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那我開門歡迎他看?”……

第42章 第 42 章 “那我開門歡迎他看?”……

很久以前, 在拍賣會見到溫祈時,賀卓鳴就注意到這枚戒指了。

溫祈像是習慣了一般,即使在跟顧程言吵架和冷戰期間也戴在手上。

賀卓鳴曾經想過要他摘掉, 奈何不等他說, 溫祈就答應了程太太的交換條件。為了“坐實”他和顧程言的夫夫身份, 尤其今天這樣的場合, 更是必須要戴。

“你還欠我一個要求。”他說。

溫祈記得,他不賴賬。

去跳傘的那一次,賀卓鳴曾經問最佳教練有什麽獎勵, 而自己說過可以答應他一個要求。

“但是…今天不行。”

溫祈犯難道:“我剛才一直戴着,如果摘掉,再下樓肯定會被看出來。”

賀卓鳴垂眸,眼底神情莫測。

溫祈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模樣。

嘴唇因為親吻變得嫣紅水潤, 柔軟得像是被揉碎的花瓣。方才因為呼吸不暢嗆出眼淚,此刻眼尾依然是紅的,臉頰和耳尖也透着尚未消盡的緋色。

溫祈就頂着這張臉,眼巴巴地看他:“回去再摘好不好?”

賀卓鳴再也忍不住似的, 他捧起溫祈的臉,随後傾身,鼻尖貼上他的。

“你跟男朋友接吻, 不準戴其他男人的戒指。”

溫祈呼吸一滞。

Advertisement

賀卓鳴的指腹在他白皙柔軟的臉頰上摩挲着, 溫祈有點癢, 眯了下眼睛:“可…”

“十分鐘。”賀卓鳴打斷,他在心裏反複深呼吸, 壓下翻騰的欲念。

“別逼我,寶寶,你不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麽。”

賀卓鳴聲音又低又啞, 眼裏溫度炙熱而驚人,就連他的身體似乎也在升溫,肌膚相貼,燙得溫祈有點瑟縮。

那只鉑金圈到底還是被賀卓鳴摘了下來。

他強忍着随手扔出窗外的沖動,也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一百零八種廢棄處理方法,安分地擱到一邊。

由于戴得久,戒指取下後,留下一圈發白的痕跡明晃晃印在皮膚上,昭示着曾經有過的婚姻。

溫祈似乎還想看,但賀卓鳴已經伸手捏住他的無名指,阻擋了接下來的視線。

他只好擡頭,與賀卓鳴四目相對。

賀卓鳴的瞳色是純正的黑,一點棕都不摻,像暈開的墨水。

溫祈曾經一度很抗拒和他對視,這個人太強悍了,當他流露出慣常的倨傲與鋒芒時,那雙眼睛就也會帶上戲谑與冷意,以及不知什麽時候就會蹦出來的壞心眼。

然而此時,欲望都被他隐藏起來,眼裏就只倒映着溫祈。

空氣裏還殘留着暧昧的氣息,溫祈聽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節奏很快,規律而均勻。

他們剛剛接過吻,他們接下來又會接吻。

幾乎是在這念頭出現的同一時間,賀卓鳴就掐着溫祈的後頸,迫使的唇靠近自己,然後吻了上去。

-

夜幕低垂,賓客逐漸聚到一起,宴會廳裏燈火搖曳,酒香浮動,交談聲此起彼伏。

顧程言第四次看向腕表。

溫祈已經離開半個多小時了,就算往返都走樓梯,這個時候也該回來了。

難道是沒找到,或者迷路了?

但是打過去的電話一個都沒接,消息也沒回。

又有幾位世家伯母過來,顧程言打起精神,公式性的同來人寒暄,最後再彼此微笑碰杯,咽一口酒。

顧程言有些按捺不住,他放下杯子,朝樓上走去。

換衣間裏空無一人,連空氣都是涼的,溫祈就算來過,也早就離開了。

顧程言有些茫然地走出來,忽然瞥見拐角處有人影閃過。

他以為是侍者,于是匆匆追上去。然而等那人站定回頭,才發現是紀楓。

顧程言腳步一頓,想轉身就走。

然而紀楓已經笑眯眯地叫住了他:“這不是顧總嘛,去哪啊這麽急?”

