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調職禦前

調職禦前

固城女子可為官，付桃曾經的夢想便是當一位清官，糾正爹爹錯誤的道路，為百姓謀福祉，可以在禦前獻言。之前爹爹掌權時，從不讓她參與政事，所以她其實對于朝堂的風雲詭谲什麽都不知道，她現在身在宮中，唯一可以聽到朝堂的地方便是無回庭。如果德妃那一聲聲訴求是真相，那麽墨赟就是利用了她。

每次皇宮的夜幕落下，無回庭中總會有兩個纏綿的身影，她依在墨赟懷中，柔聲說道：“公公，今日我去交安宮時，碰見了德妃。”

墨赟的身體明顯的僵動了一下，但很快便恢複了過來，他平靜地反問：“德妃有跟你說什麽嗎？”

“沒說什麽，大概和殿前說的差不多，冷宮寂寥，她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付桃回應着，她不是想要墨赟說實話，但有時候又要一個真相，可是現在的墨赟于她而言，還是不可觸及的存在，即使她依偎在墨赟懷中，可是墨赟和她的距離，甚遠。

墨赟“嗯”了一聲便沒再回話。

隔日，她還是照常送餐去交安宮，唐路雲正在等她。

“姐姐，我的綠豆餅送到了嗎？”唐路雲那雙眼睛跟墨赟相似，可眼神裏的東西跟墨赟不同，清澈又明亮。

付桃拿出綠豆餅，伸出的手被唐路雲順勢拉過來，她懂唐路雲的意思，她就從木凳的旁邊進入，坐了下來。

“咳，咳。”唐路雲一邊吃一邊咳，綠豆餅幹巴，嗆到了唐路雲。

“慢點吃五皇子。”付桃一如昨日，不斷的給唐路雲拍着後背。

唐路雲被自己的舉動逗笑了：“我吃太急了，太心急了，姐姐帶來的綠豆餅真好吃。”

唐路雲真的單純，付桃一邊給他拍背，一邊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突然她聽見腳步身，擡頭向門口看去，只見墨赟在門口怔怔的看着他們，但是很快，墨赟便走了。

墨赟？他怎麽會來這裏。

等唐路雲吃完，付桃拿着餐盒往外走去，她不由自主的走向梵淨宮，可是除了風聲，她再也聽不見裏面的任何聲音。

“喂，膳食局的，不要随便亂走哈，小心掉腦袋。”交安宮的嬷嬷出來關門，兇神惡煞的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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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桃整了整手裏的餐盒，快步離開了。

那晚太後生辰宴，付桃掉落的小藍瓶除了唐路陽看見了，唐帝也看見了。

那個瓶子是太子宮裏的，獨特的款式他不會看錯，怎麽會在一個需要作證的小宮女身上？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小宮女和太子相識。

用鹿景替換下陸綏遠，唐帝被自己的兒子蠢笑了，太子自己可以謀算這些嗎？背後還有沒有人？唐帝知道，唯有現在按兵不動才能看清局勢。

可是那個小宮女跟太子什麽關系？他托人去問過，那個裏面裝的是金瘡藥，太子特意制作了金瘡藥給小宮女，看來關系匪淺。唐帝思前想後，便召喚了墨赟前來。

“那日太後生辰宴上，上前作證的小宮女，過兩天讓她來禦前伺候吧。”唐帝用不經意的神情向墨赟說道：“我看她挺機靈。”

墨赟心裏一驚，他擡頭，看不清唐帝的心思。

其實唐帝想的是，既然看不清，就放在身邊，以防萬一。太子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他不相信太子可以運籌帷幄至今。

夜間的無回庭又只剩下纏綿的細語。

今夜的墨赟特別的熱情，他掐着付桃仿佛要把她揉進體內，唇也熱情的不像話，墨赟的手愈發的放肆，不斷的揉搓上身的軟肉，付桃着實被墨赟的舉動吓到了，在墨赟使下一次勁前，她及時拉住了墨赟的手，她喘息着詢問：“公公怎麽啦？”

墨赟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第一眼就看中了付桃，可是也利用了付桃，他內心不安卻也想這深宮中的關系本該如此，哪有什麽真心，可是今天當他看到付桃對五皇子漏出的笑容，他心裏不是滋味，五皇子，他咬了一下下唇，五皇子是正常男人，這大概就是他心裏不可磨滅的自卑。

他将所有的氣憤都發洩在付桃身上，他拿出冷冰冰的器具，付桃大驚：“公公饒命。”

付桃深知，他們相互慰藉，已經越過了道德的底線，可是墨赟是太監，他們一直都用唇消滅內心的熱情，付桃都沒想過角先生的事情，她不知，也不懂，她看着墨赟手裏的東西吓呆了。

無回庭中的凄楚聲響徹到半夜，付桃知道，如果墨赟想要，她只能給，他們不是平等的關系，而是上下級。

角先生上帶着絲絲血跡，墨赟手上的青筋暴起，是用力的痕跡。五皇子可以讨你的歡心，我也可以。墨赟拿着角先生，略帶病态的想。

付桃還在墨赟懷中，她還沒從痛意中緩過來，墨赟就在她額頭吻了一下，說道：“你明天準備一下，後天來禦前當差。”

“這是獎勵？”付桃羞紅的臉顯露在墨赟眼前，那緋紅在付桃的臉上格外好看。

“到了禦前，日日相聚在無回庭怕是難了，你們到時候兩人一間，頻繁外出肯定惹人生疑，到時候如果當晚你屋裏的宮女當值，你便來如何？”墨赟一直在禦前伺候，對于禦前侍奉的規矩甚是熟悉，所以他擔心的和交代的都是有據可循的。

“知道了，公公。”付桃聽完墨赟說的，重新又把臉埋了回去。

今夜格外漫長，付桃痛的在床上輾轉，一夜無眠。

因着要去禦前伺候，所以無論是哪個宮中的餐食今天是最後一天她來送達了，鹿景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是交代一聲總歸要的。交安宮的五皇子，雖然沒見過幾面，但顯然五皇子為人熱情，總歸也是要說一聲的。

鹿景聽說付桃要去禦前，倒也沒多大反應，畢竟因着付桃的證詞，他才來了兵部，這裏面的曲曲繞繞，他即使是個草包飯袋，他也懂。那時候沒少巴結墨赟，那個閹人，條件苛刻，為人刻薄，可是手段真的不少，答應鹿景的兵部尚書果然沒食言。

五皇子的反應出乎付桃的意料，他拉着付桃不讓付桃走，還撒嬌的說要向父皇讨要付桃，付桃看着五皇子的小孩子心

性，氣笑了。

“姐姐，你來之前，沒人會和我說話，他們看我晦氣，可是畏懼我還是皇子，我好不容易找到每天起床的理由，你就要走了。”五皇子的眼瞬間就紅了。

“五皇子，我答應你，我定會找一個善良的宮女，她來負責送你的餐食，你也可以信任她，好嗎？”付桃不知如何安慰五皇子，這是她最好的承諾。

“她叫什麽？姐姐。”五皇子眼神中是不信，怕是付桃的敷衍。

“沈茵，蘇州女娘，是我少見的單純。”付桃回答道。

沈茵，身段柔軟，講話細軟，心思善純，唐路雲身處交安宮，也算是遇上了同等純善之人，付桃知道自己介紹的沒錯，唐路雲和沈茵也知道，這短暫的送餐時間，可以交心，但不能交換心意。這都是後話，只是這情意，好起來是綿綿細雨，可恨起來，是刀光劍影。

轉眼付桃已經來禦前報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