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哀靈花 “你聞小越哥是不是香香的?”……

第31章 哀靈花 “你聞小越哥是不是香香的?”……

“……咳, ”暮從雲別開視線,掩唇咳了聲,“別聽他胡說。”

“就是那天上車前看見你那會, 和他聊了幾句。”

他不提這事還好,話一出口,二人都不約而同地都想起了大巴車前那稍縱即逝的對視——以及他們在小巷子裏的、真正的初見。

對方的眼睫蝶翅般扇動幾下, 越笙默了幾秒, 順着他的話又問了下去。

“聊我做什麽?”

他輕抿着唇擡眸, 于是暮從雲在他面上察覺了幾分許久未見的試探之意。

但越笙在這些彎彎繞繞的話題上, 到底是怎麽也比不上眼前心思缜密的老江湖。

青年莞爾輕笑:“聊哥你怎麽大熱天的還穿這麽多。”

他眨眨眼,意有所指道:“所以哥願意告訴我嗎?”

“什麽?”

“你的身體為什麽這麽冷, 上次哥也不願意和我說來着。”

“……”

眼見着對方輕輕松松就掌握了聊天的主動權, 甚至反客為主地逼問他, 不錯過任何一個可以探究真相的機會。

越笙下意識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卻又說不出來。

他本想像之前一般沉默着應付過去, 但暮從雲不依不饒, 見他不動,也不再善解人意地開啓新話題, 而是耐心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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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面色從容,鳳眸微挑, 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他退一步,暮從雲就進一步。

最終還是陸陸續續進入禮堂的學生們解救了他,見了兩人對視場景的同學小聲驚呼, 文院裏的男生本就不多,暮從雲幾乎算得上是院裏的名人了。

再加上來之前大群裏就陸陸續續傳着八卦,乍一發現目标人物,群衆們吃瓜的眼光登時變得更加閃亮。

“……”

雖然一時間沒能理解衆人微妙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但暮從雲下意識就想要遠離人群,他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迅速牽上人,腳底抹油地跑了。

就在他抓住越笙手腕的前一刻,身後傳來一小陣“卧槽”聲,旋即有人小聲嘆道:“……居然是真的!”

有人拍下他牽着人匆匆離去的背影,于是群裏吃瓜的人數不減反增,其樂融融地艾特他發着“99”。

也有人痛心疾首,怒斥高嶺之花為愛下神壇,不就坐實了他們文院基佬多的謠言嗎?

“……”

最痛心的還是這頭剛拿出手機看了眼群消息的暮從雲。

這到底是什麽流言傳播速度?

他無言片刻,決定等到風波平息,等輪到自己上臺領畢業證書時,再偷偷溜進會場。

爺爺從小就教導他處事需得低調:不要和別人動手起沖突,以免傷及無辜;不能肆意仗着自己的體質特殊就亂來,以免暴露能力、被異象局找上門。

三年前在飯堂冷臉拒絕了別人,也只是因為對方太過高調,打擾到了他的生活。

被他領着跑了一段,越笙也只是小心地抓穩了沒喝完的奶茶。

他和越笙并排坐在禮堂後門的小臺階上,他沒再追問先前的問題,于是男人也很安靜地陪着他發呆,只是等到儀式開始時,才出聲問道:“怎麽不進去?”

他搖搖頭,沒話找話:“……哥之前的畢業典禮,和我們學校的一樣嗎?”

從對方被邀請前來到現在,他好像都還沒來得及問問越笙的感受。

這麽一天逛下來,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覺得無聊。

聞言越笙卻迷茫了一瞬,誠實回道:“這是我第一次參加。”

但暮從雲的腦回路卻沒來得及轉過來。

青年微微瞪圓了眸,雖然從相識到現在他都沒有詢問過對方的年齡,但……

他語氣艱澀地提問:“你今年多大了?”

總不能他叫了對方這麽久哥,越笙比他還小吧。

好消息是越笙輕蹙了眉,回憶片刻:“大概……二十六吧?”

