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古板老學究,不懂你們二次元的……

工作 老古板老學究,不懂你們二次元的……

有鑒于目前司印戎态度成謎, 虞恒還是決定把皮繃緊一點,好好表現,看到對方在廚房忙活,他就主動站在廚房門口說:“我也幫你吧。”

司印戎一邊洗菜一邊說:“我以為你只會吃。”

“……我還是會做點的。”

虞恒這幾年為了減肥經常不吃東西, 或者吃很少, 餓一頓飽一頓, 把好好的胃折騰出胃炎,外面的食物吃多了胃會不舒服, 他被迫無奈對着網上的教程學會自己做飯。

當然也許是天賦問題,他的廚藝并不太好,僅限于能吃的角度, 不像司印戎能做出很複雜的菜,還記得從前有次他想吃松鼠桂魚,司印戎居然真的給他做出來了,而且做得比外面還好吃。

“算了。”司印戎語調平平地跟他說, “你眼睛看不清,容易切到手指, 到時候還要送去醫院急診縫合。”

虞恒:“……”

雖然有一點道理吧, 但也不用說得這麽誇張。

不過他明白司印戎趕人的心,就去客廳坐着了。

客廳坐着的時候他接到經紀人任偉的電話。

任偉打電話跟他說:“虞恒, 我看到你登錄微博後臺的記錄了,是不是眼睛狀況好很多?”

“是。”虞恒說,“現在能看到東西, 只是視力有點模糊不清。”

“太好了。”任偉非常開心地問:“你這樣周末應該能來參加活動吧?”

虞恒:……?

雖然他确實是個牛馬,但也不要使用這麽過度吧,他現在真的是病號呀。

“這周末在本市的動漫展上有個coser闌尾炎住院,醫生要求後天開刀做手術, 确定來不了,需要臨時找人頂上他的位置,就是做漫展嘉賓,配合展臺的互動環節,cos一位清冷的白發女狐妖,我記得你之前出過類似的風格,cos服應該還在,這次就不用再買cos服,不需要來回的機票住宿,主辦方說稅後給兩萬。”

“我……”虞恒剛想拒絕,話到嘴邊忽然就拒絕不了。

兩萬塊,他跟經紀公司分完之後還有一萬,況且還不用自己出車馬費和置裝費,超賺。

雖然他平時去外地參加一場漫展也有這個錢數,但分到他手裏的那一萬塊還包含他的置裝費和來回的路費,真正淨賺的絕對沒有這個數字。

這次就是周末去跑跑腿,做他最熟悉的工作就有一萬塊,真的好賺,拒絕這次工作仿佛對不起他的智商。

虞恒說:“我……考慮考慮,畢竟現在眼睛還沒完全好,要去問主治醫生。”

“好。”任偉回答:“那你明天早上給我個信,我好跟主辦方說。”

“……知道了。”

虞恒挂上電話,想起他的“主治醫生”,毫無疑問就是司印戎。

所以又來新的頭疼問題,他要怎麽跟對方說這件事。

他跟司印戎吵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當時他的工作對方不理解不喜歡。

他放下手機,開始打腹稿,在想怎麽藝術地把這些話說出來。

算起來經紀公司對他們真的都是壓榨,只負責給他們配經紀人或者生活助理,負責一些宣傳和商務洽談問題,就抽走一半,而且據說他這種都已經算是公司抽成少的人,新人小coser能被公司抽走八成或者九成,有些幹脆就拿固定工資,每個月來多少活都要做。

但這也是很多coser的無奈之處,沒有經紀公司的話什麽事情都要自己操心,而且跟主辦方也不好談價格,背後沒有公司的coser主辦方壓價超級狠。

而且一些沒有名氣的coser如果不簽經紀公司,很可能壓根就接不到工作,純粹為愛發電。

而他暫時又開不起工作室,只能繼續跟經紀公司合作下去。

幸好經紀公司對他的壓榨不算太狠,謝森只能算是意外事件,大家還能繼續合作下去。

等司印戎喊他吃飯時他還在想着這件事情,吃飯都心不在焉,不過坐下去的時候他還是十分真誠地感謝對方做飯,之後又說:“印戎哥,你明天不用幫我準備三餐了。今天買了很多菜,我可以自己做,當然如果你晚上有空可以回來一起吃,我給你做晚飯。”

“別。”司印戎斷然拒絕,“我不想晚上挂急診被同事治療。”

虞恒:“……”

倒也不用這麽黑他,他現在還是會做些簡單的飯菜。

随後司印戎又問:“你真的會做飯?”

