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 第你想救他?還是想抓壞人?
◇ 第49章 49 你想救他?還是想抓壞人?
咖啡館門口,一輛黑色路虎閃電般疾馳而來,一個急剎穩穩停下。
車上走下一個男人,黑T恤,黑皮衣,一雙大長腿踏着黑色馬丁靴,臉上架着一副酷酷的墨鏡,下巴上露着點點胡茬,邁着大步走進咖啡館,渾身上下散發着随性和不羁。
“哥,這裏!”陶程沖他招手。
嘉雲市局刑偵支隊支隊長鐘潭,原本也是纨绔公子一枚,結果十八歲時突然轉了性,放着家裏的千萬産業不要,鐵了心跑去當警察。大概由于基因裏有一半也是警察世家的傳承,他好像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憑借自己的實力一路過關斬将,屢屢破獲奇案,各種功勳數不勝數,三十歲就已經是市局歷史上最年輕的支隊長,前途不可限量。
鐘潭是陶程的表哥,比他大幾歲,從小看着他和俞星珩長大,對他們的脾性和各種黑歷史再熟悉不過,知道只要找自己準沒什麽好事。
鐘潭走到他倆面前,摘掉墨鏡,一張帥氣逼人的臉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們:“你倆又給我惹什麽事了?”
這一副審問犯人的氣勢壓迫的陶程又要冒冷汗,他拉開椅子,“哥,你先坐下。”
俞星珩見到鐘潭,立刻化身乖寶寶,一臉乖巧地說:“潭哥好。”
鐘潭點點頭:“你哥怎麽樣了?”
“謝謝潭哥關心,還是老樣子。不過醫生說,情況沒有變壞,已經算是好的結果了。”
“我過兩天再去看看他。”鐘潭說,“現在交代你倆的事吧。”
陶程看鐘潭還是一臉冷酷,于是擠出一個谄媚的笑,“我嫂子最近還好嗎?”
陶程還是了解他表哥的。果然,這話一出,鐘潭冷酷的臉色瞬間柔和了幾分,他嘴角輕輕揚起,“他很好。不過他這兩天出任務去了,不在家。”
“要是他在家,你以為我有空出來管你們的閑事?”鐘潭說完又繃起臉,“也就你倆運氣好,我手上一個案子忙了一個多月,昨天剛剛結案,好不容易能在家休息半天補個覺,結果又被你們拖出來。說吧,找我到底什麽事?”
“潭哥辛苦了,這是給你點的。”俞星珩把剛點的一杯咖啡放在他面前,然後挑着重點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根據你的描述,我聽下來,你認為是有人故意竊取樣品,複制了一份送去參賽,然後制造輿論壓力,目的是阻止你們獲獎?”鐘潭問。
“是的。香水送去參賽之後,我們還留存了一小部分作為備用。根據我們的檢查,備用的那瓶樣品确實少了一些。”
“報警了嗎?警察怎麽說?”
“派出所民警來調查過,也提取了一些證據回去,但是經過鑒定,說是現場沒有發現任何疑點,沒有外人強行進入的痕跡,試瓶上也只有秦老師的指紋。實驗室的監控也看過了,沒有異常。”
鐘潭摸着下巴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擡眸盯住他:“你跟那個秦牧野,什麽關系?”
俞星珩心裏一驚,這麽一針見血的?難道是我哪裏暴露了什麽嗎?
“我跟他就是……呃,普通的合作夥伴。”
“你們怎麽認識的?”
“我……”俞星珩吞了口唾沫,“就是在我哥遇到車禍之後,我想幫他管理好公司,但是我叔叔不答應,他質疑我沒有經驗,還拿出一份股權轉讓協議,以大股東身份逼我放棄董事長之位。我不願意,他就提出條件,說除非能請來秦老師,讓公司下季度營業額達到某個數……然後,我就去找了秦、秦老師……”
鐘潭盯着他,眼神十分犀利,“你去找了秦牧野,他就答應幫你了?你們以前完全不認識?”
