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唐帝疑心工部

唐帝疑心工部

唐帝快六十歲了,因着操勞朝政,白發遍布,他每日運籌帷幄,為百姓着想,更想看見太平盛世。唐帝接受傳位的時候,先祖皇帝就說過,唐帝太容易感情用事,唐帝能看清整個朝堂的所有人心,可獨獨看不透,也不想看透身邊的親情至深。

吳衡文一直患有輕微哮喘,每次突發的喘息都需要拿出宮中配置的救命丸立即服用,墨赟曾在唐帝身邊當差時,幾次看見吳衡文拿出丸藥服用,當唐帝施壓,或者議事突發安靜時,吳衡文都會發作。

這日,墨赟拿出一個熟悉的水波紋瓶口小藍瓶遞給付桃,他沒有避嫌,正大光明的告訴付桃:“冬日幹旱嚴重,吳大人為國事操勞,太醫院最近新研制出的哮喘秘方,唐帝特意讓你給吳大人。”

人來人往,墨赟聲音也不小,付桃完全沒有生疑,吳衡文的哮喘她是見過的,最近唐帝和吳衡文緊急議事也是她在門外伺候的,所以,付桃也正大光明的叫住了吳衡文。

“吳大人留步,這是太醫院為你最新配制的哮喘秘方,吳大人近日操勞,請吳大人收好。”付桃在官員們下朝時,叫住了吳衡文,并且當着許多大臣的面拿出了藍瓶,沒有絲毫避諱。

正是這些光明磊落讓吳衡文深信不疑。近日的哮喘藥愈發藥力弱,平時一周才喘一次,最近的藥下去,還是心悸的厲害,自己也和太醫院讨論過這個事情,唐帝應該也有所耳聞,所以這瓶藥再正常不過,再看裝藥的瓶子,的确是宮中樣式,付桃又是唐帝身邊侍奉的宮女,一切是沒有疑慮的。吳衡文不假思索的接過瓶子,還謝過了付桃。

“冬日北部冰封嚴重,物資是否能及時運達?”北部今日河面冰封,百姓缺乏物資,可水運的船又遲遲不能出發,唐帝焦心的很。

“水路不通,我們只能走陸路,我們正在快馬加鞭,呼,呼。”吳衡文說着說着,又開始大口喘息,只是這次,他拿出了小藍瓶往手上倒了一顆藥,服用了下去。

吳衡文?太子?

唐帝的心在打鼓,太子正在拉攏吳衡文?否則吳衡文怎麽會有此等款式的瓶子,那水藍色的光滑平面就是毓慶宮內的樣式。唐帝一想到兵部已經随了太子的意,沒想到他又勾結上工部,太子究竟想幹嘛?

唐帝雖然年紀已大,但還沒有老态龍鐘,需要退位的地步,太子就在朝堂中急忙站穩腳跟,這究竟是好還是壞。太子有野心是好事,當上了帝王不能太優柔寡斷,可是現在朝堂還是唐帝的朝堂,又豈是他說了算。今日城外百姓物資匮乏,死亡無數,究竟有多少是太子的手筆,又有多少是吳衡文的手筆?

吳衡文怎麽也沒想到,正在他無法及時運送物資到北部的時候,工部副職尚書通過商隊和陸路兩方運送,将物資提前送達。而慢慢的,吳衡文的權利被慢慢剝離,看似坐着尚書的位置,很多事情卻無能為力,吳衡文高門貴子,受不了此等委屈,便主動請辭,做了一個閑散小官,他到離開都沒明白,怎麽自己不畏權貴,一心為民,卻落得如此下場。

吳衡文辭官唐帝馬上就同意了,唐帝認命了在朝堂上和太子有口舌之争的張英接管了兵部,一切都在墨赟的籌謀之中。

張英唯利是圖,坐上工部副職的位置全靠溜須拍馬,他不滿吳衡文,吳衡文的清廉是因為吳衡文什麽都不缺,家族足夠強大,可是吳衡文卻從來不為底下的人考慮一下,他們拿着工部那點死月例,連疏通關系都難。

