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案件又是當場告破!……

第六章 案件又是當場告破!……

連峙稍稍平複了一下呼吸,打開手中的記錄本,一邊看着蓄水池裏的屍體,一邊寫了起來:“死者,男性,年齡在三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身高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之間,屍體高度腐化,兩邊臉頰及嘴角有青腫,胸口處有一處刀傷,推測死亡原因為利刃穿透致死,死亡時間為五天前……”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位老嬸子一邊嘔吐,一邊湊了上來,她定眼一看,而後就大喊道:“是他,四棟的蔣富貴,我敢肯定這就是他——”

不少住在附近的人聞訊趕了過來。

“蔣富貴?他不是回老家探親去了嗎?”

與此同時,劉主任打開蔣富貴家的窗戶,從角落裏拿出一個小鑰匙,幫着連峙兩人打開了蔣富貴的家門。

這是一套很普通的一室一廳的小房子。

地面、飯桌、牆壁……放眼望去,全都非常幹淨整潔。

連峙擡腳進了廚房。

廚房和衛生間一樣,也都非常幹淨。

連峙轉頭看向一旁的沈建設。

沈建設搖了搖頭。

他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比如血跡。

所以這裏應該不是這件兇殺案的第一現場。

随着趕過來塑料廠的職工越來越多,他們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到底是誰殺的蔣富貴?”

“兇手怎麽下得去手,富貴大哥多好的一個人啊,之前我媽病重,我們家拿不出那麽多錢給她治病,我只能挨家挨戶去借錢,當時我最好的兄弟都只肯借給我十塊錢,而我和富貴大哥在那之前,也就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在食堂裏見過幾面,聽說了我家的事情之後,他毫不猶豫地就借了50塊錢給我。”

“…之前我老婆生我們家老二的時候難産,我媽又摔斷了腿,沒有辦法去醫院照顧我老婆,是富貴大哥幫我連着上了一個月的晚班,讓我有時間去照顧我老婆和孩子。”

“我也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蔣富貴有跟什麽人不對付……”

聽到這些,沈建設:“也就是說,這個案子應該不是仇殺。”

難道只是入室搶劫殺人?

連峙:“不,這絕對是一起仇殺。”

沈建設:“什麽?”

連峙打開手裏的筆記本,看着筆記本上的那句‘兩邊臉頰及嘴角有青腫’,說道:“兇手如果只是激情殺人,直接用刀捅死受害者就可以了,為什麽還要擊打對方的面部?那裏又不是要害部位,所以很有可能受害者和兇手當時正在發生争吵,而且受害者怎麽也不肯将兇手想要的答案說出來,所以兇手才會對他動手。”

沈建設:“有道理。”

連峙随後轉頭看向劉主任:“通往三棟頂樓蓄水池大門的鑰匙,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有?”

劉主任:“除了我之外,廠長那裏還有一把,然後就是供水公司那邊了,他們每隔兩個月會派人過來抄一下水表。”

沈建設:“剛才劉主任開門的時候我留了個心眼兒,當時地面上并沒有其他人的足跡,鎖上的鏽跡也很均勻,應該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了。”

意思是,兇手肯定不是通過那扇鐵門,進入的三棟頂樓。

那他是怎麽上去的呢?

連峙等人擡頭一看,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四棟。

兩分鐘後,他們和趕回來了的楊毅然來到四棟樓頂。

三棟比四棟高了一米,但是因為相隔不到半米,所以想要從四棟爬上三棟頂樓,還是很容易的。

幾人第一時間在三棟和四棟的相連處搜索了起來。

很快,連峙就有了發現:“這裏——”

衆人圍了上去,只見就在靠近三棟閣樓的地方,有一道明顯的凹痕。

随後,沈建設在三棟樓頂的一根水管上發現了一道嶄新的擦痕。

顯然,兇手就是以三棟頂樓上那根水管作為支撐點,用繩子将蔣富貴的屍體,從四棟樓頂吊上的三棟。

連峙給出結論:“兇手十有八九就是塑料廠裏的人,而且就住在四棟——因為兇手沒有分屍,說明他選擇的抛屍點距離第一現場并不遠,不需要費那麽大的勁去遮掩。”

這是十天前的那起入室搶劫殺人案帶給他的經驗。

連峙随後轉頭看向劉主任:“劉主任,五棟和四棟的住戶的花名冊,你那裏有嗎?”

