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最棒的禮物一
第16章 最棒的禮物一
再次睜開眼睛時，夏第一眼看到的，是木質的天花板。
熟悉的日式裝潢，讓她一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木葉的旗木宅。
可惜她的夜視能力很好，哪怕是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也能輕易分辨出眼面前的天花板是普通杉木，和旗木家紋路清晰自帶清香的花梨木完全不同。
再轉動眼珠打量周圍的裝潢，她很快就記起這是她在五條宅暫住的卧室。
失去意識前的事情如幻燈片一般在腦海中播放，夏撐着手肘慢慢坐起，發現自己已被換上了寬松柔軟的白色浴衣，牆上挂鐘的時針也已過了數字十二，再轉頭一看，紙格窗外也是一片黑暗。
已經晚上了啊。
思緒漸漸清明，夏揉了揉還隐約有些脹痛太陽穴，估摸了一下身體的饑餓程度，覺得自己差不多睡了大半天。
雖然分離生命體的命令是比較違反‘世界規則’，但她今天也就用了這麽一個明令，時間也不長，結束後竟然頭疼地直接失去了意識……
一段時間沒用，她怎麽覺得想非想處的後遺症比過去更加嚴重了？
“啊，睡美人公主醒來了。”
卧室紙拉門被拉開，披着黑色羽織的銀發青年擡起右手，笑着朝夏打了個招呼。
走廊暖黃色的燈光自他身後斜射入屋，給他本就美如精靈的面容籠上了一層夢幻的柔光。
而他身後，還跟着惠和津美紀兩個一臉擔憂的小尾巴。
“夏姐姐，你還好嗎？”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惠和津美紀一路小跑到夏的被褥旁，但又因為不知道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敢碰她，只是跪坐在她身旁，睜着充滿擔憂的雙眼，眼巴巴地望着她。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而已。”
才相處三天，就得到了兩個孩子如此真摯的關心，夏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
她擡手摸了摸惠和津美紀的頭發，眉眼彎彎地笑着道謝：“是津美紀你幫我換的衣服吧？謝謝你。”
“衣服？沒有啊，我和惠回來的時候，夏姐姐你就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
津美紀困惑地歪了歪頭，然後，她感受到搭在自己腦袋上的柔軟手掌僵住了。
這個家裏只有五條悟和兩個孩子，所以如果不是津美紀他們……
“夏，你的眼神有點過分了。還有你們兩個！怎麽能用這種不信任的懷疑眼神看自己的監護人！”
五條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走到窗邊拉臺燈的功夫，就被房間內的另外三人聯手編排排擠了！
“夏你的衣服，是一個叫硝子的女人換的。”五條悟吧嗒一聲拉開臺燈，逆光而站，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那家夥雖然還沒考到醫師執照，但比世界上任何一個醫生都要了解詛咒相關的疾病。”
“但她沒從你身上看出任何詛咒的痕跡。”
“最先進醫院最先進的儀器，也沒有能在你身上查出任何問題。”
五條悟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像是一把無形的鎖鏈，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就像是童話故事中的睡美人一樣，怎麽都叫不醒……都快把他們兩個吓哭了。”
微不可查的停頓後，五條悟忽然尾音一轉歡快起來，還十分沒有大人風範地朝兩個孩子一挑眉，把禍水往他們兩個方向引。
“我才沒有哭！而且五條先生你不也是！臉色可怕得都把硝子小姐吓了一跳，說還以為——唔唔唔——”
忽然被點名的惠自是不服地昂頭抗議，但他反抗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大步走來的五條悟無情捂住了嘴，只能發出嘟囔不清的抗議氣音。
經過這麽一出，夏已經很明白自己這一忽如其來的昏倒，着實把他們三人吓得不清。
“抱歉，今天情況突然我沒來得及細說，但我只是精神力有些使用過度，睡一覺就好了，沒什麽需要擔心的。”
夏說着把被子完全掀到一邊，穿上床邊的拖鞋，張開手臂在原地蹦蹦跳跳轉了一圈，向他們證明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沒事了。
然後，被人兜頭罩了一件還帶着體溫的黑色織物。
“大冬天外套也不披一件就站起來轉圈圈，你這還叫沒事？我看都睡傻了。”
五條悟嘴上毫不留情地嫌棄着，手上動作卻十分輕柔，張開羽織，把夏嚴嚴實實地罩了進去。
“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樣子，給我好好地躺回去休息。”
