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啊!……

第七章 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啊!……

這個時候天都還沒有黑下去,再加上長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第一大隊的人也很快就趕到了,最主要的是,這會兒五棟的住戶都恨不得把馬大力扒皮抽筋,所以僅僅只是十分鐘之後,一陣鑼鼓聲就響了起來,說是他們在附近的公共廁所的糞坑裏抓到了馬大力。

得知這個消息,連峙:“……”

沈建設:“……”

原因很簡單,這個時代的公共廁所設施比較落後,不僅沒有沖水功能,上面是幾十個沒有隔斷的蹲坑,下面就是糞坑,廁所側面旁邊往往建有很多個小門,方便附近的村民進出。

以前化肥沒有普及,糞肥是唯一一種能夠提高糧食的産量的肥料,所以為了多種出一些糧食,幾乎每天都有幾十個村民守在公共廁所外面,掙搶糞肥。

但是現在華國化肥的産量已經上來了,農民也都發現化肥比糞肥更好用,而且價格也不算太高,所以現在,除了住的比較近的村民偶爾還會跑過來鏟點糞肥回去,很少還有其他村民會跑到這邊來,

而市政那邊,基本上每隔半個月才會派人過來清理一次,所以那裏面現在的味道,可想而知。

不得不說,為了逃避追捕,鑽進公共廁所糞坑裏的馬大力,是個狠人

為了抓到馬大力,連公共廁所糞坑都不放過的人,更是個狠人。

然後連峙他們就可以下班了。

沈建設已經笑得快要合不攏嘴了:“連老弟,小楊,走,我請你們吃紅燒肉去。”

他們來到長市公安局不到兩天,就連破兩個案子,當然要好好慶祝一下了。

理所當然的,第二天早上,他們又榮幸的吃上了綠豆飯。

綠豆飯大嬸直接把腦袋從窗口裏伸了出來:“連同志,沈同志你們可真是太厲害了,這才一天不到,你們就又破了個案子。”

沈建設:“主要是連老弟厲害,我就是個給他打下手的。”

連峙笑着說道:“哪裏,你也幫了我很多的忙。”

“不過還是我們的運氣好,案子的發展竟然真的跟我們猜測的一樣。”

他當時想的是,馬大力是四個嫌疑人中,唯一一個獨居的,那麽不管是激情殺人,還是藏屍,他都是最容易做到的那個。

所以他才會選擇先去調查馬大力。

沒想到兇手還真就是他。

第一大隊那邊,也很快就從馬大力嘴裏把案子的來龍去脈問了個一清二楚。

馬大力沉迷打牌,但是牌技不好,經常輸錢。

但他手裏也沒什麽積蓄,父母都在鄉下務農,老婆很早就病死了,他底下還有四個孩子要養,所以他輸了錢之後就喜歡到處去借,借了錢又不按時歸還,有的時候甚至還賴賬,漸漸的,大家就不愛借錢給他了。

七年前,蔣富貴來到了塑料廠。

馬大力直接就盯上了他,因為他知道,這種老好人,手頭最松了。

沒過多久,他就和蔣富貴處成了好兄弟。

然後他就開始向蔣富貴借錢,一開始只是幾塊幾塊的借,後來是十幾塊十幾塊的借。

也正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蔣富貴心太軟,只要他稍微賣點慘,他就不好意思再找他還錢了。

到他把蔣富貴失手殺死的時候,他已經欠了蔣富貴八百多塊錢了。

但在那天之前,他其實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蔣富貴交惡,更別說是殺掉他了,畢竟誰會跟自己的財神爺過不去呢。

他那天專門炒了幾個好菜,又去打了兩斤好酒,想着請蔣富貴吃個飯,然後再從蔣富貴手裏借幾十塊錢花花。

蔣富貴平時都不喝酒,但可能是因為那天是他的生日,再加上馬大力一個勁兒的勸,沒過多久,蔣富貴就真的醉了。

但馬大力沒有想到的是,在他開口借錢之後,蔣富貴不僅沒有爽快答應他,反而換了一張嘴角,把他從頭到尾羞辱了一遍,說他臉皮比鐵皮還厚,把男人的臉丢盡了,還說他就是一條狗,誰給他扔塊骨頭,他就沖誰搖尾巴……

他一氣之下,沖上去就給了蔣富貴兩巴掌。

蔣富貴被他打蒙了。

馬大力還是氣不過,于是又給了蔣富貴兩巴掌。

因為他用足了力氣,蔣富貴吃痛之後,清醒過來了一點。

然後蔣富貴就叫嚣着要殺了他。

馬大力當時也喝大了,腦子裏就剩下一個想法,那就是蔣富貴竟然想要殺他?

那他是不是得先下手為強。

然後他拿起桌子上的西瓜刀,就捅進了蔣富貴的胸口……

而馬大力之所以把蔣富貴的屍體藏在了五棟的蓄水池裏,也正是因為他最讨厭的幾個人都住在五棟,就因為那幾個人都曾勸說過蔣富貴還有其他人不要借錢給他。

“馬大力殺人的原因就這麽簡單?”

楊毅然說。

第一大隊的人:“就這麽簡單。”

“好了,不跟你們說了,我得回去寫材料去了。”

連峙的眉頭卻突然皺了起來,他說:“這份檔案能不能讓我再看看。”

第一大隊的人:“當然可以。”

沈建設湊了過去:“怎麽了?”