劉主任:“有的有的。”

連峙:“麻煩給我一份。”

劉主任:“好的好的。”

沈建設卻說:“就算是拿到了四棟的花名冊,估計也還是要大海撈針。”

畢竟塑料廠的那些職工說,蔣富貴在這裏幾乎沒有什麽仇人。

可是這裏每一棟都住着六七十戶人家。

他當然是希望他們能夠像上次那樣,三兩下的就把這件案子給當場破了的。

畢竟按照規定,殺人屬于刑事案件,等到刑偵支隊的人趕到,這件案子就得交給刑偵支隊的人去辦了。

連峙:“怎麽會。”

他說:“仇人可不只是有交惡這一種”。

“親朋好友反目成仇也是仇。”

前身以前就碰到過類似的案子。

沈建設的眼睛瞬間就亮了:“是啊。”

“這樣一來,範圍就縮小很多了。”

“不止。”

連峙說:“還可以看這些以往和蔣富貴交好的人裏,誰跟五棟的人有仇。”

“我剛才特地看過了,三棟和四棟的蓄水箱明明都比較靠外,可是兇手卻非要越過三棟和四棟的蓄水箱,把蔣富貴的屍體扔進五棟的蓄水箱裏,所以兇手很有可能是在故意報複住在五棟的某一個住戶甚至是某些住戶。”

沈建設當機立斷:“劉主任,麻煩你把五棟的住戶都叫過來,我們有一些話想要問問他們。”

正好這些時候,塑料廠的職工都下班了,所以沒一會兒的功夫,連峙三人就在五棟前的曬谷場上見到了五棟的一百多個住戶。

他們之中心理素質稍微好一點的,這會兒只是臉色有點蒼白,心理素質差一點的,這會兒還在不停的幹嘔,有的甚至還需要人攙扶。

顯然,他們都已經知道了他們已經喝了四五天的蔣富貴的屍水的事情了。

他們當然巴不得連峙他們能立即幫他們把兇手揪出來,所以他們争先恐後的說了起來。

“四棟裏誰和蔣富貴的關系最好?”

“食堂的牛河,二車間的姜飛章,後勤科的馬大力……嘔,他們經常在一起打牌。”

“還有人事科的孫小民,是他的老鄉。”

……

“這些人裏面,有沒有誰跟我們有過矛盾?”

“有,二車間的姜飛章,他兒子在學校偷看女同學上廁所,我兒子把他給舉報了,打那以後,他就看我們一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403房的羅一,不知道哪個王八蛋說他的四個孩子長得都有點像我,嘔,這個月,他已經找過我好幾次麻煩了,不說我平常見都沒見過他老婆幾次,我他媽早就為了我老婆結紮了好嗎?”

……

在他們的配合下,很快,連峙三人就圈出了四名嫌疑人。

連峙将這四名嫌疑人的情況全都過了一遍,最後将目光放在了一個馬大力身上。

“先去馬大力家看看。”

在劉主任的幫助下,連峙等人很快就見到了他。

馬大力,男,三十八歲,蔣富貴的牌友之一,牌技很差,經常輸錢,也經常從蔣富貴那裏借錢,但是很少看到馬大力還錢,而且他和蔣富貴一樣,都是一個人住在家屬房裏。

得知連峙等人想要去他家看看,馬大力笑的有點勉強:“好,好的。”

兩分鐘後,馬大力掏出鑰匙,打開了他家的家門。

和蔣富貴家一樣,這也是一套很普通的一室一廳的小房子。

地面、飯桌、牆壁……放眼望去,雖然很破舊,但都非常幹淨整潔。

連峙擡腳進了廚房。

光是用肉眼就可以看到竈臺上大片的陳年油污,旁邊的窗戶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上面還挂着兩片不知道什麽時候濺上去的,已經幹癟了的蔥葉,還有一旁的鹽盒,勺柄都黑了。

這足以證明,這套房子的主人就不是一個特別愛幹淨的人。

那麽,這套房子的主人為什麽會單單把客廳打掃的那麽幹淨呢?

要麽是因為晚上睡覺的時候腦子突然短路了,爬起來想要做點什麽,然後看到客廳裏髒的不行,就幹脆給客廳做了個大掃除。

要麽就是為了清理殺人時四濺的血跡。

前者一般是無聊到發慌的人才做得出來的事情,馬大力顯然不是。

那他就是後者了。

但是經常殺人的讀者都知道,殺人容易處理現場難,因為血痕是擦不完的,它只會越擦越多。

連峙回到客廳,他四下打量了一番,最終在飯桌前站定。

他低頭沿着飯桌的破損處看去,最後果然在靠近牆邊的一處破損處裏,看到了不同于其他陳年污垢的一抹暗紅。

沈建設随後也指着地面上的一處裂縫說道:“這裏也有。”

也就是說,這裏就是這起兇殺案的第一現場無疑了。

他們第一時間轉頭看向馬大力。

但是卻沒看到。

于是他們轉頭看向突然坐在地上的劉主任以及捂着胸口龇牙咧嘴的楊毅然。

劉主任驚聲喊道:“馬大力把我們撞開之後,跑了。”

連峙笑了:“抓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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