還是比他大上幾歲。

旋即,越笙又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聞言,青年長眉微蹙,仿佛在努力理解他的話。

怎麽會有人記不清自己的年齡?

霎那間,暮從雲忽然想起了之前蕭曉的話。

【如果人類就處于陰陽兩界的間隙,也就是俗話說的半只腳踏入了鬼門關,并且長期處于這種狀态,也是有可能被激發通靈體質的。】

見他面色不太好看,越笙有些不解其意:“怎麽了?”

青年忍住想要問出口的沖動,迅速調整了面上表情,輕笑一聲:

“不是,只是以為哥之前就參加過,還想問哥會不會覺得無聊。”

越笙輕晃了晃手上的奶茶杯,垂了眸子,眉眼溫柔幾分:“不會,很有意思。”

不管是朝氣蓬勃湊上來圍觀他的學生們,還是和青年的合照,莊嚴輝煌的禮堂,都是他沒有體驗過的。

他被暮從雲帶着,仿佛也置身于熱鬧的人群之中。

禮堂內的喇叭聲響起,他向青年示意了一下禮堂內已經開始上臺演講的輔導員,暮從雲扭過頭,撐着臉仔細地看他。

“……還得講老長一會呢。”

他唇角微揚,無奈地聳了聳肩,

“哥以前肯定也見過這種愛長篇大論的老師吧,我們導員就這樣,一分鐘能講完的內容他能說二十分鐘開場白。”

越笙卻是露出了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他往臺上侃侃而談那人看去一眼,半晌,才轉過頭來。

“我不知道,”他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難為情,“我沒有……上過學。”

見青年有些驚訝地坐直了身體,他繼續解釋道:“我的老師,他就很不愛說話。”

所以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大多數學生竟然會煩惱老師的唠叨。

可對于他們而言,老師沉默的時候,往往是更加可怕的、風雨欲來的前奏。

青年一時間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主要是沒聽懂他的話。

越笙沒上過學哪來的老師?

況且九年義務教育早就普及了吧,他小時候轉了那麽多次學校,都沒有一次是被主動開除的。

認識這麽長時間,他已經向對方有意無意透了不少底,可越笙對于他而言卻還是神秘的。

對方對他的很多行為都并不防備,包括向他說出異象局的存在,接受他給予的擁抱或牽手的動作,又或是同意來陪他參加畢業典禮。

但只要聊及越笙的過往,或是詢問他的身體狀況,對方就向誰承諾了要守口如瓶般,一句也不願意透露。

青年微微垂了眼,遮蓋住眸底有些晦暗的神色。

禮堂內的聲音足以傳到後門,半個小時後,等到導員有些動情地演講完畢,暮從雲才起身過去。

越笙在十分鐘前臨時接了個電話,他猶豫着看向青年,暮從雲的舌尖頂了頂上齒,還是善解人意地笑道:“哥的工作要緊。”

擔心對方迷路,他還特意找了蕭曉過來接越笙出去,對方手忙腳亂地接住差點摔到地上的車鑰匙,對他報以一副“暴殄天物真造孽啊”的痛心表情。

暮從雲在越笙轉身的瞬間,舉起食指,對着蕭曉在唇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蕭曉眨了眨眼,領着他老板的命令溜了。

回到禮堂後,暮從雲先是接受了一波吃瓜群衆們的眼神洗禮,再就是黎子宵和裴銘賤兮兮的眼神。

“老實交代!”黎子宵舉起手機,另一只手捂住心口,“不看我都不知道,哥你什麽時候找對象了?”

他幽怨得仿佛被抛棄的棄夫:“好啊哥,背着兄弟偷偷脫單,讓我做宿舍最後的單身狗。”

裴銘也跟着他蛐蛐了兩句:“說好的單身主義呢哥們,說好的崆峒呢哥?”

要不怎麽說謠言害人呢。

陳一白也坐在他們旁邊,聞言正不經意地往他的方向看來,因此暮從雲并不是很想開口解釋。

但下一秒,裴銘就往他剛才進來的方向探頭探腦地看:“越哥呢?”