連峙手裏拿着的正是蔣富貴的人事檔案。

連峙看着檔案上蔣富貴的照片,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蔣富貴有點眼熟。”

沈建設定睛一看。

他們之前看到的都是蔣富貴的早就被水泡得腫的不成人形的屍體,所以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蔣富貴的本來面貌。

“聽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他有點眼熟。”

連峙:“如果他有頭發的話……”

沈建設當即拿過一個筆記本,然後用鉛筆三兩下的在筆記本上畫出了蔣富貴的大致輪廓。

再然後,他給蔣富貴加上了一頭短發。

連峙:“眉毛再濃一點。”

沈建設便在蔣富貴的眉毛上又加了一筆。

連峙:“臉上的皺紋都去掉。”

沈建設便拿起橡皮擦就在筆記本上擦了起來。

然後不等連峙再開口,他就直接給蔣富貴加上了兩撇胡子。

下一秒,看着他親手畫出來的畫像,沈建設幾乎是脫口而出:“陳,陳……”

連峙沉聲說道:“陳勝軍。”

陳勝軍,松市215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那是1980年,也就是十四年前,松市公安局在郊區發現了一具女屍,該女屍全身赤/裸,生前曾被性/侵,死因是勒頸導致的機械性窒息。

而後短短不過半年的時間,松市公安局陸陸續續又接到了六起報案,發現了六具屍體,這些受害人都是女性,遭遇也都和第一起案子的受害者一模一樣。

因為兇手都是在比較偏僻的地方作的案,所以在第七名受害者的屍體被發現之前,警方哪怕是已經在第四起案件中,提取到了兇手的指紋,也始終沒能抓到兇手。

直到兇手第七次作案的時候,有個地質考察團正好從附近經過,看到了他,這才揭開了他的廬山真面目。

原來他竟然是附近一個村子的村長。

松市公安局根據他們在第四起案件中,提取到的兇手的指紋,對案發地附近的十五個村子展開地毯式排查的時候,他就是協助人員之一。

所以他輕而易舉地調換了自己的指紋。

等到松市公安局的人找上門的時候,他已經逃之夭夭了。

直到現在,松市公安局的人都還沒有抓到他。

也正因為如此,陳勝軍的通緝令現在都還挂在各地公安局的資料庫裏。

沒想到,他竟然是逃到了長市,甚至順利改頭換面,成了塑料廠的正式職工。

連峙和沈建設對視了一眼,然後沖了出去。

第一支隊的人随後就再次趕往塑料廠,并最終在蔣富貴的房間裏,提取到了他的指紋。

松市公安局那邊也第一時間把215連環殺人案的卷宗傳輸了過來。

兩枚指紋一對比,蔣富貴就是215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陳勝軍無疑了。

楊毅然:“……我之前确實有嫌棄馬大力殺害蔣富貴的原因有點兒戲。”

但這發展未免也太離奇了點吧。

沈建設感慨道:“果然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啊!”

難怪陳勝軍會死不瞑目。

他估計是沒有想到,他抛妻棄子,改名換姓,費盡心思裝好人,甚至狠心戒了煙酒,這才逃過了警察的天羅地網。

結果卻栽在了一個無賴手裏。

但這對于他們來說,可真是太好了。

另一邊,徐正業今天的心情也很不錯。

就在今天上午,他們第三大隊順利端掉了一個盜竊團夥,一口氣抓到了十八個罪犯。

因為這,他昨天下班的時候,專門跟食堂的豆沙飯大嬸打過招呼,讓她今天早上給他留一碗豆沙飯,他今天中午要吃。

前天那個連峙和沈建設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就破獲了一起縱火案,抓到了一個犯人。

這兩天,他們一鼓作氣破獲了一個盜竊團夥,抓到了十八個犯人。

一比十八。

他們完勝。

想到這裏,徐正業瞬間就覺得一身的疲憊都消失了。

也就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徐正業撞上了正好過來吃飯的第一大隊一行人。

這不得好好的跟他們炫耀一下?

徐正業當即坐直了身體,招呼道:“老彭,最近在忙什麽啊?”

聽見這話,第一大隊大隊長彭博文等人便都坐了過去:“你不知道?”

“昨天老城區那邊發生了一起兇殺案。”

徐正業愣了一下,然後才幹巴巴道:“你們已經把案子破了?”

彭博文:“哪能啊。”

徐正業頓時就又覺得面前的綠豆飯又香了。

然後他就聽見徐博文說道:“新來的那位連峙和沈建設當場就把案子給破了,而且他們還發現受害者就是十年前的松市215連環殺人案的兇手……然後我們直接就給他們打了一天的下手。”

徐正業:“……”

就在他們圍捕那些扒手的時候,連峙和沈建設又破獲了一起兇殺案。

二比十八。

他們……完敗!!!!!!

畢竟那可是兇殺案。

要知道整個長市,有時候一兩個月都不一定會發生一起兇殺案。

所以就算這次的盜竊團夥案不是一般的治安案件,跟兇殺案也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論。

等等——

徐正業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兩天,他們破的案子和連峙兩人破的案子。

徐正業直接瞪大了眼睛。

——我是治安警察,還是他們是刑事警察?

彭博文:“……說真的,我以前不太看得上聯防隊員,但是現在看來,是我門縫裏瞧人了,要不是我們第一大隊已經超編了,我都想直接把他們綁去我們第一大隊了。”

“對了,你們第三大隊前段時間不是退下去好幾個人嗎?你們要不要考慮考慮他們?”

徐正業:“……”

這個問題問得好。

但是別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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