虞恒十分無奈:“到底是什麽給你留下了這麽深刻的印象,認定我不會做飯?我現在還是會做點的。”

“一個生抽跟醋都分不清楚的人,說會做飯沒有任何說服力。”

更加拉仇恨的是,司印戎繼續說:“你似乎只會吃。”

虞恒:“……”

這倒是真的。

他記得有次司印戎在炖肉,炖肉這種事情就是去腥炒糖色加調料在鍋裏炖,沒有太多的花樣,炖得夠久就行。

蘇東坡都曾說炖五花肉就是“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時他自美”,就是熬時間。

那天司印戎跟虞恒都周末放假在家,虞恒悠哉地在追番,司印戎在電腦面前奮戰論文。

虞恒看對方忙,就想着體貼表現一下,問司印戎:“印戎哥,有沒有什麽是我能幫忙的?”

司印戎忙得眼睛離不開屏幕,随口說道:“幫我再往鍋裏加點生抽,一勺就行。”

“好的。”

虞恒覺得這件事情他能做,就開開心心地拿着看正在看番的pad去廚房加調料。

加調料的時候新番正播到精彩時刻,他一直盯着pad,拿了一瓶他以為是生抽的東西倒進去大約一勺。

但是等倒完後他打算把調料瓶子放回去時,忽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味道不對。

怎麽一股醋味?

他有種不妙的感覺,低頭看瓶子上的标簽——醋。

他慌了,立馬大聲喊:“印戎哥我不小心加成醋,怎麽辦?”

正在忙着寫論文的司印戎沒好氣地回答:“你自己吃。”

虞恒:“……”

等寫好一個段落後,司印戎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廚房,看到虞恒依舊拿着那瓶醋,無奈地嘆氣,“怎麽連生抽和醋都分不清楚。”

“沒有分不清。”虞恒小聲回答:“我剛才是在看新番,沒注意。”

司印戎瞪着他,随後用手指在他額頭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虞恒自知理虧也沒反抗,主動說:“如果不好吃的話我負責吃,你再給自己做點別的。”

“沒空。”司印戎沒好氣道:“就這樣吧。”

虞恒揉着被敲痛的額頭,“就這樣是什麽意思?”

司印戎轉身朝房間走,懶洋洋地回答:“晚飯就吃這個。”

虞恒愣了下:“可是醋放多了呀。”

“也能吃。”司印戎說:“味道有點奇怪而已。”

當晚,他們吃到醋放多的紅燒肉,味道的确奇怪,但是吃也能吃。

……

他對着眼前司印戎做好的飯菜,想到從前的事情,确實覺得口說無憑,幹脆拿出手機翻到他前段時間自己做的三菜一湯照片給對方看。

“我自己做的。”虞恒拿出照片證明自己,“分手都快三年,我肯定也學會很多東西,總不能一直是廚房殺手,家務小白。”

因為真的沒條件,單身青年的生活,就是要學會自己照顧好自己。

但不知為何,司印戎看到他的照片後沉默了很久,只說:“先吃飯。”

“哦。”

飯桌上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虞恒更加不知道該怎麽說周末的事情了。

沒想到吃完飯後,司印戎主動問他:“你是不是有事要說?”

既然司印戎問,虞恒也就順勢說:“今天下午經紀人打電話問我的情況,得知我的視力已經恢複很多,就跟我說了一個這周末在本市的工作機會,我……想去。”

司印戎此時側着身子,虞恒看不清具體表情,但莫名覺得周圍空氣冷下來。

司印戎淡漠問:“你跟我說做什麽?”

“我又不是你的誰,管不了你的事情。”

虞恒:“……”

那你這幅明顯生氣的樣子是給誰看,又為什麽強調“不是你的誰”。

他悄悄撇嘴,覺得司印戎又開始嘴硬傲嬌了。

其實他有些想笑,但知道如果現在笑出來,那司印戎絕對要回房間摔門給他看。

不過這個工作機會真的很難得,因為本市的漫展很少。

這裏首都,天子腳下,大型活動要提前一年備案,流程很複雜,所以每年在本市的漫展也不多,最大的同人展一般都在南方城市舉辦,他每次去都要自付很多路費。

這次工作很難得就在本市,不去仿佛侮辱他的智商,就像是天上掉下來一萬塊,問他要不要撿。

他很想為一萬塊折腰。

不過如果這件事情司印戎真的不同意,他也就只能對不起自己的智商了。

就當他戀愛腦吧。

“你是我的主治醫生。”虞恒通常情況下還是很知道怎麽哄司印戎,笑着說:“我現在的情況能否出去工作當然要問你的意思,我非常尊重你的意見。”

司印戎:“……”

這句話恰好讓他無法反駁。

就算從對病人負責的職業精神而言,他也要給出建議。

他嘴唇抿得很緊,半晌才說:“随你便。”

虞恒:“……”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現在真的難以理解呀,是能去還是不能去。

不過他不鬧脾氣的時候還是非常懂得如何跟司印戎交流,就又笑着問:“到底能不能去呀印戎哥?”