顧程言面色沉了下來。溫祈剛才就是被這人弄髒了衣服,然後才會從他視線中消失的。

他冷臉對視幾秒,還是找人的念頭占據了上風,“紀公子看到小祈了嗎?”

紀楓攤手:“很遺憾。”

“怎麽,找不到人了?”

顧程言深吸一口氣,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如果看到他,勞煩告知我一聲。”

他一側目,發現雷厲行等一群人就在不遠處。

顧程言:“失陪。”

紀楓在他身後出聲:“你不會要去問他們吧?”

顧程言其實沒這個打算,但紀楓質疑的問話讓他有些不悅:“有事嗎?”

紀楓挑眉,仿佛有些驚訝。

“我當然沒事,但是這些人不害溫祈就不錯了,怎麽可能告訴你他在哪。”

顧程言站在原地沒動,皺起眉。

紀楓笑了一聲,半真半假道:“顧總,別這樣吧。我一個來過幾回的外人都能看出來他們經常欺負溫祈,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就在剛才,他們還因為品酒嘲笑溫祈呢。”

紀楓繪聲繪色,把聽到的場景描述了一遍。

顧程言心逐漸涼下來,連呼吸都有些僵硬。

去年家宴回來後,自己每次去酒窖擴充或者取酒,溫祈都會跟着。

他問的時候,溫祈說被笑話了,顧程言…顧程言當時很忙,所以只是說自己沒空,用不用專門請人教他。

原來并不是這麽簡單。

顧程言知道溫祈在雷家的兩年過得并不好,但自從他們結婚,雷厲行就已經收斂多了,應該對溫祈也尊敬了許多才是。

…但其實,細想并非毫無端倪。

溫祈很早就說過雷厲行有時候對他的态度并不客氣,而他當時說什麽來着…顧程言發現自己有點想不起來了。

他瞧不上那些人,但顧父和程太太很注重對外形象,需要兩家關系和諧穩定,所以自己大概只會讓溫祈離他們遠點。

難怪之前只要提到雷家人來拜訪,溫祈的表現都很抗拒。

顧程言沒說話,心髒隐隐發疼。

每一次對着他沉默的時候,溫祈在想什麽呢?

紀楓看着他驚疑不定的表情變化,頗為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但顧程言已經克制不住了,無名火瘋狂湧上心頭,他當場黑了臉,大踏步朝着雷厲行他們走去。

雷厲行還沉浸在被賀卓鳴氣場攻擊的後勁當中,經過幾個同伴安慰,終于恢複過來。

“我還是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說。

其中一個指了指他身後:“雷哥。”

雷厲行轉頭,對上了滿臉戾氣的顧程言。

下一秒,拳頭就狠狠砸在了他臉上。

幾個小弟吓得不敢上前阻攔,等雷厲行踉跄地爬起來,顧程言拎住他的領子,厲聲問:“溫祈呢?”

雷厲行哆哆嗦嗦的:“我不,不知道。”

顧程言再次一拳猛砸下去,甚至沒管身後就是樓梯。

顧程言從來沒有這麽失控過。

身後一片騷亂,但他無心理會,随意丢給了路過的侍者處理。

顧程言匆匆離開的同時叫來了管家。

“溫祈不見了。”他凝聲道。

“帶人一層一層的找,務必把他給我找出來。”

-

溫祈對着鏡子呆住。

裏面的人發絲淩亂,衣衫不整,領口不知何時被解開,肩膀和鎖骨都露出來了一大半,上面零星落着紅色的印記。但這還不是最誇張的。最嚴重的是他的唇,嘴巴已經完全腫了,細看上面還帶着齒痕。

簡直就是在明晃晃昭告天下,剛才發生了什麽。

宴會再晚些才能徹底結束,溫祈一邊煩惱等會該怎麽遮掩過去,一邊唾棄自己不争氣,被某人一勾就丢盔卸甲。

門外,賀卓鳴坐在沙發上,沒挪地方。

他倒是親爽了。

雖然只是親吻,但賀卓鳴還順帶咬了咬脖子和肩膀,已經可以滿足了,畢竟不可能真的做什麽。

就算有,他也不想第一次是在前夫的家裏。

那豈不真成第三者了?