吳衡文的失敗是不得民心,自從張英拿到唐路陽的資助後,開始大肆收買人心,金錢是好東西,他們自然不再願意為吳衡文辦事,張英便一舉拿下來工部尚書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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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慶宮內,唐路陽拿出了上好的桃花釀:“張大人快請坐,今天不醉不歸。”

“張大人這次是奉了唐帝之命來和太子議事,不宜久留。”墨赟提醒道,張英不能再讓唐帝生疑。

張英識趣,一眼就看出了墨赟在唐路陽心中的分量,喝完一杯酒就匆匆離去了。

“公公。”唐路陽一把抱住了墨赟,興奮的像個小孩:“公公好籌謀,如今各個部都是自己人,等父皇退位,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們再也聽不見反對的聲音了。”

墨赟被唐路陽熱情的一抱怔住了,沒想到唐路陽這麽多年了,還是這種小孩心性,只要有唐路陽,墨赟他要錢,要權,都可以得到。

這一晚的無回庭格外熱鬧,付桃到的時候,挂起了燈籠。

萊公公看見付桃來了,趕忙上前:“付姑娘來了,馬上年關了,墨總管正在裏面喝酒呢。”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去年付桃望着孔明燈閃爍,知道沒有一盞是為他而放,而今年,墨赟拿起她的手,和她一起寫下字,是愛意濃濃,是朝思暮想。但是燈籠肯定不能放飛,墨赟拿起燈籠放進炭火中,炭火瞬間燃氣,孔明燈中的愛意忽明忽暗。

“公公,今日何事如此高興?”付桃看着墨赟臉上掩蓋不住的喜悅,歡聲詢問。

墨赟沒回答,只是抓着付桃的手,看着冬日星辰,許諾道:“有我墨赟在的一日,你付桃便不會再受欺負。”

依偎在無回庭的時光總是溫暖,即使寒風刺骨,付桃也滿心歡喜,她歡喜自己在禦前工作得當,深得唐帝信任;她歡喜墨赟時刻陪伴,暖心相知,一切的一切,她覺得,是入宮以來最開心的一天。

就在這時,無回庭的大門被推開,是唐路陽來了。

墨赟,五歲就開始陪伴他至今,雖然去了禦前伺候,但每每唐路陽召喚,墨赟總是偷偷前來,唐路陽修了一條密道,以便墨赟每次來時方便。他們計劃、他們籌謀,他們會談談近況,雖然是以主子和奴才的身份。唐路陽有時來無回庭是因為這裏的寝室的密室關着罪臣或者賊子,有時來無回庭是因為找墨赟有要事相商,而這次來無回庭,他僅僅是因為年關将至,他,他想墨赟了。他想墨赟陪在他身邊。

唐路陽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

唐路陽思忖了好久,付桃和墨赟,他不是一直都心裏有數嗎?他稍作停頓,便往裏走去。墨赟和付桃被門口響聲吓到,立馬就分開了。

墨赟看見了唐路陽,馬上供身快步向唐路陽走去,恭敬的說:“今日宮中設宴,太子殿下怎麽來我這邊了。”

付桃識趣離開,萊公公關上了門。

“那晚母妃離世,也是年關口,是你陪着我,寬慰我,每每這時候,我便想來你這邊坐坐。”唐路陽順勢坐下,桌上的酒杯被拿起,如此自然,仿佛這個無回庭的餐席本就是為他們而設。

“太子殿下想喝酒,我便陪你喝一杯。”墨赟一如的恭敬,他湊上前去碰杯,一杯酒下肚,喉嚨到胃都暖了起來。

唐路陽不剩酒力,喝醉了便耍酒瘋,說要睡在無回庭,墨赟想去拉,可是唐路陽徑直往墨赟寝室走去,墨赟趴在桌子上,一時半會兒沒站起來。

唐路陽跌跌撞撞走進寝室,他躺下,突然他感覺被子下有點膈人,他想把東西拿出再躺,結果抽出,明晃晃的角先生就展露在眼前,唐路陽的酒瞬間清醒了大半。

墨赟不知唐路陽怎麽了,他出來猛灌了自己一杯酒,把酒杯摔個粉碎便離去了。唐路陽走時眼神兇狠,墨赟不知所措。

唐路陽摔門離開時,萊公公和付桃都等在門外,唐路陽盯着付桃許久,那眼神可以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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