說完這句他不等司印戎說話就又接着說:“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一向比較笨,你要是不說清楚,我是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去。”

他說完,一臉誠懇地看着司印戎,睜着一雙大眼睛,表情無辜極了。

司印戎看着虞恒,對方稍稍仰頭看着他,一張精致的臉上滿是信任和依賴,仿佛他說什麽虞恒都會信……

他別開頭飛快道:“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跟你眼睛無關。”

虞恒就笑,這次他是聽懂了,按照司印戎的說法是他現在的眼睛狀況并不影響接這種工作,可能純粹就是司印戎自己別扭不太想直說這件事情。

抛棄醫生這個立場後,從私人角度出發,司印戎沒多想讓他去,畢竟在對方心中可能他去了就要營業。

不過虞恒覺得男人跟事業都是要兼顧的,司印戎沒有明确說就代表只是在別扭,沒有特別不想他去,只是心裏不爽。

至于不爽的原因,虞恒覺得可能是介意從前的事情,或者說……單純地就是不爽這件事情。

虞恒可沒忘記,司印戎這家夥的占-有-欲其實很強,但就是不說。

他從前問過司印戎是不是占-有-欲很強,司印戎這家夥振振有詞地告訴他:“老古板老學究,不懂你們這些二次元口中的占-有-欲是什麽意思。”

虞恒:“……”

所以這跟二次元有什麽關系,真的不是嘴硬不說,之後轉移話題轉移矛盾麽。

他決定去,最好還是跟司印戎一起去,讓對方看到他現在的改變。

司印戎說完這句話就去廚房洗碗,虞恒覺得對方是在用合理的家務行為來逃避這個話題,就幹脆走到廚房門口,笑意吟吟地說:“印戎哥,等周六工作完我們一起去吃飯好不好,我請你吃,這幾天搜到你家附近有個炒菜的館子還不錯。”

司印戎沒好氣地說:“你那些工作不通常都是晚上十一二點才結束嗎?”

“沒那麽誇張。”虞恒糾正,“這次是白日場,下午六點結束,五點半展館開始不進人,也會卡隊伍,我應該六點多就能走。”

他說完這句話後,只見司印戎就在洗碗機前面搗鼓,搗鼓了半天也不說話。

直到對方搗鼓完他才得到一句:“到時候再說。”

虞恒:到時候……再說?

他愣了下,不知道這個回答是什麽意思。

只見司印戎在水池邊洗好手,路過他身邊走出廚房時,給他甩下一句:“你現在問我,我也不知道那天的工作安排,說不定就要加班。”

虞恒摸摸鼻子,行吧,這個理由他接受了。

印象中從前司印戎念醫學博士的時候就經常在周末被導師叫去加班,為此鴿他的情況不在少數。

不過司印戎這家夥也許沒注意到,他居然沒有反對一起吃飯,從頭到尾都沒有反對過。

虞恒偷笑。

當晚他躺在床上,想到周六表白求複合的事情後就笑不出來了。

他要努力想個好的方式,但真的好難。

他忍不住撓撓頭發,覺得發量開始變得岌岌可危,真的是愁到頭禿。

從前怎麽表白的?

哦,不對,從前有過表白這件事情麽?

好像沒有哎。

那他們從前是怎麽在一起的呢?

……

虞恒高考的時候司印戎上大三,雖然也很忙,但好歹沒忙到後面那種幾乎一年365天都不能休息整天的情況,還能有空請假回老家。

他高考的時候司印戎就請假回老家,陪他一起參加高考。

最後一門考完,他無事一身輕,看到站在外面等候的司印戎,懷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他跑到對方身邊,伸手擁抱了一下。

當時由于父母也在旁邊,那個擁抱一觸即分,緊接着就是雙手搭在司印戎肩膀上開心地蹦蹦跳跳,慶祝自己終于考完了。

司印戎當時垂眸看着他,那雙眸子黑沉而幽深,讓人看不明白。

但當虞恒再次看去時,卻又覺得司印戎的目光格外溫柔,瞳孔中倒影出的全都是他的影子。

不過當時父母就在旁邊他們也沒做什麽,高考結束後大家一起去吃飯。

吃完飯沒多久司印戎就要離開,他婉拒虞恒父母的送行,虞恒自告奮勇地去對方家裏幫忙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的時候兩個人都安靜無聲,等行李收拾完,虞恒擡頭看着司印戎,動動嘴唇卻覺得說不出話。