說着，五條悟直接無視了夏我真的沒事精力好得能打兩個你這種言論，十分強硬地把人按回被褥裏。
不過沒有直接把她按躺下，只是讓她坐進被褥，自己也半蹲下，像是照顧易碎的洋娃娃一樣，伸手輕輕攬住她靠在自己肩上。
“往那邊看，有驚喜哦～”
在夏翻臉揍人前，五條悟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示意她往右側轉。
五條悟這家夥做着輕浮的動作說出的輕浮的話，夏本來是半個字也不想信，但此時穿過她右臉，投到她身後牆壁的可愛小狗光斑，讓她收回了豎起的手肘。
這是……
順着五條悟指的方向轉頭，夏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靠窗紅木矮櫃上的夜明珠造型圓臺燈，不知何時被人罩上了黑色紙燈罩。
暖橘色的光從燈罩表面傾瀉而出，在牆面榻榻米上投下各類小動物的影子，轉頭環視房間，就像是進入光影動物世界一樣夢幻。
“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夏姐姐。”
站在臺燈旁的津美紀背着手，像是準備上臺演講一樣認真，但又面帶笑容，和垂在身側雙手摩挲袖口，眼神飄忽的惠形成鮮明對比。
“這個燈罩，是我和惠一起做的，怎麽樣？喜歡麽？”
禮物展示完畢，津美紀又拉着惠跑回了床褥這邊，一臉期待地看着夏，等待她的評價。
“當然喜歡！”對這份充滿愛心的禮物，夏毫不吝啬地給予了高評價，朝兩個孩子露出發自內心的感謝笑容，“謝謝你們，這是我收到過的最可愛的禮物！”
在木葉的時候，她生日禮物，升中忍上忍禮物，追求者禮物等等也收到過不少，但天天在刀槍血雨裏泡着的忍者，哪能想出自制燈罩這麽可愛的禮物。
她收到的唯一一件自制禮物，是升上忍時，止水送給她的手工發帶。
那也不是什麽特別複雜精致的發帶，就是用紅藍白三種顏色繩子混編的發圈，但畢竟是天天揮苦無的人做的，能有這個水平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很長一段時間，她每天早上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那個發圈紮頭發。
直到那個發圈，在她和能用五種查克拉的曉成員戰鬥中被毀。
而被她纏了半天，答應給她重新編一個發圈當做送給她當生日禮物的宇智波止水，也在她生日到來之前，決然地跳進冰冷漆黑的南賀河……
“太好了惠！夏姐姐說你設計的燈罩是她收到過最可愛的禮物呢！”
“我聽到了，你不用那麽大聲地再說一遍。”
孩子們歡快的聲音和腦內被鮮血染紅的黑色記憶碎片形成鮮明對比，但夏臉上自始至終，一直是一派溫柔的淺笑，看不出半點情緒波動。
或許是受了她的笑容鼓舞，惠在五條悟一臉捉狹地朝他呲嘴角時深吸口氣，一臉正色地提問：“說起來五條先生，你的生日禮物呢？”
反正現在，他和津美紀的禮物已經占了一個最可愛，無論五條先生的禮物占了什麽最都只能是和他們打平。而和五條悟打平……無論以哪種方式實現，都是這個世界人類以及非人類夢寐以求的事情。
或許是受夏對待五條悟毫不客氣的态度，以及對自己溫柔态度的影響，自覺有人撐腰的伏黑惠也敢用挑釁的眼神瞪向五條悟怼他了。
頭一次被惠這樣不客氣地“頂撞”，五條悟先是一愣，而後嘴角上揚，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和你們兩個過了時間點才拿出禮物的家夥不同，我的禮物早就送出去了。”
“而且，是遠超過你們的，最棒的禮物。”
最棒的禮物？
惠和津美紀好奇地看向夏，當事人則一臉茫然，攤手表示對此事毫無印象。
“什麽啊，夏你竟然還沒發現。”
五條悟重重嘆息一聲，一臉拿你沒辦法的寵溺神情，朝夏和惠的方向分別伸出左右手。
“沒辦法，我就特別演示一下。”
“惠，夏，你們用力朝我的掌心打過來。”
用力打？這不是五條悟展示自己周身無下限領域時用過的橋段嗎？怎麽又來一遍？
夏和惠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滿滿的疑惑。
但他們又不想就這樣開口問周身開滿了得意小花，每朵小花上都寫着“來問我呀~”的五條悟，幹脆握好拳，按照他的說法一拳打了過去。
“啪——”
拳肉相撞的清脆聲音響起，夏看着自己毫無阻礙撞入五條悟掌心的左拳，再看看一旁伏黑惠停在他掌心一厘米距離處的小拳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打中了五條悟，而且還是在他開着無下限領域的情況下？
“修改術式花的時間比我想象的還要花時間，所以一直到孤兒院才算是修改完成。”
五條悟撇開同樣一臉震驚的伏黑惠，雙手一起握住了夏的拳頭，比西洋人偶還要精致的臉龐湊到她面前，掌心熾熱的溫度就像是即将燃盡的篝火，猛地高竄一下，炸出能燒到人心底的溫度。
燒得夏的心，也和掌心主人的脈搏一樣，撲通撲通地，一下跳得比一下快。
“我原來的術式，只能單純地把物理上能對我造成危險的物體隔開，太過傻瓜，都不能識別出我心愛的女人并放她進來。”
“所以我修改了一下，讓夏你無論何時，都能毫無阻礙地觸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