等他們坐上車,司印戎問虞恒:“去哪?”
虞恒立刻報出那家餐廳的名字,還加上一句不在商場裏。
現在商場禁止明火,就算現場炒菜也是炒菜機,很多沒靈魂,這種獨棟樓的炒菜館子可以點火,他很喜歡。
司印戎聽後沒有立刻調出導航,手指輕輕敲着方向盤,只垂下眼皮,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在叫他的名字,是這段時間裏罕見地叫名字。
“虞恒。”
虞恒愣了下,不知為何心裏有種不妙的感覺,司印戎很少鄭重其事地叫他的大名,從前一直叫他小恒,只有他犯了很大錯誤,或者有重要事情要跟他說的時候才會叫他的大名。
這段時間叫他大名通常也是因為很生氣。
難道司印戎現在正在生氣?
他琢磨着看了下對方的臉色,覺得這也不像生氣的表情呀。
想不通為什麽,他心跳開始加快,有種面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這幾天你到底想做什麽?讓我陪你來漫展,主動約我吃飯——”
虞恒心跳更快,有一種特別不祥的感覺,司印戎很可能知道他要做什麽。
對方真的太了解他,比他爸媽都要了解,他在想什麽根本就瞞不過……
“所以,你是要追我?”
虞恒張了張口,他想說“是的”,但此時的他卻緊張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司印戎終于擡起眼皮看着他,神色是虞恒此時看不懂的冷靜。
他覺得此時的司印戎淡漠到極點,直到對方接下來的話傳入他耳朵裏,讓他覺得司印戎還能更冷漠。
“是什麽讓你覺得你随便追我一下,勾勾手指,我就會回頭?”
“做夢!”
“我司印戎是找不到別人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