俞星珩張着嘴,愣了半天,發出一個音:“啊。”
一旁的陶程疑惑地看着俞星珩,看起來很想提醒他什麽的樣子,被俞星珩瞪了回去。
鐘潭是什麽人,他這雙眼睛可是審過無數重案要案的犯罪嫌疑人的,光看到俞星珩那躲閃的眼神和支支吾吾的樣子,他就能判定他說的肯定不是百分百的實話了。再加上他和陶程兩人鬼鬼祟祟的小動作,他心裏已經有了數。只不過他看在眼裏,并沒點破。
他嘴角噙起一抹笑,“然後你們就成了……合作夥伴?看來你給他開出的條件很豐厚啊。”
“還、還好吧。”
鐘潭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俞星珩被鐘潭犀利的眼神盯着,越來越心虛,他很怕他又會問出什麽更直白的問題。
萬一他要問什麽,我該坦白多少?我不說實話的話,算不算是作僞證啊……
還好,鐘潭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沒再追問他們的關系。
“這個案子其實不複雜,真相不外乎幾種可能性。”鐘潭頓了一下,看着俞星珩,說:“第一,這個秦牧野本人就有問題……”
“不可能!”俞星珩斬釘截鐵地打斷他。
鐘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還沒說完呢,你就這麽肯定?你很信任他啊?”
“我……”俞星珩差點咬了舌頭,“不是啊,這事鬧成這樣,損失最大的是他本人的名譽啊,他何必這麽做?”
鐘潭一挑眉,“損失最大的是他本人的名譽?那你急什麽?”
“我……畢竟我們是合作夥伴,他的損失,肯定也是我、也是星禾的損失。”
鐘潭笑了一下,沒再追問下去,“行,那我們暫且認為他沒問題。那麽,就是第二種可能性。”
“什麽可能性?”
“從你的描述來看,這起案子背後是有很明顯的利益糾紛的,如果之後派出所确認要移交的話,也是屬于經偵的活,不會到我這裏。我相信以他們的能力,最終還是會查清楚的,只不過流程确實要挺久了。”
“潭哥,我現在就是沒那麽多時間等了。”俞星珩懇切地看着他,“香水節組委會要求我們在一周內提交結果,證明我們的清白,如果超過一周時間無法證明的話,就要被徹底取消參賽資格了。可是警方目前什麽都查不出來,也沒辦法移交,你能不能幫幫我?”
“我已經有了些想法了,”鐘潭說,“不過,我還需要一些證據來證明我的猜測。”
“什麽證據?”
鐘潭想了想,說:“我暫且不管它背後複雜的利益糾紛,也不管之後經偵的同事會怎麽調查,如果僅從我的視角來看,我會告訴你,一瓶香水、或者裏面的溶液,不可能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鐘潭看着俞星珩,笑了一下,“如果你這麽肯定你的秦老師沒問題的話,那麽,那個瓶子一定有第二個人碰過,現場也一定有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出現過。”
“那為什麽警察調查之後說沒有疑點呢?”
“沒有疑點就是最大的疑點。至于為什麽沒發現問題——”鐘潭很想說,那是因為調查的人不是我。話到嘴邊,他突然又覺得,在弟弟們面前好像還是應該努力維持一下謙和的形象。于是說:“帶我去你公司看看吧。”
因為是私下調查,鐘潭叮囑他們一定要低調,于是幾人特意等到下班時間過了很久,确認所有人都離開公司之後才上去。
俞星珩帶着鐘潭來到實驗室,在一排恒溫儲存櫃前站定,“那個香水的備份樣品就是放在這裏的,不過瓶子已經作為證物被警察帶走了。你需要看嗎?”
“不用了。”鐘潭仔細觀察着櫃子,說,“這個櫃子有密碼鎖?平時會鎖嗎?”