他好舍不得司印戎,好想一直一直跟對方在一起,但司印戎現在就要走了,他們很長一段時間不會有像現在這樣的距離,很近很近,近到動動手指就可以抱住對方。

虞恒盯着對方看了幾秒,忽然就伸手抱住司印戎,雙手放在對方的腰部。

司印戎沒有拒絕,只低頭凝視着他,眸光很深,随後虞恒感覺到司印戎在低頭吻他。

兩個人的第一次接吻,都不懂什麽技巧,嘴唇碰在一起,還碰到彼此的牙齒。

後來他的頭靠在司印戎肩膀處,有些話就自然而然地說出口,低聲呢喃着:“印戎哥,我真的好喜歡你。”

司印戎沒有說話,只将頭靠在他的頭上,緊緊抱着他。

從那以後他們似乎就真正在一起了,像戀人一樣經常打視頻,每天聊個不停。

等他拿到錄取通知書,就以提前熟悉環境為理由,告別父母去投奔司印戎。

……

虞恒回憶完整件事情,在想難道這次也要主動抱一抱,氣氛烘托到位了再表白嗎。

但現在這種做法有個巨大的問題——

要是司印戎不同意他抱,當場把他推開可該怎麽辦。

那他就真的尴尬到要逃離現場,很久很久不見面。

**

等第二天早上虞恒起床後又覺得,要不然還是根據當天情況而定吧。

從前他跟司印戎之間很少計劃什麽事情,都是感覺和氣氛到了,就自然而然會有那些想法。

早上他打電話告訴經紀人,說可以參加周六的漫展活動。

接下來的幾天司印戎都很忙,早出晚歸,不知道在忙什麽,不過還是抽空陪虞恒回宿舍,把cos服取回來。

當時車開到宿舍樓下,二人一起上去,走到門口後虞恒用指紋開門,打開門前深呼吸迎接亂糟糟的房間,打開門後發現家裏的狀況比他想得要好很多。

宿舍确實被收拾出一條可以走人的路,收拾出來的東西分門別類地放在兩側,跟司印戎從前的收納風格一致。

他站在門口小聲說:“謝謝你之前幫我收拾。”

司印戎輕哼一聲,沒說話。

虞恒走進去剛打算找東西時,看到司印戎依舊站在門口,就奇怪問:“你為什麽不進來,進來坐呀。”

上次來的時候沙發已經被司印戎收拾出來,完全可以坐人。

司印戎站在門口冷冰冰地回答:“不進去,避嫌。”

……這有什麽可避嫌的,虞恒真不明白,但他估計司印戎又是在鬧別扭。

不過這家夥似乎忘了一點,避嫌這種事情應該是雙方的,按照對方的理論來講,他也不應該進司印戎家。

但是他們都同時忽略這一點,或者說不是忽略,就是有默契地都沒提起罷了。

虞恒還想追人,自然要賴在對方家裏不走,不然他怕搬走了想約司印戎一起出來玩培養感情,那約到天荒地老都約不出來。

畢竟太忙,搞不好周末都見不到。

還是住在對方家裏,更好近水樓臺。

其實他可以付房租,也提過這點,但司印戎好像不要。

對方賬算得很好,也長着一張精明臉,但不知為何收錢的時候就沒下文了。

虞恒一邊自己在房間裏找,一邊內心吐槽。

此時司印戎就抱胸站在門口,像個監工。

虞恒也想很快找到,但他家東西太亂了,那套狐妖cos服又很久沒穿,不知道塞哪去,很難找。

再加上他現在是個近視,離遠看不清東西必須湊近了才能看到,這就更要命。

視力恢複期不能戴眼鏡,他就只能彎下腰一個個湊近看。

因為找得太專心,他沒有注意到此時的情況。

他傾身彎腰,稍大的T恤從他腰腹間垂落,露出一小截腰,腰很瘦,很白。

虞恒整個人都很白,白得會發光,常年不被太陽曬到的腰部甚至還要比臉和手白上好幾度。

司印戎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他張嘴想提醒,但不知道為何沒開口。

他稍稍移開視線,松了松領口,也許今天穿得多,覺得有些熱。

他這樣想着,虞恒家對面的門忽然傳來響動。

司印戎回頭看了眼虞恒,身體行動快過腦子,“哐”一下關上門。

他站在門裏面,把鄰居關在門外,完全阻隔視線。

虞恒正在找東西,聽到關門的聲音覺得很奇怪,忍不住看司印戎一眼。

這家夥不是說不進來嗎,怎麽現在忽然關門?

可能是他疑惑不解的表情太過明顯,司印戎看到後面不改色地說:“走廊太冷,關上門。”

“你不抗凍,如果凍病了麻煩的還是我。”

虞恒:……?

他怎麽不知道走廊冷。

而且,為什麽他凍病了麻煩的是司印戎,他凍病也不會生活不能自理呀。

是他理性思維太廢了嗎,真的沒理清這裏面的邏輯關系。

我那嘴硬的醫生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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