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所以賀卓鳴為什麽不阻止他……

第9章 第 9 章 所以賀卓鳴為什麽不阻止他……

晚上原本的計劃是在別墅留宿,但由于賈誠誼沒了心思,晚上的活動也沒開成。

有些人見狀就走了,溫祈也想回家,但顧程言卻要留下。

兩人挑了間房,溫祈洗好澡出來時,顧程言卻已經不見人影。

溫祈沒問他去哪,他自己倒了杯起泡酒,換上浴袍,用投影放了部電影看。

臨近十二點,顧程言才回來。

他似乎以為溫祈睡了,也沒叫人,自己換了衣服。等到進卧室,才發現裏面是亮着的,只不過光線很暗。

“還沒睡?”

溫祈看向他,眼神清明。

顧程言喉結動了動,解釋道:“以前一個朋友同學,你吃飯時候見過的,現在土建的老總,我們喝了杯酒。”

就是晚餐時占了溫祈位置的那個男人。

但溫祈關心另一件事,他問:“白茗安也跟你們一起?”

顧程言:“對。”

他回答得很坦然,他們确實也沒做什麽超過的事情。

但溫祈還是感到了心堵。

他在會所初見白茗安時就有過類似的感覺。現在想來,可能是因為顧程言跟他太過熟稔,明明他才應該是那個最親密和無話不談的人,但看起來卻像個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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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疼,但不好受。

過了一會兒,溫祈說:“你今天一直和他在一起。”

顧程言正翻身上床,聞言動作一滞。

“是嗎?”

溫祈點頭。

他垂着眸,燈光昏暗,浴袍下的皮膚呈現出羊脂玉般的細膩柔和的質感。

顧程言視線落在他領口,指尖蜷了下,腦海裏卻閃過白茗安被鹦鹉啄傷的手。

“他剛回國,很多事情不熟,總得有人帶着。我們以前是朋友,于情于理都該幫忙。”

他湊近,摸了摸溫祈的臉頰:“吃醋了?”

溫祈垂眸,沒說話。

這就是承認的意思。

于是顧程言攬住他的肩膀拍了拍,語氣比剛才輕松了幾分:“他放棄公司繼承權以後,白家對他就沒那麽在意了,我們不管就沒人管他了。”

溫祈想起什麽:“不是有賀卓鳴麽?”

顧程言不解:“關他什麽事?”

溫祈僵住了,他答應過賀卓鳴不暴露他倆的關系,但是剛才沉浸在顧程言的話裏,下意識就脫口而出了。

畢竟顧程言是他丈夫,多少還是會松懈。但他和白茗安走得近,知道了應該也沒關系…吧?

雖然對不起賀卓鳴,但他真不是故意的。

溫祈先責怪自己,又做好心裏建設,才開口,說出這個驚天動地的秘密——

“他們是未婚夫夫。”

說完,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顧程言,等他震驚,誰知顧程言卻微微皺起眉:“從哪聽來的?”

溫祈…溫祈總不好說他偷聽的:“很多人說啊!”

顧程言:“傳言而已,兩家的長輩有意向,但他們彼此沒想法。”

溫祈:“啊?”

顧程言:“這可是當事人說的,比你聽來的八卦靠譜。”

溫祈心說我這也是當事人說的啊!

他陷入沉默,開始思考。

以白茗安跟顧程言的關系,說實話的概率更大。而賀卓鳴跟他非親非故,糊弄他也不是不可能。

一般情況下,不懷疑也就過去了,但只要一懷疑,大腦就會立刻找到無數當時沒能發現的證據來證明。

溫祈回憶,拍賣會那天,賀卓鳴其實就沒有正面承認過。

而且溫祈似乎也聽到了一點電話那邊的罵聲,雖然只有只言片語,但很清楚能聽見罵賀卓鳴狼心狗肺,不知好歹……

所以賀卓鳴為什麽不阻止自己誤會??

溫祈靈光一閃,感覺自己觸碰到了某種真相。

他不會喜歡白茗安吧?

但白茗安又沒有意向,所以只好借着家裏的聯姻,自己在外面跟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比如自己)說,來聊以慰藉。

顧程言看溫祈表情比變臉還精彩,忍不住露出了點笑意:“想什麽呢?”

溫祈:“沒什麽。”

一不小心又發現了秘密而已。

卧室重新歸于安靜。

顧程言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有些發呆。

對白茗安一見鐘情,大概時十年前的事了。

他一眼淪陷,但白茗安當時還是個只知道畫畫和哭的小孩,自己只好借着朋友的身份,每日跟他混在一起。

終于等到快成年,他計劃好表白,誰知對方不聲不響就去了國外,而且最後留下的信息是很可能不回來了,從此和國內也逐漸斷聯。

男人無疾而終的初戀大多懸挂在心口,像牽線的木偶娃娃,平時壓根看不出來,可說不上什麽時候他自己抽一下就會出現。且大多時候出現也未必到臺前來,只在幕後,起到一個存在的作用。

但是白茗安不一樣。

白茗安實打實的重新出現,而且性情和容貌同記憶中幾乎沒有變。于是顧程言就也像分不清今夕何夕般,回到了他們整日一起的時光。

初聽到白茗安和賀卓鳴的傳聞,仿佛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耿耿于懷。那幾日他整天黑着臉,連員工都戰戰兢兢。

然而就在晚上,白茗安親口告訴他,他和賀卓鳴沒有關系。

只是兩家長輩有過意向,實際上他和賀卓鳴都沒見過幾次。

顧程言問是真的?

白茗安就做出冷笑的表情:“你以為賀卓鳴能聽誰的話,賀董他都不理,更何況我們?”

顧程言陷入了沉默。

賀卓鳴在國外待的時間比白茗安還長。他們這種家庭親緣關系本就淡薄,再加上賀翰昌和現在的妻子也育有子女,賀卓鳴想也知道不會聽他擺布。

他沉浸在突如其來的喜悅中,甚至沒聽出白茗安話裏的漏洞。

顧程言只覺得胸口那股氣散去,取而代之的,有一團火焰徐徐燃燒了起來。

相隔幾十公分,溫祈裹緊被子,依然覺得周身冰涼。

月光透過薄如蟬翼的紗簾,落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

溫祈近乎空白的神情裏,逐漸顯現出了一絲茫然。

在外界看來,他們的戀愛過程兩次都是顧程言追求溫祈,雖然名義上是把溫祈捧得更高,但這也就代表着,在他們的關系中,占據主動那方并不是他。

顧程言的位置要高出太多,以至于溫祈覺得,有時候他會看不見自己。

但顧程言沒發現,他也就從來不提。

溫祈安慰自己,就算是伴侶,也不能要求對方把注意力全部集中給自己,顧程言還有很多事做。而且礙于他們的關系,那些人并不會當着顧程言的面發作,他當然難以注意到。

直到今天晚上,被賀卓鳴點了出來。

一個跟他只見過兩面,每次說話都夾槍帶棒的人,都看出了他處境尴尬。

那他的枕邊人為什麽不能呢?

溫祈眼神沒什麽聚焦,落在虛空中的某一點上。

夜幕沉沉,顧程言關掉投影準備睡覺,他下意識往旁邊挪了一點,胳膊搭出來放到外面。這算是天長日久養成的習慣,等溫祈過來主動窩進他懷裏。

但溫祈默默躺在旁邊,一動不動。

于是顧程言也停滞了兩秒,若無其事地收回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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