“是的,不過密碼基本上實驗室裏的人都知道。”
“那就等于沒鎖了。”鐘潭來回走了幾步,觀察着周圍的布局,“我剛才看到你實驗室的門也是密碼鎖,也是這裏工作人員都知道?”
“呃……”俞星珩被問得有些不好意思,“都是為了大家進出方便,那我以後定期更換。”
鐘潭搖搖頭,“沒用的,如果他有心想做什麽,你怎麽換都沒用。”
鐘潭在實驗室裏走了幾圈,問:“自從香水完成之後,那個瓶子确定一直放在這裏的嗎?從來沒有出過這個範圍?”
“秦老師是這麽說的。”俞星珩說完,又急切地補了句,“我相信他說的,他平時做事很謹慎的。”
“行吧,”鐘潭看他一眼,說,“調監控吧。”
“哪裏的監控?”俞星珩說,“這層樓所有的監控警察都看過了,說沒有異常啊。”
“那是他說的,不是我說的。”鐘潭指着角落裏正對着儲存櫃的攝像頭,“我只要這一個機位的。至于時間,就從香水做好的那一刻,一直到你們被告知配方相同的前一天。”
監控錄像很快就拿來了。
“我都多久沒幹過這麽基礎的活了啊。”鐘潭對着那幾百個G的視頻文件哀嘆道,“有加班費嗎,俞總?”
俞星珩被這一聲俞總叫的心虛,老老實實地說:“有,潭哥你開個價。”
鐘潭被他一臉嚴肅的樣子逗笑了,拍拍他的胳膊,“逗你的。我是人民警察,為人民服務是應該的,啊。”
鐘潭點開視頻,很快就注意到屏幕上那位眉眼如畫的男子,“喲,這位帥哥就是你秦老師吧?長得不錯。”
俞星珩臉有些熱,嗯了一聲。
鐘潭不再逗他,開始認真地看起監控。他看監控的速度是很快的,把播放速率調到頂格,然後就專注地盯着屏幕。俞星珩發現,他專挑上班時實驗室裏人來人往的時間段來看,而且,好像盯着的并不是儲存櫃的位置。
他有些好奇,“潭哥,你在看什麽?”
“痕跡。”
“什麽痕跡?”
鐘潭沒再說話了,只是專心的看着。俞星珩和陶程兩人站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
過了一會兒,鐘潭似乎發現了哪裏不對,他眼神一凜,輕點鼠标,将進度條拉回一小截,把其中一段反複看了幾遍。
他蹙起的眉峰舒展開,“找到了。”
站在一旁的兩人一聽,立刻湊過來,“找到什麽了?”
“你們看。”鐘潭拉動鼠标,把其中的一段畫面減慢速度,重新播放了一遍。“看出問題了嗎?”
兩人一頭霧水,“什麽問題?”
鐘潭很耐心地又放了一遍,“你們就看這個人。注意時間,14點37分,她離開座位,兩分鐘後回來了,手裏拎着一個外賣袋。”
俞星珩看到畫面上,唐米粒拎着一個奶茶袋走到座位上,從裏面拿出一杯奶茶開始喝。
他心裏一沉,不會吧,難道是她?她會有什麽問題?
屏幕上,唐米粒還在不緊不慢喝奶茶。俞星珩等不及了,“潭哥,她怎麽了?她是秦老師的助理,她應該不會……”
“你急什麽,我又沒說她有問題。”鐘潭說着,把進度條往後拉了一小段,“你們看這裏。”
時間來到15點20分,只見唐米粒站起身,離開座位,不一會兒回來了,手裏拎着一個一模一樣的外賣袋。
“看出問題了嗎?”鐘潭提示道,“外賣袋,兩次。”
“我知道了,她喝了兩杯奶茶!”陶程搶答道,“你是覺得女孩子為了保持身材,不應該喝兩杯奶茶?”