賀卓鳴輕輕摸了下自己的唇,他現在就是一只被摸順毛的大型野獸,見溫祈氣哼哼的出來瞪自己,也好脾氣的去給他找創可貼和消腫的藥。

“先貼脖子吧。”

溫祈謝絕賀卓鳴的幫忙,自己對着鏡子撕包裝,“下次不可以親這麽明顯的位置!”

賀卓鳴:“好。”

他會往下一點的。

溫祈從進來以後,手機和替換的衣服就都扔在了門口,他拿起來,忽然驚愕道:“顧程言在找我!”

賀卓鳴捕捉到關鍵讨厭信息:“嗯?”

溫祈:“他打了三十個電話。”

算算時間,差不多是自己離開不久後就一直在給他打,還發了很多條微信,然而他都沒看到。

溫祈想給他回撥過去,然而不等他動作,走廊裏就傳來聲音。

“人呢??”顧程言吼道。

一路從宴會廳尋到樓上,到處都不見溫祈,使得他心急如焚,幾近失态。

“這麽大一個人,難道還能憑空消失??”

管家小心翼翼:“顧總,就剩這一層了”

最高層留出的房間,住的是更加權勢滔天的幾家,連程太太都不會随意過來敲門。

也正是他提到後,顧程言陡然想到什麽。

他看向管家,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問話:“賀卓鳴,賀少爺在哪間?”

一牆之隔,房間裏燈光昏暗,月色透過窗戶,照亮緊緊相貼的兩人。

溫祈又被親了。

這人恨不得聽到顧程言的名字就應激,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

賀卓鳴抱得很緊,幾乎是将他整個人嵌進懷裏。

溫祈被捏着下巴擡頭,吻得渾身顫栗不已,連指尖都蜷縮起來。

走廊的動靜越來越近,溫祈有點焦急,不安地去推他,然而面前的人紋絲不動。

在換氣的間歇裏,溫祈終于抓到機會,氣喘籲籲的抵住賀卓鳴。

“他快來了。”

頭頂的青年将人牢牢箍在懷裏,聞言,一口咬上他的耳垂。

他像是笑了一聲,語氣帶着肆無忌憚:

“那我開門歡迎他看?”

溫祈險些被氣暈過去。

這人混賬勁頭上來,說出口的話就沒有一句能聽的。

他幹脆捂住賀卓鳴的嘴,以示自己的憤怒。

誰知下一秒,掌心裏一陣濕熱傳來。

溫祈羞惱地瞪大眼睛,而罪魁禍首捉住他的手腕,頗為好笑的放在唇邊親了親。

門鈴聲已經響起來了。

溫祈心髒還在狂跳,随後就見賀卓鳴朝他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把他推回房間,獨自去開了門。

溫祈被親得漂亮又柔軟的模樣,他根本不可能給任何人看。

顧程言屏退侍從和管家,一臉陰沉地看着出來的人。

如果說來的路上還只是懷疑,在看見賀卓鳴的一刻,他幾乎可以确認自己的猜想。

賀卓鳴像是一只飽餐過的猛獸,整個人都散發着餍足,而最為醒目的,則是他微微發腫的嘴唇。

他好整以暇地靠着門框:“什麽事?”

顧程言死死盯着他:“溫祈呢?”

聞言,賀卓鳴笑了一下,那笑容裏帶着某種狂妄和輕蔑。

“他睡了,有事我轉達。”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