青年優越的長眉一擡:“你怎麽叫上了?”

“……”二人看過來的目光皆是滿滿的不可置信,暮從雲輕咳一聲,找補道,

“我的意思是,你們接受得是不是太快了?”

“很快嗎?”黎子宵反問,“不是我說,哥,你有和我兩個人在大操場上自拍過嗎?你有幫我排隊買過奶茶嗎?你有和我在走廊裏旁若無人地深情對視,然後拉着我私奔過嗎!”

他憤憤:“你只會叫我滾蛋。”

暮從雲迅速回憶了一遍今天發生的事,再套到黎子宵身上。

……他下意識蹙了眉。

但他确實沒在和越笙談戀愛:“……什麽私不私奔的,我們只是朋友而已,別跟着他們亂腦補。”

順便安撫了一句好兄弟:“我還會請你吃飯,已經很不錯了,別要求這麽多。”

裴銘和黎子宵頭天認識他一樣,青年在他們譴責渣男一樣的目光裏氣定神閑地摸出手機,開始回複堆積的信息。

前面些的是餘桃枝發來的,向他解釋說要借走越笙用一會,局裏又有搞定不了的工作了。

她吐槽了兩句上司,還配了張翻白眼的表情包,最後才是祝他畢業快樂。

下面的則是蕭曉給他發來的。

【X】:[老板人送到了,車也給你開回來了,我辦事你放心!]

沒見過他本人之前,暮從雲對于這位合作夥伴一直是挺放心的。

但他還是依照慣例,給對方包了個紅包。

【X】:[這個真不行,受之有愧啊老板,還讓我踩了一腳法拉利,老板你家缺司機嗎?現在就業形勢嚴峻,畢業後我去你那應聘吧?]

【日落時】:[之前你好像沒有這麽多話。]

【X】:[……]

【X】:[我承認我有裝的成分,老板你會覺得之前的我很可靠很像一個專業的黑客嗎?會有給我漲工資的沖動嗎?]

暮從雲給他回了個句號。

本來以為蕭曉的垃圾話都放完了,卻沒想頂上的輸入中一直在顯示着,片刻後,對方猶豫着删了又打,還是發了出來。

【X】:[老板你之前問的那個關于通靈者那事,是不是就和小越哥有關?]

青年随意瞥去的眸光一滞。

【X】:[他身上那個确實不像是正常人的體溫,但我剛才找機會搭了下他的脈,是活脈。]

蕭曉曾經和他提過一嘴家裏有長輩是做中醫的,會把脈。

但能夠把生死脈……暮從雲還真不知道他是靈醫的後人。

【X】:[老板,你有沒有從他身上聞到過……emm……花香味?]

【日落時】:[你能聞到?]

【X】:[诶呀,我哪有這個本事,老板你那體質某種意義上能溝通陰陽,所以我才猜你能聞到哀靈花的氣味。]

【X】:[我之前在家裏祖傳的醫書裏看過,說這花就是連通生死兩界的橋梁,如果他長期處于這種狀态,被這花泡入味也不是沒可能。]

【X】:[怎麽樣老板,哀靈花是什麽味道的,能形容一下嗎?]

暮從雲皺了皺眉,正在思考着要用什麽措辭形容。

【X】:[是不是香香的,那你是不是聞小越哥也是香香的?]

【X】:[還是其實和書上記載的不一樣,它是刺激性的?臭的?唉,要是我也能聞聞就好了。]

暮從雲:“……”

青年眯起眼,一個字接一個字的,把他在聊天框裏形容出來的字句删掉。

片刻後,正無聊地等着老板結束畢業典禮來取車的蕭曉手機一震。

他低頭看了眼,差點沒把手裏的車鑰匙甩出去。

【日落時】:[還沒來得及問你。]

【日落時】:[你是怎麽找機會,搭了他的脈的呢?]

分明是同一個聊天框裏、同一個人發來的綠底黑字。

蕭曉卻莫名地在大太陽底下打了個寒顫。

“阿嚏!”

……他就多餘說這一嘴!

戰力天花板今天擺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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