鐘潭翻了個白眼。
“不對。”俞星珩已經看出了異樣,他緊緊盯着屏幕,“這兩段畫面,好像是一模一樣的。”
鐘潭贊許的點點頭,“沒錯,這段錄像被人處理過了。”
俞星珩驚訝地看着他。
鐘潭解釋道:“有人為了掩蓋某個真相,剪掉其中一段視頻,複制了另一段貼過來,這樣,從總長度上看就沒有任何問題。這招有點意思,你想想,大家每天在辦公室裏來來回回也就那麽幾個動作,他只要找到兩個畫面上完全沒人的時間點,複制粘貼,一般負責看監控的警員,只會盯着存儲櫃看,根本注意不到旁邊的人都在幹什麽,很容易蒙混過關。”
俞星珩崇拜地看着他,“那你怎麽知道他是在白天做的?我注意到你只看了白天上班時候的視頻,之前我們都以為是晚上,趁沒人的時候不是更容易嗎?”
“你們公司大樓不是都有門禁嗎?出了這種事,肯定會立刻從系統裏拉出入記錄去核對,如果是大晚上進來,那麽明顯的異常記錄,不是一眼就發現了?”
俞星珩的眼神更崇拜了。
“上班時間出現在這裏,卻沒引起周圍任何人的懷疑……”俞星珩琢磨着,“所以,你覺得這是內部人員做的?”
“極大概率。現場沒發現外來人員的指紋腳印,也沒強行闖入的痕跡,如果是內部人員,就很好解釋了。”
俞星珩心情十分複雜,想到有這麽個人就在公司裏,他既憤怒,也有些擔憂,“那現在我們要怎麽辦,怎麽确定這個人是誰?這視頻可以恢複嗎?”
“理論上都可以恢複,不過需要技術手段支持,也需要不少時間,恐怕很難立刻給你結果。”鐘潭說,“不過我有更快的辦法。現在我們已經把他動手的時間精确到一個小時之內了,只要把其他角度的監控都調出來,比對這一個小時的,很容易就能發現是誰消失在這個畫面中了。”
說幹就幹,俞星珩馬上把其他監控也找出來,經過比對,很快就确定了某個人。
俞星珩盯着畫面上那個灰色帽衫的男子,皺起了眉,“這人眼熟,應該是公司員工,不過具體是誰,我還真叫不上來……”他對着屏幕拍了張照,發給韓景馳,讓他立刻查這個人的資料。
鐘潭舒展着胳膊,“好了,人給你找出來了啊,這裏沒我事了吧?”
“哎等等,潭哥……你還沒告訴我,接下來我要怎麽辦?現在還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秦老師是被人惡意陷害的呀。”
“還能怎麽辦?”鐘潭懶洋洋地看他一眼,用下巴指了指屏幕,“你把這個交給警方,告訴他們你重點懷疑這個人,接下來他們知道怎麽做的。對了,就說是你自己發現的,千萬別提我啊。”
“那能證明秦老師的清白嗎?”
“那就看你們轄區民警的辦案效率了。”鐘潭摩挲着下巴,“不過,我估計,這人只是個跑腿的,不是真正主謀。”
“啊?”俞星珩難言震驚,“背後還有人?那秦老師會不會很危險?”
戀愛腦沒救了啊!你怎麽不擔心你自己會不會有危險?鐘潭在內心吐槽着,他看他的樣子覺得好笑,突然唇角一勾,噙起一抹壞笑,“我問問你啊,如果救你秦老師,和抓住幕後那個壞人,只能選一個的話,你選哪個?”
“這兩個……還會沖突嗎?”
“當然,”鐘潭一本正經,“你想想,視頻裏的這個人,願意冒這麽大風險幫人做這種事,一定是收了不少好處的。而幕後那個人,一旦發現警方注意到他,為了不讓警方懷疑到自己,估計會給他更多好處,讓他一個人承認所有事。只要他承認了,你秦老師的清白也就恢複了,但是幕後這個人,就難抓了。”
“所以,如果你想盡快幫秦老師恢複清白,那就立刻、大張旗鼓的把這個人交給警方;如果你想抓住幕後那個人,那就只能先按兵不動,放長線釣大魚……”
俞星珩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想了一會兒,委委屈屈地望着鐘潭:“我先讓警察抓他,幫秦老師洗清冤屈,後面的大魚再慢慢釣,可以嗎?”
鐘潭直接笑出來,“可以的,我算是見識到了我們小俞總對合作夥伴的情深義重了。我都想當你的合作夥伴了。不過呢,我上面這番話都是瞎說的,沒有什麽二選一,只要是真相,必然會有昭然天下的一天。相信警方就好,我們不會讓你二選一,你想要的,都會有的。”
鐘潭的判斷很準确,警方根據俞星珩提供的線索,很快找到了視頻裏的那個人,是剛入職星禾研發部不久的一個工作人員。經過一番審訊,那人直接承認了确實是自己竊取了部分樣品,并且在對樣品成分進行分析後,複制了一份送去參賽,網上的一些誣陷秦牧野抄襲的帖子也是他發的。
至于動機,他說因為在星禾工作的半年裏,跟上司産生不和,對公司心存怨恨,不滿公司在産品決策上過于重視秦牧野的決定,所以産生了報複心理。
警方在他家裏找出了制造香水的設備和工具,經過檢測,在容器裏提取到了殘留液體,和實驗室裏被盜的樣品成分一模一樣。還在他電腦裏找到了和“極地冰火”基本一致的配方,以及他的發帖記錄,和他自己交代的全部對得上。
至此,本案證據鏈已經十分完整,警方很快就結了案。再加上秦牧野寄送給大賽組委會的詳細又嚴謹的自證材料,主辦方很快恢複了星禾的參賽資格,并公開發布了聲明和致歉信。網上輿論在24小時不到的時間內徹底反轉。
俞星珩一方面為事情這麽快順利解決感到欣慰,一方面又總是想起鐘潭那晚說的那條“幕後的大魚”。那條魚真的存在嗎?真的如他所說,暫時躲起來了嗎?
但是不管怎麽說,經過這次事情,俞星珩還是發現了公司內部存在不少管理上的漏洞。他重新制訂并頒布了一系列規章制度,包括實驗室的管理條例、公司各區域的出入規定等等,還将安保系統全部進行了更新升級。
另外,他還命人重新整理了公司所有員工資料,連歷年來的所有實習生、甚至僅僅只是來面試過的人員資料都要全部歸檔。
沒想到,這一整,竟然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
俞星珩看着手邊一摞文件夾愣了神。那是秘書孟予剛剛送過來的,很多年前來星禾面試過的人員簡歷,孟予跟俞星珩彙報說已經全部掃描備份,問他紙質版的要不要處理掉。
本來這種事不必來問他,只是最近公司出了這麽多事,風聲鶴唳,孟予作為秘書的直覺,覺得有些敏感問題還是多問一嘴。然而,就這麽天意弄人,俞星珩随手一翻,就看到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照片。
七年前的秦牧野,和現在簡直判若兩人。酷酷的板寸頭,冷冷的眼神裏帶着些青澀和腼腆。
俞星珩特意看了下時間,七年前,也就是他剛剛大學畢業的那一年。
俞星珩翻到後一頁,看到面試結果那欄裏赫然寫着“不予錄用”。
但是沒寫原因。
他竟然在畢業前來星禾面試過?可是為什麽從沒聽他提過這件事?
是因為被拒絕了,不好意思提嗎?
從時間線來算,這件事不久之後,秦牧野就去了歐洲。
如果他有去歐洲的計劃,為什麽還要來星禾面試呢?
是因為面試失敗,才去歐洲的嗎?
俞星珩心裏有疑惑,但更多的是好奇。
如果他當年面試成功,還會有今天的他嗎?
我們……還會相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